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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冬至【lay贤/古风/中短/完结】 [打印本页]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8-4 14:21 标题: 冬至【lay贤/古风/中短/完结】

本帖最后由依～羽翼于 2014-8-4 14:2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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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8-4 14:22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院子里的朱砂桂开得很盛。
“瞧着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比较好。”张家老爷刚和老大夫喝了一盅茶，踱了几步，绕到家里后院看了一眼，儿子果然在树下的躺椅上看书。
“嗯，我也是瞧见今日还算暖和才想出来坐坐。”
“今天是你生辰，出去走走吧，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自己买就好。要不把杨伯带上，也能照应着。”张老爷端了个不大的紫砂壶，手指轻轻摩挲。
“今日杨伯回家去了，明儿中午才回来。”身着月白褂子的张家少爷轻轻摇头，想罢，又放下手里的书：“今天的确挺暖和，也好，出去走走，顺便买点桂花糕，这院子里的朱砂桂都开得这么好，今年的桂花糕一定也特别香。”
张家老爷满意地笑了笑，伸手在自己儿子肩头拍了拍。自家儿子虽然年纪还不算大，但是极为懂事听话，规规矩矩，书读得好，账也算得好。
张少爷直起身子来，对着父亲作了个揖，弓着身子，回房间准备准备，就出去了。
　　烟雨巷子里的卞白贤正蹲在街角的鞋匠摊子旁边，已经快到午时了，自己还没吃上东西呢······摸了摸肚子，站起来。不远处的糕点铺子飘过来阵阵桂花糕的香味。和自己身边的桂花一样，混着糯米的甜味，勾得自己肚子一阵乱叫。
　　拍了拍身上的破夹袄，慢慢顺着味道往那边走去。
　　桂花糕是刚刚出笼的，冒着丝丝热气，米黄色的糕点愈发诱人，咽了咽口水，卞白贤摁着肚子站在街对面，看着人来人往。
　　
　　不远处，穿一身月白长褂的公子温温润润，慢慢走近。巷子的青石板，青檐黛瓦的屋顶上，生着不高的植物，十月日光，斑驳一身。
“这桂花糕是刚出来的？”
“是呢。”老板见是常客，笑着多给了一块，用牛皮纸包好拿给他：“张少爷近日可还好？”
“今日天气不错，也觉得还不错了。”笑的脸边都出了小酒窝。
“张少爷慢走，给张老爷问个好。”
回身点点头，作了个揖，拎着桂花糕往回走。
　　卞白贤盯着那牛皮纸包着的糕点，跟着张家公子往烟雨桥那边走。
　　
　　
　　烟雨巷子、烟雨桥、烟雨长廊，跟这个小镇子一般，轻轻浅浅都是桂花的味道。那样踟蹰着，亦步亦趋，走了一段开着桂花的路，张公子纵使再迟钝也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了。
　　在河边的长廊里，走在前面的少年定住了身形，转过身，看见了另一位跟了自己一路的少年。
　　那孩子和自己差不多大，穿着破夹袄，脸却干干净净，皮肤白皙，和江南的雨水一般，秀气至极。头发有些乱，遮住了大半边脸，只能依稀瞧见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眼角微微下垂，瞧着就觉得是糯米一般的性子。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桂花糕，张少爷捂着嘴笑了笑，没想那孩子瞪大了眼睛，羞红了脸，原地跺了跺脚，转身欲走。
　　“哎！这桂花糕，给你吃。”
　　卞白贤听见那句话，转过身来，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
　　“给你吃。”他走近了几步，晃了晃手上的牛皮纸小包。
　　卞白贤依然站在原地，不敢向前，他就慢慢走近，握着他的手腕，将他拉到长廊边坐下。牛皮纸包在自己眼前被打开，香甜的桂花糕在牛皮纸上搁着，卞白贤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还是不敢伸手。
　　见卞白贤还是认生得很，张少爷就拿了一块桂花糕递过去，手指纤长骨节分明，瞧着就是修养好的大户人家。卞白贤撇撇嘴，伸手接过来，顺手将脸前的头发扒拉开来，张嘴开始狼吞虎咽。
　　“我叫张艺兴。”张公子有那么一点点愣神，轻声告知卞白贤自己的名字。
　　卞白贤咽下那块桂花糕，嘟了嘟嘴，声音含含糊糊的，也跟糕点一样：“卞白贤。”
　　指如削葱根，口若含朱丹。
　　这是今天读到的句子。本来说的是女子，却没想到自己将它第一个用在了一个男子身上。
　　卞白贤明显没吃饱，抬头看着张艺兴。
　　这双眼睛里面带着桃花，那桃花在他眼中开得遗世而倾城。
　　“你家在哪儿啊？”张艺兴一边说一边将剩下的桂花糕全推了过去。
　　“我没有家。”这次是卞白贤本来的声音，出奇的干净。风吹过，桂花的花瓣落在他头发上，张艺兴伸手过去，轻轻给他掸掉。
　　不远处是船桨划拉过水面的声音，水珠溅起来，洒出一把珍珠，掉落在碧玉的盘子上，张艺兴耳朵里满满的全是卞白贤的声音。
　　“跟我回家吧？”
　　桂花糕甜甜的在嘴里化开，果然是这镇上最好吃的桂花糕，卞白贤想，阳光真好，月白在阳光之下，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刚刚好。
　　
　　卞白贤那日跟着张艺兴回家，本来以为父亲不会开心，还用了自己生辰这样荒唐的说法。没想父亲只是喝着紫砂壶里的正山小种说了句：“他听话就好。”
　　“白贤很听话的。”张艺兴将白贤护在背后。
　　父亲点了头之后，便欢喜地带着白贤回去了自己房间那边。
　　“老爷。”赵管家凑过去，叫了张老爷一声：“少爷的病。”
　　“今天我跟李大夫说过话了，李大夫说了以药养药就成。”
　　“哎。我明天就去抓药。”
　　
　　回到房间，找人烧水让卞白贤洗了个澡，换了身白色的棉布袍子，鹅黄色的带子系在腰间，张艺兴这才看见那只盈一握的纤细腰身。黑色的长发墨缎一般，带着湿漉漉的水滴，还带着热乎劲的水汽氤氲起来，烛光摇曳，张艺兴伸了手将他脸前的头发扒拉开。就着烛光，看清楚了那张脸。
　　是雪地中砸碎了覆盆子，浆汁浸染开来。
　　又是朱砂桂落在自己的素锦长袍上。
　　“白贤若是女子，真是倾国倾城的佳人了。”
　　卞白贤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我可是和你一样。”
　　下垂着的眼睛带了半点愠怒，红唇紧闭，眼角上有一块不大的红痕。像是漫天飞花，有一瓣桃花落在了眼角一般。
　　见张艺兴盯着自己的眼睛，卞白贤伸手将头发弄下来，遮住那只眼睛：“不觉得好看了吧？”
　　张艺兴摇着头，声音像是冬季温好的花雕：“这是桃花灼伤的痕迹，是桃花仙留下的呢！是如花美眷。” 笑起来的那个人，酒窝里醉了卞白贤的心。
　　卞白贤愣了一下，握紧拳头的手指再次松开来：“不，不许说我是女子。”说罢，转身走去床边：“累了，早点睡下吧。”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8-4 14:22

　张老爷是个商人，是个深谙医理的商人，这是卞白贤刚开始时候的理解。张艺兴每晚都要喝药，喝完药之后会有一碗桂花糖水蛋。卞白贤垂涎着桂花糖水蛋，张艺兴便经常将自己那碗糖水蛋分给卞白贤，最后经常整个鸡蛋都落在了卞白贤肚子里。再后来，见卞白贤太瘦，怎么也养不胖，张老爷说需要调养，于是他也有了每晚喝汤药，吃糖水蛋的待遇。虽然卞白贤极其厌恶那汤药的酸苦，但因着那碗桂花糖水蛋，也慢慢地接受了。
　　卞白贤住进张家之后的第一个夏季，才知道张艺兴有着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心病。因着天冷天热还会有让自己害怕的反应。刚开始见到张艺兴脸色发紫晕过去的时候，卞白贤吓得砸了一只狼毫湖笔。那时候自己已经开始天天陪着张艺兴喝药，却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那日张艺兴在紫檀卷头案上铺开了宣纸，狼毫回转之间，已经书成了几个大字。卞白贤不识字，也不知道他写了什么。
　　“教你写字吧？”张艺兴伸手，毛笔上蘸饱了墨汁，递到卞白贤手上。
　　卞白贤拿着竹笔，却不知该从何下笔，带呆愣愣地站在案前，看着张艺兴。
　　“过来些。”张艺兴对他招招手。
　　卞白贤觉着张艺兴是在为难自己，有些不情愿地挪了一小步。
　　伸手拽着白贤的棉短褂，一把就将他拉到了自己前面站好。夏季本就穿的少，这样从背后抱住的时候，手掌都能感觉到少年纤细的骨，掌心触摸，一点一点地描绘少年的骨骼，由肩头至腰间。
　　张艺兴这般，卞白贤觉得很是不自在，不由得稍稍动了动，微微侧头，压低声音道：“不是说要写字？”
　　“教你写六个字。”
　　“好。”卞白贤放松身子，跟着张艺兴俯至案边。
　　手中的笔跟着张艺兴有些微凉的手掌，如行云流水一般在纸上留下了几个大字，并排落笔在宣纸的中央。
　　这是自己写下的第一笔字。
　　“卞白贤。”张艺兴松开握着卞白贤手的手，指着纸张上的三个字，然后转而指向另三个字：“张艺兴。”
　　“为何教我写这个？”卞白贤咬着嘴唇，想着不应该是读出来就觉得很漂亮的诗句吗？
　　白贤稍稍侧过来的脸，落在眼中，印在心上。那眼角上的桃花瘢，像是蘸着朱砂画上去的，清秀婉丽。
　　“我，叫你白白可好？”
　　卞白贤闻声转头，近在咫尺的白皙小脸，那双因为惊诧而睁大的眼睛看得张艺兴全身一个激灵，捂着心口后退了好几步，喘着气倒在不远处的圈椅边。
　　大呼小叫地唤来了杨伯，卞白贤着实受到了未曾有过的惊吓，以为张艺兴就会这样，再也醒不过来了，张艺兴醒不过来的话，自己要怎么办？！不愿说话，白贤只是煞白着一张小脸，双手紧紧地捏着张艺兴那身银缎滚边的绸缎袄子。
　　
　　后来，才发现，张家少爷这样是家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已经见怪不怪的常事了。偶尔张艺兴心病犯了的时候，算是自己整晚整晚地陪伴。这本是杨伯的事情，自己来后，就慢慢到了自己身上。张家三代单传的小少爷，可是难得的江南才子，却有这样的病，真是让人倍感惋惜。况且，听说张夫人也是因为那时候落下了病根，不久之后就去了。这话听着让自己更加想好好陪在他旁边。就那样，陪着就好了。
　　

　　张艺兴生辰后不久，便是冬至了。
　　这个冬至，没有大雪纷飞。
　　也许是多了一个人，又也许，是多了点阳光。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8-4 14:23

　　转眼已经是进来张家的第五个年头。自从来了张家之后，冬至便是卞白贤最开心的日子。平日里一般只有一碗的桂花糖水蛋和难得的红豆糯米饭，在冬至这日则可以多吃上几口。偶尔，厨房还会做馄饨，不过，馄饨可是除了张老爷和张少爷别人没有的稀罕物。张艺兴偶尔会挑一些馄饨出来到卞白贤碗里面，其他人则是半点都沾不到的。
　　厨房里忙活的邓叔每次有馄饨都会给卞白贤多留一碗汤，卞白贤喜欢就着馄饨汤吃红豆糯米饭。这汤里油水足，自然不愿让别人看见，卞白贤会躲起来悄悄喝。每次都会一个人躲到院子里面那棵朱砂桂下，四下无人才敢将烫红手掌心的汤拿出来。
　　蹲在地上，捧着碗在手心，轻轻吹了吹，才喝了一小口。还有点烫嘴，卞白贤将汤放在一边，端着饭碗，开始吃喜欢的红豆糯米饭。
　　“白白。”
　　因为张艺兴悄悄站在自己背后而受到惊吓的卞白贤，一口糯米饭全噎在了嗓子眼里。放了碗开始拍着自己的胸口。张艺兴见状一边端了汤碗，吹了吹，递到他嘴边，一边轻拍着他的背。
　　“吃这么急做什么？”
　　噎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的卞白贤就着张艺兴的手喝了一口馄饨汤，反手打了张艺兴一把，眼睛里带着眼泪瞪着他。
　　“你慢些，我不和你抢。”张艺兴对白贤说话是一如既往地嘴角带笑，声音都是温温软软的，跟头顶上朱砂桂的花瓣一般轻柔。
　　张艺兴这么说，卞白贤倒是更加气恼了，明明自己就不是那般想，偏偏要说得自己跟个女儿家一样小肚鸡肠。
　　赌气一般将筷子握在手里，不肯继续吃饭了。张艺兴蹲在白贤旁边，也不急，看了一会儿，伸手将白贤手中的筷子拿过去，端过碗站起来，夹了一小团米饭：“你不要，就都归我了。”
　　“你！”卞白贤一个激动，“嗖”的一下，就从地上跟街头艺人手中的猴子一般站了起来。
　　张艺兴将那团米饭丢进自己嘴里慢慢嚼着：“真香，甜甜的。”说着，眼睛还微微地眯起来，一副颇为享受额表情。
　　“都归你罢了！”气的直跺脚，背过身去，不想再理他。
　　这时候张艺兴已经长高了很多，而卞白贤可能因为年幼时就没养好，所以身高只及张艺兴眼睛。
　　微微俯下身来，筷子上挑着一团米饭凑过去：“喏。”
　　卞白贤撇开头，爱答不理。
　　“那我拿走了。我也不想吃，倒掉罢了。”
　　卞白贤见张艺兴真准备走，急忙伸手拽住，张嘴欲说话，却被喂进一口红豆糯米饭，那只手的主人，将万千温柔都用在了自己身上：“好白白，别生气，是我不对，我喂你吃。”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就算你喂我带毒的红豆，我也甘之如饴。
　　若是可以，可否一世白头，我不求相爱，只要相守。
　　

　　年轮一圈圈缠绕树上，缠绕着我对你那份无从开口的感情。
　　这江南小镇，烟雨纷纷，春雨缠绵，化不开剪不断，家里未断过的，是药香，还有少年的心思。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8-4 14:23

　　今年院中的朱砂桂开的尤其繁盛，像是火焰烧着天际。

　　转眼又该是冬至了。张艺兴已经推掉父亲提议的两门婚事，每每都用身体的借口搪塞过去。偶尔真的嫌外面吵闹，干脆闭门装病，除卞白贤之外，概不见人。
　　窗外夜已深沉，秋日萧瑟，江南却仍然能见野草葳蕤。白贤伸手关了窗子，坐到张艺兴身边。
　　张艺兴举着一卷书，点了灯在桌边打发时间，眼睛却看着卞白贤带着笑。
　　“早点歇下吧。”卞白贤拿过那卷书，放到一边，转过身往外间走。
　　“白白。”张艺兴站起来，唤住卞白贤。
　　“嗯。”仍是一身白衣的少年驻足门口，回头看向自己。
　　“白白可知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卞白贤就算不知其深意，也明其大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张艺兴站在那里，烛火黯淡，摇摇头：“罢了，早些睡下。”
　　轻轻捻着衣袖，卞白贤只觉长相思，思漫漫，如细雨，若秋水。而今，有人捧着自己那千思万绪，尽数收入锦囊，报以珠兰。
　　走回去张艺兴身边，解下他束头发的锦带，拿了梳子，轻轻地为他梳起头发来：“我不会说那些，不过前些天听你读了一句书，觉得很好。”
　　张艺兴就着昏暗烛光看着卞白贤有些泛红的脸，他手指纤纤，如若柔荑，轻轻地穿梭于自己发间，然后他垂下眼眸，声音还是那般玲珑剔透：“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白白。”欣喜地捏住白贤的手腕，卞白贤这次没再躲避，握着梳子的手，顿在原处。
　　那双微凉的手，抚在眼角处的桃花瘢上，樱色红唇上。最后，终于被拥入满是清冷药香的怀抱。
　　知汝相思意，愿誓两心知。
　　一生一世一双人。
　　
　　明日便是和张艺兴一起过的第七个冬至了。卞白贤喝完药汤，咬着嘴里的桂花糖水蛋。吃完最后一口糖水，满嘴桂花的清香。
　　端了碗出去，送回厨房。回来的时候，杨伯站在廊子尽头对自己招了招手，卞白贤便往那边走去。
　　纸灯笼之下，光影明灭，卞白贤踩着青石地砖，一步一步。
　　还未到，只觉眼前一黑，便晕倒过去。
　　再次醒来，像是听见人说话，有人叹着气：“这孩子，眼带桃花，可这桃花在眼角，便是如眼泪般，是桃花劫。”
　　眼睛上被蒙上了黑布，漆黑一片，卞白贤开始使劲挣扎。
　　“白贤。”是张老爷的声音：“我也是为了救艺兴。只有你心头的血肉做药引子，才能救他。”
　　听见“艺兴”，卞白贤便安静了下来。忽然明白，所以，自己才那样容易地进了张家，才那样陪在艺兴身边这么些年。每晚都喝下的汤药，都是为了艺兴吧？
　　这样，算是能陪你一生，与你相守一世。也好。
　　“老爷，白贤的所有，都是因着艺兴，拿去就是。只是，我能不能，要一身月白的衣服？旧的也好。”
　　“月白的衣服，会给你换上。”张老爷此时说话也带着半分不忍。
　　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可就是穿了一身月白的衣服。
　　白贤弯着眼睛笑了笑，因着那身衣服，白贤可是丢了心，丢了命，也丢了魂。
　　
　　
　　今晚张伯送药过来的时间稍稍晚了半个时辰，张艺兴坐在床边的梨木桌前，腿上盖着银鼠皮滚边的褥子。
　　“张伯，爹换了方子吗？今晚的药，味道好像不一样。”
　　“好像是。”张伯结果张艺兴递过来的空碗。
　　张艺兴抿着嘴：“有朱砂桂的味道。”
　　张伯端着碗的手抖了抖。张艺兴看向窗外：“明天，白贤的那碗桂花糖水蛋多些桂花，红豆糯米饭少一些糯米。”
　　“是，少爷。”
　　“明天可是白贤最开心的一天了。”
　　张伯顿了顿，端着碗离开了房间。
　　张少爷看着窗外零星的星辰，心脏莫名其妙暖了一下。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8-4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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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my47 时间: 2014-8-4 14: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