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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谁杀死了知更鸟【灿白/刑侦/中篇/已完结】 [打印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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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3     标题: 谁杀死了知更鸟【灿白/刑侦/中篇/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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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4

Who killed Cock Robin?
I, said the Sparrow,
With my bow and arrow,
I killed Cock Robin.

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用我的弓和箭，
我杀了知更鸟。






Chapter 1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傍晚，K市公齤安局收到一颗完整的头颅，是的，它很完整，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还在，并且眼睛还骄傲地睁着宣示它的存在感。法医经过鉴定之后给出一个爆炸性的结论，死者是被活生生地砍断头颅的。至于法医为什么得出这个结论，由于快到吃饭时间了，警齤察们都没胃口再问下去。
　　最后这个案件理所当然地交到了刑齤警队的手上，然后刑齤警队又理所当然地把案子推到了他们的御用侦探卞白贤身上。
　　当朴灿烈把头颅的照片和检验结果扔在卞白贤面前的时候，后者只是平淡地抬头看他，“酬金。”
　　工作之前先把酬金谈妥一直是卞白贤的工作原则，对于这点朴灿烈一直觉得好笑又无奈。迫于上级对这个案子的重视，他只能无奈地开口：“多少由你说。”
　　卞白贤微微惊讶地看了朴灿烈一眼之后拿起资料开始看，自上而下扫视一遍之后了然地放下纸张，“8号晚被以快递的方式送至警齤察局，经法医鉴定，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凶器是普通菜刀，没有外伤没有内伤没有指纹……朴队长，你确定你们局的经费够付起这个案子的价？”
　　“付不起也得付不是？”朴灿烈退后一步倚在桌子上，换了种轻佻的眼神看卞白贤，“实在不行我就以身相许呗？”
　　卞白贤边低头看资料边扯起一边嘴角，用无所谓的语气道：“朴队长，小心我真的去你们局长那儿告你言语性骚扰。”
　　朴灿烈放下交叉在胸前的手臂，踱步到卞白贤面前，矮下身子与坐着的他平视，笑道：“既然你都要去告了，那我不如连肢体性骚扰也一起做了？”
　　卞白贤抬头，举起手中的文件夹往朴灿烈头上砸，“案子还想不想侦破了？”
　　　“想！”朴灿烈点头。
　　　“看来朴队长你运气不太好啊，好不容易休个长假去旅个游，昨天刚下的飞机马上就接到这么一个案子了。”卞白贤斜着眼睛调侃他。
　　　朴灿烈嘿嘿一笑，“难得你卞大侦探这么关注我啊！”
　　“死者身份查明没？”卞白贤收回目光。
　　见卞白贤开始谈及案子，朴灿烈也敛起玩笑的心态，起身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正在查。”
　　“首先我们有两件事要做，而这两件事都必须在死者身份被查明之后才能做。第一是要找出死者身体的其他部分，这个是势在必行的。第二就是调查死者的交际情况，比如有没有可能结下什么仇家。既然死者的身份你们已经着手调查，剩下的就由我去做吧。”
　　“我陪你去！”朴队长自告奋勇。
　　卞白贤瞟了他一眼，“不就是为了那么点儿酬金么，没必要吧朴队长，我不会榨干你们的。”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的眼睛，神情严肃得好像在求婚似的，“你知道我不是为了钱。”
　　　卞白贤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一锤定音：“可以！”说完复又低下头反复看朴灿烈带来的那点资料。看了没一会儿又抬起头问朴灿烈：“对了，昨天下午后来你带阿七去看医生了吗？”
　　　阿七是朴灿烈养的狗，在他休假旅行的这段时间一直寄在卞白贤这里养，昨天下午卞白贤突然发现它不对劲似乎是食物中毒，正准备带他去看医生的时候朴灿烈正好过来，于是就交由他带阿七去看医生。
　　　“去了，医生说没什么事，就是轻微的食物中毒，采取措施把毒素排出来后就没事了。”朴灿烈回道。
　　　“那你呢？”
　　　“嗯？”刚刚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的朴队长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卞白贤。
　　　“你怎么样了？昨天下午，你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状态不太好。”卞白贤边说着，仔细地研究起朴灿烈的脸。
　　　“呃，”朴灿烈摸了摸后脑勺，半开着玩笑道：“我没事，可能是开工症候群。”
　　　“没事就好。”卞白贤点了点头，低头继续看手上的资料，“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再看看琢磨琢磨。”
　　过了一会儿，等不到朴灿烈的动静，卞白贤疑惑地抬起头，“朴队长，你怎么还不走？”
　　朴灿烈这才把视线从卞白贤的侧脸上移开，站起身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今天不走了，做顿丰盛的晚餐犒劳你，接下来多的是脑力活动！”
　　卞白贤看着开始穿围裙的朴灿烈，“嘁”了一声，“你这是又到我这儿蹭饭来了吧，还说得那么好听，犒劳我。”
　　朴灿烈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流水声从厨房传过来，“你瞧瞧你，把自己养得瘦不拉几的，每次给你买了一冰箱的菜你动都不动。”
　　卞白贤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胳膊看了看，也没多瘦啊，于是说出口的语气便带上了些许的不满，“我已经说过不用了，反正你买了我也不懂得煮，浪费钱，还不如换成些速食的。”
　　“整天吃速食食品，很快12级风就能把你刮倒了。”朴灿烈话音刚落，菜刀与砧板相碰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很高的频率彰显了持刀人的刀工。
　　卞白贤决定不再和朴灿烈做无谓的争辩，弯下身子从茶几上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正准备看新闻，和电视上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门铃声。他下意识地回头往门口看了一眼，随即起身拖着慵懒的步伐去开门。
　　“嗨！卞大侦探！”黄子韬站在门外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用的依旧是那个刺耳得让人忍不住想海扁他一顿的称呼。
　　“哟！黄副队长！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卞白贤索性侧身倚在门框上，让朴灿烈一会儿能看清楚人。
　　果不其然，听到卞白贤打招呼的声音，朴灿烈马上就把头从厨房探了出来，一看见是黄子韬就边用围裙擦着手边走出来。
　　黄子韬也完全一副是熟客的样子径自换了室内拖鞋就进门，把拿在手中的文件袋递给朴灿烈。卞白贤一看见那熟悉的牛皮纸袋就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用脚把门关上后走过去一把夺过朴灿烈还没拿稳的文件袋。
　　朴灿烈无奈，转头问黄子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黄子韬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道：“下班时间不在家，不在这里你还能去哪里？”
　　朴灿烈笑着打了黄子韬一下，“你小子，别说得你队长我像无家可归似的！”
　　黄子韬也不躲，就挨了那不轻不重的一下，悠悠道：“不是无家可归，是你压根就把这儿当家了吧。”说着偏过头去看卞白贤，就见他拆文件袋的手顿了一下。
　　“说什么呢！”朴灿烈又拍了黄子韬的肩膀一下，这次可没手下留情。
　　黄子韬也没在意他那一下，自动把它理解为这是队长恼羞成怒了，于是继续没心没肺地望了一眼厨房接下去说道：“晚餐又是二人世界啊？不行，我也要参加！”
　　“好好，你乖乖坐着去吧，很快就能吃饭了。”朴灿烈一脸无奈地把他推到沙发上坐着。
　　“死者身份这么快就查出来了？”卞白贤瞟了一眼从文件袋里抽出来的纸张之后颇为惊讶地看向黄子韬，“这一次效率还挺高的嘛。”
　　黄子韬拿起遥控机随手按来按去，讪笑了一下，“这不是上头高压嘛，蓄意谋杀加上挑衅警局，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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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4

Who saw him die?
I, said the Fly.
With my little eye,
I saw him die.

谁看见他死去？
是我，苍蝇说，
用我的小眼睛，
我看见他死去。






Chapter 2




黄子韬带来的资料很简单，卞白贤大概扫了两眼就基本了解了死者的身份：周政宇，男，41岁，K市某外贸公司的总经理，同性恋。
　　卞白贤挑了挑眉毛，“连性向这种东西你都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了解到？”
　　“只能说这太不是秘密了，了解到他的性向就像性别男爱好女一样自然。”
　　“性向怎么了？”朴灿烈端着两盘冒着香气的菜从厨房走出来，直接摆上客厅的桌子，不明所以地问黄子韬。
　　“哦，死者是个同性恋。”黄子韬双眼紧盯着那两盘菜漫不经心地回答。
　　朴灿烈打掉黄子韬要伸过来抢筷子的手，“先去洗手！”
　　卞白贤放下资料便要起身，“我也去洗手。”
　　　“诶！”朴灿烈拉住他，“你不洗也是可以的。”　　　
　　　“为什么？”卞白贤茫然。
　　朴队长晃了晃手中的一把筷子，“我喂你啊……嗷！”
　　　卞白贤把脚抬离朴灿烈的脚背，施施然地往厕所走去，良久才爆出一句：“朴队长我真的会到你们局长那里告你言语性骚扰的！”　　　
　　　黄子韬洗完手出来就见朴灿烈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脚背一脸痛苦而甜蜜的表情，不禁嘴角抽了抽，“我说队长，你这表情可真够扭曲的啊，哪天赶上要去卧底得易个容什么的我再来找你拜师。”
　　朴灿烈回过神来，一把端起黄子韬的筷子正伸向的那盘菜，恶狠狠道：“还贫不？还想不想吃了？”
　　“不贫，特想吃！”
　　看在黄子韬眼神够真诚的份上，朴灿烈还是把菜放了回去，起身去厨房端汤和米饭。
黄子韬久违地品尝了一口自家队长的手艺，满意地眯起眼睛，忍不住对着朴灿烈的背影竖起大拇指，“好男人啊！吾家队长乃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卞白贤甩着手从卫生间出来就见黄子韬一脸膜拜地盯着朴灿烈的背影，嘴里还紧咬着一双筷子，就差没流口水了，“哟！黄副队长，您这姿态可真稀罕啊！喜欢啊？赶紧上手啊！这年头同性恋可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
　　黄子韬一见卞白贤走过来马上端正了姿势，咬着筷子一脸幽怨道：“我倒是想啊，可惜人家的心不在我这儿呢！”
　　于是卞白贤沉默了。
　　黄子韬见卞白贤一副想转移话题的纠结样儿，贼兮兮地凑到他耳边侃道：“喜欢就赶紧上手哦，这年头同性恋可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哦！”
　　卞白贤垂眸看着黄子韬那副特贱的小表情，一股脑儿就想找个什么毒药把那张嘴给毒哑了！
　　“可以开饭了！”朴灿烈两只手端着两个大锅走出来，看起来还颇轻松。
　　黄子韬抬头一见，赶紧又凑过去卞白贤那边小声地补充了一句：“体能也是满分哦！”
　　卞白贤见朴灿烈那锅米饭正好端到自己眼前，忙不迭拿起勺子舀了满满的一整勺塞进黄子韬嘴里。
　　于是世界安静了。
　　朴灿烈被卞白贤突然的动作搞得一愣，随即了然地笑了开来，反正这两人会这么互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别说是他了，全局上下看了都见怪不怪。
　　卞白贤不知是真饿了还是试图掩盖什么，端起饭碗就把头直往里埋，吃了一口菜之后立马竖起大拇指，“朴队长，这道菜好吃！”
　　“我们队长必须做什么都好吃啊！”黄子韬见缝插针。
　　“想学不？”朴灿烈斜着眼睛试探性地看向卞白贤。
　　“不想。”卞白贤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行！以后我天天来给你做。”朴队长非常豪爽地一锤定音。
　 卞白贤：“……”
　　一旁的黄子韬已经抱着碗笑倒在沙发上了，笑弯了的眼角还不忘向朴灿烈眨了眨：队长就是队长！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卞白贤眨着眼睛在两旁面对面坐着的两人之间来回看，半晌打了个响指，“敢情你们两个就是过来演双簧耍着我乐的是吧？赶紧的，吃完收拾完都给我消失！”
　　得，吃完了还得收拾完才能消失！
　　朴队长眼角带着满满的笑意乖乖地吃起饭来，继而听到卞白贤又道：“明天陪我去一趟死者的家，起居的地方留下的信息必然最多。”
　　“没问题，明天早上八点半，我过来接你。”对于卞白贤的要求，朴灿烈一向非常乐意配合。
　　话音刚落，耳边又凉飕飕地传来一句：“夫妻双双把家去哦！”

　　翌日一大早朴灿烈就依言来卞白贤家报道了，以他对卞白贤的了解，这个点他绝对还在梦里勇猛地抓着犯人。卞大侦探曾经痛心疾首表示过：因为体能不过关而不能成为一名英勇的刑齤警是他这一生永不结痂的伤口，时刻血淋淋着。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打破了朴队长自以为的对卞大侦探的了解。
　　就在朴灿烈伸手要按上门铃的时候，门刚好被从里面打开了，卞白贤衣着齐整意气风发地站在他面前面带微笑道：“早啊，朴队长。”
　　朴灿烈一副白日见鬼的样子半张着嘴愣是反应不过来，卞白贤莫名其妙地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朴队长？”
　　“哦，早啊。”朴灿烈回过神来，为掩饰自己走神的尴尬而故意开玩笑道：“你今天可真够早的啊，被尿憋醒的？”
　　不料卞白贤竟然脸色微红，不答话而是撇开目光迅速冲出来，回身低头锁门。
　　于是朴队长在晨风中凌乱了。
　　直到坐上车后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还是没褪去，事实上这种程度的玩笑对卞白贤来说分分钟能让他不动声色地转移到对方身上去，但今天的反应显然有些不同寻常，或许是被尿憋醒这件事让他觉得丢脸？
　　朴灿烈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转动钥匙启动引擎，卞白贤看着前方干净的道路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今天睡过头了？”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朴队长想也不想地忿忿道。
　　卞白贤耸肩，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厢内沉默了一会儿，朴灿烈还是首先败下阵来，扭头看了眼卞白贤平静的睡脸后道：“算了，你还是说吧，我想知道。”
　　卞白贤懒洋洋地半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后复又闭上，缓缓开口，纯净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的慵懒，“以往每次我们在早上见面的时候能都闻到你身上剃须膏的味道，今天没有，显然早上没有刮胡子就出门了。还有，衬衣的一个角还塞在裤子里面，按照朴队长那么注重仪表的本性……今天应该是急得连照镜子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朴灿烈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衣角，果然有一角因为系皮带系得太急而一并塞了进去，于是坦白道：“七点半闹钟响的时候醒了一下，关掉闹钟后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八点了，骂娘声足以把隔壁一起叫醒。”
　　卞白贤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朴灿烈的话，思索着什么一会儿后疑惑道：“你刚刚的意思是我平时都不够早，也是，你每次早上来接我的时候我都还没起床，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要急着准时到我家？”
　　“因为我昨天跟你说过今天要八点半到你家。”朴灿烈转过头看着卞白贤说得一脸认真。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对你承诺过的话一定会一字不差地做到。
　　谁听不出来谁是傻子。
　　卞大侦探显然也听出来了，无奈地推着他的脸转回去，“看前面！我可不想死得这么冤枉。”
　　　朴灿烈抿嘴专心开车，心下无奈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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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5

Who caught his blood?
I,said the Fish,
With my little dish,
I caught his blood.


谁取走他的血？
是我，鱼说，
用我的小碟子，
我取走他的血。














Chapter 3








朴灿烈把车子拐进旁边一条小道停下，卞白贤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他，“干什么？”


“吃饭！”朴灿烈没好气地说，“别总想着早午饭一起吃，看你的胃经不经得起你老这么折腾。”


卞白贤耸了耸肩表示无异议，吃就吃！


先下了车的朴灿烈走进旁边的一家早餐店向老板点单，卞白贤在里面随便找了地方坐下来，朴灿烈拿着筷子和盛了粥的碗递给他的时候调侃了句：“大少爷，请用。”


卞白贤伸手接过碗筷，也配合着他演戏，“朴管家辛苦了。”


朴灿烈无奈地轻捏了他的脸一把，转身拿自己的碗筷去了。


两人快速解决了早餐后首先来到本案死者周政宇的家里，是一栋小型别墅，如果是一个人住的话那已经足够奢华了。


　　卞白贤下车后走到门前正要按响门铃却被朴灿烈阻止了，“案发才两天，你说会不会赶巧碰上凶手回来消灭证据什么的？”


　　闻言，卞白贤忍不住在光天白日之下翻了个大白眼，“我说朴队长，你卖蠢也选个时候吧，死者的头颅明显是被凶手送到警局去的，你觉得他会不晓得在送去之前把所有的证据消灭个彻底，而是选在今天和我们碰面？”


　　卞白贤说完就要上前按铃，不想再次被阻止，这一次朴灿烈直接把他推到身后，自己上前按铃。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中年妇人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里面的门，只开了一条小缝。朴灿烈和卞白贤明显都注意到了她的情绪，不由得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她只开了里面的一层门，双目有些涣散看着门外站着的两个陌生男子却迟迟不肯走出来开门，也没有问来人是谁。


卞白贤皱了皱眉，低头小声地告诉朴灿烈：“她似乎刚受到了什么惊吓。”


朴灿烈微点了一下头表示他也看出了不对劲，急忙掏出证件举给里面的妇人看，“你好，我是刑齤警队队长朴灿烈，请问这个房子的主人是不是叫周政宇？”


　　妇人在听到“刑齤警队”三个字的时候瞳孔微缩，马上推开里层的门走出来仔细看清楚朴灿烈手上的证件，确认了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是的。”


朴灿烈正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卞白贤打断了：“请问他在家吗？”


不想妇人突然像受了刺激似的瞪大了眼睛，后退了几步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们……不是警齤察吗？”


朴灿烈对她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卞白贤一眼才回答她：“是，是啊。”


“你们是为什么来？”妇人忽然警惕了起来。


朴灿烈上前一步，放软声音道：“是这样的，周政宇先生遇害了，他的头颅在前天晚上被匿名送到警齤察局，很明显是谋杀，我们就是为了调查这个案子而来的。”


“我……”妇人忽然掩面痛哭了起来，似乎在发泄什么似的哭得全身都在颤抖，“我知道……”


卞白贤和朴灿烈又对视了一眼，朴灿烈柔声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尽管告诉我们，能先帮我们开门吗？”


妇人似乎无法自控，又哭了一会儿才勉强点点头，边抹着不停往外流的眼泪边打开外面的门。


朴灿烈握住她瘦弱的肩膀低声问：“能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被朴灿烈这么一问，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妇人又哭了起来，朴队长无奈地回头看卞白贤，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稍安勿躁，自己走上前去半抱住妇人安慰地轻拍她的后背，“别怕，告诉我们，您是怎么知道周政宇遇害的？”


妇人竭力控制住自己一直在发颤的身体，忽然牵起卞白贤的手往房子里面走，朴灿烈连忙跑过去关上外层的门后跟了进去。


妇人牵着卞白贤来到客厅的茶几旁，身子微微往卞白贤身后躲了躲，畏畏缩缩地伸出食指指向摆在桌面上的快递箱子。朴灿烈明显没多想什么便走过去打开已经被拆开过的箱子，一看到里面的东西就愣了。


卞白贤探出头去看里面的东西，就见是一个人体的躯干，被处理得非常干净，丝毫不见任何血迹，腹部有歪歪扭扭的缝合痕迹，箱子里面散发着淡淡的姜味。


朴灿烈闭了闭眼睛往后退了一步，问彻底缩在卞白贤身后的妇人：“这个箱子是什么时候被送过来的？”


“就在刚刚……”妇人抖着声音连话都说不利索，“我刚刚……挂断报警的电话……你们就来了……”


“这房子应该有监控器吧？”朴灿烈问。


“快递员是在前面路段给我的，早上我要出去买菜，有个人骑着一辆摩托车过来问我是不是从门牌号227的房子走出来的，然后说有周政宇先生的快递就把东西给我签收了，那一段没有人家也就没有监控器。”妇人好似印象深刻地一一道来。


“那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


“他戴着安全帽和墨镜，看不清楚脸。”


这时候卞白贤从兜里掏出事先备好的橡胶手套戴上，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按了按那个躯干腹部的位置，左右按了好一会儿后才道：“尸体的腹腔应该是被清理干净以后塞进生姜除臭。”


“难怪完全闻不到一丝的尸臭，反而有个淡淡的生姜味。”朴灿烈抬手在鼻子前扇了两下道：“快递箱子上也没写是哪个快递，看来快递小哥也是假的。”


“叮咚——”


朴队长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起来，朴灿烈和卞白贤马上警觉地对视，想到刚才妇人说已经报警后又放松下神经。朴灿烈走出去一看，果然是几个同行站在外面。


为首的一个举手出示证件，“你好，我们是刚刚接到报案的西区警齤察。”


朴灿烈走回去抱起那个箱子走出来，打开门把东西交到为首的警齤察手上，再出示自己的证件，“我是市刑齤警队队长朴灿烈，负责调查一起谋杀案。刚刚有人把这个东西送到了这里来，能麻烦你走一趟刑齤警队么？帮我把这个送过去交到副队长黄子韬手上。”


“那这里……”为首的警齤察确认了朴灿烈的证件后犹犹豫豫地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箱子。


“这里就交给我们了，还有，这是非常重要的证物，请务必护好。”朴灿烈多交代了两句，目送着几个警齤察离开。回到别墅里面就见卞白贤正坐在沙发上问妇人：“您和周政宇是什么关系？”


　　“我是周先生请的保姆。”妇人抽抽噎噎地答道。


　　“您在这里待了有些年头了吧？”卞白贤又问。


“有十几年了。”


“周先生最后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


“已经是三天之前的事了，我这两天也很担心，因为他从没有一次离家这么久而不提前向我通知过，这两天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因为周先生偶尔也会到国外出差，我想会不会是有紧急事务出差去了没来得及说一声，想着再等上一两天，祈祷他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卞白贤了然地点点头，“周政宇一直是一个人住吗？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他的卧室？”


　　保姆点头，起身带路，“是的，从我来这里开始他就一直一个人住，似乎是和家里不和。”


　　“看来周政宇已经出柜了。”朴灿烈跟在卞白贤身后接道。


　　卞白贤应了一声表示同意，接着问：“您一天上几个小时的班？”


　　“我是从M市过来的，周先生心地好，免费让我住在这里。”保姆说着，把卞白贤二人带到周政宇的房门口，“这间就是周先生的卧室。”


　　卞白贤点点头，边往房间里面走边问：“周政宇平时的作息怎么样？”


　　“他白天一般都在公司，晚上正常会十一点左右回来，从回来到睡觉前也是一直在待在书房里。有时候会半夜一两点才回来，也有不回来的时候。”


　　朴灿烈在卞白贤之前抢问：“他不回来的日子有周期吗？比如每隔五天就会有一个晚上不回来。”


　　妇人思索了一下摇头道：“这倒没有。”


　　“您也别太伤心了，先去把东西收拾收拾吧，这房子应该很快就会封起来了。”卞白贤两句话打发走保姆后便转身在房间里逛了起来。


　　朴灿烈看见妇人抹着眼角走出去不禁叹了口气，招来卞白贤疑惑的眼神，这才向他走过去，“她也怪可怜的，一把年纪还受到这种惊吓就算了，还一下子就失业了。”


　　卞白贤瞟了他一眼道：“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于是朴队长愣了，很快便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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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5

Who'll make his shroud?
I, said the Beetle,
With my thread and needle,
I'll make the shroud.



谁为他做寿衣？
是我，甲虫说，
用我的针和线，
我会来做寿衣。





Chapter 4








卞白贤在床边站定了一会儿后突然走到床头柜前俯下身子开始翻柜子，上下三个抽屉都让他翻了个遍，似乎没有得到收获又走到梳妆台前开始翻梳妆台的抽屉。朴灿烈一脸疑惑地走过去看着他翻箱倒柜，“你在找什么？”


　　“安全套和润滑剂。”卞白贤头也不回地答道。


　　“什，什么？”朴队长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卞白贤停下动作，抬眼看朴灿烈，“周政宇是同性恋，家里配备这些东西很正常吧。”说完转战衣柜继续翻找，最后在朴灿烈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叉腰直起身子吁了口气道：“没有才不正常。”


　　“或许他从不喜欢把人带回家呢？”朴队长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错。”卞白贤打了个响指，“这说明了什么？”


　　“什么？”朴灿烈下意识地接话。


　　卞白贤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一个已经出柜的同性恋总经理从不带人回家过夜，说明他没有稳定交往的恋人，那么他夜不归宿的原因有很大可能是这两种，要么留在公司彻夜加班，要么沉醉于床伴的温柔乡。”


　　“所以我们可以从这两条路找线索，公司和床伴。事实上我偏向于他是留在公司里加班了，刚才保姆不是说他回家也是在书房里面忙到深夜吗？”朴灿烈恍然大悟地接话，伸手在靠墙的架子上摸摸找找，“如果是床伴的话……他没有固定的恋人就更不好办了，上哪儿找他的床伴去，床伴能了解得多深入，不都是射完就各走一方。”


　　朴队长说完自己就一愣，扭头就见卞白贤摸着下巴一脸调笑地看着他，“朴队长你倒是挺了解啊。”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朴队长赔笑打着哈哈。


　　“抱歉的是，我要说，正好相反，从不一样的床伴口中说不定更能全面地了解周政宇。”卞白贤的语气是严肃的，但脸上和眼里却残留着淡淡的笑意。


“你觉得……凶手选择把死者躯干送到他家的目的是什么？”朴灿烈避开卞白贤戏谑的目光转移话题。


“你觉得呢？”卞白贤反问。


“故意给我们什么提示？”朴队长就差没把话尾的疑问调调勾到天上去了。


卞大侦探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我也这么认为，他想引导我们去找出剩下的四肢。”


“所以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朴队长烦躁地挠乱头发。


“我又没修过犯罪心理学哪儿能知道他想干什么。”卞白贤说着，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摆弄那些瓶瓶罐罐。


“说起专业，”朴队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话题扯到十万八千里远去：“你一个医学生当什么侦探啊，干脆到局里应聘法医一职吧！学有所用懂吗？”


卞白贤拿起梳妆台上的一瓶香水研究，闻言淡淡地瞟了朴灿烈一眼，“是啊学有所用，那就请修过犯罪心理学的朴队长谈谈凶手的动机吧。”


某“学有所用”的人：“……”


之后朴灿烈去找周政宇家的保姆调出监控看近日来周政宇的上下班作息，卞白贤独自在卧房里转了起来，眼角的余光撇到扔在墙角三角桌上的一堆零钱，有几张十块几张二十块两张五十以及一些硬币。他走近去看，数了一下，一共215块。


而后他又在房间里绕了一圈，转进浴室的时候在摆放杂物的三角架上同样发现了类似的一堆零钱，这边一共有79块。除此之外，卞白贤还在零钱堆中发现了一块面值为100的筹码。


正当卞白贤举着那块筹码琢磨的时候朴灿烈进来告诉他监控调出来了，卞白贤扭头对站在浴室门口的朴灿烈道：“我们又有一条线索了。”


“你发现什么了？”朴灿烈挑眉。


“K市有几个使用筹码的赌场？”


“赌场？”朴灿烈疑惑地微皱起眉。


“除了床伴，公司，周政宇夜不归宿的原因还有可能是赌场。”


“这个我要派人查一下才知道，不过为什么是赌场？”朴灿烈走到卞白贤面前，正好看到他举到自己面前的筹码，“就因为一个筹码？有可能有收藏这个的癖好呢？”


卞白贤无力地看着他，“有人会只收藏一个筹码的吗？首先，我在他房间里发现了两堆零钱，说明周政宇并不是一个重钱的人，你见过哪个重钱之人会把钱随处乱丢吗？”


朴灿烈点头表示赞同。


“这就成了他赌博的条件，一个不重钱的钻石王老五夜不归宿，那么他有可能去寻求什么娱乐？加上这块筹码，”卞白贤把手中的小圆块高举到朴灿烈面前，“赌场很有可能是他经常出入的一个地方。”


“我马上叫子韬去查。”朴队长雷厉风行地马上掏出手机把任务下达给黄子韬，挂断电话就听卞白贤问：“你刚刚不是说监控视频调出来了么？走吧，一起看去。”


两人来到客厅的监控视频前坐下，探着身子仔细研究，周政宇最后一次出现在视频的确就在7号，那天早上7点13分开车离开别墅后便没再出现。


朴灿烈又调出7号之前的几天的监控，记录下周政宇近一个月的进出记录，发现这一个月来他有19天是按时进出家门，有3天是只出不进，有9天是凌晨2点至3点间回来。除此之外，保姆的日常也再正常不过，每次都是提着空布袋出去最后提着满满的袋子回来。


朴灿烈记下所有的数据后扭头去看旁边的卞白贤，却发现身边的沙发上空无一人，起身搜寻了客厅一周，发现他正蹲在厨房门口埋头研究着什么。


“怎么了？”朴灿烈走到他身边，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狗窝，是一个被精心打造的狗窝。


周政宇养的是一只棕色泰迪，此时正窝在自家窝里恹恹地半闭着眼睛，似乎能感应到主人已经回不来了。卞白贤伸手轻轻扒拉了几下它的毛，低声道：“它被照顾得很好。”


这时忙于收拾东西而路过这边的保姆见他们关注到那只狗，便道：“小贝一向由周先生自己照顾，周先生到现在也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就把小贝当儿子养，疼得不行。这小贝也没让周先生白疼它，周先生没回家的这几天它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您说周政宇把他当儿子养？”卞白贤抬头看保姆，“那他平时会带它上宠物店之类的地方吗？”


“会。”保姆不假思索道：“而且都是周先生亲自带去的。”


“您知道是哪一家宠物店吗？”朴灿烈抢在卞白贤面前问。


“请稍等一下。”保姆说完便往客厅走去，在茶几底下的抽屉翻找一阵后拿了两张名片过来，“这是先生曾带小贝去的两家宠物店，一间是之前的，这一间是后来换的。”


朴灿烈接过名片看了眼，一眼就瞄到了第二张上面印着眼熟的店名——宠爱小屋，抬眼看卞白贤，“哦？这不是我经常带阿七去的那一间么？”


“宠爱小屋”是在K市较为出名的一间宠物店，集买与卖为一体，也有宠物美容与医疗等业务。


卞白贤接过朴灿烈手上的名片一看，挑眉，“巧了。”


“麻烦了。”朴灿烈转身对保姆点头道：“那我们先走了，您也早些离开吧。”


卞白贤瞟了朴灿烈一眼，转身再次往周政宇的卧房走去，“要走你自己走，我留下来再看一会儿。”


朴队长吃定他似的举起食指转动挂在上面的车钥匙，悠悠道：“我现在要去周政宇的公司，你确定你不去吗？”


于是卞大侦探急刹车，转身乖乖跟在朴队长身后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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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5

Who'll dig his grave?
I, said the Owl,
With my pick and shovel,
I'll dig his grave.

谁来为他掘墓？
是我，猫头鹰说，
用我的凿和铲，
我将会来掘墓。





　　　Chapter 5



　　　两人一前一后坐进车后，朴灿烈主动侧过身为卞白贤系上安全带，后者全身僵硬地往后紧贴在椅背上，却也没有阻止他，只是末了瞟他一眼道：“朴队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或者即将做？”
　　　朴灿烈当即举起三指发誓：“我朴灿烈绝对没有喜欢卞白贤之外的任何人，以后也不会有！”
　　　卞大侦探虽然习惯了他这种时不时的语言调戏，仍然忍不住耳根子一红，但很快便褪去，“开你的车！”
　　　朴灿烈看着他不自在地扭头看向窗外，一脸笑意的转回头发动引擎，转动钥匙的手还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卞白贤一回头就看见朴灿烈微颤的右肩，登时恼羞成怒，“你再笑我就下车了！”
　　　于是朴队长瞬间面瘫。
　　　然后彻底收起笑意认真开车的朴灿烈就听到旁边飘来一句小声的嘟囔：“总有一天要到你们老大那里把你告去扫大街！”
　　　于是朴队长的面瘫脸渐裂，带着满眼的笑意转头看了眼卞白贤，就见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上齿紧紧咬住下唇，顿时想也没想便伸长右臂把那个人的脑袋勾过来面对自己，收回手伸出食指在自己唇上轻点了两下，“干嘛跟自己过不去，恨我的话就咬这里啊！”
　　　“停车！”卞白贤忽然一脸寒意地喊。
　　　“干嘛？”朴队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缓缓把车在路边靠停。
　　　“怎……”朴灿烈话没问完那一脸的疑惑便瞬间凝固，转而渐渐被震惊所替代，然后是疼痛带来的扭曲。
　　　车子一停稳卞白贤就动作极快地解开安全带往全无防备的朴灿烈身上扑，上下齿狠狠地钳住朴灿烈的下唇往死里用劲，恨不得把那块肉咬下来似的。
　　　你就咬定了我不敢是吧！咬不死你丫的！让你瞎嘚瑟！
　　　直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漫上舌尖卞白贤才松口，却在瞬间被朴灿烈反咬住上唇，于是卞大侦探呆若木鸡地与朴队长就着那个姿势大眼瞪小眼。
　　　卞白贤拿眼睛狠瞪朴灿烈，含糊着声音喝道：“放开！”
　　　“不放。”朴队长不甘示弱，同样含糊着声音回击，让煮熟的鸭子飞走绝不是他朴灿烈会做的蠢事，于是不再给卞白贤任何挣脱的机会抬手紧紧扣住他的后脑勺开始进攻，连舌头也一并挤进对方的口腔里。
　　　卞白贤在感受到朴灿烈那湿滑的舌头的瞬间瞪大了眼睛，瞳孔也猛地收缩，紧接着便开始挣扎。
　　　这绝对是他们两个迄今为止做过的最深入的交流，好在车子还没有开出别墅区，这一区的行人并不多，否则这一幕绝对是城市大道上上演的活春宫。
　　　随着卞白贤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朴灿烈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松了手，一松手就见卞白贤躲瘟疫似的与自己弹开一段距离，他垂着头微微喘息平复被打乱的呼吸节奏，稍长的刘海盖住眼眸。朴灿烈看不到他的情绪，却仍然紧张地盯着他，甚至在等着他断绝自己继续追求的前路，却听卞白贤闷闷地道：“对不起。”
　　　朴灿烈一怔，对他突然的道歉完全不明所以，“你……”
　　　卞白贤抬起头转向窗外，轻声道：“我刚才……反应过度了。”
　　　朴灿烈呆愣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说没关系吗？本来就是你没经得人家同意就侵犯人家这句没关系你好意思说出口吗？或者说如果你对男人完全不感兴趣会这样也是正常的？如果这样说他一定会狠狠抽自己一嘴巴子的！卞白贤对他绝不是完全不感兴趣，否则也不会一再地容忍他的调戏和变相别扭地接受他的示好。
　　　“你还好吗？我开车了？”朴灿烈歪着头小心翼翼地瞧着卞白贤的反应。
　　　“好。”卞白贤淡淡道，脸依然向着窗外。
　　　车子开出一会儿，朴灿烈还是莫名地感到不安，双眼直视着前方满怀歉意道：“刚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这种事这么敏感，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会再对你做这种事。”
　　　卞白贤忍不住侧头去看朴灿烈的侧脸，却迎上朴灿烈刚好看过来的眼睛，触电般又移开视线，双唇紧紧抿起。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地保持沉默，直到车子在周政宇公司楼下靠停，卞白贤下车前留下一句：“我没有不喜欢，只是要给我一点时间。”
　　　朴灿烈一愣，愣了足足五秒，待反应过来卞白贤确实说了那句话后喜出望外地拔出钥匙跳下车追随他的脚步而去。
　　　一进入周政宇的公司大门朴灿烈便加快脚步赶上卞白贤甚至走到他前面去，直接问前台的员工：“麻烦通知一下你们公司现在的最高负责人刑齤警队有事找。”
　　　人民群众似乎总是本能地对警齤察有着几分敬畏，何况还是刑齤警，前台匆忙地点了两下头便拿起电话向上面传达朴灿烈的话。
　　　“总监马上就下来了。”挂了电话，前台对朴灿烈二人毕恭毕敬地说道。
　　　朴灿烈点点头，拉着卞白贤到旁边坐等。
　　　两人没等多久就有一个风尘仆仆的男青年在前台打听后向他们迎了过来，“你们好，我是这间公司的总监，赵蓝。”
　　　“你好，我是K市刑齤警队长朴灿烈，现在针对一起谋杀案需要你们配合调查，这起谋杀案的死者便是你们公司的总经理周政宇。”朴灿烈直接说明来意。
赵蓝听到前半段还一脸完全乐意配合的表情，听到后半段就傻了，“你是说……我们总经理……遇害了？什，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他的头颅被匿名送到公齤安局。”
　　　“你是说……谋杀？”赵蓝瞪大了眼睛，瞳孔微抖。
　　　“没错。”
“凶手呢？抓到了吗？”
“如果凶手已经抓到我们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要求你们配合调查而是在喝茶结案了。话不多说，请马上带我们去总经理办公室吧。”朴灿烈做了个“请带路”的手势。
“是，是，二位请跟我来。”赵蓝抹了一把脸，镇定了一会儿便领着两人乘坐电梯上总经理办公室所在的十七楼。
见卞白贤似乎有话要说，朴灿烈又冲赵蓝补充道:“接下来我们问的问题希望你都能如实作答。”
“一定。”赵蓝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开了，他率先走出电梯侧身为两人指路， “二位往这边走。”
卞白贤边张望走廊两边的海报边问:“周政宇平时对待工作怎么样？”
“总经理是个对待事业很认真的人，平时对待员工也相当好。”
　　　“他经常加班到很晚吗？”朴灿烈问。
　　　听到这个，走在前面带路的赵蓝转过头来说：“没有，总经理上下班都非常准时，即使有时候工作堆积太多他也会带回家做。”
　　　闻言，朴灿烈和卞白贤对视了一眼，“留在公司加班”可以从周政宇晚归和彻夜不归的原因里剔除了，但是他为什么宁愿把工作带回家做也不愿意留在公司加班？
　　　两个人心领神会，朴灿烈低头正要对卞白贤说什么，却见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眼睛，便从他微微涣散的眼神看出了他正在走神，知道他在整理头绪也就没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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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6

Who’ll be the parson?
I, said the Rook,
With my little book,
I'll be the parson.

谁会来做牧师？
是我，乌鸦说，
用我的小本子，
我会来做牧师。




Chapter 6



“请进。”赵蓝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向朴灿烈二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朴灿烈点头致谢后率先走了进去，卞白贤随后。
“周政宇平时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朴灿烈看了两眼办公室里面的摆设后转身问赵蓝。
赵总监思索片刻后摇头，“这我倒不太清楚，总经理平时基本上只和我们谈工作上的事，不怎么涉及私生活。”
朴灿烈点点头示意明白，一回身就见卞白贤蹲在偌大的办公桌前正好抬起头来看他，手上拿着一张白色的小票，此时办公桌附有的所有抽屉正大敞着。
“那是什么？”朴灿烈边问着往办公桌走过去。
卞白贤直接把小票递给他看，朴灿烈接过来一看，是一张两万五的筹码小票，看来卞白贤的推论没错，周政宇的夜生活的确很有可能经常是在赌场度过的。
赵蓝刚探过头来想看看卞白贤找出来的是什么就被朴灿烈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朴灿烈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对卞白贤报告道：“是子韬。”
卞白贤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快接。
“子韬，有进展了吗？好，我明白了，我们很快就回去了，好，回见。”朴灿烈挂断电话，一脸难办地抬眼对卞白贤道：“他说本市的赌场还不少，并且几乎都涉及筹码。”
“朴队长，”卞白贤笑了笑，走到他面前伸手抽出朴灿烈手中的小票举到他面前晃动，“我们有这个。”
朴灿烈一愣，迅速抽回被卞白贤夹在两指见的小票细细看了两眼，发现果然左上角写着一排小字：Crow Casino.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还站在身后的赵蓝，恨不得把那个人隐了去从而上前去给卞白贤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果然还是他心细，而他的心细也给自己的刑警队帮了不少的大忙。
“先回去吧，队里要开个会，针对接下来的搜查工作。”朴灿烈说完转身对赵蓝说了句：“打扰了，公司暂时要麻烦你先罩着，暂时不要告诉员工周政宇遇害的事，告辞。”
然后赵总监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客套话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朴灿烈牵起卞白贤的手推门而出。

朴队长一路踩油门略猛，终于赶上主持会议，他一走上主席位还没来得及落座黄子韬就捧着一本文件走了过来，“这是本市所有的地下赌场的情况。”
“好，全部人都到位了吗？”
黄子韬扫了所有的座位一眼后淡淡道：“最重要的人物还在厕所没有出来。”
朴灿烈一下就明白了他指的是卞白贤，合上文件夹道：“你落座吧，我们先开始。”
于是卞白贤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就见朴灿烈站在主席位上微微颔首正在挽衬衫袖子，他今天穿了件纯黑的衬衫，衣角一丝不苟地塞进裤子里，同色的休闲西装搭在身后的椅背上，稍侧着头半长的刘海斜在额前，此时的他耀眼得几乎让卞白贤产生了错觉，站在面前的人不是主持一场小会议的刑警队长，而是即将为一场盛会演讲的商业精英。
朴灿烈挽好两边的袖子一抬头就看见走进来的卞白贤，微笑着伸手指着右侧的座位做了个“请坐”的动作。
卞白贤撇撇嘴在朴灿烈指定的座位坐落，他的对面是黄子韬。
朴灿烈握住话筒食指敲了两下麦克风确定有声音便开始讲话：“8号晚上周政宇的头颅被匿名送至咱局，相信大家对这个案子也都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经过我们对周政宇的住宅和公司的走访，了解到一些关于他的生活作息与交友圈。目前我们尚无法了解凶手的目的以及杀人动机，但从我们从周政宇的家里找到他的躯体这一点，可以得出，凶手似乎有心和我们玩捉迷藏，或者说侦探游戏，所以接下来至关紧要的就是从其他与死者相关的场所找到死者身体的其他部分。”
“现在我们能够得出的结论是死者经常进出以下地方，第一个是一家名叫Crow Casino的地下赌场，钟仁，暻秀，你们两个就负责搜这个地方，事情一结束就把这间赌场封了。”
“好。”金钟仁和都暻秀异口同声地回答。
从法律层面讲，地下赌场在大陆当然是绝对被禁止的，但目前商官勾结的情况日益递增，只要不惹出什么大事，警方大多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的这间Crow Casino，只能说运气不太好。
“接下来是位于西区商业中心的一家名叫‘宠爱小屋’的宠物中心，周政宇生前经常带着自己的爱狗去关顾那边，艺兴，钟大，你们两个就负责那里。”
“明白。”
“然后是床伴的这一条路，只能通过同性恋酒吧了，小张你回头查查K市有多少个同性恋酒吧，世勋，子韬，这块就交给你们，锁定周政宇经常出入的几间，把近两个月的监控视频都调出来。”
“是。”
“那个，”落座后一直静静地听着的卞白贤忽然开口：“周政宇经常出入的酒吧或许也是一个凶手可能想到的地方，除了找出监控视频还要仔细搜查一下。”
“行，我会把它翻个底朝天的。”在这种严肃的时刻，黄子韬说出口的话依然让卞白贤觉得十分欠揍。
“行了，大家尽快着手去做吧，争取早日破案，这个案子破了记我一顿大餐啊！”朴灿烈拍拍胸口试图用美食鼓动士气。
事实证明他的方法很奏效，朴队长话音刚落底下一个个马上屁股上装了弹簧似的蹦起来往外冲，还不忘大喊：“队长万岁！”
朴灿烈看着那一串活蹦乱跳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习惯性地低头收文件，一垂眸却见只有一个薄薄的文件夹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太少，他进入刑警队这么多年从未遇见一个证据这么少的案子，只有一个头颅，任何可以取证的都没有，没有犯罪现场，也无法确定死亡时间。
此时会议室内除朴灿烈外唯一留下的一个人不忍心看他那副落寞样子，起身走到他身边单手拍上他的肩，“肚子饿了，请你吃饭怎么样？”
“哦？”听到卞白贤的声音朴灿烈这才回过神来，扯起嘴角笑了笑，“难得卞大侦探这么主动啊。”
“没想到鄙人在朴队长的眼中这么小气啊。”卞白贤顺着他的话开玩笑。
“不是小气，是别扭。”
卞白贤见朴灿烈说着说着眼睛又往自己嘴唇上瞟，内心警铃大作，赶紧半开起玩笑来掩盖内心的慌乱，“喂喂，朴队长你不是想搞办公室恋情吧？”说着指了指头顶上，“这儿可是有监控器的！”
朴灿烈见他那副极力掩饰内心小慌张的模样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大笑着伸出长臂搂住卞白贤的肩膀往会议室外面走去，“逗你的，紧张什么，既然是卞大侦探要掏腰包那我可要好好考虑一下中午吃什么了。”
卞白贤瞟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想痛宰我一顿想很久了吧朴队长？”
“那必须啊，连我自己都忘记已经惦记多久了。”朴灿烈说着，搂住卞白贤肩膀的手不自觉地又紧了紧。
明显感受到搭在手臂的力量加重的卞白贤侧头看了眼朴灿烈的手，手肘子一拐正中朴灿烈的下腹，“不耍贫这顿饭还算数。”
“行行行。”朴灿烈一手捂着肚子举单手投降，“看来要吃你顿饭还不是那么容易的呢。”
“侦探这行的饭不容易吃啊。”卞大侦探做痛心疾首状。
朴灿烈轻拍了两下卞白贤的后脑勺让他赶紧清醒过来，“差不多得了啊，别跟这儿拉仇恨。”
这下卞白贤笑了出来，朴队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难得地笑得两只眼睛都弯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中了他的笑点，只是看着他笑得那么开心也不自觉弯起嘴角。从兜里拿出车钥匙按了开锁键，走过去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冲还没褪去笑意的卞白贤躬身道：“少爷您请！”
卞白贤敛起笑容严肃地点点头，“朴管家辛苦了。”随即钻进车里。
朴灿烈居然也因为他那句话心情大好地推上车门回到自己的驾驶座上发动引擎踩油门。这等幼稚的角色扮演游戏不知何处吸引了这两位警察局长眼前的大红人，几年来一直被乐此不彼地玩着。
中午和朴灿烈吃完饭后就各自散了，原本朴灿烈约卞白贤晚上一起去东郊新开的一家主题餐厅吃饭，结果还是被他果断地拒绝了。晚上自己煮了包泡面随便对付了一下，卞白贤洗完澡有些疲累地呈大字型倒在床上。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眼前发黑才有些恍惚地抬手摸了摸嘴唇，白天那个火热的吻仍然记忆深刻，仿佛朴灿烈舌尖炽热的温度还残留在唇间，这使他又想起了昨夜那个销魂蚀骨的梦境，在心里默念一声：完了。卞大侦探烦躁地掀起被子把头彻底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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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6

Who'll be the clerk?
I, said the Lark,
If it's not in the dark,
I'll be the clerk.

谁会来当执事？
是我，云雀说，
若不在黑暗中，
我将会当执事。





　　




　 Chapter 7



　　　


这天下午，明媚的阳光瞬间笼罩跳下公交车的卞白贤，他把歪掉的背包理正后往前面的小区大门小跑过去。
　　　小区门口的保安大叔一见到他便招手打招呼：“701的小哥，又来看你妈妈啦！”
　　　“您好！下午又是您值班啊？”卞白贤走过去冲他点了个头，从背包里掏出一包烟分了一根给他，“辛苦了，我先看我妈去了啊。”
　　　“诶，好，好。”保安大叔双手接过卞白贤递过来的一根万宝路，挥手让他快去，心下再次赞叹，这孩子真是懂事啊，自己不抽烟还专门带着一包烟分人。
　　　卞白贤一路小跑来到小区3栋的701按响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她一见是卞白贤马上侧身让他进门，“卞先生，你这几天没来阿姨还在担心您呢。”
　　　这个女人叫杨倩，是卞白贤专门请来照顾母亲的保姆，29岁了还没嫁出去，似乎是个不婚主义者。卞母有心撮合她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无奈两个当事人都没那个意思。
　　　卞白贤径自走到客厅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几大包营养品，边向卧室张望了两眼问：“我妈怎么样了？”
　　　“和上次您来的时候差不多，这几个月来其实气色已经好了许多，您不需要太担心，阿姨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需要慢慢调养。”杨倩说着，把卞白贤带来的营养品都拿到厨房去放好。
　　　卞白贤走进卧房，见母亲在睡午觉便轻手轻脚地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母亲比同龄人略显苍老的脸庞。
　　　自从他9岁的时候父亲意外离开他们开始母亲就一病不起，终日郁郁寡欢地躺在床上，时间一长连行走能力都丧失。这十几年来，一直是他咬牙半工半读供母子俩的生活，直到三年前因为一次偶然而当起K市刑齤警队的御用侦探才给母亲买了这一套相对清静的公寓，请了现在这个保姆，后来给自己也买了套距离警局近的房子，两三天往这边跑一次，顺便给母亲补充药齤品和一些营养品。
　　　卞母自从生病后睡眠就一直很浅，这时候不知道是被卞白贤盯太久有所感应还是怎么的就醒了，比往常的午休早醒了一个小时。
　　　“白贤……你来了。”
　　　“妈，我吵醒您了？”卞白贤见她往上蹭了蹭身子似乎想坐起来赶紧起身过去扶她，“您躺着就好了嘛。”
　　　“没关系，再躺下去连坐都坐不起来了。”卞母伸长手从另一侧的床头柜上拿过杯子喝了口水，喝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问卞白贤：“你这几天忙什么去了？都有一星期没过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告知一下，害我瞎担心。”
　　　“对不起嘛。”卞白贤凑过去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前几天接了个比较难办的案子，这几天头疼得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卞大侦探此时这幅小孩子模样，说话还拖着尾音，若是被朴队长见了恐怕是一腔鼻血都得喷出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卞母轻拍了卞白贤的头顶两下，低头以下巴抵住，“晚上留下来住吗？”
　　　“必须的啊，我也好几天没有好好陪你了。”
　　　卞白贤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朴灿烈的来电就大概知道这通电话的目的了，于是略带尴尬地抬头瞄了母亲一眼，后者一收到他那眼神也猜到上面那句话恐怕是要食言了，没好气地瞪着手机道：“快接啊！”
　　　“朴队长。”卞白贤走到窗边接电话，还不忘回头又看了母亲一眼，正好对上她紧盯着自己不放的眼睛。
　　　“你在哪儿？”朴灿烈一开口就劈头盖脸地问。
　　　“下午过来看我妈，怎么了？”卞白贤边接电话还要边躲着母亲探视的目光，内心叫苦不迭。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是要请你马上到局里一趟。我现在正要出门，顺便去接你吧？”
　　　听到朴灿烈那边的关门声，卞白贤连忙谢绝：“不麻烦你了，我妈住的地方离你家不算近，我直接去局里吧，回见。”
　　　挂了电话，卞白贤缓缓转身冲卞母讨好地笑，后者没好气道：“去吧去吧，把你妈撇这儿死了都没人知道！”
　　　“这不是还有杨姐陪你嘛！”卞白贤原本还讨好地笑着握住她的手，这会儿又正经起来了，“还有，你这张口闭口就死啊死的习惯再不改过来我就真生气了。”
　　　“知道啦。杨倩又不是我媳妇儿，哪儿有儿子亲切。”卞母趁机旁敲侧击。
　　　卞白贤见母亲又来这一套，头疼地放开她的手去客厅拿包，边背上包边走到卧房门口嘱咐：“我走了，明天有空的话会再过来的，你听话点该吃吃该补补，别太为难杨姐。”
　　　“走吧，好好工作。”
　　　卞白贤看着母亲突然一副宽宏大量理解万岁的样子，好笑地冲她抛了个飞吻，转身跑得比耗子还快。
　　　卞母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杨倩端着一碗炖鸡汤走进卧房，笑道：“阿姨您呀，就别老想着撮合我和白贤了，您的儿子有多精明您还不知道么？哪儿能上了您的圈套。”
　　　卞母伸手接过鸡汤，叹道：“是啊，你们一个个都年轻精明，就我老了思考不动了，我这破身子指不定哪天就两脚一蹬见我老头子去了，我只是想着在那天之前能看一眼儿孙绕膝的情景……”说着抹了一把眼角。
　　　杨倩在床边坐下，看着卞母道：“阿姨，我妈在我出生没多久就跟人跑了，我爸又走得早，我是农村走出来的，您和白贤都待我不薄，我一直把你当成母亲照顾的。”
　　　卞母抬起一只手抚了抚杨倩的额发，感叹道：“杨倩，好孩子，话虽这么说，你不能成为我卞家的媳妇儿还是挺遗憾的。”
　　　“好啦，阿姨你快把汤喝了吧，快凉了。”杨倩催促道，心里和卞白贤是一样的无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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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7

Who'll carry the link?
　　　I, said the Linnet,
　　　I'll fetch it in a minute,
　　　I'll carry the link.

　　　谁会来持火把？
　　　是我，红雀说，
　　　我立刻拿来它。
　　　我将会持火把。




　　　




Chapter 8




　　　卞白贤一条腿刚跨进警局就被一个巨型不明物体扑倒在地，紧接着就感觉到有一条湿滑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来回扫动，睁眼一看，竟然是朴灿烈家的阿七，闷足丹田气正要暴吼一声，奈何被阿七那庞然大物死死压住愣是一口气也提不上来，最后只能气势不足地吼了声：“朴灿烈！”
　　　阿七是圣伯纳犬，将近一米高，足有120斤，卞白贤给它这么一压一口气都快没了。
　　　见形势不妙，原本还倚在门框上看好戏的朴队长赶紧小跑过来拉走阿七，“阿七！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小爸呢！万一弄伤他怎么办？”
　　　某七暗自神伤地走到朴灿烈身边坐下，闪闪发光的眼睛却还是盯着卞白贤不放，朴队长于心不忍就多帮阿七说了句话：“阿七他也是太想你了嘛，我去旅游那段时间都是你照顾的他，突然离开你它都不知道有多想你。”
　　　卞白贤边擦着脸上的口水边拍拍灰尘站起身，心下大大的不爽，他这一星期内是被这对父子分别强吻了？！
　　　说到父子……
　　　“我说朴队长，你什么时候能把小爸这个称谓给拿掉？”说着把脸往阿七的方向一转，居高临下地扬起下巴，“阿七！叫叔叔！”
　　　阿七：“……”
　　　“好了，你这不是为难阿七么。”果然亲爹最疼的还是自家儿子，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言归正传，死者的躯干目前找到了左手、左腿和右腿，我本来想等全部找出来再通知你的，但是右手一直没找着。”
　　　蹲下去逗阿七的卞白贤抬起头问：“分别是在哪里找到的？”
　　　“左手是在一家周政宇经常关顾的叫Top Gear的同性恋酒吧找到的，左腿是在队长指定的那间地下赌场搜出来的，还有右腿是从那家宠物店找出来的。”不知道何时走出来的黄子韬答道。
　　　卞白贤低头思索了一阵后问道：“对比那天会议上朴队长布置的任务，是不是少了哪个环节？”
　　　“没错。”黄子韬打了个响指，“就是床伴，这确实有点难，线索不如其他的那么明朗。视频是调出来了，也得知了周政宇在这两个月内曾经在这家酒吧带走7个男孩儿，但只是这样没用啊，从视频上只能大概看出男孩儿的身形和脸的轮廓，问酒吧里工作的人也没有一个能辨认出来那些男孩儿。”
　　　“能看清身形和脸的轮廓是吗？”卞白贤摸着下巴问。
　　　“是……”看着卞白贤微微眯起眼睛像只正在算计着什么的狐狸，黄子韬僵硬地缓缓点下头。
　　　“那就只能守株待兔了！”卞大侦探豪气地一锤定音。
　　　“怎么个守株待兔法？”朴灿烈抱着胸问，阿七在他身边一脸闲适地晒着太阳甩着尾巴。
　　　“既然能看清基本的身形和脸的轮廓，那见到本人的话应该能认出来吧？”
　　　“卞大侦探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每天去那间酒吧蹲点？”黄子韬一脸生吞了一只苍蝇的表情。
　　　“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我洗耳恭听。”卞白贤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转身蹲到阿七身边继续逗它。
　　　“好吧，就算这个方法可行，问题是谁去？让我去？我长得也不像gay啊！”黄副队长一句话就想脱身。
　　　卞白贤慵懒地抬手掏了掏耳朵，“那黄副队长瞅着谁长得像gay？”
　　　黄子韬下意识地瞟向朴灿烈却被一眼瞪了回来，嘿嘿两声赔笑道：“其实我觉得啊，长得像不像gay不重要，重要的是演技和辨识能力！”
　　　“嗯哼？”
　　　“行了你就别跟我抢了，局里的影帝非我莫属，这个任务就交由我带着队员去完成吧，您和队长吃好‘睡’好啊！”黄嘴欠说完最后一句便脚底抹油地开溜了。
　　　卞大侦探反应极快地一拍阿七的屁股，“阿七！追！把他给我叼回来，追不上你也别回来了！”
　　　让朴队长目瞪口呆的是他家儿子真的就听话地撒丫子追黄子韬去了，跑得还挺卖力！
　　　“嘿你到底是谁儿子啊！”朴队长状若不甘心地感叹。
　　　卞白贤拍拍双手起身走到朴灿烈身边站定，抱胸看着黄子韬被阿七追得狼狈的背影，扯着嘴角道：“不知道是谁整天给阿七灌输我是它爹的思想。”
　　　朴队长斜着眼睛看卞白贤，一脸得逞的坏笑，“你到底还是承认了啊，阿七的小爸。”
　　　卞白贤横了他一眼，却是笑骂：“幼稚。”
　　　朴灿烈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来，把卞白贤也扯下来坐在自己身边，“这都案发第七天了，还连死者的尸首都没有完整地找回来，我们的效率是不是太低了。”
　　　卞白贤侧过头去看朴灿烈，正迎上他的目光，手指头动了动还是缓缓地抬手搭上了他的肩，“只要能顺利破案不在意那么一两天，你压力不要太大。”
　　　卞白贤难得表现得这么积极，朴队长喜形于色，傻乎乎地咧嘴道：“白贤，有你真好。”
　　　卞白贤脸色一僵，随即表现出疑惑，他不过就说了两句再平凡不过的话，效果有这么显著吗？
　　　“你可能不知道，这几年来，你在我身边给我带来的是怎样的安全感，可能你觉得这样的话有些肉麻，但是，我是真心地感谢你，就算最后我们都不能以另一种形式交往，也许有一天我的身边甚至我的心里都会住上一个女人，但你于我来说永远是最特殊的存在，就像月亮之于夜晚，就算这个世界有了其他更明亮的光线，它还是永恒地占着那一席之地默默地散发着光芒。”朴灿烈是低头把玩着手指头说完这番话的，以往他在口头占卞白贤便宜的时候绝对是神采飞扬地笑着说的，这次却生涩得好似第一次告白似的。
　　　也许有一天我的身边甚至我的心里会住上一个女人……
　　　卞白贤想象了一下，不，他不愿意去想象，他紧紧地抿起嘴唇不说话，同样微微低着头。
　　　朴灿烈侧头看了他一眼，觉得可能自己这样的告白让他为难了，于是打着哈哈转移话题：“说起来，你也很久没去我家了。”
　　　“你天天去我家报到我还需要去你家吗？”卞大侦探抬头瞥了他一眼，复又低头摆弄手指。
　　　“晚上还回你妈妈那里吗？”
　　　“不回了，挺远的，明天再去。”
　　　“那，晚上上我家吃饭？”
　　　“好啊。”卞白贤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朴灿烈担心他反悔似的马上跳起来召回还在追着黄子韬上串下跳的阿七：“阿七！回家了！晚上你小爸跟咱一起吃饭！”
　　　阿七几乎是在朴灿烈喊完最后一句的时候瞬间调头撒着欢往他们跑来的，再次往卞白贤身上扑，这次被朴灿烈拦住了，于是两人一狗摔作一堆。
　　　两人驱车回到朴灿烈家后朴队长就去掌厨了，留下卞白贤蹲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实在太无聊就跑去给阿七准备粮食顺便逗着他玩，他边把狗食盆推到阿七面前边顺着它头顶上的毛柔声说道：“快吃吧傻大个儿，上次把你照顾病了真是抱歉啊，你爹该有多心疼啊，哦对了，我也很心疼。”
　　　阿七仰起头冲卞白贤摇了两下尾巴后低头吃饭，晃动的尾巴在卞白贤抬手抚上的时候翘起来轻卷住他的手背，这样的一个小动作让卞白贤心里一暖。
　　　这时候朴灿烈端着出盘的菜走出来，“你要是再这么自责下去它爹就真的该心疼死了。”
　　　“贫！”你再贫！
　　　“好了随它去吧，你赶紧把手洗洗过来吃饭。”朴灿烈擦擦手脱了围裙。
　　　卞白贤进厨房洗完手出来正好看见朴灿烈脱下围裙，于是调笑道：“干嘛脱，这紫裙子还挺适合朴队长的。”
　　　朴灿烈啧啧两声，“瞧瞧你那张嘴，专门长来损我的是吧？”
　　　卞白贤耸耸肩，笑着落座。
　　　基本上只要专属他们两个的饭局一开动就是朴队长表演夹菜的时间到了。
　　　“这个牛肉是我专门跑去东区的一家店买的，特好吃，牛肉又营养，你平时就不爱惜自己的胃，难得吃上一顿家常饭就多吃点。”
　　　“番茄富含维生素C，你多喝点汤。”
　　　“青菜也要多吃，你别像小孩子似的总把青菜隔绝在牙齿外边，光吃肉很容易长出肚子的。”
　　　卞白贤难得垂着眼睛安静听着朴灿烈不绝于耳的絮叨，默默地吃着碗里堆叠如山的食物，最后喝光朴灿烈帮他盛的一大碗西红柿蛋汤。
　　　夹菜夹到最后都听不到卞白贤没好气地爆发连朴灿烈都觉得奇怪了，“白贤，你……怎么了？”
　　　“什么？”卞白贤从食物堆里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今天安静得很不对劲啊。”
　　　“你没听过有句话叫习惯成自然么？”卞白贤白了他一眼，“还有，朴队长的厨艺长进了不少，汤的咸淡刚好。”
　　　“你喜欢就好。”被卞白贤这么一扔白眼朴灿烈反而松了一口气，他真是觉得自己有严重的受虐倾向了，默默地抹掉一把辛酸泪。
　　　卞白贤又扒了一口饭，忽然顿下动作淡淡地说了句：“能跟朴队长一起生活的话，似乎也挺不错的，至少不用担心会饿死或者是营养不良而死。”
　　　于是朴队长沸腾了，握着筷子的手都激动得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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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7

Who'll be chief mourner?
　　　I, said the Dove,
　　　I mourn for my love,
　　　I'll be chief mourner.

　　　谁会来当主祭？
　　　是我，鸽子说，
　　　我要哀悼挚爱，
　　　我将会当主祭。






　
　　
Chapter 9



　　　
饭后朴灿烈先漱完口去洗碗，卞白贤才来到卫生间里漱口，漱到一半就从镜子里看到朴队长举着两手泡沫从门框旁探出头来，吐掉口里面的水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道：“你干嘛？”
　　　“我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刚刚在吃饭的时候你说的那话的意思。”
　　　“你好歹也先把碗洗了……”卞白贤头疼地看着他那一手的洗洁精泡沫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你不说清楚我一秒也洗不下去。”朴队长一脸无辜地看着镜子里的卞白贤。
　　　卞白贤叹了口气，放下漱口杯转身捧住朴灿烈的脸，“你想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是吗？”
　　　“嗯。”朴灿烈点头。
　　　“你确定？”
　　　“嗯。”继续点头。
　　　“那么接下来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了。”他深吸了一口气。
　　　卞白贤话音刚落，朴灿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眼见着卞白贤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再放大，直到两唇相贴的触感反射给脑神经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手一垂，手上的泡沫掉落一大坨在瓷砖上。
　　　卞白贤捧着朴灿烈的脸专心地亲吻着，紧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却只是把嘴唇紧贴在朴灿烈的唇上辗转，仿佛在犹豫着什么，最后才鼓起勇气用舌尖顶开对方的齿关。
　　　事实上朴灿烈一直按耐着内心躁动的因子在等卞白贤主动，他感受到了他的生涩与犹豫，所以当卞白贤颤颤巍巍的舌尖碰到自己的牙齿时他就再也忍不下去了，那种感觉仿佛心尖上被削出一个洞，所有的热血都往头脑上冲，冲散他所有的理智。他张嘴擒住卞白贤的舌尖细细地咬了两下，随即反客为主地把滑腻的舌头挤进对方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两唇正胶着缠绵得火热，忽然卞白贤呜咽了一声，朴灿烈也眉头微皱。四片唇瓣分开，没有像小说里常写的那样带出一条银丝，反而两人的唇上都带着猩红的血迹。卞白贤扭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正要抬手擦掉却被朴灿烈抓住手腕阻止了，就见他舔了下自己的唇把那点猩红都卷了进去然后扯出一个笑。卞白贤一愣，随即迟疑地学着他的动作也把嘴里面的腥甜混合着唾液一起咽了下去。
　　　朴灿烈一把搂过他的头，卞白贤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脏跳得极快，随着胸腔的起伏，他听到朴灿烈叹息似的声音：“吃下了彼此的血液，死神都分不清我们了。”
　　　卞白贤一怔，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刻，他们彼此用心跳声表露心意。仿佛时间定格了一般，两人就那么安静地依偎着，就在朴队长美得整个人都飘飘然的时候，他听见卞大侦探咬着牙道：“你的手上还沾着洗洁精的泡沫！”

　　　接下来的几天此二人与新婚夫妇无异，每天都嫌弃一天只有24个小时不够他们腻歪。工作时间美其名曰探讨案子腻在一起就算了，下了班还不让周围的人好过，粉红泡泡亮瞎刑齤警队一群单身狗，于是黄副队长首当其冲地声讨：“你俩差不多就得了啊！再这么下去我就要去告你俩蓄意伤人罪了啊！”
　　　对此朴灿烈哭笑不得：“蓄意伤人罪，亏你想得出来！”
　　　案子依旧在蜗行牛步地进展着，即使还没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成果朴队长也还是每天上班下班忙得晕头转向。这天正好是周末，朴灿烈一大早就被卞白贤拉了出去，说是自从认识以来两人还没正式地约会过一次，见卞白贤兴致很高的样子朴灿烈自然也心情大好。
　　　“去哪儿约会？”朴灿烈左手掌握着方向盘，低头看了眼与卞白贤十指交扣的右手，美滋滋地问道。
　　　“把所有情侣约会会做的事都做完吧？”
　　　“你知道情侣约会都做些什么吗？说句丢脸的话，我长这么大都没约会过。”朴灿烈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还在学校的时候都是一心扑向学习，毕业以后因为工作太忙也没时间去做这些事。”
　　　“主要是因为没对象可以做这些事吧？”卞白贤翘着嘴角调笑他，“那我也说个丢脸的事儿吧，活得比你久的我其实也没有约会过。”
　　　“真的？”朴灿烈狐疑地瞟了他一眼。
　　　“我的毕业成绩一定不比你差，况且，医学生本来就压力更大一些，因此投入的精力自然也要更多。”
　　　朴灿烈认同地点点头，“所以我们到底去哪儿？”
　　　“现在是……”卞白贤抬手看了眼表，“11点25分，那就先去吃饭吧。”说着俯身打开导航直接输入目的地。
　　　“你都安排好了？”朴灿烈惊奇地看着他输入地址。
　　　卞白贤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一直等不到你约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下次换我约你。”
　　　二人到达卞白贤预约好的日本料理店朴灿烈才发现正是几个月前他曾念叨过想来吃三文鱼刺身的那家店，老板是纯正的日本人，边现场制作料理边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中文与两人进行简单的交流。
　　　这家店的特色之处就是店面非常小，只有一个吧台，没有半个服务生，全是老板亲自服务，每次接待的人数和食用时间都有限，需要经过一个打仗似的预约程序。事实上前天卞白贤打电话预约的时候已经没有空闲时段了，于是昨天自己千里迢迢搭公交过来对着千求万求才求到了这黄金一小时。
　　　老板端上第一盘刺身的时候对着朴灿烈说了句：“生日快乐！”这句中文倒是说得很标准。
　　　朴队长一开始还反应不过来，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后才恍然大悟地一拍头，“原来今天是我生日啊……难怪卞大侦探你这么积极！”
　　　卞白贤夹了一块鱼肉蘸上芥末往他嘴里塞，“生日只是一个借口，早就想这么做了。”
　　　“原来卞大侦探暗恋我那么久……”朴灿烈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芥末的后劲就上来了，霎时间泪流满面。
　　　卞白贤哈哈大笑，“朴队长不要这么感动嘛。”
　　　这时日本老板也非常合时宜地搞笑了一句：“您的男朋友看起来非常感动，不枉您对他这么上心。”
　　　朴队长趴在桌子上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顶着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抬起头来，就见老板看着他认真地补充道：“您旁边的这位为了帮您过生日昨天真的特意跑到这里拜托了我很久。”
　　　闻言，朴灿烈擦着眼角的动作停了下来，扭头看卞白贤。
　　　卞大侦探抬手遮住眼睛，“朴队长你别用那种小兔眼睛看我，我怕我会把持不住。”
　　　结果先把持不住的还是朴队长，扒拉下卞白贤的手当着老板的面就凑上去在他唇上啾了一口，“谢谢，白贤。”
　　　吃了三文鱼刺身，看了电影，喝了下午茶，也逛了游乐场，傍晚回程的时候朴灿烈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又说了一句：“谢谢你白贤，这绝对是我26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车子在朴灿烈家门口停下，卞白贤眼睛往窗外一瞟就不得了了，“朴队长！你家的门被撬了！”
　　　朴灿烈跟着矮下头望出去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赶紧拔钥匙下车小跑进房子，没想到一只脚刚踏进屋里就被一声骤响吓懵了，随着扑头盖脸地落下来的彩带还有齐刷刷的一声吼：“队长生日快乐！”
　　　朴灿烈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卞白贤，就见他笑着走过来搭住自己的肩膀笑嘻嘻道：“我保证这是今天最后一个惊喜了！”
　　　“惊喜？”朴灿烈森着脸扭头看向自己家壮烈牺牲的门锁，“这是谁搞的？”说着一双冒着杀气的眼睛在刑齤警队一众队员中扫过，最后在副队长黄子韬的脸上顿住。
　　　没想到最后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承认“犯罪”事实的是侦查员吴世勋。
　　　朴灿烈一愣，似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猜错，随即大笑了出来，“逗你们的！瞧你们一个个都吓成啥样了！你们能记得我的生日还过来帮我庆生我很高兴，真的。今晚我请客！”
　　　众队员都松了一口气，不无遗憾道：“怎么能忘了咱队长是影帝呢！”
　　　“请个屁请，晚餐都准备好了，快进来吧！”
　　　朴灿烈长臂圈住卞白贤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嘴角扯着痞子式的笑却是满眼认真地道：“你这是在告诉我你有多值得吗？”
　　　“想太多了你。”卞白贤推开朴灿烈臭屁的脸，改牵起他的手往里面走。
　　　一群老小孩儿闹闹腾腾到大半夜，直到要走的时候刑齤警队大伙儿才分别把自己的礼物秀出来，轮到黄子韬的时候除了生日祝福他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队长，周政宇的身体最后一部分今天找到了，在他最近上床的一个床伴的家里。”
　　　“做得好。”朴灿烈口头上夸了一句，却因为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个“好消息”而感到奇怪，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晚兴致不是很高啊。”
　　　“对不起，是我的个人原因。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黄子韬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只比朴灿烈小了一岁却还是满满的小孩子心性褪不去，永远藏不住情绪。
　　　“我很快乐。”朴灿烈微笑道，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他。
　　　最后一个送礼物的人是卞白贤，轮到他的时候就见他空着两手往朴灿烈面前一站，拽道：“我没有准备，朴队长要礼物没有要人一个！”
　　　于是吵吵闹闹的生日会在刑警队一群小崽子的起哄声中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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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8

Who'll carry the coffin?
I, said the Kite,
If it's not through the night,
I'll carry the coffin.

谁将会来抬棺？
是我，鸢说，
如果不走夜路，
我就会来抬棺。





　　　Chapter 10



　　　
朴灿烈生日两天后的这个中午卞大侦探说要亲自下厨犒劳近日破案操劳的朴队长，朴灿烈惊喜的同时不无担心地看着他挥刀剁菜。没错，他是用剁的，不是切。
　　　“你还是放着我来吧，这么下去这些菜不知道还有没有命给你煮。”朴灿烈说着就要上前接下他的刀。
　　　“不用，说了是我要亲自下厨做给你吃！”卞大侦探大刀一挥，朴队长连着后退了两步，头疼地看着他刀起刀落砧板上菜叶乱飞。
　　　这时候朴灿烈搭在客厅椅背上的外套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出去拿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子韬。”
　　　“我猜他是准备来蹭饭了。”卞白贤的声音随着剁菜的节奏一颤一颤的。
　　　朴灿烈忍笑接起电话，却在接听不到十秒的时间里变了脸色，很快便挂了电话。卞白贤好奇地回头看他，“怎么了？是案子的事？”
　　　朴灿烈迅速穿上外套，摸了摸卞白贤的头，“吃不了午饭了，我要马上回局里一趟。”
　　　卞白贤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午饭呢？”朴灿烈瞟向那堆惨不忍睹的菜。
　　　“陪你一起吃外卖。”卞白贤微微一笑，跑去客厅拿了外套穿上，随即便拉着朴灿烈出门。
　　　一路上卞白贤都没有开口问朴灿烈黄子韬说了些什么，而事实上他也无需去问。
　　　让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刑齤警队的会议室里，还坐着局长这么一位大人物。看到朴灿烈推开门的瞬间黄子韬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叫了声：“队长。”
　　　朴灿烈却把视线投向单振敖，“局长。”
　　　“坐。”单振敖从容地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置，“白贤，你也坐。”
　　　卞白贤和朴灿烈对视了一眼，挨着在单振敖身边坐下来。
　　　“子韬，你开始吧。”单振敖冲站在主席位上的黄子韬一扬下巴。
　　　黄子韬又看了朴灿烈一眼才俯身操作电脑，“上次白贤让我们去找出周政宇肢体的那间同性恋酒吧蹲点找出近几个月与周政宇发生过关系的人，就在我们回去观察视频想看清楚点那些跟周政宇一起离开酒吧的男孩的脸时，发现了……队长的身影。”说着，把定格住画面的视频放了出来。
　　　所有人都从投影布上看得清清楚楚，视频角落那个面向大路站在酒吧门口的男子无论从身材还是侧面看都能辨识出就是朴灿烈。
　　　紧接着黄子韬点击了播放，就见视频里的朴灿烈站在那里左右张望了两下便走出了监控范围。
　　　“这是7号晚上的监控视频。”单振敖看向朴灿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从上个月的27号休假到这个月8号才复工，以往每次休假回来你都是一下飞机就先上局里报到的，但这次你在7号早上就回K市了，为什么直到8号下午才出现在局里？”
　　　卞白贤看了眼朴灿烈，向单振敖解释道：“7号下午他去了我家。”
　　　朴灿烈也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出了单振敖话里怀疑的意味，但他不能说出为什么没有在回K市后马上回局里的原因。
　　　单振敖叹了口气，放缓语气，“灿烈，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这一切确实太可疑，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能够相信你的理由啊！”
　　　朴灿烈垂着眸沉默了一会儿，僵硬道：“抱歉，我不能说。”
　　　卞白贤握住他的手，用了点劲，朴灿烈抬眸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单振敖盯着朴灿烈看了良久，一拍椅子的把手，喝道：“子韬！”
　　　黄子韬心领神会地点了个头，移动鼠标放出另一个视频，是“宠物小屋”门口的监控视频，就见视频里朴灿烈半抱着微微挣扎的阿七走进宠物店，时间是7号下午3点46分。
　　　“对不起，队长，我们这样私下调查你……”黄子韬满脸歉意地看着朴灿烈。
　　　朴灿烈烦躁地摆摆手，低头按住太阳穴。
　　　“7号下午灿烈去了我家，出国之前他把阿七交给我照顾，那天阿七刚好生了病，我让灿烈马上带它去看医生。”卞白贤苍白地解释着。
　　　单振敖看了卞白贤一眼，“抱歉白贤，现在全队上下都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原谅我不能轻易相信你的说辞。”说着又看向朴灿烈，“如果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就没办法再用这样的字眼来说服我了。私下调查你也是迫不得已，如果这样你都还不愿意开口的话那就真的不能怪我了，灿烈。”
　　　朴灿烈依旧垂着头不发一言。
　　　还是得不到回应的单振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直在等你自己开口说。”说完率先离开会议室。
　　　见单振敖离开，黄子韬也松了一口气，赶紧从主席位上跑下来坐到朴灿烈身边，“队长！7号那天你到底去了哪里？局长已经查到了那天早上7点你就到K市了！只要你能证明那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兴许就没有了作案时间！”说着还向卞白贤使眼色，如果说朴灿烈还愿意听谁的话那就是非眼前这个人莫属了。
　　　卞白贤垂下眼眸故意不看黄子韬，抬手在朴灿烈的后颈一下一下地顺着。
　　　朴灿烈缓缓抬起头来看黄子韬，声音微沙，“说什么？那视频上不是已经证明了我去过哪些地方了吗？”
　　　黄子韬被他两个疑问句哽住，眼眶微微发红，他收紧了拳头缓缓道：“那你就告诉我，是你做的吗？”
　　　“如果我说是呢？”朴灿烈定定地看着他，见他发着愣又补充了一句：“你会相信吗？”
　　　“我不知道……你不要那样看着我！”黄子韬双手捂头，椅子往后一退，起身往外跑，嘴里还念叨着：“我不知道！”
　　　朴灿烈怔怔地看着身边瞬间变得空荡荡的位置，耳朵旁似乎还在回荡着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忽然连心都像被掏空了。
　　　卞白贤从旁边紧紧抱住他，“我相信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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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9

Who'll bear the pall?
We, said the Wren,
Both the cock and the hen,
We'll bear the pall.

谁来扶棺？
是我们，鹪鹩说，
我们夫妇一起，
我们会来扶棺。





Chapter 11



停职调查的口令很快传了下来，晚上卞白贤没回家而是直接在朴灿烈那里住了下来，饭后朴灿烈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卞白贤想他会那样的原因大抵不是成了嫌疑人，而是因为黄子韬没办法相信他。认识了三年多，朴灿烈是个怎样的人他清楚得很，比谁都要重情重义，当他无法开口证明自己的清白时，周围的人的信任对他来说显然比什么都重要。
饭后卞白贤主动抢了洗碗一职，朴灿烈难得的也没有多说话放下碗就洗澡去了，看来心里真的很不好受，即便是对着卞白贤，也还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说。
卞白贤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到客厅的时候就见朴灿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毫无目的地按来按去，双眼却直直地盯着电视呈放空状态。卞白贤叹了口气，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往沙发走过去，一把抢走朴灿烈手上的遥控器，“心里不好受就发泄出来，不要闷着自己。”
朴灿烈睫毛一抖，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卞白贤，嘴巴动了动却还是没有说话。
卞白贤俯身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知道子韬的态度让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也站在他的角度想一下，如果今天坐在那里被那么多证据指控的人是他，你还能坦然地说一定会相信他吗？”
“我会。”朴灿烈毫不犹豫地应道。
卞白贤放开他改捧住他的脸，“朴队长，很少见你这么钻牛角尖的。既然这么说也不能让你好受的话，那么，就发泄吧。”说着，一条腿抬起来跨坐上朴灿烈的大腿。
朴灿烈一愣，抬眼直愣愣地看着卞白贤。
卞白贤嘴角一勾，捧住朴灿烈的脸就亲了下去。我想，这已经是我所能做的最大程度上能让你开心起来的事情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朴灿烈眸底一暗，随即扣住卞白贤的腰动情地回吻。那一刻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被卞白贤身上淡淡的沐浴乳味道包围，卞白贤用的是置物柜第二层被他抛弃了个把月的木瓜香型沐浴乳，他还是第一次觉得那款沐浴乳的味道这么好闻。
卞白贤搂紧了朴灿烈的脖子，嘴唇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吻下去，停在喉结处细细地咬了几下，被伺候着的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低吟。卞白贤把他的衣摆往上推，朴灿烈配合地伸直双手让他脱掉自己的衣服。
见卞白贤认真地盯着自己胸前的红点看个不停，朴队长就再也把持不住了，托住他的身体翻身把人压在沙发上，声音黯哑：“你确定要现在吗？我心情不太好，一会儿可能会弄伤你。”
“我相信你。”卞白贤眼睛微眯。
于是朴灿烈再也忍不住地扯掉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那是自己最小的一号衣服，可是穿在卞白贤身上仍然显大。朴灿烈盯着卞白贤常年不晒太阳而白皙异常的身体看了一会儿，首先用唇去触碰的不是胸口的两个敏感点而是那个明显不符身材的小肚腩。卞白贤明显也感到惊讶，有些臊地推了推他的头顶。
“这可以说是我养出来的吗？”朴灿烈弯了弯嘴角，这是他今天从警局走出来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卞白贤欣喜地勾住他的脖子来了一个奖励性质的热吻，朴灿烈边回应着他边把手伸进卞白贤身上那条松紧带休闲裤里面，身下的人明显浑身一颤。
两唇分开，朴灿烈又在卞白贤唇上亲了一口才把嘴唇往下移，停在左胸口的凸起细细舔舐，双手配合着把卞白贤里外的裤子都褪下，一手握住他半硬的欲望上下撸动了两下，抬起头仔细瞧着卞白贤的表情，就见他脸上有些发红，眼睛半眯起。
这应该是舒服的表现吧？朴灿烈想着，更加卖力地滑动手掌，渐渐地卞白贤喉咙深处也断断续续地溢出破碎的低吟。正当卞白贤即将被快感淹没的时候，朴灿烈停了下来，然后就听他苦恼地说了一句：“我想起来我家没有润滑剂。”
卞白贤觉得自己脑壳有点痛，抬起一只手臂遮住眼睛，“我看到你家厨房有橄榄油，那个可以当润滑剂。”
朴灿烈起身去厨房拿了橄榄油，回来的时候自己坐到沙发上，让卞白贤分开两腿跨在自己身上，明白他的意图后卞大侦探扯着嘴角苦笑道：“你真想搞死我啊，第一次就用这个体位。”
“别仗着自己是医学生懂得多，我也是男人，会把握好的。”朴灿烈用润滑剂草草帮卞白贤扩张了几下，又在自己的欲望上抹了一些便缓缓把自己硬得有些发疼的分齤身缓缓地挤进那温暖紧致的甬道，喘息着说出最后一句话：“沙发太小了，躺两个大男人不好动作。”
卞白贤俯头趴在朴灿烈的肩上，随着后者的一点点入侵咬牙骂道：“朴灿烈你齤他妈……别再进了……”
最后往上顶了一下，朴队长微眯起眼睛发出一声叹息，他现在什么都思考不了了，似乎白天的郁燥都随着下身涌起的快感而消失殆尽，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狠狠地占有怀里这个他心心念念了两年的人。
“朴……灿烈……”
“嗯？”朴灿烈扣着卞白贤的腰缓缓地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缓慢而有节奏。
“太……深……”卞白贤咬紧了牙关，一说起话来牙齿咯咯作响。
“你忍着点，我快点结束。”朴灿烈说着，掰过卞白贤的脸一下一下地亲他没什么血色的嘴唇。
结果朴队长所谓的“快点结束”让卞大侦探差点没死在他身上。虽然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这么下去风流的鬼明显不是他。有些神志不清地颤抖着在朴灿烈手里射完第二次后卞白贤就不行了，有气无力地趴在朴灿烈身上半眯着眼睛问道：“朴队长，你……差不多了吗？我他妈腰快断了……”
“主动说要我发泄的人可不能这么快就喊停啊。”朴灿烈粗喘着说完这句话，随着一声低吼身体一滞，动作也缓了下来，俯下头在卞白贤脖颈边上轻轻地蹭着，叹息似的说着：“我爱你，白贤，比你知道的还要久很多，很多。”
“和你的性爱时间一样久吗？”卞白贤煞风景地半开起玩笑，小心翼翼地抬起身体与朴灿烈分开。
朴灿烈嘴角一勾，忽然猛地站起身打横抱起卞白贤就往房间走。
卞白贤一个没防备被他吓掉了三魂七魄，赶紧伸手紧紧地圈住他的脖颈，“你干嘛？洗澡我可以自己去，我还没虚弱到那种程度。”
“哦？”朴灿烈挑眉，脸上露出淡淡的得逞后的笑意，“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
卞白贤：“……”
卞大侦探最后屁股着陆是在朴队长的书桌上，他瞪着眼睛看着朴灿烈压下来的身体，“你该不会是还想要……我靠！”卞白贤挣扎的幅度一大手就扫到了旁边堆叠的小堆文件，顿时文件就撒了一桌。
朴灿烈忽然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迅速把文件一张张又堆叠起来，卞白贤见他反应奇怪，只是多看了两眼也没说什么。这时候朴灿烈把他抱下桌子往浴室推，“紧张什么，我逗你的，快去把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不然该肚子疼了。”
放了温水在浴缸里面，朴灿烈先帮卞白贤把身体里面的东西清理出来再清洁自己，卞白贤说要把脏衣服收拾进洗衣机便先离开了浴室。
五分钟后朴灿烈系着睡衣扣子从浴室走出来就见卞白贤站在自己的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A4纸，缓缓抬起头来看自己。
那一幕，朴灿烈后来回忆起来仍然觉得可笑。
他心里咯噔一声，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解释什么。
卞白贤扬起手上的纸张，冷着口气问：“你为什么从几年前就开始收集了这么多周政宇的资料？”
朴灿烈的眸底暗了下来，他垂下系扣子系一半的手握起拳头，半垂着眼帘低声道：“卞白贤，一个小时前，你还在我耳边信誓旦旦地说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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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9

Who'll sing a psalm?
I, said the Thrush,
As she sat on a bush,
I'll sing a psalm.

谁来唱赞美诗？
是我，画眉说，
站在灌木丛上，
我将唱赞美诗。




Chapter 12



说的永远比做的容易，卞白贤最终还是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相信他，从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朴灿烈就知道了。
警方推开朴灿烈家的门时他正单手枕在脑后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眼空茫地望着天花板一眨不眨。
“朴灿烈先生，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谋杀案有关，现在要请你跟我回警局一趟。”
朴灿烈翻身坐起，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穿上，看向为首的警官淡淡地问道：“我可以自己走吗？”
“朴队长，你的队员没有人愿意过来带走你，所以才拜托了我们前来，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
“走吧。”朴灿烈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就往外走。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黄子韬发誓这决是他这辈子说这句话说得最艰难的一次。以往总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威风，所以每次审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朴灿烈总是会摆摆手让他来说。只是这次，坐在他面前的是他最崇拜的队长。
那天回家以后他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最后发现自己始终没办法相信朴灿烈会做出蓄意谋杀这种事，那么剩下的一种可能只能是栽赃了，但是，是谁想栽赃他呢？他不肯说出那天的行踪为自己开脱是想包庇那个人吗？一开始局长逼着他来当主审他还觉得自己一定是什么时候在不经意间得罪了局长大人，单振敖才会这么虐他。后来想通了自己也就主动走进这间审讯室了，他想，这一连串的问题他需要亲自向朴灿烈寻求答案。
“我认罪。”朴灿烈盯着桌面淡淡道，声音暗哑。
黄子韬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才低头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本子僵硬地问：“动机。”
“活腻了。”
“作案地点。”
“无可奉告。”
黄子韬抬头看了朴灿烈一眼，复又垂目继续问道：“作案过程。”
这时朴灿烈微微皱起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张嘴缓缓叙述：“7号早上我把周政宇分尸以后进行了清理，把他的内脏都清空塞进生姜去除异味，然后把他的肚子重新缝合好。之后我先把周政宇的左腿藏进Crow Casino，下午又借着带阿七去看病的机会将右腿藏在了宠爱小屋，晚上我又去到周政宇常去的酒吧，先跟着最近和周政宇上床的那个男孩回家，而后又回去把左手藏进酒吧，第二天才把右手带到男孩的家里藏起来……”
“可是当天晚上酒吧的监控器并没有再出现你的身影。”黄子韬出声打断他。
朴灿烈低头思索了一下道：“那个时候酒吧已经快关门了，大概是已经把监控关了。”
“能说说你都把死者的身体部位藏在哪些地方了吗？”黄子韬忽然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朴灿烈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这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周政宇的整个身体都是你找到的，不是吗？”
“你所说的这些都是你参与到调查中的，不是吗？”黄子韬蓦地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不容闪躲地捕捉住朴灿烈的眼睛。
“作案动机和作案地点，你是真的不想说还是说不出来，”黄子韬顿了顿，起身走到朴灿烈面前俯身敲了敲他面前的桌板，压低了声音道：“队长，如果你有想要维护的人，我想，你要先想好退路，但是，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现在要走上的是一座荒岛，一旦上去了就四面都是死。”
朴灿烈抬眼看黄子韬，他从没见过黄子韬如此认真严肃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他甚至感觉黄子韬下一秒就能将凶手的名字脱口而出。
“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凶手是我。”最终朴灿烈还是先移开视线。
“队长，不要让我觉得你可怜。”这是黄子韬转身离开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朴灿烈怔怔地看着被狠力带上的审讯室的门，忽然扯起嘴角笑了开来。如果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一定会懊悔死了吧，然而你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你，却让我更容易下决定。

朴灿烈靠在拘留所的墙上发了一下午的呆后终于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转动眼珠子看了门口一眼后又疲惫地闭上。
卞白贤走到铁栅栏面前看着里面的朴灿烈，这是那晚之后他第一次见到朴灿烈，他明显憔悴了许多。
“朴队长，我听说你认罪了。”
朴灿烈依旧一声不吭地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
“我知道你一定有问题想问我，但是你不过来的话这谈话我们就没办法进行下去。”卞白贤看着倚靠在对面那片墙上的朴灿烈平静地道。
阴冷空旷的拘留所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沉默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开，四周的空气宛如随着沉默的气氛一起冻结住了，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许久以后，朴灿烈睁开眼睛，单手撑地站起身来到卞白贤面前，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此刻是一片灰败。
“没错，本来我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对视了一阵之后，先开口的是朴灿烈，“但是看到你以后我就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了。”
卞白贤依然平静地看着他，“那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了么。”
“有。”朴灿烈眼神里的灰茫逐渐褪去，同样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卞白贤，你真齤他妈恶心。”
卞白贤微不可查地瞳孔一缩，然后他转身走了，凌乱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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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49

Who'll toll the bell?
I, said the Bull,
Because I can pull,
I'll toll the bell.

谁来敲丧钟？
是我，牛说，
因为我能拉牦，
我来鸣响丧钟。






Chapter 13



　　　第二天朴灿烈再次被带离那个被冰凉的铁栅栏围起来的小房间时已经做好了回答一切问题的准备，只是这次他却是被带到一间小屋子里，那里面聚集着刑齤警队的所有精英队员，他们全部围坐在一面单向镜前，单向镜的另一边是坐在审讯室里的卞白贤。朴灿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坐在卞白贤面前背对着他们的一位警员问道：“卞先生，既然你说谋杀周政宇的凶手是你，那么就请你自己坦白吧，我想该说些什么你应该也很清楚。”
　　　卞白贤垂下眼帘像是陷入回忆之中，开始把所有的实情娓娓道来，语气就像在诉说着一个别人的故事那样平淡。
　　　“在我小的时候，有个叔叔和我爸走得很近，几乎天天都会来我家报到，他姓周。后来那个周叔叔偶尔会带着他的弟弟一起来我家，渐渐地，我们家和他那个弟弟也就熟络了，他弟弟对我一直很好，给我买糖吃带我去游乐园，而我也很喜欢他，因为不知道在叫法上该怎么区分他和周叔叔，我就称他周小叔。”卞白贤顿了顿，眼睛盯着桌子眨巴了两下接着道：“在我九岁那年，我奶奶出了一场车祸，当时我爸妈急着赶过去，就托刚好来我家串门的周小叔暂时照顾我。我爸妈离开以后他就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对我上下其手，后来，他强奸了我。然后，威胁我不能告诉爸妈，更不能告诉周叔叔，当时我答应了他。可后来我爸妈回来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偷偷告诉我爸了，如果知道会发生后来那件事我一定会让这件事一辈子烂死在我的肚子里。”
　　　“后来发生了什么？”做着笔录的警员抬头问了他一句。
　　　“后来，我爸非常生气，他怒火冲天地去找了周小叔，我拦不住他，而我妈，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天晚上我爸出去了很久，久到让我觉得已经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等到后来我就睡了，第二天早上我妈在我们家门口发现了倒在血泊里的爸爸，我妈当场就病倒了，可是仍然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我。”
　　　“所以那个周小叔就是周政宇，是吗？你觉得是他害你家破人亡，所以杀了他报仇？”
　　　“不，”卞白贤轻轻地摇了摇头，“害我们家家破人亡的人是我。”
　　　“你是怎么杀害周政宇的？”
　　　“这些年我一直在搜集他的资料，会成为刑齤警队的御用侦探也是我为了杀他而铺下的一条路。我想杀他，但是我不能死，因为我还有一个久病在床的妈妈，她需要我，所以我需要一个替罪羔羊，后来刑齤警队长朴灿烈就成了我的最佳人选，因为他爱上了我。”
　　　掩面蹲在地上听卞白贤说话的朴灿烈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把头埋得更低了。
　　　“朴队长出国休假前曾告诉我什么时候会回来，我知道这次他回国后一定不会马上回到警局报到，这样朴队长就有了作案时间，于是在那一天我杀了周政宇……”
　　　“可是以你的身板并不像可以轻易杀死周政宇。”警员打断他的话。
　　　卞白贤终于抬起头看他，“我是学医的，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置他于死地。”
　　　“学医是为了救人。”警员忍不住纠正他。
　　　卞白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警员：“……请你继续。”
　　　“因为我有意寻找替罪羔羊，所以特意丢下线索让警方去找。”
　　　这时候黄子韬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警员身边坐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8号早上你刚好找在你们赶去周政宇家的时候把周政宇的躯干送到他家里去，然后一步步地引导我们去寻找接下来的线索，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你还特意把解剖过的地方缝合得歪歪扭扭的。”黄子韬盯着卞白贤开始他的剖析。
　　　“周政宇经常进赌场的事我是事先知道的，也知道他家里一定会留下有关他赌博的痕迹，于是就有心寻找这一方面的线索，后来就找到了那个筹码，但是仅仅只是这样是绝对不够的，便有了后来的筹码小票，而事实上那个小票并不是从周政宇的办公桌找到的，它一开始就被握在了我的手里。”卞白贤微微眯起眼睛，“因为着急着‘找出证据’而过于快地把东西‘找’出来，当时还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觉得朴队长会怀疑些什么，没想到，”他笑了一下，“他对我的信任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朴灿烈站在单向镜后面怔怔地看着卞白贤微微勾起的嘴角，脸上连伤痛的表情都看不到，他的队员们都时不时担心地看他一眼。
　　　“那天晚上朴队长会出现在酒吧门口也是钻进了我设的圈套，他的确是无辜的。”
　　　“可是当天晚上酒吧的监控器并没有捕捉到你的身影。”黄子韬微微皱起眉。
　　　“那间酒吧有个专门进出货物的小门，只要我乔装成送酒人员，别说那个后门没有监控器了，就算有，鸭舌帽一戴你们还认得出我吗？”
　　　黄子韬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他们的确忽略了那个后门。
　　　“至于那个宠物店，朴队长回国的那天我给阿七吃了少量的巧克力造成它轻微食物中毒的现象，然后让朴队长务必带他去看兽医。当然，最后在朴队长家里找出来的那些关于周政宇的资料也是我事先放在那里的。”
　　　黄子韬冷笑了一声：“您还真是处心积虑。”
　　　这时站在最后一排的单振敖开口问朴灿烈：“在白贤‘找出’那些资料之前你知道自己家里有那些东西么？”
　　　“嗯。”朴灿烈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发现那些横空出现的资料时，为什么不把它上交反而选择藏起来？”
　　　朴灿烈看着低头苦笑的卞白贤，也苦笑了一声，“如果是您，在被那么多证据指向的情况下停职调查，还会把那种烫手山芋摆出来吗？这无非只是多了一项把我自己推进监狱的证据。”
　　　“希望你真是这么想的。”单振敖走上前拍了拍朴灿烈的肩膀。
　　　“既然你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把这个阴谋设置得如此天衣无缝，为什么又走回来自首？”其实这才是黄子韬最大的疑问。
　　　“因为我输了。”

　　　“被告人卞白贤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咚——
　　　一身正装的朴灿烈起身离开法庭，在门口遇见同样准备离开的单振敖，单局长看着他语重心长地道：“就算已经排除嫌疑你也还是不肯说出7号那天回国后就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看着见朴灿烈一脸为难的样子又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两下，“罢了，权当做是你的隐私吧，没事了就好。”
　　　“谢谢单局。”朴灿烈顿了一会儿，忽然上前去拥住单振敖，眼眶微红地道：“谢谢你。”
　　　“哟，哟，多大事儿啊。”单振敖粗鲁地撸了朴灿烈的头发两把，忽而把声音放柔了下来，“你还好吧，他……唉，总之该舍弃的时候还是要……”
　　　单振敖话没说完朴灿烈突然推开他，笑道：“局长，我没事，只是……我想最后去看他一下，把一些话问清楚。”
　　　单振敖一怔，随即挥挥手，“去吧，说清楚了你俩都好受。”
　　　“谢谢单局！”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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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50

So Cock Robin, farewell.
All the birds of the air
Fell a-sighing and a-sobbing,
When they heard the bell toll
For poor Cock Robin.

所以，再会了，知更鸟。
空中所有的鸟，
全都叹息哭泣，
当他们听见丧钟，
为可怜的知更鸟响起。






Chapter 14



　　　朴灿烈来到监狱，发现墙外的爬山虎竟然繁殖得比警局那边的好，这个潮湿阴冷的地儿竟成了它们生长的风水宝地。
　　　你说这个地方不好，可有些人他就是喜欢；你觉得这条路走不通，可有些人偏偏就勇往直前，他说值得。
　　　就像你好心把这些东西移植到一个阳光明媚的地方，没准儿它就不能茁壮成长了，你用心良苦地希望一个人过得更好，说不定他就觉得那比地狱更煎熬。
　　　都是命，注定的都避免不了。
　　　朴灿烈见到卞白贤的时候他正单手枕在脑后躺在小小的铁板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一发现朴灿烈的到来马上坐起身来。
　　　两人对望无言，片刻后朴灿烈冲他勾勾手，“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卞白贤没有犹豫便向他走了过去，两人之间隔着一排铁栏杆，似乎几天之前他们也是这样面对面地站着，不同的是现在换了位置。
　　　“谢谢。”
　　　卞白贤惊讶地看着朴灿烈，不明白他这两个“谢”字从何而来。
　　　朴灿烈弯了弯嘴角，压低声音道：“谢谢你没把我爸的事说出来。”
　　　卞白贤垂下眼睛看地板。
　　　“你说那天约我去酒吧的人是你，说明你知道我爸吸毒的事，现在，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害我爸走上这条路的？”
　　　卞白贤抬起头，正好对上朴灿烈灼热的目光，那目光里写了太多的东西。
“不是。”卞白贤否认道：“据我所知，你爸吸毒是因为经常收到一些信件、电话或是短信的恐吓，导致精神压力太大才走上这条路的，我也是通过调查你爸才知道原来他是个瘾君子，所以才利用了这一点，跟踪了他购买毒品的渠道然后半道截了下来，最后一次跟你爸交易毒品的人是我，那一次我把握好了毒品的量，让他在7号之前用完，6号早上他联系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他最近缺货，所以你回家的时候看到他毒瘾发作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把我家人都调查个彻底了？”朴灿烈略带无奈地问。
　　　“是。”卞白贤诚实地点头，“我知道你妈是妇联主席，知道你姐姐有个两岁的儿子。”
　　　朴灿烈更加无奈地笑了笑，复又正色地看着卞白贤的眼睛说道：“那天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他变成了毒品的傀儡，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把他送去戒毒，但是我不能那样做，就凭他K市市长的身份，我要是把他送出去等于亲手把他推向身败名裂的深渊。”
　　　“其实你早就猜到是我了，是吗？”卞白贤再次垂下眸子避开朴灿烈的眼睛。
　　　“其实没有多早。”朴灿烈转身背靠在栏杆上，“单局和子韬都以为我早就发现了凶手是谁，在维护着谁，其实我没那么聪明。当那么多证据都指向我的时候，我觉得有人在陷害我，后来，当我在自己的书桌上发现那么一大叠关于周政宇的资料时，我甚至怀疑过子韬，因为这次死者的大部分肢体都是他找出来的，而且，我生日的那天在我家时，他表现得极不正常。但是……”他顿了顿，“那天晚上，当你举着那些资料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从头到尾引导我们找线索的人是你，让我把阿七带去宠物店的人是你，最能自由进出我家的人是你，最重要的是，最让我信任的人也是你。我知道，就算那天晚上不是我不小心把你带上那张桌子，很快你也会把我带到那张桌子去，然后像那时那样，把那一摞文件挥散然后捡起它来质问我。其实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地想了很多，我想到了你是如何一步一步地将我设计进这个圈套里，但是我猜不到你的动机，我想，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理由吧。”
　　　朴灿烈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把资料交上去，所以第二天我就打开门在家里等着他们了，没想到那群小子这么没出息，还要别人代劳。”说着，他轻轻地摇着头笑了起来。
　　　卞白贤依旧垂着头保持缄默。
　　　朴灿烈转身将一只手伸进里面抬起卞白贤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刚才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真正想问的第二个问题是，哪怕一次也好，你有没有想过为我放弃复仇？”
　　　朴灿烈说完，又像丧失信心似的马上缩回手，囔囔道：“不对，你对我应该连拥抱都是假意吧。”
　　　卞白贤忽然抓住朴灿烈的手腕，抬起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他，“我站在这里还不足以告诉你答案吗？我后悔太晚看清对你的感情，所以我只能选择还你原本的生活。这场处心积虑的阴谋，从我对你动心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殉葬者是我自己。”
　　　“你以为我还能回到原本的生活吗？”朴灿烈反手捧住卞白贤的脸，红着眼睛声音微哑地说道：“白贤，其实你无须步步为营地给我设圈套，只要你吻我一下，然后说，灿烈，帮我个忙。那样我一定会自己走进来的。”
　　　卞白贤无言地看着朴灿烈，落下了这场闹剧开始以来的第一滴泪。
　　　“别怕。”朴灿烈隔着两根栏杆紧紧拥住卞白贤单薄的身体，“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但是，我能陪你一起赎罪。”
　　　“灿烈……”卞白贤惊讶地看着朴灿烈右手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朴灿烈俯身把下巴搁在卞白贤的肩膀上，左手抱紧他的头，在他耳旁轻声道：“你的母亲我已经安顿好了，不用担心。”
　　　卞白贤一怔，缓缓闭上眼睛，一滴眼泪顺势流了下来。
　　　“我爱你，程度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砰——
　　　当单振敖和刑齤警队闻讯赶到的时候现场还没被动过，朴灿烈和卞白贤隔着铁栏杆双双倒在血泊中，卞白贤的脑袋枕在朴灿烈的左臂上，苍白的脸上除了血迹还有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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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在壁橱里的猫    时间: 2014-6-18 14:50

NOTICE
To all it concerns,
This notice apprises,
The Sparrow's for trial,
At next bird assizes.

启事
告所在有关者，
这则启事通知，
下回鸟儿法庭，
麻雀将受审判。




终章



　　　一阵萧瑟的寒风将一片被风卷起的枯叶带进房间，卞母叫来杨倩，“杨倩啊，把窗户关上吧，起风了。”
　　　“好。”杨倩小跑进来关窗户，顺便问了句：“您这被子还暖和吗？需不需要再添一件？”
　　　“不用了。”卞母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叹了口气，“白贤这孩子，又好几天没过来了，最近都忙坏了吧，连电话都不接。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也不知道被子够不够暖，衣服穿够了没，这么大个人了还总要我跟在后面操心。”
　　　杨倩愣了愣，正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开口就被卞母看穿了，“怎么了？你有话要说吗？”
　　　她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执起卞母的手严肃道：“阿姨，我现在跟您说个事儿，您答应我不要太激动，好吗？”
　　　卞母一听这话脸上马上变了色，“怎么了？是白贤发生什么事了吗？”
　　　“您别激动，听我说。”杨倩怕她一激动病又犯了，赶紧安抚她的情绪，“白贤他，前两天跟我说他喜欢上了刑齤警队的朴队长，他怕你知道他是同性恋会不接受，就选择和他私奔，说是如果有一天你能接受他把那个人娶回家了他就回来，在那之前，他托我好好照顾您。”
　　　卞母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似乎这么多的信息容不得她一下子就消化完。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离开您的。”杨倩握紧她的手，“您好好把身体给顾好了，像白贤这种年轻人，任性个一阵子就会回来的，您好好等着，做好随时迎娶个男媳妇儿的准备。”
　　　“男媳妇儿？！”卞母一个激灵，“这个臭小子！你跟他说要想娶什么男媳妇儿别给我回来了！”
　　　窗外肃杀的寒风依旧肆虐着，隔着薄薄的玻璃窗传进屋子里，仿佛悲戚的鹤唳。杨倩无奈地看着卞母耍小孩子脾气掀起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实，一阵心酸。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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