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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爱我【虐/ALL/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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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还能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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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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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爱我【虐/ALL/完结】
本帖最后由 依~羽翼 于 2014-11-12 12:5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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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还能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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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06
很好看的一篇文,每次看都虐哭,跟大家分享一下
作者:
还能走多久
时间:
2014-11-2 22:06
1,你一定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你得了绝症,带着满心的绝望和担忧,不知道如何告诉你的恋人,你的恋人已经欢乐的带着新欢告诉你你成为过去式了,我觉得电视剧都没这么虐心的。
家里的洗衣机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洗衣服时总是轰隆隆作响,声音大得跟地震时楼房坍塌的声音差不多,还好吴亦凡买的是独门独院的公寓,隔音效果也很好,所以邻居也没来砸门。
我蹲在洗衣机前发呆,耳边回响的是医生的话。
他说,“你的病已经是晚期了,不建议保守治疗,建议赶紧化疗。”
我看过化疗的病人,一个个都成了葛优,知道的是做化疗做的,不知道的以为是少林寺的刚刚还俗回来——而且化疗还挺痛苦的,我其实挺娇性的,怕疼,不想做化疗,最重要的是,医生说做化疗也只是延长生命而已。
他用的是延长。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的生命有一天要用这个词语,也没想过胃癌这个韩剧必备绝症之一会出现在我身上——我觉得我就是英俊,身边也没个脑残女主角让我虐啊。
我蹲在洗衣机前,担心等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像我这么细心地知道吴亦凡的衣服怎么分类去洗,他那么不好伺候,怎么能照顾好自己。我甚至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太难过,我却不能安慰他,他喜欢逞强,从不坦露自己的脆弱,我该怎么做,如果我死了,他该怎么办?
没出息的我都快因此哭了。
吴亦凡头一次那么早回家,看到我在洗衣机前蹲着,他还挺满意。
他就倚在门框边,双手环胸看着我,他身上穿的还是我早上给他准备的衣服,在洗衣机巨大的轰鸣声中,我清楚地听他说,“黄子韬你搬出去吧。”
真是奇特,明明洗衣机的声音那么大,我却能听见他的话。
“你说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大声说,“洗衣机太吵了,我听不见。”
他走过来,将洗衣机的插头拔掉,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事情来的太突然,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悲伤。
他说,“你不要住这里了,我给你换一个住处,艺兴回来了。”
哦,这样啊,他初恋回来了。
我张张嘴,问,“可是他要是不会照顾你怎么办?”
他很不高兴,语气很恶劣,他说,“你以为他是你啊?跟个家庭主妇一样。”
哦,对啊,我怎么忘了,张艺兴是那么一个阳春白雪的人,他把他当成神只来供着的,不像我,我怎么能那么说人家呢?
我说,“对不起。”
起身的时候因为蹲太久而麻木了的脚失去直觉,我直接摔在了洗衣机上,身高太高了有时候也不好,我的胃直接撞在了金属棱上,疼得我差点哭了,我真怕我再跟上午似的吐出来一口血,把吴亦凡吓死。哦,不会的,他倒不会被吓到,只会嫌弃我弄脏了他家。
我回头看看他,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别谈心疼,一丝动容也没有。
看,这就是我爱了那么久的人,他的心脏是冰做的,除了那个叫张艺兴的,任何人都不能捂热他,这个道理我直到今天才懂得,真是愚蠢。
保持这个扑倒在洗衣机上的愚蠢姿势呆了好一会,我才缓过来,站好后,我冲他笑笑,“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他满意的点头,仿佛在说算你识相。
我活了这么久,什么都不会,最擅长的就是识大体,拜他和鹿晗所赐。
将衣服都装进行李箱里,我才发现现实就是现实,我俩没有一张合照,让我可以跟电视剧里学学也剪照片来个一刀两断。
将钥匙给他,我托着巨大的行李箱跟他出了公寓。
这是我第几次坐他的车?屈指可数,这是最后一次,却是送我离开,我之前居然还在担心他会为我的死难过,真是可笑。
“你喜欢高楼层么?”他边开车问我。
“嗯?高楼啊,好啊。”
我没什么可挑的,人家花钱他说什么是什么。
高楼倒是蛮方便跳楼的。
这句话我没说出来,大家好聚好散,我在开始时已经是尊严尽失,恶行恶状,总要给他留一个潇洒的印象。
这样一来我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安心从容地奔赴一场名叫死亡的盛宴了。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别再跟我来往了。”他又说。
看吧,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么一个无耻下贱的人,哪怕撞到他和别的女人约会也只会跟他吵闹而不舍离开的贱人。
我贱的自己都受不了了。
我说,“不会的,祝你俩白头偕老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世事无常,我再次默默感叹了一下,顺便为自己悲哀一下。
果真是恶有恶报,不知等到我逝世之时鹿晗又会有几分感慨,当日他的诅咒,或者说是愿望,竟然成了现实,黄子韬这恶人,终于是要被上天给收了的,这大概是给他的一丝慰藉,不知是否应该提前给他一份祝福,算了,大概又会被他家的小狼狗吴世勋给咬一顿。
我都要死了,就不要给自己找那么多不痛快了。
只是没想到,我都快死了,竟然沦落到孤身一人的地步,不知应不应该提前去给自己找好墓地,雇人来给自己安排后事,毕竟,我不知道,我死了,谁能为我安排好后事,将我安葬,为我举行葬礼,献挽歌,肯为我流泪,现在想想,竟然找不出一人来,能为我做这些的,都被我亲手害死了,嗯,我果真是不应活着的。
我死后,大概一个真的肯为我悲伤流泪的人都没有,不是大概,是一定。
人活至此,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都想好了我的墓志铭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当初学这句话时潜意识里就很排斥,觉得格外难过,想不到,一语成谶,我果真是亲身验证了这句话。
潜意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啊。
沉思间,新住处已经到了,吴亦凡将车停下,扭头看着我,“要不要来一次?”
我愣了一下,然后摇头,“算了吧。”
情事上,他头一次这么主动,却是在跟我告别。
“黄子韬,你头一次懂得矜持。”他笑了。
看着他眉眼弯弯的样子,我突然觉得鼻酸。
我付出了那么多坦诚与真爱,换来的是别人眼中的下贱与不够矜持。
还有比我更可悲的人么?
我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然后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我说,“你把钥匙和房产证给我,我自己上去,不用你送了,我不会再去纠缠你的,死也不会的,你...”我想说你也不要来找我了,转念一想,他怎么可能会来找我,我不能更痴人说梦了,我只好改口说,“你和张艺兴要好好的,就这样,保重。”
他突然就冷了脸,哼了一声,“你早怎么没这么识相?”
“因为我贱的不知道什么叫识相。”我看着他,说了这么一句。
眼前这个男人我爱了三年,我在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之后最担心的不是自己活不长了,而是没有了我,他怎么办?
我会怕别人给不了他他想要的,会怕别人不懂得他的脆弱和不安,会怕别人不理解他的疑惑和寂寞,会怕别人不知道心疼他和给他温暖。我总想倾尽自己的一切,给予他所有我能给的幸福,因为对我而言,他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可是,现在我们的关系已经变了质,他所有想要的害怕的不安的寂寞的情绪不应该再被我所理解,我给予他的所有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想到这些时,我有种比死还痛苦的感觉。
而我这些痛苦,对他而言只是我太下贱的表现。
我的生命,四个字形容足矣——可悲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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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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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08
2,晚上休息时择席了,感觉自己毛病挺多的,当初搬进吴亦凡那里的时候,是我父母跟我姐死后不久。那时也是失眠了好久,好在那时候吴亦凡也有良心,看我可怜,也懂得安慰我,怜悯我,我辗转反侧,他自然也休息不好,然后就是夜夜承欢,一个星期之后我腰疼得快残废了,择席这个毛病自然也好了。
我总是太愚蠢,把同情当爱情,现在终于尝到了苦果。
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癌症,人就变得更加娇性了,虽然是深秋,但是还没冷得能冻死人,我躺在床上竟然懂得直打颤,牙齿相撞发出哒哒哒地恐怖声音。
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失眠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还觉得作者过于矫情,等到自己躺在黑暗中瞪着天花板辗转反侧时,倒也理解失眠者的痛苦了。
忘了以前是谁跟我说过了,他最怕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回家时一个人,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在空荡的房子里看着喜剧笑声都是孤单的,双人床只占一半,晚安也只是自己说给自己听,多孤独的生活。
然后我现在也是一个人了。
最最难过不过一个人过,最最寂寞不过一个人活。
仅此而已。
我想给吴亦凡打电话,我太难受了,不知道是胃疼还是心疼。
耳边响起吴亦凡那低沉的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真的将电话打了出去,我吸了吸鼻子,说,“吴亦凡,我疼。”
“黄子韬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你给我打什么电话?今天刚刚夸完你识相你就现原形了?还跟我装病来了?你觉得有用么?你别搞笑了!”他立刻就吼了过来,然后不等我再说话,将电话挂掉了。
他觉得我还在装可怜,希望能够装病来获得同情,原来我在他心里已经廉价不堪到这种地步了,我知道的真晚。
我这么傻,怪不得别人不喜欢我,有谁会有病到喜欢我这种傻瓜呢?我真是太天真了,不知道现在才懂得这些算不算晚。
腹部疼得我满床翻滚,却不敢发出声音,我怕吵到邻居,毕竟不是吴亦凡那栋大房子了。
那种疼痛要人命,仿佛是刀子插进你的肚子里然后用力的搅拌搅拌,将胃都要搅烂了似的,我现在觉得死都是一种解脱了。
一直挣扎到天明。
一夜未睡,竟然也不困。
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汗,大概是太疼了所以都冒虚汗了,下床时脚一软差点没趴到地上,我觉得我都快成残废了,不知道该不该花钱找个护工来,至少我死了也得有个人知道啊,否则我要是死在了家里,尸体都成白骨了也没人知道岂不是太凄惨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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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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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09
啧,或许我应该把我要死了这个好消息告诉一下鹿晗或者吴亦凡,让他们高兴一下?
我活着的时候没能让他们开心,死了或许能取悦一下他们。
恩,用我的死讯去换得他们的喜悦,可悲可叹。
在浴室里将衣服都脱光了的时候才看到胃部位置被洗衣机的金属棱撞得血肉模糊,我说昨晚怎么那么疼,现在已经结成了痂,薄薄的一层,伸手用力一揉还会出血。
不敢太用力的揉,我随便冲了冲便走了出来,赤裸着身体,我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苍白柔弱的仿佛随时都能化作一股白烟散了的自己,我已经瘦了那么多,变得那么病态,可是吴亦凡却看不到,哦,不是的,是他看到了,可是不会在乎。
同情终究不是爱情啊,我怎么还是不懂呢?
这地方的隔音真的不怎么样,我都能听到隔壁放歌了。
恩,歌还挺应景。
将耳朵贴在墙上,我听着隔壁的那家在放黄品行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第一次听的时候,是看《蓝宇》。
蓝宇总给陈捍东唱这首歌,大结局的时候,蓝宇死了,陈捍东一个人开车,听着这首歌,面无表情。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一边听着一边跟着哼唱,唱完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蹲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臂间,从得知自己要死时开始的那种绝望感和悲伤终于顷刻间倾泻了出来,我一边哭一边咬牙,似乎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今天是十月三日,距离我的死期不满三个月,我一个人提前为自己的死哭一次,也好过没人为我难过过。
至少自己,还是爱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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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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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10
3,胃疼越来越严重,不想再自虐了,找了个温暖点的天气,穿着厚厚的衣服围了厚厚的围巾才出门。
一直没有买车,也不知道是因为家人都是出车祸才去世所以有了心里阴影还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比较懒,没有开车的习惯,成人礼上父亲送的那辆莲花也被卖掉了,我总是习惯坐计程车,更加讨厌坐公交还有地铁,大概骨子里还是讨厌热闹和嘈乱的吧。
计程车司机看着我穿的那么厚实忍不住笑了,“小伙子,一看就很怕冷。”
“是啊,是很怕冷,老了,身子骨不行了。”我也笑了。
是老了,当初年轻的时候,大冬天的,为了讨吴亦凡开'心,我在他家门口忙了半宿堆了大大的雪人,可是他压根都没看,中午的时候雪人就化了,那时候多年轻,多勇敢,多能为爱走天涯。
一腔孤勇洒在冰雪上也不在乎,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了。
真的是看了,不知道是身体,还是内心。
“小伙子你刚多大就说自己老了,看看你那沧桑,劲儿,年轻人就应该朝气蓬勃的。”
对啊对啊,年轻人应该朝气蓬勃的,我总是死人脸,当然不讨人喜欢了。
就算我暗恋了那么多年的哥哥最后成了我姐夫,就算我父母和姐姐因为我的出柜出车祸死了,就算我的姐夫觉得我无耻下贱恶毒到了极点害死自己家人还有脸活下去,就算我恋人的弟弟假装追求我然后顺理成章的成了我姐夫家的小狼狗并且以揭我伤口为乐,就算我爱了三年的恋人从来没有爱过我甚至在他初恋回国后就直接把我甩了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得了癌症活不长久需要他陪着走完最后一程,就算我在被他甩的前一秒还在担心没了我谁来照顾他,就算我自己死了后的后事都不知道该找谁办,就算能为我的死难过的只剩下我自己了,我也得笑,我也应该坚强。
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应该,那么多理所应当呢?
谁能够像我一样经历这么多还能笑还能朝气蓬勃呢?
我快要死了,没有那么多力气去坚强了。
能陪伴我走完生命最后一程的只有我自己。
多不公平,明明我付出了那么多,爱得那么用力那么诚恳,可是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他们觉得我恶毒,觉得我的爱廉价,觉得我不够矜持,甚至觉得我不应该活着,我的死对他们而言是喜讯而非噩耗,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却只有这个。
我最难过的不是他们对我多么恶劣,而且他们在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的伤害着我的同时,他们还觉得我应该感激涕零的对他们说谢谢。
看吧,在他们眼中我那么不堪,伤害对于我都应该是一种恩赐,多残忍,多伤人。
爱情是那么好的东西,那么甜蜜治愈,可是我却没有,我得到的都是伤害。
医生和我父亲年龄差不多大,对我很好,他说“如果阿司匹林和布洛芬都不管用了,你一定要来找我,我给你注射杜冷丁,不要硬撑着,让家人给你买点鲜石榴和乌梅,对你有好处。”
我没有家人啊。我没有说这句话,只是跟他道谢。
看着他,我想起来一个人。
他们都那么温和,那么慈悲,那么善良。
他是除了我家人之外对我最好的人,给了我那么多疼爱,那么多温柔,对我那么体贴,然后我却利用了他。所以其实黄子韬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没人爱我,也很正常。
在医院走廊的休息椅上坐了会,看着来往的人都有家人或者朋友陪着,只有我是一个人,所以其实不怎么喜欢来医院,总能让我的自欺欺人和佯装坚强分崩离析,最深层的脆弱和不安无处遁形。
低头待了一会,再抬头时面前已经站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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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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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11
4,他变化不是很大,除了比两年前更成熟了之外,笑容还是那么温暖人心,眼中还是带着那种高高在上的悲天悯人,可是却不会让人厌恶。
他的身边是面无表情的吴亦凡,我从他眼中看到了鄙夷,看吧,在他眼中我就是那么不堪,他觉得我是在装病故意跟他们偶遇,奢望能够获得他们的怜悯同情,简直是痴心妄想。
“子韬,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他问我。
我收拾了一下情绪,扬起灿烂笑容,“艺兴哥,好久不见。最近天气骤变,我有点小感冒,所以来医院拿些药吃。”
恩,只是一点小感冒而已,不是活不过明年的胃癌。
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他的手心温热,和他人一样,他说,“你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很多,我都有点不敢认你了,子韬,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对待自己。”
我点头,看着他和吴亦凡在一起那么登对,美好的我眼泪都快砸下来了,我不是在嫉妒,更不是在讽刺,而是真的很高兴他们能够在一起。
张艺兴那么好,适合那么喜欢他那么优秀的吴亦凡。
那么好的张艺兴,和吴亦凡简直是天生一对,我真的很开心,并且欣慰,开心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欣慰他可以给吴亦凡那么多我所给不了的幸福和爱情。
我很欣慰,我给不起的,有一个比我好那么多的人给得起。
我甚至感到羞愧,因为我横插在两人中间,才使得他们有情人不得眷属。
真的很抱歉。
这句道歉包含了太多羞愧和不安,我难以启齿,只能留在心底,随着我带进坟墓,包括对他们的祝福。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他们可以过得很幸福很幸福,看吧,我又自以为是了,自己还什么都不是,离死都不远了,还在衷心祝福别人,真是可笑。
在他们眼中,我可恨,可恶,可笑,可悲,独独不可怜。
是啊,我这种人,愚昧无知,自以为是,整天为了爱情算计,哪里可怜。
他们相伴着离开了,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我觉得有点冷,真的很孤单,真的想要有个人可以陪着我,花费了那么多精力,苦心经营了那么久,却找不来一个人可以陪我哪怕是到医院看病也好,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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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11
回家的时候接到了鹿晗的电话,有些意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联系开始仅仅是我的银行卡上每个月多出来的那一大笔钱,我从不缺钱,除去将黄氏卖给鹿晗得来的钱,他每个月都会给我打过来一大笔钱,他告诉我,他是替我姐尽义务。
对啊,如果不是有我姐他又怎么可能会容忍我的纠缠?
黄子惠成熟理智,从容淡定,从不失控,懂得取舍,有所有美好的优点,不像我,天真愚昧,无知任性,别扭固执,缺乏安全感。
“你跟吴亦凡分了?”他语气淡漠,听不出来感情。
我说,“是啊,艺兴哥回来了,我总不好打扰人家真心相爱的人。”
他嗤笑了一声,“是你不好打扰?黄子韬,你说得太好听了吧,我怎么听说是你被赶出来了呢?”
嗓子有点干涩,我恩了一声,“是啊,被赶出来了嘛。”
他语气冷了几分,他说,“黄子韬,你看清楚了么?这就是你拿你父母还有子惠的命换来的?你居然还能理直气壮的跟我说这些,我真的很好奇,你无耻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呢?黄子韬,你曾经羞愧过悔恨过一点点么?黄子韬,你还有心么?你还是人么?他们可是你的父母,你的亲人,连动物都比你有良心。”
他们说树木最坚强的地方就是结痂的地方。
可是,我却不这么觉得,自从两年前我家人车祸去世到现在,这些话他说了无数遍,我以为我会麻木,可是没有,我还是会难受得说不出话,连哭都哭不出来的难受。
我现在也记得,我家人的葬礼上,鹿晗看着他妻子的遗照,失去了所有理智,不顾及记者和客人在场,一拳头差点没有把我打晕,我当时就磕在我姐的灵柩上,血当时就下来了,我捂着额头,眼睛都被血糊上了,他狠狠地扯着我的领子,一片混乱中,我听到他歇斯底里的吼声,他说,“黄子韬,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吧!去死!”
血汩汩地往外冒,我伸手捂着额头,脑中一片混沌,我听着他恶狠狠地诅咒我不得好死,心里想的却是真的很对不起我姐,弄脏了她的灵柩。
后来额头上便留下了伤疤,我开始习惯留刘海遮挡住那块疤。
可是心上的疤每次都要被鹿晗残忍的撕下来一次,无法愈合。
我说,“如果,你接下来的一句话是让我去死,好吧,我知道了。你迟早会如愿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想,我需要休息了。”
我是真的累了。
他狠狠地挂上了电话,他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这么跟他说话。
在他眼里,我是那个大夏天的冒着烈日也要去他家门口等着他一起上学的傻瓜,那个被他欺负捉弄冷落都没关系还会傻乎乎叫他小鹿哥的傻瓜,那个被他抛弃了还会伤心哭泣的傻瓜。
是啊,被他抛弃还会哭泣。
我脑海里总会想起一个画面,我一个人背着书包低着头在街上走,夕阳西下,我孤单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它就像是我心脏的一个裂缝,无法填满,无法愈合,多少次午夜梦回,都要回忆起那个场面。
我也记得那次我被抛下的原因,是因为受不了鹿晗对我姐的在意而故意跟我姐吵架,我姐姐向来是让着我的,可是鹿晗却不会容忍我,他叫我滚。
我就滚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将空调调高了一些,一个人躺在巨大的双人床上,还是觉得很孤独。
哪怕成了习惯,还是会难过。
我自私,恶毒,天真,幼稚,自以为是,还严重缺乏安全感,还妄想有人可以陪我。
真是痴人说梦。
我觉得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的人就是缺乏安全感的人,比如我。
张艺兴其实真的很能看透人心,他曾经一脸悲悯的看着我,说,“子韬,你总要这么别扭,这么喜欢逞强,明明会因为被抛下而难过却硬是装作一副云淡风轻不在意的样子,越是喜欢喝在意的越要对他忽冷忽热冷漠刻薄。明明是自己想要在意的人却一再的伤害那人只是为了所谓的自己严重缺乏的安全感。”
那个时候我已经缠上了吴亦凡,每天都做出很多让人讨厌的行为,吴亦凡对我很头疼,我却不自知。
最后,张艺兴摸着我的头,叹息着说,“你总要保护自己懂得隐藏自己的别扭与倔强啊。”
可是,我忘了怎么保护自己,没人教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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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12
5,你吃过阿司匹林么?那种白色的,没有糖衣的苦涩药片。
我现在每天要把它当饭吃。
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吃药,从小就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每次生病宁愿吊点滴也不愿意吃药。
我现在需要吃这些来维持生命,或者说来使我的余生过得更舒服一点。
现在形成了习惯,不是一整夜一整夜地失眠就是到半夜的时候无故醒来,痛苦又无奈,不知道,活到了我这个份上,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夜里做了梦,梦里梦到鹿晗对我说要好好对待自己,不要为难自己,还梦到了吴亦凡,他陪我去医院,跟我肩并肩走,陪我去挂号,看医生,去取药,我讨厌吃药他对我说要听话,要好好活着。
梦做到最后忽然就哭了,觉得很压抑,喘不过来气。
醒来时果然泪流满面。
黄子韬,黄子韬,你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没人会好好待你呢?
一遍一遍地在问自己,然后找不到答案。
又是睁着眼睛到天明,突然很害怕,很怕自己犯病,很怕自己连死期都活不到就熬不下去了。
我怕自己会自杀。
早上醒来去洗澡,洗着澡的时候突然就胃疼了,疼得我蹲在了地上,喉咙里一阵腥甜,我就像武打电影里受伤的人似的吐了血,特别有意思。
猩红的鲜血夹杂着黄色的胃液,弄脏了浴缸还有浴帘。
我皱了皱眉,拿着花洒一遍一遍的冲刷,然后才发现自己腹部刚刚结痂的地方不小心又被弄破了,沁出了点点滴滴的猩红血珠。
心里一阵阵的失落。
你看,不是我不善待自己,是我不知道怎么善待自己。
我已经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是还是会受伤。
我已经很努力地离开鹿晗,努力将对他的喜欢掩埋在心底,让它永远不见天日,甚至努力躲开他,不去见他,可是他还是讨厌我,我还是会伤心。
我已经很努力地对吴世勋好,知道他喜欢鹿晗所以明知道他对我是利用,我也想帮他,因为觉得他可以给鹿晗我给不了的好,可是他不感激我,我还是会失落。
我已经很努力地对吴亦凡好,就像张艺兴说的那样隐藏自己的喜悲,磨掉所有的棱角,拔掉自己的利爪,近乎卑微的去讨好他,善待他,可是他还是忍心伤害我,甚至以伤我为乐,我还是会难过。
我总是想做得很好,可是总是把一切都搞砸。
总是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别人,可是总是得到别人的嘲笑。
我都不知道,我还能给别人什么了。
我连自己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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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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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12
再次去医院的时候,在走廊里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他坐着轮椅,穿着病号服,坐着轮椅在走廊的窗边望着外面发呆,秋日柔和的阳光下他的侧脸很好看,可是他是个光头。
一个很漂亮的光头。
我盯着他的侧脸发呆,他似乎是意识到我在盯着他看,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笑了。
他笑的很好看,就像一只透明的蝴蝶轻轻扬起翅膀,脆弱又美丽。
“你在看什么?我的发型么?”他问我。
我愣了愣,然后摇头,我对他说,“你的侧脸很好看。”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一个男人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愣了愣,然后又笑了。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别扭,脸有些发热,也冲他尴尬地笑了笑。
“你在看什么?”我问他。
他伸手指指窗外,说,“秋天的天空很蓝,很高远辽阔,我很喜欢。”
我走到他身边,闻到他身上淡淡地药水味和消毒水味,我说,“是很蓝。”
“你叫什么?”
“黄子韬。”
“我叫白泽。”他说,“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你把我送回病房好吗?他们不让我乱跑。”
“哦,好。”
他今年二十岁,得了白血病,他的生命是个未知。
临走的时候,他握了握我的手,对我说,“谢谢你,有空,可以来看看我吗?”
我点头了,他又笑了。
我平静地出了医院,平静地坐车回到家里,平静地打开房门坐到床上,然后开始哭泣。
我不明白,我这么糟糕的人,上帝舍得带走我,白泽那么好,为什么上帝也不肯放过。
我发现自己总是很自不量力,很可笑,明明自己的生命都要将尽,却为别人而哭泣。
吴亦凡讨厌我哭,他觉得那是我不坚强,我懦弱的表现,他喜欢的是张艺兴那种温柔又坚韧,不肯示弱的性格。
可是我太心软。
看吧,一个人不喜欢你的话,连你的心软都成了他讨厌的理由。
作者:
还能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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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13
6,记得高中的时候,,选读课本里有一篇归有光的《项脊轩志》,特别喜欢最后一段,最后很任性地因为这个原因就选了文科,大学又选择了中文系。
其实我真的是很专一的人,当初看《倚天屠龙记》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赵敏,只有我长情的喜欢周芷若,甚至觉得周芷若的黑化很正常,没人可以容忍得了背叛。
还是继续说《项脊轩志》吧,我现在也清楚地记得最后一段的内容: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有点后悔没有买一座独门独院的房子,所以不能给自己植一棵枇杷树,也不能为白泽植一棵。
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想得多,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觉得孤单,那种孤单是刻在骨子里的,陪伴也无法驱除的深刻,有人怕黑,我却怕光,不知道是怕光照亮自己无处藏匿的孤独还是什么,我更喜欢的是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
上天待我似乎是不薄,在我生命中最后的这段日子,我没有很孤独,我认识了白泽。
虽然他的生命比我还脆弱。
每天都可以去找他,他似乎是我生命中最明朗最美好的一部分。
今天临走的时候,白泽拉住我的手,他抬起头看着我,说,“子韬,你一定要对自己很好。”
我点头,他是第二个对我这么说的人,第一个是张艺兴。
那时,他一脸悲悯的看着我,对我说,“子韬,你一定要善待自己。”
我说,“好。”
答应的真是痛快。
作者:
还能走多久
时间:
2014-11-2 22:13
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又撞上了那人。
我觉得没有这种巧合,缘分从来不属于我和他人,所以我只好问他,“你病了?”
张艺兴也愣了,然后笑着摇头,“没有,你没看到我穿着白大褂么?”
哦,原来在这里工作,我刚刚想起他读得是医学。
“你朋友在这里么?”他说着往病房里探了探。
“是啊,得了白血病,大概是没治了。”我冲他笑,笑得很难看。
他反应过来,“你说得是白泽吧?”
我点点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伸手拉着我坐到一旁的休息椅上,我看着他被他握着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我发愣,随即反应过来松开我的手,似乎是羞涩了,冲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露出讨人喜欢的酒窝还有细白的牙齿。
“艺兴哥,你有事么?”我向来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多待的,他太能看透人心,总能看穿我自以为是的伪装让我的自卑无处遁形。
他说,“虽然深爱的人得了绝症的确令人绝望,但是或许你难过的同时,你爱的人也因你的难过而难过,你又为你爱的人难过而更加难过,这是恶性循环。”
他这是在,安慰我?
我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头。
他又说,“人的一生,没有谁可以真正的能够陪着你走完,一分一秒都不离开,所以你要懂得自爱。”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不自爱了?”
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话就冲出口了,我很少这么失控,可是这次我没能忍住。
他总是像个慈悲天使,悲天悯人,因为他什么都不缺少,因为他拥有,所以他不渴望,不贪求。
一切的清高都是建立在拥有之上的。
我没有这些,我没有一个陪我的人,不要说一生,连三年都未满,我没有一个爱我的人,可以让我跟他哭诉,让我跟他说我得了绝症,我将要不久于人世,连我要死了的消息都不知道跟谁说,脆弱都不知道跟谁表达,我连我的后事让谁办都发愁,遗书都不知道给谁。
我恨死了他这副自命清高的该死样子。
我不是他,他什么都拥有,所以轻视一切,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我连难受了都不知道跟谁哭。
小时候很爱哭,得不到心爱玩具会哭,吃不到喜欢食物会哭,犯错误受到批评会哭,跌倒摔疼了会哭,总觉得哭就会得到安慰。
长大了才发现,最艰难的就是流泪,因为你知道不会有人来安慰你,你只能忍着不哭。
活着那么艰难,连哭都变得那么艰难。
看到他有些无措甚至仓惶地样子我有些后悔了,他这种人生赢家又怎么会明白我的苦痛呢?他不是我,他活得那么得意,那么潇洒。
最重要的是,他是吴亦凡最爱的人呐,我给不了吴亦凡的他都能给,我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想到这,我扯着唇角对他笑笑,我说,“对不起,艺兴哥,是我太暴躁了,因为小泽的病情,所以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
他伸手想要揉揉我的头发,可是碰到我头的时候又放下了手,叹息似的说,“没关系,是我说的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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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14
7,细数自己的一生,付出实在不少,但奢求实在太多,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只因未懂得人事,更不懂付出未必就有回报这一真理。
要感激的人也实在太多,因为太多人让我变得坚强,变得淡漠,甚至变得不像自己。
从医院出来时,张艺兴说什么都要送我回家,我没有拒绝。
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人对我好了,能珍惜一点是一点,哪怕人家对我好只是一种习惯一种怜悯,也总好过连死都是孤身一人的感觉。
“子韬,你和亦凡……”一边开车,张艺兴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恩,大概是过去的行为过于恶劣,所以导致他到现在还是后怕,怕我再去破坏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幸福。
我不生气,亦不难过,因为这是人之常情。
没人愿意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幸福遭到别人打扰,而且那人还是一个有恶劣前科的人,譬如我。
我认真地回答,“我和吴亦凡是好聚好散,因为给不了他想要的,所以只能选择退出,在我们还没彻底闹僵之前,毕竟爱过他,所以当前恋人也好过当仇人。”
毕竟我曾经那么爱他,那么想要跟他在一起,所以即使分开了,我也不希望他恨我,对我而言,只要是他,哪怕是对我有一点不好的印象,我都会难过得生不如死,就算是他从来对我没有过任何好的印象,从来对我没有过任何爱意和在一起的念头。
张艺兴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握住我的手,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手心温热,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是爱我的,但是下一秒我就想起他是吴亦凡的爱人,思量至此,我甩他的手,我说,“所以,艺兴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们的,我若是做出一点违背我诺言的事情,就叫我不得好死。”
“我不是那个意思,子韬!”他有些激动了,猛地停下车,侧头看着我,眼神灼灼,他说,“我只是怕你受委屈。”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砸下来。
你看,多讽刺。
在追爱的这条道路上,我一直跌跌撞撞,恶形恶状,固执己见,不肯回头,却得到的是别人的恶言相向,厌恶至极,甚至于诅咒痛恨,深恶痛绝。
凄凄惶惶走了那么久,得到的第一句安慰竟是夺去我心爱之人那人所施舍的。
多讽刺,多伤人。
可是,我不需要这些了啊,因为太久得不到,所以放弃了。
我的一生都在为别人的幸福而努力,都在等待别人的回首,别人的施舍,可我并未等到过什么,所以不再奢求。
余生,我只愿只身一人平安走下去,我一个人走,并且,永远都不会回头。
我说,“谢谢你的担忧,我不需要的。”
我知道我的话伤人了,可是,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破坏别人的幸福了,我只希望他和吴亦凡能够幸福。
回到家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端着热水出来时,他正站在落地窗旁往外看。
已是深秋,天色黑的很早,现在已经是万家灯火辉煌。
他对我说,“住在高楼层,不会没安全感么?我记得你恐高的,子韬。”
恩,他记得我恐高,记得我没安全感,甚至知道我的别扭和脆弱。
可是这些吴亦凡不知道,他觉得我无坚不摧,无所不能,可以让人肆意伤害。
看吧,其实我一点都不弱小,在他们眼中,我那么坚强。
将热水递给他,我说,“高楼也是有好处的,跳楼很方便,艺兴哥,你知道吗?自杀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跳楼是最容易成功的,吃安眠药和割腕都太剧情化戏剧化了,演演电视剧写写小说还行,现实里成功几率太小了。”
他蹙眉,“子韬,你别说这些。”
我笑了,“你别着急,我只是随便说说。”
胃突然剧烈的疼痛,我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去一趟洗手间。”也不等他回话快步进了洗手间,将门反锁,然后打开了盥洗盆的水龙头。
伴着巨大的水声,我忍不住呕吐起来。
伴随着胃里东西的清空,有些透明液体从眼中掉了下来,伴随着呕吐物一起被水冲了下去。
我没哭。
这只是呕吐时的正常反应,我告诉自己。
看着镜子中的我,恩,我真的太憔悴了,随时都会成为殡仪馆里被人瞻仰遗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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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15
,8,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十诫诗》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两句,说得多好,多深刻,多现实。
要是没有认识过白泽,我不会难过,不会心痛,不会不舍,不会像现在那么迷茫。
你能想象么?你每天都要去看的一个人,在某一天你去的时候,却不见了,你再也找不到他了,他去了最遥远的地方。
我看着护士小姐一开一合的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脑海里一直想的都只有一句话,怎么就不在了呢。
明明昨天还跟我说再见了的。
他明明是对我最好的最仁慈的人,他怎么忍心骗我呢。
他去世了。
这世界上最后一个肯爱我肯善待我的人也走了。
他昨天还笑着跟我说再见了的。
我还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孤独了呢,可是他都不肯等等我。
2013年11月20日,这个世界上我最后的牵挂,也没有了。
本以为我们可以一起捱到新年,原来连圣诞节都过不了。
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了吴亦凡和张艺兴,两人相处愉快,举手投足之间是让旁人嫉妒羡慕的默契,我愣愣地看着两人,突然想起来一段诗。
好多年了 ,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的确是,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古人诚不欺我。
我以为我会哭的,可是没有,因为我知道的,我哭了也没有人会来安慰我,所以哭也没用,最难受的不是痛哭,而是连哭都不能。
晚上又失眠了,无聊的不行,只好随便放了一部电影看。
是张国荣的,叫《霸王别姬》。
看完时浑身发冷。
那个叫程蝶衣的戏子颠沛一生,追逐一生,却也孤独了一生。
与我何其相似。
在恐惧中睡去的,醒来时身边早已有人相陪。
看到我,那人笑了,还是光头,却是那么好看,他说,“早安。”
看到他的笑容,我也笑了,“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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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17
白泽性格很让人喜欢,他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在我在厨房里忙的时候,他会陪着我,偶尔还能递个东西帮个忙,当然最多的跟我聊天。
“行了白先生,您还是去餐厅乖乖等着吃饭吧,你要是再在这里陪我聊天,到晚上咱俩也吃不了早饭。”将白泽推了出去,我总算能安心做饭。
没过一会他又跑过来了,“我一个人好无聊。”
“可是你总不能连饭都不让我做啊。”我无奈。
他比我还要高一些, 可是以前总是没看出来,他微微低下头看着我,“那你就舍得我一个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回忆起来一个场景。
也是我在厨房做饭,很高兴的样子,在对付一条鱼,有一个人走到我身边,他对我说,“我不在家里吃,你不用做饭了。”
我看到自己的笑容慢慢消失,回头看着那人,我说,“你能不能陪着我,我一个很无聊。”
我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总能那人的不耐烦和鄙夷,他说,“你以为你是个女人么?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
“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后面那句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离开了。
我回过头静静地看着砧板上的死鱼,它的眼睛也静静地看着我。
它不懂我的悲伤。
吸了吸鼻子,我低头继续做饭,一遍做饭一遍哼哼生日歌,就好像很高兴很高兴的样子。
有些温热液体睡着眼角往下掉,伴随着我剁鱼的声音,滴答滴答。
视线逐渐有些模糊。
“你怎么了?”白泽走到我身边,“做个饭怎么这么悲伤的表情?切洋葱了。”
我笑了,“没有。”
大概只是曾经做过的一个孤独的梦吧。
毕竟,我和他相爱多年,从未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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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忘了是从哪里读到过一首词,有两句记忆很深刻: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同为形容时光飞逝的句子,但比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更记忆深刻。
总觉得自己的成长很适合这句话,从前总是被人宠着,所以太幼稚,后来没人再宠我,所以成熟的飞速,这大概算是揠苗助长吧。
最近常常接到鹿晗电话,他的话很奇怪,冷嘲热讽的,给黄子慧打电话说到这些的时候,她笑了,“大概是他最近心情不好,对我也这样,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我说,“哦,好。”
白泽常常窝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往外看,就像一只大猫一样蜷缩着,慵懒又可爱。
最近常常胃痛,也不知道怎么了,在家里看到了止疼片,吃了也没管用。
胃疼的实在不能行了,白泽叫我去医院,我说,“你要陪我去么?你要是陪我去的话,我就去。”
“好。”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既然是夫人要求了,我当然要陪你去。”
看着他冲我微笑地样子,我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像是沙漠中饥渴了许久的人终于饮到了甘泉一样的满足。
坐电梯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吴世勋,我冲他打招呼,“这么巧,你也住在这里?”
他翻着小白眼,“你有病吧黄子韬!早上没吃药么?”
“我啊?是啊,最近总胃疼,早上吃了止疼片也没管用,所以去医院看看。”我冲他笑笑,心中充满感激,原来他还会关心我。
“谁跟你说这个!”他别过头不看我。
我撇撇嘴,冲身边一直沉默地白泽笑笑,“别理他,他就这么别扭。”
白泽点头,笑而不语。
“你跟谁说话呢?”吴世勋扭头看了我一眼,道。
电梯到站,我道,“不是跟你,再见!”
“有病!”他冷哼了一声。
不知道身边人怎么了,最近都那么不对劲,鹿晗也是,吴世勋也是,怎么说我也是他学长,居然这么不尊敬人。
到医院的时候去检查,看到了一个年纪大概跟我差不多的医生,看到我他微微皱了眉头,“黄子韬,你最近怎么没来医院拿药?”
“我?”我愣了一下,笑了,“医生,您认错人了吧?”
他也愣了,“你最近腹部不痛了?”
我摸了摸腹部,“是很痛啊。”
“跟你说过了捱不过就过来的,我给你打杜冷丁,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我记忆中医生一向都是比较冷漠的,因为医生大多见惯了生死离别,所以看到这位医生对我说这种我一时间不知道是错愕还是感动。
医生给我开了药单拿药之后,突然道,“一个人来的?让家人去取药吧。”
“没有啊,白泽陪我来的,诶?他人呢?”说着往外看看,白泽这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白泽?”医生也错愕了,“你在胡说什么?是得了血癌那个白泽么?他去世了一周多了。”
“医生您记错了吧,白泽没问题啊。”我心里一阵惶恐,他什么时候得了血癌?我怎么不知道?
医生吸了一口气,“黄子韬,你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么?”
“我?胃病吧,我也没查呢,您就给我开了药啊。”我挠挠脑袋,道。
“天呐。”他微微错愕了一下,抿了抿嘴唇,“黄子韬,你最好去精神科看看,或者是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您是在骂我精神病不?”我被气笑了。
门被敲了两声,我回头一看,诶?张艺兴学长?
我高兴地冲他挥手,“艺兴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张艺兴看到我也愣了,“你在这里做什么?爸,你说的那个年轻人不会是他吧?”
他爸点点头,“是啊,你认识?那正好,你过来一下。”
张艺兴听到他的话脸色变得惨白,扭头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与震惊,他走过去弯下腰,医生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脸色越来越差,我感觉他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他站直身体,定定的看着我,许久之后,他声音颤抖,他说,“子,子韬,我带你去看病。”
我又被气笑了,“学长,你不会也觉得我精神有问题吧?”
他摇头,“不,不是的,我们就去检查一下而已。”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失措的样子,记忆中他总是意气风发,举重若轻,甚至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淡定,游刃有余,而不是现在这样,像是快要失去全世界般的失措与惶恐。
那样让人难过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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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18
10,一片黑暗之中,我仿佛被置身于万丈深渊之中的罪孽之子,得不到救赎。
我在这片黑暗中行走,就像一个游魂野鬼一样。
听说西藏的佛教有种仪式叫做天葬,死去之人会被秃鹫啄去所有血肉,留下的只是一堆白骨,但是对于教徒们而言这并非刑罚,而是荣耀。
此时,坠于黑暗之中的我却明白,如果是我,大概一片血肉都不会有秃鹫肯吃。
多么耻辱,唯一庆幸的是,我并非教徒,所以不必在乎。
“看到光了吗?”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温柔和缓。
我闻言努力睁开眼,眼前真的有一束光芒,伸手去触碰,仿佛能感受到它的温暖,仿佛连心脏都没温暖了。
那束光芒逐渐扩大,四周都被照亮。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回忆。
一帧帧如同交卷一样的画面跳转,有欢笑的,有悲伤的。
画面的最后一帧,定格在一个人的黑白色笑脸上。
我记得那个人的笑容,它仿佛是我心中最温柔最悲伤也最柔软的地方,我看到那个笑容时,既幸福又悲伤。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唇角上扬着,眼角却湿润了。
白泽。
“医生,还需要来几次?”身边有人动了动,我才发觉手被人握着。
医生将我头顶的台灯关掉,然后将室内的灯打开,道,“要是没有反复的话,这是最后一次了,药一定要记得吃。”
灯一开,我才看清,身边的人竟是张艺兴。
“那麻烦您了。”他笑得很勉强,然后伸手将我扶起来,“走吧,我们回家了,子韬。”
听到他说那个家字的时候,我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家,多美好的一个字眼,可是,我没有了。
被张艺兴扶上车的时候,忽然间想起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我的幻觉,还有张艺兴残忍的强制性治疗。
伸手狠狠地推开张艺兴,我气得一阵眼发黑,“张艺兴,你有病么?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需要你多事?”
他显然被我的话伤到了,眉毛微微皱着,他说,“子韬,你知道你自己患了病么?你出现幻觉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多管闲事?”我想到我再也看不到白泽了,那种感觉让我有种想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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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20
"你会被你自己的臆想害死的!”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失控,他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宁愿被自己的臆想害死也不想面对现实,可以吗?”看到他失控的样子,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我说,“我知道,我得了胃癌,就快死了,你爸也告诉过我了,熬不过来年开春,我身边没有人能陪我到最后了,我父母死了,被我亲手害死了,还有我的姐姐,你应该看到新闻了吧?我父母的葬礼上,鹿晗还恨不得亲手了结了我这个混蛋来为我家人报仇,吴亦凡不要我了,你知道么?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可能不能陪他一辈子了,他告诉我你回来了,他让我不要去打扰你们,那个时候我连个失恋的样子都没来得及有就被赶出来了,我就剩下白泽了,他也走了,你知道吗?我不是你,你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
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得不到,所以只能靠自己的臆想,可是,现在连臆想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我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艺兴,我说,“张艺兴, 你究竟是恨我到哪种地步?要对我如此赶尽杀绝,我依旧活不久了,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什么都没有了。”
张艺兴眼泪都快砸下来了,他伸手想要拉我,被我狠狠地挥开,没等我在说什么,一个冷冽的声音如同利剑一样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上,那个声音说,“黄子韬,你给我对艺兴放尊重些。”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三角恋三个主角到齐了,我抿嘴笑了,侧脸看看面无表情快速走过来挡在张艺兴身前的吴亦凡,我说,“好久不见了老情人。”
他将张艺兴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我,眼中的不屑我想无视都无视不了,他仿佛是在看一堆垃圾一样的厌恶,他说,“闭嘴,谁是你老情人,我记得我似乎警告过你,不要来打扰我和艺兴,你是忘了还是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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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21
知道么,人的劣根性就在于记仇,也在于对于一个事物的不肯改观。
譬如吴亦凡,他从来都记得我曾经多么不堪,多么恶毒,多么无所不为,所以在他心里我是所以贬义词的代表者。
我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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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22
11,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逆来顺受,学会了不去辩解,懂得了安分守己。
记得看《Hannibal》的时候,里面的主角Will说了一句特别让我印象深刻的话,他说,没有期望就不会有伤心。
这是经过无数眼泪鲜血来印证的真理,我永远记得Will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他在笑,可是我觉得他的笑容比哭泣更悲伤。
而现在,我成了他。
当你真正的对一个人绝望了的时候,你会发现,无论他再做出任何伤人的举动,你都不会觉得难过,哪怕你曾经爱他入骨,因为他的一个皱眉都会悲伤致死。
哀莫大于心死,果真是真理。
看着将张艺兴保护地很好的吴亦凡,我突然很庆幸,我成长地如此之快,不需要他的保护,否则,我将会被置入何等恶劣的境地——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保护和细心对待。
人生是一个人的,所以只需要自己就够了,因为一个人也可以将它很好的走完。
我冲他微微一笑,我说,“我说过了,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这次是我食言,我下贱习惯了,我和你们道歉,”我突然发觉微笑也是一种武器,因为我看到张艺兴哭了,看到吴亦凡皱眉了,我继续道,“我再说一次,如果我再次介入你们的生活,就叫我不得好死。”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快速离开。
我有点累了,其实我是个很懒的人,追逐奔波,颠沛流离了那么久,我早就疲惫了,我讨厌刚刚和言情电视剧一样的场面,我不想陪着他们继续演下去了,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我果真是得不到幸福的,哪怕是自己杜撰臆想幸福的权利,也要被剥夺,更让我难过的是,剥夺了我幸福的人明明是亲手割下了我仅有的光亮,他还笑着对我说这是对我好——我该怎么对他说他的脸上还残留鲜血,他的手中还拿着利刃。
知道么?不是我不愿意是活下去,而是我被人生生杀死了。
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日期,发觉自己距离死期不到两个月,思考良久,决定自己要死的要不带一丝牵挂。
回到家发觉自己似乎是很久没回家了,家里虽干净,但格外冷清。
我还记得,在这里,白泽对我微笑着说他陪我去医院的。
恩,白泽,我连他都没有了,可怎么办。
将家里好好地打扫了一遍之后,将所有的行李都打包起来,发觉自己的行李真的很少,丢掉也很方便,行李中还有某天吴世勋心血来潮给我买的一个名牌足球,据说有C罗的签名,可是他不知道,我不喜欢足球,喜欢足球的是鹿晗。
吴世勋觉得我很愚蠢,被他利用了还不自知,只有我知道,我不傻,我清楚明白他的司马昭之心,可是我觉得鹿晗的确太孤单了,的确应该有人陪,吴世勋这个孩子对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都很好,是个很不错的人,也很爱鹿晗,所以他应该得到鹿晗。
思来想去,足球还是寄去给鹿晗比较好,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C罗,但是足球他应该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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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22
去了一趟鹿家大宅,鹿晗意料之中的不在,鹿晗他爸在。
和老爷子寒暄几句,我将盒子交给他,“伯伯,我和姐夫的关系很僵您是知道的,礼物就您帮我给他吧。”
鹿伯伯看看我手中的盒子,“什么礼物?”
“新年礼物啊。”我笑了,然后将提来的营养品放到他面前,“当然还有您的,新年我就不给我姐夫来添堵了,也就不来看您了,所以提前来了。”
“这离过年还得好一阵子呢,你这送礼也太早了。”鹿伯伯被我气笑了。
可是我熬不到那个时候了,我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只能扯了扯嘴角,“我这不是准备给过年去国外玩么,到时候肯定回不来了,明天后天的样子我就得走了。”
从鹿家出来觉得轻松不少。
盒子里除了吴世勋送我的足球,还有两张银行卡,一张是鹿晗总给我打钱的那张,另一张是他曾经收购我们家公司时给我那张卡,卡里的钱足够我什么都不做的挥霍一辈子,可是那不是我的,是用我父亲的心血换来的,我没有能力,应付不来那么大的公司,所以只能拜托给鹿晗——毕竟他是我姐夫,是我姐最爱的人,也是我爸妈的好女婿,也总算没有便宜了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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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22
本帖最后由 还能走多久 于 2014-11-16 18:22 编辑
往家里走的时候,在天桥上看到一个街头艺人,他一边弹着一把破旧的吉他一边唱歌,面前的碗里有几张纸币和一些硬币,最大的面额也只有五元而已。
我掏了掏口袋里的钱包,走到他面前,蹲下,“兄弟,会唱《最爱你的人是我》不?”
他冲我笑了,“黄品源的?必须会啊!”
“行啊,你给我来一首。”我也不嫌弃地上脏,坐在一旁,看着他自弹自唱。
来来往往的路人都看我俩,我也不在意。
认真听完这首歌,我冲他笑笑,“唱得真好!”还鼓了两下掌,然后将钱包里剩下的人民币拿出来放到他面前,“我也不知道吉他多少钱,估计这点钱买个一般的还是行的,余下的你还能提前给自己过个年。”
那人看到我手中的钱笑得见牙不见眼,“诶呦我说兄弟你也忒大方啊,要不我再给你唱首你把我买了得了?”
我也笑了,“去你的!”
“用不用我再给你唱首?”
看他还想再来一首,我赶紧摆摆手,“得了吧,你赶紧买吉他去吧,别一会儿有人看到你有钱再抢劫,你就找地儿哭去吧。”
“诶呦,那我得赶紧!”他赶紧爬起来收拾东西。
我笑了笑,起身离开。
“嘿,兄弟,祝你好运。”
听到他在我身后喊,我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祝我好运?算了吧,还是祝我一路顺风吧。
让我能走的安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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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23
12,家里被我打扫的差不多了,仿佛被大扫荡了一次似的,所有我的衣服全部都丢掉了,留下了洗漱用具,我觉得我要是今晚睡前不洗漱的话,一定会先被自己恶心死的。
被子是吴亦凡准备好的,倒也省了我的力气。
晚上睡觉的时候看着天花板,我对自己说,黄子韬,这是你的最后一晚,你要好好珍惜。
失眠是意料之中的。
躺在床上,我开始尽力回忆自己的一生,然后发现自己居然没什么可回忆的。
因为温暖太少,我已然忘记了温暖的滋味,所以无法回味,更遑论对生的不舍以及对世间留恋。
人生路足够漫长,只身走过之后才恍然发觉:人生路不仅漫长,且荒凉,于我而言,路的尽头是悬崖,踏入后是万丈深渊,回首间是一片渺茫,何来贪恋与痴缠?何来留恋红尘万丈?可笑至极,可悲至极。
生不如死。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不如死。
对啊,生不如死不如死。
天光大亮,果然是一夜未眠。
醒来之后将床单被单都放进洗衣机洗了一遍,洗了澡之后将生活用品也全部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再次回来的时候在电梯里看到了吴世勋。
微微垂下眼眸,我没有看他,按了楼层后就静静等着。
他率先开了口,“你怎么这幅鬼样子了?”
我冲他笑笑,没有说话,继续等待电梯。
他撇撇嘴,不再多言。
临下电梯时,我看着他,他其实人真的很好,对谁都很好,除了我之外,可是现在,我并不怨恨,只是希望他真的能和鹿晗过好。
我说,“吴世勋,和鹿晗一定要白头偕老啊。”
恩,白头偕老,多美好的童话。
他错愕了一下,随即蹙眉, 没等他说更多,电梯门已经合上,我笑了笑,转身离开。
床单什么的洗的差不多了,我晾好后,站在阳台,将窗子整个打开,看着楼下景色。
说实话,我真的恐高,我现在有点在自虐的感觉,没等我眩晕,手机就响了。
哦,我忘记把手机扔掉了。
是张艺兴。
他的语气有点焦急,“子韬,你在家么?”
我沉默了一下,我说,“艺兴哥,我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全部都录下来。”
如果我死后,警察追查起来,我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他的,他一定会被殃及,这样子的话,可以保证他的清白。
他闻言愣了,然后答应了,在那一头沉默了一会,他道,“好了。”
我吸了吸鼻子,我说,“艺兴哥,认识这么久了,没能给过你什么好的,一直添麻烦,真的是很对不起。”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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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23
他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我说,“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就好,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一直横插在你和吴亦凡之间,真的很对不起,可能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但是,我还是要道歉,我很羞愧,对你说这些。其实刚刚知道自己得了胃癌的时候还是很惶恐的,怕自己那么快就死了,还怕吴亦凡没我了就没人照顾了,其实后来就发觉了,自己真的不适合留在他身边,而且也不是任何人的唯一,他想要的,其实还是只有你能给,只是这些年,你的位置被我霸占了,我欠了你良多,但是,你不是也亲手剥夺了我唯一能够给自己幸福的机会么?所以,我们扯平吧?行吗,虽然有些无耻,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恨我,因为啊...”我有些说不下去了,鼻子有些发酸,我说,“我还是有点自私的,你就算恨我也不要现在说,好么?”
他沉默了一下,他说,“子韬,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只希望你幸福。”
“恩,我知道,你那么好,”我笑了,伸手蹭了蹭眼角不小心滴下来的液体,“好久没跟人说过这些矫情的心里话了,艺兴哥,其实...开始的时候,真的肯怕死,可是到最后的时候,却巴不得自己早点死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大概是看开了……”
我听到他说,“不是的,子韬,是你心死了。”
哦,是这样,他说话还是那么一针见血。
我笑了,“大概是吧,艺兴哥,我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对你好一点了,因为我好像又要给你添麻烦了,我身边没有人可以依靠了,也没有人能为我安排后事了,我想了一下,如果我的尸体一直被保存在医院的太平间和警察局也太难看,我也不想自己的死后遗体被卖到医学院泡到福尔马林里,我讨厌医院,所以,可能要麻烦你把我葬了,随便葬在哪里都好,墓志铭我也想好了,就写这是一个幸福的人就好,也算是,给我一个比较仁慈的结局,你不要为我举行葬礼,没人来的话,会很难看,我死得也会不安稳的,”我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嘴角很僵硬,眼泪一直往下掉,我说,“对不起,艺兴哥,到最后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听到他按车笛的声音了,我说,“艺兴哥,你不要来了,你会后悔的。”
“子韬,你不能这么对我!黄子韬……”他在电话里大吼着什么,车笛狂鸣。
我伸手擦了一把眼泪,我说,“艺兴哥,最后,我想让你告诉鹿晗和吴世勋,我希望他们真的可以幸福,还有,我也很希望你们幸福,真的希望。”
早上八点,太阳已经升起,一瞬间霞光万丈,仿佛世间都被朝晖所笼罩和治愈,就仿佛,这人世间是温暖的,仿佛所有的伤口和仇恨都会痊愈和被原谅。
是啊,人世间那么美好,充满希望,充满宽容和原谅,却独独忘了宽容我,原谅我一人。
街上车水马龙,我知道现在是上班的高峰期,张艺兴被堵在路上,他赶不过来的,我不必担心他看到我惨死的样子。
冬天的寒风凛冽,刮在脸上犹如刀割。
纵身一跃的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了天堂,我看到了白泽的笑容。
再见了,我充满爱恨纠葛的一生。
愿我能用自己的死来斩断所有纠缠。
剧痛只是一瞬间的,最后我看到了白泽,他在对我笑。
白泽?
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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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走多久
时间:
2014-11-2 22:24
13,吴亦凡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张艺兴依旧不在,他已经搬出去好久,他在这里住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星期,他就真的只是照他说的借住一下而已。
找了好几个保姆,做菜不是鲁菜就是湘菜,这些菜系口味都是比较偏重,吴亦凡是广东人,比较习惯清淡的粤菜,换了几个都不合心意,吴亦凡索性不去理会了。
新来的保姆是个浙江人,习惯了做偏甜的菜,吴亦凡忍了,比起酱味辣味浓重的,偏甜还是可以接受的。
就没有一个人能像黄子韬似的那么能懂得他心思吗?做饭都不能合他心意。
想到这的时候吴亦凡突然愣了,然后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下,居然会想到那种人,难道真的是被这几个保姆给折腾的?
接到吴世勋电话的时候,吴亦凡以为这小子又要跟他晒和鹿晗的幸福生活,都准备好吐槽了,可是,电话里,吴世勋的声音带着惶恐,几乎喊破音了似的,他在电话里大叫,“哥,黄子韬,黄子韬他跳楼了。”
手一抖,喝早茶用的杯子被扫到了地上破碎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吴世勋在电话都快哭了,他说,“他自杀了,他跳楼自杀了,哥。”
饶是一向冷静从容的吴亦凡,接完电话的时候,手也抖了起来,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踹开了椅子往外跑。
他家离黄子韬家并不算远,开车十五分钟就能到,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除去在医院的两次之外。
吴世勋本来是准备出门的,看到楼下有人聚集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但是路过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心悸,忍不住跑过去扒开人群往里面看去,然后他愣了。
黄子韬跳的楼层太高在半空中身体整个蜷了起来,所以是背部先着地也就是脊椎先落地,当场死亡的,他的死相并没有很恐怖,只是脸色惨白,头部下面流了不少血,唇角也流出了猩红的鲜血——他甚至比任何一个跳楼自杀的人都好看。
有一瞬间,吴世勋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伸手去拉黄子韬,喊他名字。
“诶,这小伙子你怎么能破坏现场呢?景察可就快来了!”有几个人将他拉开,“你就是认识死者你也得等景察来了调查完了再哭啊。”
“谁哭了?我没有?”吴世勋梗着脖子吼了一句,然后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掏出手机想给他哥打电话,这时他才发现,他全身都在颤动,听到他哥声音的一刹那他几乎是哭出来了,他说,“哥,黄子韬,黄子韬他跳楼了。”
他明明今天早晨还看到他,他甚至还得到了他的祝福。
祝福?
那哪里是祝福,那明明是交代遗嘱一样的嘱托啊?!他怎么就那么傻,没有想到黄子韬反常的原因。
很奇怪,黄子韬活着的时候,他厌恶黄子韬,对他恶言相向,可是得知他死了时,他却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真的很奇怪,他自己都觉得反常,可是却没有时间去理会了,他现在被黄子韬跳楼这个消息冲击的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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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24
鹿晗去景^局的时候,其他的人都已经到齐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景^局,一路上都忘记了思考。
景查做了笔录,然后看了看四个男人,道,“调查结果显示,死者是自杀的。”
“他叫黄子韬,他不是死者!”头一次,鹿晗这么不讲理。
“你闭嘴!”张艺兴怒吼了一声,然后狠狠地揉了揉脸,看了看景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别理这个疯子,继续。”
“死者的手机被发现掉在阳台上,看通话记录是给一个叫张艺兴的人打的,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张艺兴举了举手,“我就是。”
“好的,张先生,您还记得死者和您说了什么么?”景查双手合十,看着张艺兴道。
张艺兴明白了黄子韬的良苦用心。
黄子韬啊黄子韬,这些年你到底是变了多少?你究竟是遭受了什么,你才能变了那么多,才能行事那么谨慎周密,竟然安排好了一切。
双手颤抖着掏出手机,张艺兴忍着眼泪道,“他,他跳楼之前让我录了下来,估计是,怕你们追问。”
“好的,那就容易很多,请您给我们找出来一下吧。”
不愧是进口品牌的手机,音质很好,很清晰,周围的人甚至能清楚地听到黄子韬的鼻息。
几个人瞪着眼睛看着桌子上的小小的通讯工具,黄子韬最后的讯息都在里面。
他最后留下的东西。
景查说检查了黄子韬的家里,一切都没了,被处理的很干净。
景查最后说的那句话刺痛了所有人的心,他说,“就好像不用劳累任何人再帮他处理遗物一样的干净。”
原来,这就是黄子韬对世间最后的态度。
不留,斩断和世间的一切牵挂。
离愁别怨,爱恨情仇,就此割断,生死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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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25
,14,“……其实刚刚知道自己得了胃癌的时候还是很惶恐的,怕自己那么快就死了,还怕吴亦凡没我了就没人照顾了……”
其他人恍然醒悟,他居然得了癌症,而且,所有人都不知道。
吴亦凡突然想起来他将黄子韬赶出去那天,似乎就是黄子韬得知自己得了癌症的那天?
张艺兴冷眼看着吴亦凡垂着头双手握拳的样子,冷笑一声,他凑到吴亦凡耳边,轻声道,“没错,就是那天,你将子韬赶出去那天,他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他甚至还在害怕没了他你怎么办,怕没人照顾你,你就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把他赶了出去,你亲手把他推开了。”
“你闭嘴!”吴亦凡猛地抬头,红着眼圈,狠狠地瞪着他。
“其实...开始的时候,真的很怕死,可是到最后的时候,却巴不得自己早点死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大概是看开了。”
听到这句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颤了一下。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张艺兴清晰的声音,他说,“不是的,子韬,是你心死了。”
那句话将一切都挑明了,一针见血,将所有的事实都摊开来——黄子韬的心,被生生杀死了。
“大概是吧,艺兴哥,我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对你好一点了,因为我好像又要给你添麻烦了,我身边没有人可以依靠了,也没有人能为我安排后事了,我想了一下,如果我的尸体一直被保存在医院的太平间和警察局也太难看,我也不想自己的死后遗体被卖到医学院泡到福尔马林里,我讨厌医院,所以,可能要麻烦你把我葬了,随便葬在哪里都好,墓志铭我也想好了,就写这是一个幸福的人就好,也算是,给我一个比较仁慈的结局,你不要为我举行葬礼,没人来的话,会很难看,我死得也会不安稳的,”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黄子韬轻声抽泣一下,他说,“对不起,艺兴哥,到最后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说,“艺兴哥,最后,我想让你告诉鹿晗和吴世勋,我希望他们真的可以幸福,还有,我也很希望你们幸福,真的希望。”
那是他对这个世界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希望你们幸福,真的希望。
他从未被这个世界接纳,从未被这个世界给与温暖,他付出了那么多,又遭受了那么多伤害。
他说,他希望墓志铭是这是一个幸福的人。
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幸福,他希望得到一个美好的谎言。
哪怕是他自己编织的。
因为他奢望了那么久,却没有得到过。
这个世界辜负了他那么多,他们辜负了他那么多。
可是他选择了原谅,选择了祝福——明明是那么记仇那么脆弱的一个人,最后却成了最宽容的一个人,原谅了所有伤害。
景查似乎是明白了屋子里的这几个人和死者的纠葛。
听完录音,景查吸了吸鼻子,然后揉了揉眼睛,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真是……”他说不下去下面的话了,只能换句话说,他说,“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领走死者遗体了。”
这时法医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我想问一下,死者腹部的那伤口都是怎么回事?有人知道么?”
吴亦凡听了觉得特别羞愧,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他咬牙举手,“应该是他不小心磕在了洗衣机的金属棱上留下的。”
他甚至清楚地记得他冷眼看着黄子韬疼得小脸惨白的样子,却没有伸手扶他,而是走开了。
那地方正好是胃的位置,大概他不仅仅是伤口疼,连胃都是疼的,而且...连心都是疼的。
大概最疼的就是心吧。
“好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家属可以领走遗体了。”景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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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 22:25
领走遗体时,鹿晗和张艺兴争吵起来。
看着鹿晗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张艺兴冷笑一声,“鹿大少爷,您忘了子韬的遗言说要我为他办理后事么?”
“子韬是我的弟弟,我是他家属,理应为他办理后事。”鹿晗瞪着眼睛。
“哦?可是为什么子韬会连得了癌症都不告诉你呢?为什么子韬当初换了臆想症都不告诉你呢?哦对了,”张艺兴扭头看了看一旁沉默的吴亦凡,笑了,“你还记得前几天你对黄子韬说对我放尊重点么?我忘了告诉你了,那天是我带他去看医生,他得了臆想症,就是你们说的精神病,觉得爱他的人都活着,觉得最后留在他身边的白泽没有死,我带他看了好几次的心理医生,治了他的病,他痊愈了,就再也看不到白泽了,换句话说,我夺走了他最后的幸福,所以他恨我,是我去找的他。”
他太孤单了,太难过了,所以只能臆想出人来陪他,爱他。
黄子韬竟然被逼到了如斯地步。
吴亦凡双手攥着拳头,紧紧地攥着,突然有种杀了自己的冲动。
他究竟是有多人渣,才能把黄子韬辜负的那么深,对黄子韬那么狠。
“我不管,反正今天子韬我一定要带走。”鹿晗咬着嘴唇,别过头不去看张艺兴。
张艺兴哼笑一声,“你哪里来的底气?如果我没记错,在场的人除了我,你们三个都辜负过子韬吧?或者是伤害,或者是利用,或者是辜负,只有我陪着子韬去看医生,照顾过子韬,得到子韬的嘱托。除了我,你们有什么颜面面对他?还妄想替他办理后事?呵呵~你们还真是厚颜无耻。”
黄子韬生前害怕没人会理会他的死,所以他宁可拉下脸去求他的情敌,也不敢告诉他的亲姐夫,他的前男友。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人会因为谁来带走他的遗体而打起来。
可是,这又如何,黄子韬已经走了,带着满心的遗憾和不甘,一个人带着绝望和不安孤单的上路,他怕真的没人理他,甚至把所有的遗物都处理好,就是怕别人嫌麻烦而不会理会他的后事。
他被逼到了那种地步,那种绝境。
他死的该有多不安,连自己的后事都怕没人办理。
所有人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黄子韬的后事是张艺兴一手操办的,他的墓志铭是:这是一个幸福的人。
生前,他没有得到过幸福,死了,也应该得到一个美好的幻境。
哪怕只是一个谎言。
张艺兴站在黄子韬的墓前,看着黑白照片上那人灿烂的笑容,眼泪忽然就落下来了。
他说,“子韬,我还没来得及对你说,我爱你。”
他甚至连爱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黄子韬至死都不知道原来有人爱过他。
他还是被人爱过的。
虽然不到最冷的时候,但是北京忽然就落了一场大雪。
整个城市被大雪覆盖,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空中飘洒,似乎是将一切爱恨纠葛都掩埋。
也将黄子韬的所有不甘和悲伤也掩盖。
可是,再也没有来年了。
作者:
还能走多久
时间:
2014-11-2 22:31
我会说我又哭了一遍么
作者:
还能走多久
时间:
2014-11-24 19:26
默默地问一句,有人看完了~肿么赶脚没人呐...(果然发all桃的没人看呀)
作者:
林家小妹叫包包
时间:
2014-11-27 14:50
不错的文~~渲染得挺好~
作者:
还能走多久
时间:
2014-11-27 19:31
林家小妹叫包包 发表于 2014-11-27 14:50
不错的文~~渲染得挺好~
恩恩,~~我挺喜欢的,所以才放上来的
作者:
菰狐晗雪EXO
时间:
2014-11-30 16:16
哭了有木有
作者:
还能走多久
时间:
2014-12-1 11:45
菰狐晗雪EXO 发表于 2014-11-30 16:16
哭了有木有
恩恩,哭了好几遍
作者:
WASX
时间:
2015-3-21 15:37
哭了 太感人了
作者:
l`o`v`e
时间:
2016-11-22 10:50
哭晕在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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