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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君宠【灿白/古风/虐/HE】 [打印本页]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2 17:22     标题: 君宠【灿白/古风/虐/HE】

本帖最后由 依~羽翼 于 2014-4-2 21:2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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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妆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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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逝去的寂寞™    时间: 2014-4-2 19:36

好赞!很虐心呢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2 20:54

逝去的寂寞™ 发表于 2014-4-2 19:36
好赞!很虐心呢

我文还没发呢……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2 21:00





是龙亦是凤
九死困一生
前世累累怨
今生徐徐还
命中紫气胜
却如秋叶薄
若能清心欲
涅槃破云霄

传言这是当今皇帝的命格,传言为皇帝算命的道长被赐了毒酒一杯,传言知道此事的人皆数被处死……

一.

永昌十年。

青鸾国金銮殿上,卞白贤明黄黄袍加身,正襟危坐,面前却是不成体统地摆了一桌山珍佳酿,他眉目如星辰朗月,面若芙蓉桃花,纷纷明明的嫡仙男子,他是青鸾国的王,至高无上的尊者,朝万民敬仰朝拜。然今日朝堂之上便只有一美艳姬妾,还有一忠心老奴。

早在一年前,齐州金军叛乱,引得万民跟随,他的将军们在这场叛乱中要么节节退败,要么战死沙场,要么不战而降。

“陈姬,替朕倒酒。”卞白贤清风一般温润的嗓音对着身边美艳的姬妾吩咐道。

“是,陛下。”陈姬一双素手提着九龙盘亘的金色酒壶替卞白贤斟了酒,一双桃仁杏眸眼含忧心和悲伤,青鸾败了,今人通传金军已经占据了京城,很快便要宫禁这紫禁城了。

卞白贤桃花眉目扫她一眼含笑道:“你这样愁着脸做什么?”

“陛下,逃吧,现在走还来得及。”陈姬闻言再忍不住下跪请求。

卞白贤闻言也只温温含笑,食指挑起陈姬下颚,眼中傲气和锐利慑的人不敢直视,说:“陈姬,朕是君,世上君死无妨,但君逃便不行,君者天命之授也,王者临危不惧也,君者可败却不可辱。”嘴角勾了勾又说,“何况,这里是朕的家,朕岂有弃家于不顾之理。”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下只是权宜之计不是吗?”陈姬含泪看着眼前的君者。

卞白贤扶了她起来说:“朕的江山朕最清楚,朕一旦离开这里便无处可逃。”说完他又唤了一声:“苏德昌。”

“奴才在。”一边忠心站着的老太监躬身走上前来。

“听朕口谕,朕命你带着朕的陈姬立刻从密道出宫,从此隐姓埋名。”卞白贤仰头喝尽刚刚陈姬为他斟的酒。

“陛下!”

“陛下!”

陈姬和苏德昌纷纷抬目惊诧看他。

“你们可是要抗旨?”卞白贤冷眸一凝扫过二人。

二人又纷纷跪地请求:“臣妾/奴才请陛下虽我们一同离开。”

“不可能。”卞白贤话锋冰冷,傲骨天成,“朕可死不可逃。”看了眼陈姬叹道:“陈姬,你怀了朕的孩子,这是青鸾的血脉,你,要为朕好好留着,将他识文断字,叫他君临天下之道,定叫他往后匡复我青鸾之威,诛杀叛臣贼党。”

“苏德昌,速速带陈姬离开,你知道我们青鸾密所,从此便带她隐居那里便可,好好护她。”卞白贤不再看二人。

二人听了卞白贤的嘱咐,皆纷纷叩首行三跪九叩打理,目中含泪道:“臣妾/老奴遵旨!”说完苏德昌便带了陈姬离开,青鸾国密道是为帝王留下的逃生密道,可从未有帝王用过,因为君者可死不可逃,这是卞白贤父皇留给他的话,是皇家的傲气和尊严,密道开启一次便是永久封闭,无人能查出。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2 21:14

本帖最后由 依~羽翼 于 2014-4-2 21:16 编辑

苏德昌带着陈姬进了密道,他对陈姬道:“娘娘,老奴将密道开启后这里便永久关闭了,娘娘,为了陛下,为了您腹中的小皇子,我们定然只能向前走,绝不能往后看。”

陈姬眼含泪水,摸了摸腹中三个月的胎儿点了头说:“苏公公,我知道了,为了陛下为了青鸾,我定然好好活下去,好好护着我腹中的皇儿。”说完便进了密道。

苏德昌跟进将密道开关拉下,厚重的石门缓缓落下,陈姬满面泪水却不曾回头,她内心恋着的那个君王男子,给她一生宠爱,如今该是她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了,可她是妇道人家,不能有所作为,便只能为他护住他这最后的血脉。

陈姬和苏德昌离开后,卞白贤唤来了一个小太监对他下旨道:“传朕旨意,赐后宫嫔妃,皇子公主鸠酒。”

小太监心中一凛可也不敢说什么,领命便下去按吩咐办事了,然后宫中哭声哀嚎遍野,顷刻间又瞬而寂静。

卞白贤遣退了所有宫人,让他们各自逃生,偌大的紫禁城往后是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卞白贤正襟坐在龙椅上,品酒吃菜,然后只见这金銮殿前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的男子就站在了那里。

他看着朴灿烈缓缓走进来,然后抱拳跪地行礼道:“臣朴灿烈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卞白贤独自斟酒看着他,嘴角冷冷勾起对他说:“爱卿陪朕来喝一杯如何?”

朴灿烈一身盔甲凛凛作响,起身走到卞白贤面前对端起他桌案上的另一只酒杯毫不含糊地喝尽,然后一双凌厉的眸子直直盯着卞白贤。卞白贤也含笑饮尽看着他说:“爱卿好酒量也是好胆量,朕刚赐了许多人美酒,可他们都哭成一片不肯喝,最终只能强灌了下去,真叫朕喜欢。”

朴灿烈没有说话,紧绷着脸看着卞白贤,卞白贤轻声嗤笑说:“朴爱卿不怕朕这酒里有毒吗?”

“区区小毒,臣受得起。”朴灿烈冷笑,捏了卞白贤的下颚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是吗?”

“好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朴爱卿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朕为何觉得有些可笑。”卞白贤桃花目轻轻一挑,眼含讽刺。

“一点都不可笑,因为往后我是君,你是臣。”说罢朴灿烈便用力吻上了卞白贤的美好的唇上,辗转蹂躏,隐有血腥味在二人口中漫溢开来。

许久朴灿烈松开了卞白贤,卞白贤面色微红,眼含怒意,叱道:“你,好大的胆子。”

“哼,陛下,往后臣的胆子会更大。”说完邪笑拉起卞白贤将他摔在了地上冷冷道:“如今这位置以不是你能坐的了。”

卞白贤看着他轻声一笑,目光怒气已然不存在,他看着他说:“朴灿烈,那个位置你若想坐,便坐是了。”说完口中一口鲜血猛地吐在了地上。

朴灿烈见了立刻拧眉到了他的身边,掐了他手上的脉搏,勃然大怒吼道:“你竟敢服毒。”

朴灿烈看着他含了血的唇扯出了一个美艳如桃花的笑容说:“君可死,不可辱。”

朴灿烈连连在他身上点穴,禁止了毒在身上蔓延,卞白贤却看着他气若游丝地笑着说:“没用的,这毒你解不了了,朕很清楚。”看着朴灿烈,他的手颤巍巍地想抬起来,可最终没有什么力气,他只好作罢,他眸中含了泪,看着朴灿烈说,“你恨朕,朕知道,可朕也恨你……恨你……”

朴灿烈低首冷冷看着他,然后将他放平在地上,从怀里取了一个锦盒出来,里面放着一颗药丸,对卞白贤说:“赤莲丹,能解百毒,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往后你便是我的奴。”将药送进了卞白贤嘴中,再以内力化解在他体内。

卞白贤看着朴灿烈,眉头紧皱,体内赤莲丹药性因着朴灿烈的内宫发作的很快,他瞬间就感到自己四肢百骸的疼痛,那钻心刺骨的疼分明不是在救他,仿佛是在要他的命一般。

面色苍白看着朴灿烈,紧咬了唇却不泄露半丝软弱,紧闭了双眼想要咬舌自尽,却被朴灿烈发现塞了布巾,门外有人进来,是朴灿烈的部下见了卞白贤那般痛楚狼狈的模样竟也是稍稍淡睨了一眼,镇定对朴灿烈禀报说:“将军,未发现陈姬和苏德昌的踪影,其他嫔妃和皇子公主都已经死了。”

朴灿烈看着疼得泛了泪光的卞白贤轻轻笑了笑,挥退了那部下,将卞白贤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了龙椅上蜷身躺着,手轻柔地拨开了卞白贤面上因汗水而沾湿的黑发,对他说:“这疼忍一天一夜便过了,你若是再想死,我定然会杀了你送走的陈姬和苏德昌的,连这后路你都休想我留给你。”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2 21:23

卞白贤听了睁大的双眼,嘴中呜咽着什么,朴灿烈松开他嘴中的布巾,卞白贤冷笑说:“只怕你找不到他们”

朴灿烈闻言却弯下身附耳对他轻声说:“君青山。”

三个字让卞白贤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原本苍白的面孔仿佛又苍白了几分,身体上的疼痛再是忍不住大声叫了一声出来:“啊——”

朴灿烈看着,为他擦了擦汗说:“所以,你别想死,若你死了,他们也活不了,而陈姬肚子里的孩子也别想出世了。”

卞白贤怒瞪着他,朴灿烈却将他再次抱起,去了离这不远卞白贤的寝宫乾清宫,他将他放在了龙榻上,宫中宫人是未逃尽的,他的士兵进来是就堵了不少,他找来一个小太监对他命令道:“好好看着他,若他死了,我便让你的九族陪葬。”

小太监闻言连忙下跪叩首道:“是,是,奴才一定好好看着。”

朴灿烈看了眼卞白贤对他说:“你若想逃,我立刻杀了他们,你若活着,我便放他们生路。”

卞白贤已经不再看朴灿烈了,他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床顶的帷帐,明亮的明黄色有些刺眼,最后冷冷道:“朕,不逃不死,你放了他们。”

“还在自称朕吗?”朴灿烈冷笑。

卞白贤看了他一眼,喉头有些涩然,疼痛叫他难忍,随后道:“奴,奴才不逃,不死,求陛下您放了他们。”说完眼窝一行清泪滑下,闭了眼昏睡了过去。

朴灿烈再传了宫人道:“叫御医来。”

宫人哆嗦着身体就立刻不敢耽误地去请御医了,御医来时见了朴灿烈,再看了床上昏睡过去的卞白贤怒道:“奸贼,你把陛下怎么了?”

朴灿烈闻言却只是冷凌抽了冷剑直指御医道:“看着他,若他有半分闪失,我便取了你的狗命。”

太医被那冷剑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不敢再说话了。

朴灿烈走了出去,去了金銮殿,到时他的部下和一些个已经臣服的文武大臣们已经静静等候在那里了,他傲气凌然地走向金銮宝座,甩襟威严落座,剑眉星眸全然是一派帝王气势。

众臣纷纷下跪朝拜:“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届时青鸾王朝覆没,朴国初建,顷刻间已是改朝换代。

在局面稳定的一月后的早朝上,朝臣中有大臣出来谏言对如今已是黄袍加身的朴灿烈道:“启奏陛下,陛下如今新登大统,时局还不甚稳定,前朝皇帝尚还活着,这对稳定全局有所影响,臣等建议立刻诛杀前朝皇帝,以免还有贼逆贼心不死。”

朴灿烈正襟与龙座之上,俯视朝下大臣,此人是昔日卞白贤身边的众臣,官拜御史,名李山想卞白贤对他也是宠信的,却不想如今却是他第一个谏言诛杀卞白贤的。冷冷勾了唇角道:“李山,朕记得卞白贤昔日对你不薄,没想到今日你竟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要杀他的。”

李山跪地拱手,看向朴灿烈说:“前朝皇帝确实对臣有恩,但胜者王败者寇,为了陛下,为和百姓和江山安危,臣不得不在今日忍痛这样谏言,还望陛下恕罪。”

朴灿烈看着他,面上辨不出表情道:“李爱卿倒是很为朕和朕的江山子民着想,朕深感欣慰。”扫了一眼朝下朝臣道:“你们可有话说。”

朝臣们纷纷跪地附议道:“臣请陛下诛杀前朝皇帝卞白贤。”

朴灿烈朝上沉默许久,缓缓冷冷开口:“前朝皇帝虽无能,对百姓倒无大恶,朕念敢他无大恶,将他囚禁宫中终老,此事就此决定,休得在议。”

朝臣们闻言纷纷抬头,可见朴灿烈一脸冷凝就都不敢说什么了,只得纷纷叩拜道:“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2 21:23

======暂封=======【如有未改正的地方,请见谅
作者: 桃心顾米悠    时间: 2014-4-2 22:32

这篇文里灿灿是渣攻吗?
作者: 逝去的寂寞™    时间: 2014-4-3 19:53

依~羽翼 发表于 2014-4-2 20:54
我文还没发呢……

呃。。我看原文帖子了~还等你。。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3 19:58

二.

青鸾殿殿中,红烛映照着红鸾帐,满目的鲜红,柔软的床榻上两具身无寸缕的身体纠缠,隐隐有低低细碎的呻吟溢出来。

“白,别咬着唇,叫出来吧。”俯身在卞白贤身上的朴灿烈轻柔吻上他的唇,撬开了他紧咬着的唇道。

卞白贤依然没有叫出声,已经承欢认下了,怎还可这样羞耻的叫出来。一双仿若噙了水的眸子看了一眼朴灿烈,然后闭上了。朴灿烈低首看着身下人,眼中有着一丝沉痛,他抱紧了他,一阵翻云覆雨,他搂着卞白贤在怀里,轻咬了他的耳垂。

卞白贤蹙眉却还是未睁眼,朴灿烈在他耳畔说:“白,你的孩子出世了,现下有五个月大了,生的很好看,像你呢。”
卞白贤睁了眼,却没看向朴灿烈,朴灿烈将韩庚扳过身,让他面对着他对他说:“我们把他接回宫里住好不好。”

卞白贤身子一震,看向朴灿烈瞪大了双眼急声道:“不,不要,永远不要让他来这里。”

朴灿烈看着他许久说:“好,只要你听话,我便什么都听你的。”说完他抱着卞白贤去了这殿中的浴池沐浴。

一年了,朴灿烈做上这皇帝已经一年,而卞白贤成了他的专宠也已一年,可他知道,他们如今离的这样近,其实才是相隔最远的。

当年他们还是青涩年少,白贤还未被封做太子,而朴灿烈也不过是个将军之子,是卞白贤的伴读。二人一起研读诗书,兵法切磋,武艺较量,后来朴灿烈被父亲送去了山上学艺,而卞白贤被封做了太子,朴灿烈学成归来后,卞白贤已经娶了太子妃,他看着这样的情景只能哀叹,他喜欢卞白贤深埋了许多年的心情,他以为自己会这样藏一辈子。

可谁想一日朴灿烈去东宫,卞白贤独自一人在房中喝闷酒,进去时卞白贤已经有些醉了,朴灿烈扶卞白贤站起来,夺了他的酒瓶,卞白贤见是他也不知是为何就一下子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的唇。口中还有酒香,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卞白贤压在了身下,然后又是一阵唇齿缠绵。

好不容易推开了卞白贤,卞白贤却是醉意朦胧看着朴灿烈笑的妩媚道:“朴灿烈,你不是喜欢我吗?”

“你知道?”朴灿烈震惊地道。

“哈——何止知道,还知道你在得知我大婚后连醉了两日,最后,最后被你爹一掌打醒。”卞白贤将头搁在了朴灿烈的颈窝,他抱着他说:“灿烈,我们做吧。”

朴灿烈睁大双眼拉着卞白贤起来,卞白贤看着他醉态的笑着,他对他说:“你醉了。”

“哼,醉了?”卞白贤大笑道,“醉了好,醉了倒是好了。”

“白!”朴灿烈终将是忍不住唤了这个许久都不曾唤过的名字。

卞白贤眼含嘲讽看着他说:“自打你学艺归来,我封了太子后,你便再没叫过我的名字了。”

朴灿烈坐起了身,卞白贤还坐在他怀里,他看着他的脸,一双眼含忧伤的眼,曾经那样眉舞飞扬,这张微微上翘美好的唇也曾笑的山花灿烂,这张脸曾经在阳光下那样单纯美好。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上他的眉眼,能感受到那因为常年握剑而起的茧子,手扣住了卞白贤的后脑勺压低,然后吻上了他的唇,然后便是翻身将卞白贤压在了身下,他看着他下,发带散落,乌黑的发丝如瀑一般铺散在殷红的锦被上。看着身下这样明艳动人的卞白贤,朴灿烈只觉得喉头一紧,他迫不及待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儿一般迫不及待地吻上了韩庚的唇,唇齿相依,口齿交融。褪去了太子的明黄朝服,卞白贤如玉莲一般的身体呈现在他的眼前。散乱的黑发,玉莲一般的美好身体,殷红的锦被交织成一幅艳丽的叫人难以自控的画,朴灿烈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再次用力吻上了卞白贤的唇。

前戏做足,进入到卞白贤身体的那一霎那,他看着卞白贤在他身下身下笑了,有些悲伤,卞白贤问他:“你会后悔的,我也会。”

朴灿烈早已经停不下来,只是他在听到卞白贤这话时他身子不由得顿了一下,可最后再侵上卞白贤的薄唇,反复缱绻缠绵,直至那唇鲜艳欲滴,仿若血一般的深红。他对他说:“我不后悔,我亦不会让你后悔。”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3 19:58

就在朴灿烈彻底释放的那一刻卞白贤再次地笑着含泪说:“灿烈,恨我吧。”

朴灿烈不懂他的话,可下一刻他懂了,房门被人用力踢开,然后那明晃晃的龙袍就出现在二人眼前,朴灿烈看着卞白贤,卞白贤在流泪,他轻启了薄唇,声音不大却能在屋里的人听得清楚:“逆臣朴灿烈,肆意谋反,强辱太子,儿臣请父皇为儿臣做主,还儿臣今日之耻,诛其九——”再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朴灿烈道,“族!”

事后朴灿烈立刻被人押走,卞白贤也清洗了身体重新躺在了床上,双眼空洞,像个失了魂的傀儡娃娃。脑海中只一遍遍浮现朴灿烈曾经讨他欢心的样子,还有他和朴灿烈月下对酌的样子,他走到偌大的铜镜前,退下了绸缎浴袍,然后满身鲜红的印记,那样真实地证明了刚刚这样一场荒唐的欢愉。

最后蹲在铜镜前,放生恸哭,最后他一把火烧了整座东宫,从此皇家别院夜华宫便成了太子府。

这一场荒唐焚烧在了那一场大火里,为了一场岌岌可危的朴灿烈父亲势不可挡的叛乱,他牺牲了自己,牺牲了太子的尊严,牺牲了金在中,牺牲了他这些年深埋的爱情……那天夜里知晓卞白贤和朴灿烈之事的人皆数也被诛杀。

在朴灿烈要问斩的那天,大约朴父早已未雨绸缪,他豢养的一群死士劫法场救走了朴灿烈,从此他便失去了他的消息,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在他们寻不到的某处苟且偷生着。卞白贤在听到朴灿烈还活着的时候,他心里便是安心了的,可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悲凉笑了下,那时太子妃在他身边见了问他:“殿下何故这样笑?”

卞白贤只淡淡睨了她一眼说:“这笑怎么了?”

太子妃关切道:“殿下这笑很苦。”

“苦么,本宫倒是觉得挺好。”他仰头喝了酒,朴灿烈还活着,苟且活着,世人不了解朴灿烈,可他了解,朴灿烈绝不是那样一个会苟且活着的人,他还会回来的……

浴池中,朴灿烈搂着卞白贤看着他说:“这一年里,你可知道有多少大臣劝朕立后纳妃。”

卞白贤不说话,木然看着某一处,对朴灿烈的话无动于衷。朴灿烈见他没反应,不悦地皱眉,捏起他的下颚,大力地让卞白贤感到疼痛,卞白贤被迫看着他,朴灿烈眼中如今是一片冰冷,他们之间再见已经是如此这般了。

扯了扯唇角道:“国之根本,陛下当立后纳妃。”

朴灿烈狠狠甩了他在浴池,愤愤离去,卞白贤坐在浴池台阶上,水是山上引入的温泉水,所以泡多久都不会冷。此宫原名凤霞宫,自他住进来后金在中给它改名叫青鸾殿,前世青鸾国,后世青鸾殿,这是朴灿烈给他的讽刺。

次日卞白贤生病了,高热不退,朴灿烈只为他传了太医,并未亲自来看他。他宫里只有一个小太监小卓子,此时他正在喂卞白贤吃药。

小卓子不忍看着卞白贤说:“陛下,您怎能这样受苦。”

卞白贤微笑看着他,如今这宫里也就只有眼前的小卓子还当称他是陛下了,他对他说:“别再唤我陛下了,我早已经不是了。”

“不,您是,在奴才心里只有您一个陛下。”小卓子真诚看着他。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3 19:58

卞白贤淡淡一笑咳嗽了两声道:“你真傻的可以,以后叫我主子吧,别唤陛下了,若是落人口实,我是保不了你的,若你走了,便再没人能伺候我了。”

“是,小卓子听主子的。”小卓子红了眼眶,“陛,主子,奴才再喂您喝药吧。”

卞白贤点头,一口一口喝着小卓子喂他吃下的苦药。

往后的一月里,朴灿烈再没来过他的青鸾殿,卞白贤也安心养病,转眼便是了冬季了,这一日这一年的初雪便簌簌落了下来,雪花很大,卞白贤如今虽已是阶下囚,可朴灿烈却从未叫人亏待过他,他的殿内火盆很暖,而且这里又是温泉边的,整个殿内都温暖如春。

屋内卞白贤一身素灰色长衫,黑发未束,垂在腰间,他正坐在一边矮塌的软垫上对着面前的围棋棋盘独自下棋,黑棋已经是稳胜的模样,白棋被黑棋大龙死死困于中盘,再无回天之力,然眼前忽而一只白子落在边角,竟生生把那白棋死局扭转了乾坤,开辟了一条新路出来。

卞白贤抬眼,看向来人,朴灿烈手中还捏了一只白子,卞白贤放了黑子在棋盒中对他说:“我输了。”

朴灿烈看了棋盘坐下道:“这么快就认输了?”

“你我都知道,黑子虽困了白棋,可若白棋只要杀出生路,黑棋便只能节节败退了不是吗?”卞白贤一颗一颗拣着黑子放入棋盒。

朴灿烈拣着白子也放入棋盒道:“确实如此,我以为会挣扎一下。”

卞白贤看着他微微一笑说:“挣扎一下不过投了敌人的喜好,还不如输的痛快些。”

“敌人?”朴灿烈颜色一凛冷笑看着卞白贤。

卞白贤点头说:“对弈虽是黑白子的较量,可棋盘如战场,黑白二子可不就是敌视的一方,毫不留情的攻击,毫不留情的厮杀,这样难道不算是敌人吗?”

朴灿烈将最后一颗棋子放入棋盒,卞白贤将一颗黑子放在星位之上开局,白棋也落在了星位,黑子三子时便开始攻击,白棋也是气势凌人地不躲不闪。往后黑棋再行了保守套路,白棋还是霸气套路,二人几手下来再看形势,黑棋倒是在此时占了上风,白棋还没确定哪个角落是安全的。

但再下了几手,白棋已深到了中盘,加上夺取了上边路,使白棋有了自己的上边路,这也是对黑棋那边的封锁,白棋牵制了黑棋,白棋属强弩,步步进攻,倒是像金在中的性子。可即便是现在黑棋被牵制住了,可黑棋谨慎小心,走的是怀柔路数,最后到底是白棋的强弩厉害,还是黑棋的软甲厉害,这还得再来回较量。

几手下来二人都是处处设陷,因对方入阵,拼杀的厉害,可二人都是个中高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最后赢的是谁。

朴灿烈落了白子看向卞白贤说:“你棋艺越发的精湛了。”

卞白贤盯着棋盘边落黑子边道:“近日闲来无事,也只有此事可以打发时间。”

朴灿烈看着棋盘,他刚刚给卞白贤下的陷,可他并没上钩,几个小飞仍然控制了他的中路,目前是朴灿烈的劣势了,他嘴角一勾说:“看来朕以后若要和你对弈,也要勤练这棋艺才好,不然会输的很惨对不对?”

卞白贤手执黑子落了棋盘,两个小飞加一离,隔离了白棋的右下角,使得减少了对中路的影响,看了朴灿烈一眼道:“陛下国事繁忙,和我这样一个无事人比什么。”

“可朕不想输给你。”朴灿烈在又下了许多手后,攻进了黑棋的边角道。

白棋瑾儿有展开攻击,步步危险,不过危险后面便是机会,往后走着黑棋就有些吃力了,最后这一句白棋胜了,卞白贤投子认输,看着他淡淡地说:“我早已是你的手下败将。”

朴灿烈起身走到他那边将他搂进怀里说:“是,你永远都是朕的阶下囚。”

卞白贤由他搂着慢慢收拾着棋盘,没再答话,收好棋盒后,他看向金在中问:“听说你要立后了。”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3 19:58

朴灿烈眉头一皱,点头,三天前他便下了旨下月离大将军上官飞的女儿上官若兰为后。

“恭喜了。”卞白贤朝他淡笑。

朴灿烈冷了眸,吻上了他的唇,卞白贤闭了双眼,任凭他吻着,被松开后,卞白贤对他说:“我想去外面看看雪,可以吗?”自被关进这里后,卞白贤便没再出去过。

朴灿烈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出去,小卓子取了斗篷为卞白贤披上,出了青鸾殿,便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

“想去哪里看。”金在中看向卞白贤。

“城楼。”卞白贤道。

朴灿烈无言牵着他走,卞白贤黑丝飞扬,一张久违见过阳光的脸颊越发的白皙,走在被铲了雪的小径上,他看着这宫中如今的井然有序,又恢复了往年的模样,熟悉的景,熟悉的一切,如今不过已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了。

“咳咳……”卞白贤猛得咳嗽了起来,想来是前阵子的风寒反反复复的缘故。

朴灿烈看了他皱眉道:“不是说好了的吗?”

卞白贤说:“是好了,没事的。”

朴灿烈不看卞白贤,只对他身边的小卓子说:“一会儿再请御医给你主子瞧瞧。”

“是。”小卓子立刻领命。

卞白贤上了城楼,他走到了护墙旁,澔瞰着这紫禁城的全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宛若蜿蜒在着浮世大陆上的一条银色巨龙,威严凛然,傲骨铮铮。

三、

一月后这日,是天赐的黄道吉日,朴国皇帝朴灿烈大婚,娶大将军之女上官若兰为后。此时百官朝拜,朴灿烈一身明黄龙宝,头戴紫金皇冠,皇后上官若兰一袭深红凤袍,头上金银珍珠宝石雕饰的凤冠,衬得她一张美艳的脸庞更是没艳群芳。

朴灿烈睥睨群臣,冷峻的面庞上满是肃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皇后,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对了身旁的总管太监齐顺眼神示意。

齐顺立刻会意,手握了明黄圣旨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日承天命而成婚,皇后上官若兰温文大方,蕙质兰心,深得朕心,朕甚感欣慰。蒙天恩赐,朕特此恩准大赦天下,举国同庆,钦此。”

“臣等恭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圣旨念完,群臣恭贺。

朴灿烈牵了皇后上官若兰的手上了坐席,他坐与龙座之上,上官若兰坐在他左侧的凤席上,开始了大宴群臣。

皇宫今日礼乐礼花响彻整个皇宫,宫里热闹万分,上上下下都激动不已,唯有卞白贤的青鸾殿冷清的叫人怀疑这里并不属于皇宫。

卞白贤坐在屋檐之下,看着屋檐下滴答滴答的雪水,身后小卓子过来为他披上斗篷,端了手炉道:“主子,天凉了,进屋里待一待,暖和一下可好。”他有些看不懂卞白贤此时的心思,那表情既哀伤又欣慰。

卞白贤摇了摇头说:“小卓子,你说冬天是不是快过去了?”

“主子,眼下冬天才开始,怕是还要很久才能过呢。”小卓子低首答着。

“是吗?”他以为快过了,时间都过了这样久了,怎么冬天才开始呢,卞白贤微微苦笑。他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已经不记得了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候,只能凭着气候的冷暖感知大约到了什么时候。

“小卓子,宫里今天是不是很热闹。”他看向小卓子问。

“是,他大婚,宫里上上下下都热闹的很。”小卓子皱起了眉,并没有尊称朴灿烈为皇帝,他心中仍是不服的。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3 19:59

卞白贤看着他说:“小卓子,你该称他为陛下,即便你心里再怎么不愿意,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小卓子,你在宫里待了这样长时间了,应该知道要保护自己,就该懂得如何去妥协。”

“可主子。”小卓子还是不甘愿。

卞白贤却摇了摇头说:“你不用为我抱不平,这些都是命数……”

小卓子还是不太懂,可卞白贤这样说了,他也就只能跪下身来对他说:“是,奴才听主子的。”

卞白贤淡淡笑了笑,转过头不再看他。

夜沉寂下来,坤宁宫中火烛银花,上官若兰一袭红绸金丝礼服端坐在凤塌之上,耳边能听到红烛火星迸裂的声音,老人们常说这是好兆头。她低了眉眼,温柔婉约,朴灿烈此时在宴君臣,很快要来了,这个人便是她的夫了。父亲说让她好生侍奉,母仪天下,做好天下女子的典范。

宫门被打开,她面色酡红,既紧张又期待,当那双明黄绣有金丝金龙的靴子来到她面前时,她立刻紧张起身跪地行礼:“臣妾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平身吧。”朴灿烈淡淡地对她说着。

上官若兰起身,看着朴灿烈,面色娇羞道:“臣妾伺候陛下更衣歇息。”

“不急,皇后这里可有酒。”朴灿烈平静问道。

“有,臣妾这就为您去倒酒。”上官若兰红了脸,刚刚她那话说的是不是太急了,为朴灿烈倒着酒,心中略有懊恼。

朴灿烈喝了酒,看着上官若兰若说:“从今以后你是朕的皇后,永远都不会改变,朕该给你的都会给,你只需好好恪守本分便好。”

上官若兰闻言还没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刚想问什么,就见朴灿烈已经背过身朝外走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响都没回过神来,在朴灿烈要完全走出去的时候连忙慌张唤道:“陛下,您……”

“朕还有事,皇后早些歇息。”说完朴灿烈便毫不犹豫地踏出了坤宁宫。

上官若兰楞了许久,然后红了眼眶,她的新婚之夜,她的夫君竟然就留她独守空房。眼泪留了下来,陪嫁丫鬟红豆进来,看着上官若兰坐在凳子上满面泪水,心疼地就扶了她问:“娘娘,陛下他……”

上官若兰没有理她,站起了身走到凤塌边,慢慢为自己宽衣,红豆见了立刻上前道:“娘娘,我帮您。”

“不用,红豆替本宫打水来。”上官若兰声音凉凉的。

“是。”红豆担忧地再看了她一眼,缓缓退了出去找来宫人打水。

上官荣兰洗了脸,然后上床歇息了,短短瞬间她弄明白了朴灿烈的话,他说她是皇后,他能给她皇后的荣耀和尊严,但不会和她有夫妻之实。既然是这样,她也无话可说,他是君,他是夫,她是后,她是妻,往后她会尽量扮好这个角色,如他所说守好她的本分。

青鸾殿中,一盏微弱的烛火明亮着,卞白贤坐在烛火之下独自弹着亲,一曲《乌夜啼》倾泻而出。卞白贤闭着双眸,感到身边站了人,弹琴的手一顿睁了眼看向来人,有几分意外。

“怎么,见了朕来这样吃惊。”朴灿烈坐在他对面。

卞白贤点头说:“今天不是你新婚吗?”

朴灿烈冷笑道:“你替朕高兴吗?”

卞白贤低着头拨弄了几下琴弦淡笑说:“你成亲是好事。”

朴灿烈拧眉捏了他的下颚,让他抬起头来看他,说:“你那日大婚,朕可是寝食难安。”

卞白贤怔了怔,朴灿烈又说:“可后来想想,为了你那样,朕可还真是蠢的可以。”

卞白贤心里疼了疼,看向朴灿烈淡淡一笑说:“所以你恨我对不对?”

“对,朕恨你。”朴灿烈紧紧盯着他,满目的怒气。

“我也是。”卞白贤噙着笑看着他。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3 19:59

“你恨朕,你凭什么恨朕,你有什么资格来恨朕。”拧起了卞白贤的衣领,朴灿烈怒气腾然地将他摔到了一边,他俯视着他说:“胜者为王,你如今不过是朕的阶下囚,只有朕恨你的份,根本就轮不到你恨朕。”

卞白贤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朴灿烈,朴灿烈吻上了他的唇,他回搂着他,往下的一切并不温柔,甚至让他觉得难受,可他仍然没有呻吟出一声来,他闭上双眼,朴灿烈会叫他睁开眼看着他,他无处可避。

次日这天便又下起了雪,天又冷了些,卞白贤坐在温泉之中擦洗着身体,齐顺来过这里,他传了旨送了一把玉琴来,说是朴灿烈特意着人打造的。看来朴灿烈是已经将他完全当做了圈养的宠物了,也还真是可笑。

起了身,小卓子喂他擦干了身体,取了一件厚厚的浴袍裹在他山上,看到卞白贤身上暗红的痕迹时,他鼻头微酸,眼色一暗,可却无能为力。

“小卓子,新皇后漂亮吗?”卞白贤问。

“奴才未曾见过,只听人说过,新皇后很美。”小卓子为卞白贤擦着发。

卞白贤颔首走出了浴池,来到寝殿,正坐在棋盘前下棋独自下棋,这是他如今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事情。

如夜后,乾清宫中烛火通明,朴灿烈伏案批阅奏章,然后便听到了外面一阵喧哗,最后便是他所在地方的窗子被捅破一道黑影蹿了进来,然后便是利剑刺向了他,朴灿烈迅速一闪。一边也取了剑,与其相拼。

“来者何人?”朴灿烈冷声道。

“逆贼,你还没资格知道爷爷是谁,拿命来。”黑衣人恶狠狠地道,又是一下毫不留情地刺向金在中。

朴灿烈再次避开,招式也变得锋利起来,这个人虽然厉害可却不是他的对手,自他登基以来,这不是第一次遇到行刺了,青鸾虽败,可前朝余孽仍胜,卞白贤未死,他们便觉得还有希望可以推翻现在的朴朝,重兴青鸾。

朴灿烈此时一剑斩断了刺客的手臂,刺客吃疼跪在了地上,外面侍卫赶来连忙扣住了刺客。侍卫统领卫然跪在地上,领着一干侍卫请罪:“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将他带下去,好好审问,务必就出幕后主谋。”朴灿烈只淡淡说了一句,挥退了卫然等人。乾清宫中又是一片寂然。

朴灿烈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头靠在书案上,嘴角噙了冷笑,他不杀卞白贤可不是为了让人觉得还有机可乘的,不杀他,只是为了好好折磨韩庚,让他也好好尝尝他以前的屈辱和背叛的疼痛。

次日朴灿烈下朝去了卞白贤的青鸾殿,他此时正坐在绣榻的假寐,一袭青衣裹着他修长的身体,一头青丝依然未束。朴灿烈走近冷冷一笑,他倒是还能这样处之泰然。昨夜他可是经历了一番生死。

拉起了卞白贤,卞白贤睁眼看着他道:“下朝了?”

朴灿烈嘴角一勾说:“你现在倒是落得清闲,这般自在。”

卞白贤也微微一笑回着:“托你的福,我现在一切都还好。”

“哼。”朴灿烈甩开他。

“听说昨夜遇到刺客了,你怎么样?”卞白贤跌坐在了绣榻上问。

“我没死,是不是没能让你开心!”朴灿烈低首看着他冷笑问。

卞白贤没答话,站起了身看着外面雪化的天地道:“你没死,我就放心了。”

朴灿烈听完却觉得是笑话,捏住卞白贤的下颚道:“你这假好心真是叫人恶心。”

卞白贤淡淡一笑说:“是吗?”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3 19:59

朴灿烈松开了他,卞白贤朝殿门口走去,外面很冷,他穿的单薄,眼中含着难以言喻的各种情绪,微微一声叹息却什么也不再说了。他确实不希望朴灿烈死,就如当初他那样陷害他一样,他也没想过让他死,那天朴灿烈去刑场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准备了一批人马准备劫法场的,只是朴父的人先下手了,而且也得了手,他便才没有出去的。只是当天他们劫走了他,想出京却也是不容易的,若不是他那日动了手脚,只怕朴灿烈此时也不会站在他面前了。

当初他放走了朴灿烈,他就料定了会有今日的祸患,他甘心承受,只是没想到朴灿烈没让他死,反而这样的囚禁了他,让他成为了娈宠一般的人。可想想,其实也合情合理,有时候给敌人一死,反而是让敌人快活了,最好折磨他的方式就是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反复折磨。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3 19:59

======暂封=======【如有未改正的地方,请见谅
作者: 我xuan你金珉硕    时间: 2014-4-4 17:14

啊啊啊啊  我看过牛桃版的  不知道。。。内啥。。呃。。灿白看起来怎么样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5 15:04

四、

如此便又过了一月,已是深冬,天更冷了。卞白贤坐在青鸾殿中已经很少出去,这一天小卓子去敬事房领银碳回来后心情就不好,可不愿卞白贤担忧就尽量隐忍着。卞白贤坐在软垫上品茶下棋,偌大的青鸾殿能清晰听见卞白贤子落棋盘清脆声响。

“小卓子,小卓子……”卞白贤杯盏中的茶凉了,想叫小卓子换一杯,可叫了几声却没见小卓子应他,便疑惑看了他。

小卓子终于是回了神,忙应了卞白贤。卞白贤看他眉心有愁色问:“你怎么有些心神不宁的?”

“没,没什么,主子,您茶凉了,奴才这就为您换一杯。”卞白贤不喜欢和凉了的茶,小卓子连忙端起了被子就要退下。

“站住。”卞白贤冷了声音。

小卓子顿了脚步低着头,卞白贤淡淡的问着他:“说,何事?”淡然的神情不怒而威。

小卓子许久不见卞白贤这样的威严了,瞬间就跪在了地上,眼前的这个人也是皇上,谁人当初见他不是战战兢兢的,自他退了位以后便从未露出过这样的慑人气势,他怎么能忘了这事。

“陛,陛下……”不由自主地再用了这尊称。

“叫错了。”卞白贤声音依然淡淡的。

小卓子听了却忍不住心里颤了颤,这个人即便卸去了帝王的头衔,可天生的帝王的慑人气势却还是这样的叫人不能忽视,跪在了地上叩首道:“是,主子。”

“你起来,说罢,遇到何事了?”卞白贤声音温柔了几分,他其实也不愿再端这样的架子,可他知道小卓子的实心眼儿,为了他的事,小卓子什么事都是自己受着委屈的。

“主子……”小卓子起了身看着卞白贤有些不愿说。

“说吧,我听着。”卞白贤嘴角勾了淡淡的笑意。

“是,是宫里最近传的一些话……”小卓子将话收了收,还是不愿说的样子。

“什么话?”卞白贤落了白子在棋盘上,阻了黑子的去路,大约他能猜到些什么,一缕发丝垂在了脸颊旁,遮住了他面上的神情。

“说,说皇后进宫后至今未承宠,说您使了妖法迷了皇上的心智,说您……说您……”小卓子有些说不下去了。

“说我什么?”卞白贤落了黑子,给刚刚被堵死的黑子硬是杀出了一条活路,棋落险招,却得了生还的机会,杀机尽显。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5 15:04

小卓子连忙跪了下去咬牙道:“说您心存谋逆,妄想重兴青鸾王朝。”

卞白贤眉峰一敛,小卓子噤声稍稍抬眼皮观察卞白贤的神色,他其实是期盼卞白贤有这样的心思的,在他心里卞白贤才是皇帝,名正言顺,而朴灿烈不过是窃世之贼,其罪当诛!可卞白贤的发挡住了卞白贤的脸庞,他看不清他的神色。半响后,卞白贤的黑子已经转败为胜,他微微一笑看向小卓子说:“他们倒真会编故事。”站起了身走向殿外,回廊上卞白贤只身倚在朱红廊柱上望着头顶的四方天。

小卓子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件斗篷,他欲为卞白贤披上,可卞白贤阻止了他道:“不必了,我不冷。”

小卓子将斗篷挂在了手臂上,静静退到了一旁候着。

天空的云灰蒙蒙的,压得很低,叫人心生压抑,卞白贤看着天微微阖了下双目再睁开,眼神扑朔。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卞白贤瞧了瞧果然是朴灿烈,见他的模样像是刚下朝,朝服都未换。

朴灿烈走到他身边,看他衣衫单薄冷冷道:“你这是又想让自己大病一场吗?”

卞白贤却淡淡一笑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这点风不算什么。”

朴灿烈哼了一声进了内殿,卞白贤跟了进去,小卓子连忙去备茶。来到矮塌上,朴灿烈看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局看向卞白贤道:“这棋走的和你往日的套路不一样。”

卞白贤顺着他的目光也稍稍看了一眼,端过一边凉了的茶喝了口,皱了下眉道:“有何不同?”将茶杯搁在了一边,他果然是喝不惯着凉了的茶。

“处处是杀机。”朴灿烈声音冷了些,眼含试探。

卞白贤轻笑一声看着金在中说:“杀机。”

朴灿烈开始收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捡的很慢,卞白贤看着他的动作笑说:“只不过是换个套路罢了,还是你觉得我就该温温柔柔的下着不温不火的棋。”

朴灿烈不语,卞白贤继续说:“若你希望,往后我便这样下就是了。”

“用不着,你想如何都可以。”朴灿烈冷睨了他一眼。

卞白贤看了已经干净的棋盘,小卓子端了茶上来奉给朴灿烈,卞白贤再让小卓子给自己换了热茶。

“弹首曲子给朕听吧。”朴灿烈轻声道。

卞白贤去了一边玉琴边,温顺抚琴,是曲温柔的《问情》。朴灿烈听了觉得有些不喜便硬声打断道:“换一首。”

卞白贤琴声一转便是了另一首《菩萨蛮》,温温柔柔,嘈嘈切切。朴灿烈看着抚琴的卞白贤,低眉顺眼,那温润的气质让他有些恍惚,曾经某年的桃花树下,他也曾见到过这样的卞白贤,他也是这样抚琴,眉眼温柔,嫡嫡如仙。

只是……眸中忽而闪过一丝厉色,恍惚的眼神瞬间变凉,看着卞白贤又是那样浓烈的恨意,卞白贤始终没有抬头,可却能感受到那视线的不同,他闭了眼,忘乎所以地弹着琴,琴弦在他指尖跳跃成音,忽而琴弦被一只大手给按住,琴声瞬间哑了下去。

卞白贤睁眼,对上的一双冰冷的眸子,他没有躲闪,也直直看着他。

金在中凝视着他咬牙切齿地问:“你这些年悔过吗?”

“你指的是什么?”卞白贤轻问,面上也无一丝表情。

“当年你那样对朕,你的心可曾悔过,疼过?”朴灿烈冰冷的眼神里含了丝伤痛。

卞白贤看着他,许久勾了嘴角坚定冷冷地道:“不曾。”

啪——一巴掌甩在了卞白贤的脸颊上,因被囚禁鲜少外出,卞白贤的脸色较之以前要白皙了许多,这一巴掌那样的重,他的脸颊瞬间起了五个手指印,红肿了起来。朴灿烈冷冷笑道:“可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卞白贤坐在椅子上,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疼,小卓子欲上前却被他眼神制止,他看着朴灿烈也神情冰冷说:“心?”轻声一笑,夹杂着嘲弄,看着朴灿烈说:“这么些年来,你该不会还在相信那种东西吧。”

“是,朕早就不信了。”朴灿烈怒视卞白贤,眸色已全然冰冷。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5 15:04


卞白贤看着他,许久后笑了,朴灿烈冷冷直视他,卞白贤走一边炭炉便拨弄着炭火道:“为君者当机立断,心这样能叫你优柔寡断的东西,陛下还是不要的好。”低首看着炭火,卞白贤眼中一片寂寥哀伤,他们之间如今早就不该谈心那样的东西了,都负担不起。早在多年前就斩断了的东西,怎么还拾得起来,早就拼凑不全了。

朴灿烈再是一阵咬牙问:“前朝俘君的教诲,朕自然是该听的,还得好好学着不是吗?”

卞白贤转头看了他微微笑着颔首,朴灿烈拂袖出了青鸾殿,卞白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空中飘起了雪花,看着看着视线里便只剩下那满目的雪花了,空空荡荡的庭院什么都没了。卞白贤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心脏,他觉得有些疼,眼眶还有些酸胀,仿佛是有什么要硬挤出来一般。

耳边传来了小卓子的惊呼:“主子,您哭了吗?”

卞白贤这才木木回神,他的手掌抹上了自己的脸颊,一片冰凉,用力擦了擦,看向小卓子笑了笑道:“怎么会,你看错了。”说完走近了寝殿。

小卓子跟在他身后,心中确定他刚刚看到的确确实实是卞白贤流泪了,神情哀痛。可这哀伤和哀痛又是为什么呢?他看不明白……

寝殿内,卞白贤躺在了床榻上,他对小卓子道:“我累了,休息一下,你做自己的事去吧。”

下午卞白贤醒来后便接到了一道圣旨,圣旨宣告卞白贤这个阶下囚失去了一切可以享受的特权,宫中的一切可以令他舒适的东西都撤走了,炭炉撤了,软塌撤了,宫里瞬间更加清冷了。

对于这一切小卓子抱怨着,可卞白贤则是显得十分冷静,这一切在他眼里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眼中还是难掩一丝悲凉,他终于是将朴灿烈对他存得一点点疼惜都逼退了。这样也好,明明是个夺世了的英雄,怎还能对仇人心存一丝善念。他们之间就该这样,彼此不留一丝情面,相见便是不顾一切地恨着……

宫里失了炭炉取暖,虽说有温泉可以护着,可人也总不能一直待在温泉边上,偌大的宫殿里,大部分地方还是十分冷的。此时的卞白贤没了裘皮斗篷,没了厚暖的棉袍,一切都是了冷宫的待遇,他身着粗布棉服,衣裳有些膈皮肤,叫他穿着很是不适。可时日长了,他倒也习惯了,只是这冷他还是有些受不住。

小卓子每天在宫里守着他,小卓子是奴才,所以受的罪比他还要多。如今他失了朴灿烈的庇护,虽然他是个前朝的皇帝,在这样势力的宫里,他已然什么都不算了,俗话不是说吗,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卞白贤喜欢下棋,朴灿烈还算仁慈,没将棋盘收走。小卓子用了自己的棉衫给他做了一个软垫,让卞白贤自己下棋的时候可以坐的舒适暖和些。他们这里日子过得越发艰难了,一些个宫人见朴灿烈不再眷顾卞白贤这里,纷纷都开始给他们使脸色了。

“主子,今天的膳食送来了。”小卓子手中提了食盒进来,看着卞白贤仍然在下棋轻声唤道,看着卞白贤这些日子急剧消瘦的身子和脸颊更是心疼。

卞白贤下棋的手并未停止对他道:“搁着吧,我下完这盘就吃。”

“主子,还是吃完了再下吧,这饭菜已经不是很热了,再等怕就更凉了。”小卓子为难劝着。

卞白贤看了眼小卓子,见他一脸为难的模样就搁了棋子道:“好吧。”

小卓子舒了口气,将饭菜摆了出来,其实也就两个菜,青菜、萝卜。看着这菜色,他不由得紧皱了眉,连着这一月下来,他们的菜色都是这样,他自己吃是无妨,可卞白贤……

卞白贤看了一眼,再看了小卓子那拧眉不悦的模样笑道:“坐吧,一起吃。”自从朴灿烈不再来这里以后,他便强硬地让小卓子开始和他同桌吃饭了,都这样了,这主仆礼数也不重要了。

小卓子将白饭递到卞白贤手上,卞白贤示意他坐下他才坐下,卞白贤夹了青菜就这白饭吃着,尽量压抑着那种没有食欲的感觉。虽然他不是硬要什么山珍海味,可连着一个月的青菜萝卜,怎样都会有些看着反胃的,可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的呢,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主子……”小卓子看到了卞白贤皱着的眉头有些心疼。

卞白贤微微一笑说:“快吃,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小卓子红了眼眶,他知道卞白贤肯定不习惯,可是没办法,吃了东西才有力气活着。

活着,这是小卓子的想法,可卞白贤这样每天粗茶淡饭粗布麻衣地活着却不是因为想活着,而是因为他不能死,他其实早没了活着的意念,在他心里他早就是个该死了的人。

用完了晚膳,卞白贤去了温泉池边沐浴,暖暖的温泉池中卞白贤浸泡在其中,舒适地闭了眼,这里成了这偌大宫殿中最暖和的地方,真是叫他眷念不舍。可终归泡久了不好,他起身裹了衣裳,然后去了床榻上早早躺了上去,盖了被褥在身上,这被褥也不再是柔软的锦被,也早已换成了粗布的。

卞白贤缩在里面,冷的皱了眉,许久才感觉到被褥里暖和了些,他才松了眉头,小卓子睡在帘外的小塌上,好随时伺候着。

夜里卞白贤隐隐有些咳嗽,小卓子闻声惊醒了,连忙起身唤卞白贤,却发现卞白贤皱着眉头,面色燥红,伸手探了卞白贤额上的温度,立刻吓了一跳,连忙裹了衣裳去了御医院。果然对这样寒冷的天气,卞白贤身子是受不住的。

小卓子一路狂奔到了太医院,却不好的在那里见到了同时来请太医的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红豆。他微微见了礼,红豆却是不屑冷哼,小卓子忍着气,此时绝不是和她计较的时候,还是为卞白贤请御医瞧病要紧。

太医院值班御医过来见了二人,小卓子刚要上前,红豆拦了他抢了先道:“叫上你们所有人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诊脉,娘娘身子不爽。”

小卓子听了立刻就对红豆道:“且慢,红豆姐姐,我家主子现下高热,您留一位御医给奴才带去吧。”

红豆闻言冷笑看向小卓子说:“主子?你家那位如今也还敢自称主子,奴婢倒是要问问了,他算是哪位的主子。”

小卓子一下子被堵了话,恨恨咬了牙,还是赔了笑说:“姐姐,奴才知道您仁义,还请您留下一位御医给奴才带去,人命关天不是吗?”

“叫他等着,等我家娘娘瞧好了,自然叫御医去他那里。”红豆却是半点不买账,她早就看那人不顺眼了,当初陛下就是为了他而叫她家娘娘第一夜大婚就守了空房,她家娘娘仁慈不计较,可她却受不住这口气,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她能不好好治治他。

“可……这样事关人命啊。”小卓子慌了,卞白贤身上刚刚的滚烫叫他心惊胆战。

“一个奴才的贱命而已,岂能和我家娘娘相提并论。”红豆不屑,也再不看小卓子,趾高气昂叫了太医就要离开。

值班的四个太医相互为难交了眼神,他们知道卞白贤的身份,而他们也曾侍候过卞白贤,好歹也是前任主子,这眼下……

“你们还不走,若我家娘娘有个什么好歹,定叫陛下砍了你们脑袋。”红豆见他们犹豫,就更加心生不悦了,直接抬了皇上出来,近些日子皇上虽然还没和皇后同房,可也时常去看她,红豆想只要时日再长些,皇上早晚会对她家娘娘倾心的。

两位御医听到了朴灿烈的名号立刻就不敢犹豫地背了药箱跟着红豆走了。小卓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中又恨又恼,可更恨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连忙又跑会了宫中,卞白贤这下身上烫的更厉害了……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5 15:05


======暂封=======【如有未改正的地方,请见谅
作者: Only_。You    时间: 2014-4-5 19:24

其实吧,这文很好,就是我总是以一个很奇怪的心情看这篇文,原因嘛。。。我说我就叫小卓子你信吗。。。虽然是伺候白白的,但是太监嘛。。。LL,你懂得。。。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5 20:24

Only_。You 发表于 2014-4-5 19:24
其实吧,这文很好,就是我总是以一个很奇怪的心情看这篇文,原因嘛。。。我说我就叫小卓子你信吗。。。虽然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表怪我……原作里那个就叫‘小卓子’而且小卓子在这里面是很讨喜的一个角色
作者: Only_。You    时间: 2014-4-6 11:39

依~羽翼 发表于 2014-4-5 20:2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唉,没事了,既然是讨喜的角色。。。嘿嘿,而且还是我家白白贴身服侍的人,(*^__^*) 嘻嘻……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6 20:26

五、


雪下了一夜,小卓子守着卞白贤守了一夜,来回又跑坤宁宫求太医和跑太医院看有没有太医好些趟,他已经累的不行了,可仍睁着眼没让自己睡下,他不停地为卞白贤换着额头上浸了凉水的帕子,希望这样能暂时让白贤身上滚烫的温度消退些,可事与愿违,白贤的高热越来越厉害了。


小卓子将自己的棉被盖在了卞白贤身上,然后有再为他盖了好几件棉服,他担忧的目光看着卞白贤嘴中喃喃:“陛下,您一定要撑下去,奴才相信您,您一定能撑下去的对不对,再等一等,等天一亮,奴才就去太医院找今日当值的太医来为您诊治。”


卞白贤紧皱着眉蜷缩着自己,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好冷,有时候又好热,很难受,胸腔里有种剧烈想咳嗽的感觉,果然他猛地咳嗽起来,间隙他睁开了眼,模糊看到了小卓子的身影,只是没有力气对他说什么。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天终于是些微亮了些,小卓子看了外面的天色,对卞白贤说:“主子,奴才去太医院为您请太医,您撑着点儿。”说完就出去了。


偌大的宫殿中,只有卞白贤清晰剧烈的咳嗽声。小卓子又是一阵疾奔到了太医院,可到了那里找了当值的太监问,谁想刚来的两位太医也被坤宁宫请去了,小卓子恨的红了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于是最后没有办法咬牙就去了朴灿烈的乾清宫门口跪着,此时朴灿烈还在上朝。他其实知道他自己不该来这里,朴灿烈都已经那样对卞白贤了,怎还会理会他的生死。可是他不能放过任何一点机会,他必须得救卞白贤,人已经高热不退那样长时间了,再拖下去很危险,哪怕他死也要求朴灿烈救卞白贤,尽管他的性命微不足道。


冰天雪地里,小卓子浑身已经冻僵,浑身冷的刺疼,冻得惨白了张脸,一夜未睡使得他更加憔悴了。他焦急等着朴灿烈,心里又担忧着卞白贤的身体。好不容易看到了不远处朴灿烈的龙撵回来,他的心终于是稍稍安了些,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因为跪了许久,冷了许久已经动不得了,于是便只好一直跪着。


朴灿烈在龙撵上见了他,眉头微皱,对齐顺使了眼色,齐顺连忙对抬撵的人到:“停。”


龙撵停了下来,在小卓子身边,朴灿烈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面无表情道:“何事?”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6 20:26

“求,求陛下,救救我家主,主子。”小卓子被冻得口齿都不利索了。


朴灿烈闻言面上的表情仍没多大的变化,只是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又问:“他怎么了?”


“回,回陛下,主子,主子他高热不退一个晚上了,宫里太医都,都去了坤宁宫,奴才,奴才请,请不到太医,才,才来……”小卓子话没能说完就终是因为一夜的心力交瘁而眼前一黑。


齐顺连忙接住了他,朴灿烈深深看了一眼小卓子,对人说:“去青鸾殿。”


齐顺连忙叫人抬了小卓子也一同去了青鸾殿,刚进殿,朴灿烈就直接大步流星进了白贤的寝殿内,屋里寒气逼人,他微微蹙眉走到卞白贤的床边,他已经缩成了一团,面上是不同寻常的潮红,伸手探了他的额头,烫得他一下缩了手,瞳孔一缩,眸色冰冷对齐顺说:“把所有御医都叫来。”


齐顺闻言一刻都不敢耽误,连忙就带人分了两路去了坤宁宫和太医院。


朴灿烈将自己身上的裘皮斗篷脱了下来盖在卞白贤身上,看着他此时虚弱的样子眉头紧锁。卞白贤口有些渴,闭着眼睛轻声叫着:“水,小卓子,水。”


朴灿烈听了立刻对身后的人说:“拿水来。”


宫人赶紧端水过来,朴灿烈扶着卞白贤坐起来,将装了水的瓷杯凑到卞白贤的嘴边,卞白贤拧眉无力闭着眼小口小口喝着水,想抬眼却觉得眼皮沉重,怎样都睁不开。喝完了水他整个人就软在了朴灿烈的怀里,朴灿烈让他靠着,卞白贤的脸埋在了他的颈窝,他能感觉到他脸上烫人的温度,心中一紧,连忙喝道:“御医还没来吗?”


小太监们吓得连忙跪下道:“回陛下,齐顺公公已经去请了,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朴灿烈冷哼了一声,卞白贤额上此时已经满是冷汗,他手拂过是冰凉一片,朴灿烈看到了立刻对小太监喝道:“你,给我去催。”


小太监被朴灿烈这样冷声疾语吓得连滚带爬地就跑了出去。朴灿烈搂着卞白贤,深黑的眸子紧紧凝视着虚弱极了的卞白贤,神色复杂。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6 20:26

卞白贤难受地醒来,他微眯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朴灿烈的面孔,他无力笑了笑,然后闭了眼说:“灿烈吗?”


听到这样的称呼,朴灿烈心狠狠一颤,多久没听他这样叫自己了。可他如今还有什么资格这样叫自己……他瞪着怀里的卞白贤,卞白贤却已经无力再睡了过去,刚刚那声在中仿佛就是了幻觉一般。朴灿烈盯着卞白贤,将他重新放好在床上躺着,这时齐顺终于是领了太医赶到了这青鸾殿,所有人都气喘吁吁。


见了朴灿烈,所有人要请安被朴灿烈止了,他只冷冷对他们说:“替他诊治。”


御医们一刻都不耽误,赶紧为卞白贤号脉,朴灿烈一旁盯着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个个都觉得如寒芒在身,胆战心惊的。


太医院首领冯庆诊脉后跪地对朴灿烈道:“启禀皇上……”刚要说病情时,却发现对如何称呼卞白贤犯了难。


“叫他公子。”朴灿烈仿佛看出了他的犹豫便冷声道。


“是,公子感染了风寒,而且近些日子忧思过度,所以这一病便是来势汹汹,微臣这就开几服药,好生调理便好。”冯庆简洁的陈述着。


朴灿烈闻言再问了一句:“可有大碍?”


冯庆犹豫了一下说:“回陛下,公子风寒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还需放宽心境,不然长此下去必然会拖垮身体的。”


“好,你们下去吧。”说完朴灿烈看向齐顺道:“去跟着御医,熬好药了立刻端来。”


“是。”齐顺与御医们都纷纷退下,屋里又只剩了白贤和他。


寝殿内很静很静,偶尔有卞白贤的咳嗽声传出,剧烈地叫人听着心里发慌,朴灿烈看着他,想起了什么就招来了太监道:“这里的小卓子呢?”


“回陛下,小卓子晕倒了,齐顺公公也请御医为他看了,现在在房中休息。”小太监忙进来回禀。


朴灿烈轻轻颔首对他说:“你下去吧,朕叫你们再进来。”


“是。”小太监退了出去。


朴灿烈静静坐在卞白贤的床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顺已经端了熬好的药进来,他来到朴灿烈身边恭顺道:“陛下。”


朴灿烈起身走到窗边对他说:“喂他喝。”覆手在背后,望着窗外的飞雪,他神情冷峻,眼神里有着一抹隐隐的黯然。冷风透着窗吹进来,朴灿烈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卞白贤一眼,他将窗子关上。


齐顺让太监扶着卞白贤,他自己小心翼翼地喂着卞白贤喝药。朴灿烈看着他惨白的脸一瞬间才发觉,才不过短短一月他竟瘦了这么多。暗暗握了握拳,拧了眉,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再背过了身出了卞白贤的寝殿。他回到了自己的乾清宫,宫外小太监来禀报。


“启禀皇上,丞相金恒宇求见。”小太监跪地说着。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6 20:26

朴灿烈听了道:“宣。”


小太监宣了丞相金恒宇进来,跪地叩拜:“臣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平身,臣想找朕何事?”朴灿烈声音平静,坐在的正坐上。


“回陛下,按惯例每年三月便是宫中选秀之时,臣今日来便是想来询问陛下的意思,是否该叫州下各府去办了。”丞相金恒宇恭顺陈述。


朴灿烈闻言一双锐利地眸凝视了金恒宇,须臾嘴角勾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既是惯例,那么便着人去办吧。”金恒宇此意他心里清楚,金恒宇和上官飞都是祝他夺天下的功臣,一个文臣,一个武将,都曾是他的左膀右臂,而一直以来也是他两势力均衡,相互牵制。但前些日子他封了上官飞的女儿上官若兰为后,自然这对丞相金恒宇的势力是有所打击的,他必然也想趁此选秀之机而将他的女儿送到他身边来,好让自己和上官飞的势力再次得以均衡。


金恒宇听到朴灿烈许可,暗压了欣喜之心便稳稳道:“是,臣立刻着人去办。”


“嗯,丞相下去吧,朕要歇息了。”朴灿烈也起了身。


金恒宇见心意已达成便忙跪安了。静静的乾清宫中,朴灿烈到了自己的寝殿,叫人摆了棋一人对弈着,忽而想到了什么,对刚回来的齐顺说:“去叫棋师金希澈过来。”手里落了黑子,对着白子的套路沉思起来。


不过多时新进宫的棋师金希澈来到朴灿烈的寝殿,他身着深蓝朝服下跪对朴灿烈请安:“微臣叩见皇上,皇上圣安。”


朴灿烈目光盯着棋盘抬也未抬对他说:“平身,过来陪朕下棋。”


“遵旨。”金希澈起身便坐到了朴灿烈的对面,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便一直黑白子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拼杀,而这样的套路杀与不杀之间却又能隐隐感受到二子之间的矛盾。执了面前的白子,金希澈投了边角一子,是个谨慎的套路,他才刚看棋盘,对着棋局还未研究透,所以这样落子更为保险。


朴灿烈黑子也是落在了边角星位上方,这一次倒是没有再一位的攻杀,金希澈看了金在中的落子,都说下棋最能观测人心,金希澈看着便觉得今日金在中下棋的心事凝重,仿若在犹豫着些什么。


落了白子,几手下来,这棋局倒更显诡异了,明明黑子可以一招攻杀他的白子,可偏偏又绕了远路,可他的白子仍在朴灿烈设下的套路中,挣脱不了,金希澈心里一惊,好一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中一叹,这陛下的心思倒还真是有些难测。他在宫中教人对弈下棋,倒也听到了些传言,前朝皇帝被当今陛下囚禁在宫中,据说当今陛下也时常留宿在那里……而这一夜一夜中究竟做了些什么,他也是略有耳闻的。只是听着就不由得匪夷所思,且不说男人和男人有违常理,更何况两人是那样的身份,这样的两人若是共眠以榻,又是何等的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是难以想象。


“金爱卿在想什么?”朴灿烈手里把玩着黑子,略略抬了眼皮看着金希澈的举棋不定问道。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6 20:27

金希澈闻言落了白子忙答道:“回陛下,臣只是在想臣这时是否是该认输了。”


朴灿烈轻声一笑抬眼看他说:“不觉得还有生机吗?”


金希澈苦笑摇头道:“无论怎样走,看似生机,实则都是死路了。”他心中哀叹,这陛下感情是在捏着他当猴耍。


朴灿烈将黑子放进棋盒说:“好吧,朕准你输了。”


金希澈无奈,这输赢还带准和不准的,果然伴君如伴虎,心中腹诽。朴灿烈与金希澈这样下棋一下便是了一整天,到了傍晚传膳时间,金希澈才离开。


朴灿烈在宫里独自用膳,间或问了齐顺一句:“青鸾殿那边如何?”


“回陛下,公子前一个时辰醒了,小卓子也是,不过奴才见小卓子身体也不适,不方便照顾公子,就多留了一个奴才在那里伺候。”齐顺小心回道,他想朴灿烈心里大约是放不下白贤的吧,他这样做大约是没错的。


朴灿烈用着膳,拧眉道:“将人撤回来。”淡淡交代了一句,倒是没有喜怒。


齐顺一听赶忙忐忑跪下道:“是,奴才遵旨。”


夜间白贤喝了药,小卓子还是面色不好,只是这偌大的宫里也只有他一人照顾他,卞白贤有些为难对他笑了笑说:“真是委屈你了,我这身子也不知怎么搞的,倒是没有以前好了。”


小卓子摇了摇头喂卞白贤含了口水让他漱口,道:“不,主子身体很好,只是这宫里寒冷,谁都会病的。”


卞白贤淡淡笑了笑,他知道小卓子这话也不算假,可终归还是觉得他自己受不得这份艰苦,打小他就没过过这样苦寒的日子,一时间受不了罢了。不过他想,这样的日子若是过得时间长了,总会习惯的。


夜间雪还未停,这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卞白贤这会儿倒是没觉得那么冷了,身上的被褥盖得很厚,而且他也看到了朴灿烈的裘皮斗篷盖在身上,这裘皮御寒保暖是最好的东西。看到这东西,他便知道他来过了……虽然未见到他,可心里却觉得有了些丝丝暖意。


虽然心里极力要求着自己的绝情寡义,可还是敌不过夜静后那股透心凉的相思,他不否认自己喜欢朴灿烈,那么喜欢,那么喜欢……从一开始就喜欢着……至于多久了,他不知道。


所以当他自己为了青鸾做了那样的牺牲后,他的心痛了那么久,久到麻木。是他亲手将两人送到了殊途,是他亲手一把大火烧毁了二人的往后,他将他送到了断头台,而朴灿烈夺走了他的江山。


两人这样势不两立的身份和仇恨,怎能还有那样多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他想,是他负了朴灿烈,这罪是他该受的;是他当初放虎归山,负了青鸾江山和青鸾的列祖列宗,这罪也是他该受的;是他负了他的后宫嫔妃和子女们,这罪是他该受的……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6 20:27

六、


卞白贤的病在着青鸾里休养着,因着这里还是那样的冷,所以病情辗转一月半之久才真正好痊。这一日也终不是阴雨绵绵,出了太阳。小卓子将寝殿里的棉被棉褥都拿出去晒,韩庚见了他一个人忙进忙出便要去帮忙,小卓子则是连忙制止对他说:“主子,您身子刚好些,要好好歇息,这事儿奴才来做就好,再说呢,怎么能让您来做这奴才的活儿。”


卞白贤悻悻站在一边道:“哪里还分什么主子奴才。”


小卓子则是抱着被褥看着他不赞同地道:“您一天是主子,便永远都是主子。”其实他想说的是,卞白贤一天是皇上,便永远都是皇上,只是如今叫逆贼给劫了道而已,总有一天卞白贤还会是青鸾的皇帝的。


卞白贤或许是病好了觉得轻松,不由得被小卓子的那一本正经给逗笑了,自己搬了椅子披了件棉袄在身上就做到了院中晒太阳,现下以开春了,如光渐渐也有了暖意,他惬意地微眯了双眼。


小卓子进进出出了好几趟才算是把棉被褥子还有一些棉袍棉衫全拿出去晒了,这眼下开了春,小卓子就知道这宫里便不会再那么冷了,何况这青鸾殿在温泉之上,回暖也要比其他宫来得早。看着卞白贤在太阳底下昏昏欲睡的样子不由得欣慰松了口气,卞白贤的病可算是好了,而且这些日子御膳房送来的膳食也不全是青菜萝卜了,好歹偶尔能见些荤腥,让卞白贤的气色看起来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差了。


卞白贤被日光晒得想睡觉,于是靠在了椅背上就歪头睡了过去,阳光安静地洒在他的周身,小卓子见了轻轻走近卞白贤身边,将手上挂着棉衫盖在了他身上,然后将搬来的小凳子放到他的脚前,再将卞白贤的双腿搁了上去,好让他睡得舒服些。将卞白贤服侍好后,他便进了殿内,开始打扫,这么大的宫殿如今也只有他一人打扫着。


春风和暖,偶有几朵晚败的梅花花瓣随风飘落,自卞白贤生病来过一次再未来过这里一次的朴灿烈今日来到这里时,看到的便是这样静怡美好的一个花面,鹅韩的阳光下,卞白贤久未晒过阳光略显白皙的脸颊被阳光几乎照的通透,黑色长长的发丝有几缕被微风吹扬了发梢,他歪着头靠在椅背上沉沉睡着,脑袋时不时地因睡的沉点了点,院落中还有着残留的淡淡梅花香,一切都显得这样的安逸和美好。


这里仿若成了皇宫中一片隔世的净土,有美好的人,温暖的阳光,宜人的春风,晚败的梅花花香……


朴灿烈站在离卞白贤不远的地方,止了齐顺通报的声音,轻声让他们退下。他独自走近韩庚,端详了他的气色,觉得要比以前好些了,看来是病好了。不过看他如今这般慵懒的姿态,倒还真是清闲又自在,不由得眉心一蹙再放开,低首轻轻吻上了卞白贤的唇,微风阳光之下,二人黑发交融,阳光打在二人的侧脸上,唇齿相依,怎么看都是无限的美好。


只是卞白贤被这吻惊醒,睁开了受惊的眸,对上的是朴灿烈冰冷的黑瞳,见来人是他,也不挣扎了,只任凭朴灿烈吻着。朴灿烈的浅吻转为深深的吮吸,舌尖撬开卞白贤的唇齿气势汹汹地攻城略池一般的侵袭着卞白贤的口腔,仿佛想就这样一下将眼下的人生吞入腹一般。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6 20:27

卞白贤有些跟不上朴灿烈亲吻的节奏了,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眉心拧了起来,却也没有推开他。朴灿烈终于是松开了卞白贤,看他白皙面颊上的一抹嫣红眼中多了一份嘲弄。卞白贤看着他,然后垂了眼问:“你怎么来了。”他从不向朴灿烈行君臣之礼,这是他最后的尊严和底线,而朴灿烈也还好,从未强迫过。


“朕不能来吗?”朴灿烈冷声道。


卞白贤起了身说:“能,这里如今是你的,你想到哪里都行。”


朴灿烈冷哼了一声,卞白贤也不再说话,齐顺搬了椅子出来,小卓子也立刻端了茶出来,这里的茶叶还是去年宫里留下的,卞白贤很久都没喝了,也不知道为何叫他留着,明明就是一个对喝茶极为讲究的人,却硬是省了茶叶自己去喝白开水了。


现下他端了茶出来,立刻就明白了些什么,小卓子心里暗暗揣测,莫不是这茶叶是留给朴灿烈的,怎会!他心一惊,赶紧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他们二人之间明明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朴灿烈喝了茶皱了眉道:“你这茶放了多久了?”是陈茶,他一喝便知。看着卞白贤,知道他是个对喝茶极为讲究的人,这茶叶……


“去年的吧,你不喜欢的就叫人换了吧,不过我这里没有新茶。”卞白贤实话实说,声音淡淡的。


朴灿烈皱眉道:“不必。”伸手将一边小卓子端来的另一杯给卞白贤的茶杯杯盖打开一看,眉皱得更紧了,他竟然喝的是白开水,记得他曾说过,白开水他喝不下,索然无味。


卞白贤却面色平静目不斜视,看着天空的白云,觉得有些晃眼才别开了眼。


朴灿烈看着他心里一紧对齐顺道:“吩咐敬事房送些新茶过来。”


卞白贤听了对他微微一笑说:“不必了,白水其实也还喝得习惯。”


“朕可不想每次来你这里都是陈茶。”说罢对齐顺没好气地道,“还不快去。”


齐顺连忙领人去了敬事房。


不多时这里便又只剩下朴灿烈和卞白贤了,二人皆是沉默,谁也无意于打破沉默。卞白贤觉得这样也有些无趣便自行先回了殿内,宫中空荡荡的,几乎什么都没有,他走进自己的寝殿内,只有那里稍稍多了几样家具摆设。


踱步到了玉琴边,欲坐下去弹琴时却被朴灿烈猛地一拉搂紧了怀里,他皱眉挣扎了几下,却见朴灿烈越搂越紧,也就停了挣扎。朴灿烈搂着他,觉得他还是那样瘦,大病一场后叫他更是搂起来都有些硌骨头了。


卞白贤被他这样搂的不是滋味,就沉沉说了句:“陛下若是要行事便快些吧。”他不想沉溺在这温暖的怀抱之中。


朴灿烈闻言一怔,转而怒道:“你……”看着卞白贤觉得他实在是会破坏气氛,他好不容易想来看看他。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6 20:28

卞白贤却是面若冰霜,朴灿烈看的心底那丝因为他瘦了的复杂心疼也立刻消失不见,最后只抱了他去了床榻上,倾在他身上冷声道:“朕成全你的饥渴。”


卞白贤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心里一痛,可也没说话,只闭了眼。朴灿烈剥开了他的衣裳,看到他的身体,眼眸深邃且又拧了眉,果真是瘦了许多许多,可这又怎样,这样一个人,心就是冷的,他不该关心他。


竭力索取着卞白贤的身体,可卞白贤大病初愈哪里能经许多折腾,身体不适也忍着不说,依然如每次那样紧咬着牙关,朴灿烈不喜欢他咬着唇,所以他便再没咬过唇。一下一下那样大的力气,卞白贤只觉得自己浑身要散了一般,抓着被褥的手都没了力气的松开,散乱的发铺洒在床铺上,仿若一朵盛开妖娆的黑色花朵。


朴灿烈盯着身下的人,眸中除了欲色外便是冰凉一片,还有那浓烈的恨。


终归是身体承受不住,卞白贤昏了过去,朴灿烈看着昏睡过去的卞白贤,最后也躺在了他身边,将他拥在了怀里,眸色中的冰冷渐渐退去,剩下的是一片可见的痛楚和复杂。搂紧了怀里的人,当初他被逼退到山上,和亲卫军在山上躲了整整一个月,亲卫军有人也身负重伤,却不能得到及时医治他就亲眼看着他们在自己身边死去。在山上亲卫军为了保护他,也是满山小心的找食物和水,因为长期戒备和过度紧张,他的亲卫军有的就被野兽活活咬死了,那一个月他简直生不如死,只要想着当时卞白贤的设计他更是觉得自己要癫狂了。父亲虽然涉嫌谋反不假,可一个个亲如生命的人在眼前死去,他也是心如刀绞。可恨的是,他的罪名不是皇上直接拿了证据判定的,而是卞白贤那样使了下作的方法而陷害,他玷污了他对他的感情,背叛了他对他的痴心,可是他却该死的到此时此刻还放不下他,明明知道他是个冷血无情又狡诈的人。


卞白贤在朴灿烈怀中难受的呻吟了一声,拧了眉似乎又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挥舞着手,朴灿烈看着他,卞白贤却拧紧了眉断断续续地说:“火……火……”


火?朴灿烈皱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便随意问了句道:“什么火?”


没有期盼梦中的卞白贤会回答,可没想到卞白贤却答了,声音含糊,却能叫朴灿烈听得清:“太子府,好大的火,好大的火……”说完卞白贤竟然笑了,可眼角却有泪。


太子府,朴灿烈是知道的,据说太子府在他出事后就被一场大火焚毁了,他当时听到冷笑大约是皇帝下旨为了太子的事不被外传而弄的。


“疼,烧的好疼。”卞白贤皱眉,陷入了无尽的噩梦中,手胡乱抓着身上的肌肤,挠出了一条条红印。


朴灿烈看着他,也没阻止,只想看看卞白贤到底在做什么,可等了许久,卞白贤身上被自己抓出了血痕,朴灿烈才双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至始至终他都只听到卞白贤叫火和疼。他不明白卞白贤为何说疼,他怎么会有疼,疼的人该是他。


担惊受怕,受尽了折磨,历尽千辛才算是报复了这个人,他凭什么说疼,他有他疼吗?翻身下了床,朴灿烈穿好了衣裳就出了青鸾殿。


晚上卞白贤醒来的时候,床榻上只有他一人了,他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眼神有些空洞。身体上的酸疼让他皱了眉,他依稀记得他好像又做梦了,梦见了自己火烧太子府的那夜,若不是下人发现的快,他或许就真的葬身在了那场大火中。那时他手臂上有被烧伤,父皇给他用了最好的药,他手臂上的伤疤一点都没留下,可他心里的疤却叫那场大火烧的化了脓。


股间的不适叫他起了床,忍着酸疼的身体披了衣裳,他去了浴池沐浴,满身都是那宣泄一般的情欲痕迹,卞白贤搓着身体,他竟然晕了过去,没想到这身子病了一场竟这般的不中用了,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小卓子从外面提了食盒回来,去了卞白贤的寝殿见他不在,就到了浴池那边,见那边有光便站在帘外道:“主子,晚膳来了,可以用膳了。”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6 20:28

卞白贤轻声应了身说:“好,我很快来。”他洗的差不多了,就起了浴池,擦干了身体,棉袍裹了身上,很暖和,这温泉边的温度确实要比外面暖和许多。


去了外殿,小卓子已经将饭菜摆好,看见卞白贤湿润的发垂在身后,再看到了他脖子上的殷红便暗了暗眼神,心里心疼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这般欺辱他的主子。明明眼前这人是那么至高无上的一个人,如今却被人这样欺辱。


卞白贤坐在了木凳上,看着出神的小卓子笑问道:“愣着做什么?”


“没,没事,主子,今天菜色不错,还有大骨熬的汤呢,奴才为您盛了喝一些。您的身子需要好好补一补。”小卓子边盛边喝。


卞白贤没说话,只接了小卓子盛好的汤。小卓子和白贤同桌,可向来都是挑了好的都给卞白贤的,今天的汤不多,所以这汤和是全入了卞白贤的腹中的。看着他将汤喝完,小卓子心满意足,卞白贤看他那样子就不由得心里划过一阵暖流,还好他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忠心的人陪着,不然这漫漫长日他该如何度过。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6 20:28

=====暂封=====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6 20:29

我xuan你金珉硕 发表于 2014-4-4 17:14
啊啊啊啊  我看过牛桃版的  不知道。。。内啥。。呃。。灿白看起来怎么样

两篇文的原型是同一篇文,文章内容都一样,主要是看你更喜欢哪对cp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7 15:25

七、

三月二十四是个好日子,湛蓝如洗的空中无一朵白云,风和日丽。皇宫朱元门前热闹非凡,聚集了许多婀娜多姿,美艳群芳的女子,各个如朵娇艳的花儿一般,静静候在门口。她们面上各色表情,有活泼大方的就已经开始和周围的小姐们说笑了。

这一日是后宫选秀的日子,上官若兰是皇后,也是如今朴灿烈身边唯一的一个女人,她才嫁进宫半年之久,却没想朴灿烈就又要纳妃了。其实她也懂这其中的利弊,可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但这又能怎样,朴灿烈至今还未同她圆房,她不过还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如今后宫又来选秀,她还没坐实皇后之位,往后来的人,若是得了朴灿烈的宠,她往后又该如何自处。

一身凤袍凤冠加身,明黄的绸缎上绣的是耀眼尊贵的凤,四朵祥云萦绕其周围,凤上的金丝在阳光的照应下闪闪发光。凤冠上的珠宝吊坠也衬得她一张娇媚如花的脸更是熠熠生辉,仿若深海明珠一般璀璨夺目,她仪态万千地款款从坤宁宫走出,又从容优雅地坐上的凤撵,她是后,是这新生朴国的皇后,她要稳稳做好了这个位置,她要好好守着这份荣耀,因为她知道得到夫君的爱是无望了。

青鸾殿的事情她多有耳闻,他不知道朴灿烈和卞白贤的纠葛,可也知道些,二人从小一同长大,而朴灿烈曾经还是卞白贤的伴读,二人感情深厚……只是往后那场权谋争斗叫两人形同陌路互相仇视。

他不知道如今朴灿烈这样对待卞白贤是对他的报复和羞辱,还是因为他放不下他们二人以前的情分,这情分又是什么,她还看不透,也不敢看透,若是那样便叫她太难看了……

此时朱元门的秀女们也纷纷到了暖秀宫等着了,各个都在宫人们的指引下有秩序地站好了。等了多时,朴灿烈和皇后上官若兰各自从龙撵凤撵上下来,明黄朝服,郎才女貌,叫人看了都觉得他们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坐定后接受着众人的朝拜,他威严冷峻地坐在龙椅之上,而上官若兰则是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地坐在了凤位上,二人都有着各自的傲气,一个刚毅,一个怀柔,恰恰好的得当。

齐顺尖细高昂的声音读着圣旨,按着典仪所载的内容交代了往下的事宜,读罢便是清高的一眼扫过下面的秀女,然后对朴灿烈躬身请示道:“皇上是否可以开始了?”

朴灿烈冷目扫过下面的人淡淡颔首,他并没有多大的心思选秀,只不过为了稳定人心和朝局他不得不这样做而已。看了一眼皇后扯了浅浅的笑意道:“往下便交给皇后了。”

“是,臣妾遵旨,定让陛下满意。”上官若兰座上微微躬身,浅淡的笑意含在嘴边,十分庄重得体。

朴灿烈点头,上官若兰做好,一边太监便开始念了名号,首先念十名秀女的名字,让他们一同上前,观问其品貌言行。

一轮一轮下来,上官若兰偶尔会去瞅瞅朴灿烈的眼色,然后也会在自己心中权衡利弊,斟酌下手将人留下,这四轮下来,她还只留下了丞相金恒宇之女金雅清,这个人她心里知道,无论她想不想留,朴灿烈都会将她留下的,而她爹也是和她说过此事,若是陛下选秀留了这个金雅清,往后的事再慢慢来。

上官若兰主动留下金雅清朴灿烈倒是不意外,只是他还是不免有些满意,这个女人挺识大体,是个做皇后的绝好人选。他虽对她没感情,可这些日子也有些相处的,性子不错,只是她身边的贴身侍女红豆倒是个厉害的角色,想来也是,上官飞怕是极为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所以才派了这样一个侍女陪在她身边的吧。上次卞白贤生病请不到御医他知道多半是红豆搞的鬼,他也想让卞白贤吃吃苦头,也就没去计较了。

这次秀女选上来的不多,也是因为朴灿烈下了旨不能太过铺张,所以丞相着人办的时候也是尽量了低调,只在一些官家选了小姐上来。所以这选秀也大概只进行了十几轮就弄完了,一共留下了五人,分别是丞相金恒宇之女金雅清,户部尚书之女刘秀云,威远将军之妹齐兰,太仆寺卿之女秦月兰,盐法道之女李萍。五人之中除金雅清直接封为了清妃,品阶是庶一品以外,刘秀云和齐兰则是封为了云嫔和兰嫔,品阶都为庶三品,秦月兰是月婉仪,品阶为正六品,李萍是萍常在,品阶为庶七品

选秀终于是结束,上官若兰问了朴灿烈的意思,朴灿烈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也没有其他异议,选几个选谁他觉得都一样,无非都是前朝后宫的利益牵扯。想起以前卞白贤的后宫可能也是这样的情景,他不由得就是眉心一蹙,有了一丝不悦,当初陪着他的女人也是不少吧。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7 15:26

本帖最后由 依~羽翼 于 2014-7-1 20:31 编辑

想到这里倒是没兴致再看下去,反正人已经选好,朴灿烈就将事情全然托付给了皇后上官若兰,自己便先行离去了。皇后见了他此举,心里倒是喜欢的,看来今日选的这些女子是一个都未入朴灿烈的眼的,她恭送着朴灿烈的离去,再俯首看着朝下的女子,几个都是上等姿容,微微笑了对她们说:“本宫对你们并无多大的要求,只希望你们往后都恪尽本分,好好服侍皇上便好,若往后有什么需要也尽可与本宫说,往后大家都是自家姐妹,也希望大家和睦相处。”

“是,臣妾谨遵皇后懿旨。”朝下五人纷纷福身领着教诲。

“好,今日你们也累了,就到这里吧,往下便是有各位公公带你们去你们各自的寝宫。”上官若兰在红豆的搀扶下起了身,步步从容优雅的下了凤座。

五人齐齐跪在地上俯首道:“臣妾恭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这样上官若兰凤仪万千地从容款款出了暖秀宫,迎着橙暖的阳光,她知道往后这后宫或许就不宁静了。上了凤撵,她只淡淡问了一声朴灿烈刚刚离开后的去处,听了小太监的禀报,她也只是心里一声叹息,果然又是去了青鸾殿,本是光彩照人的一双美眸里却浅浅含了隐隐的失落。

朴灿烈从暖秀宫来到青鸾殿,卞白贤还是一派悠闲地在看书,如今绣榻不在,他也只是搬了椅子在院中看书,树荫下光影斑驳,他似乎也捧了书入神。朴灿烈走近,他抬眼看了他笑道:“选妃结束了?”

看着卞白贤面上的笑容,朴灿烈觉得有些刺眼,他只想着这人当真就这样丝毫不介意他立后选妃的。冷着面孔没有说话,卞白贤看着他还是淡淡笑着问:“怎么看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满意吗?”

朴灿烈拧眉瞪着他,卞白贤见他大约是生气了,也不说话了,站起来将书搁在了椅子上对他说:“我去给你倒茶,小卓子领膳食了。”说完便独自进了殿内。

朴灿烈跟了进去,卞白贤倒了茶对他说:“这茶还是新茶,你喝喝看。”

朴灿烈坐在小的六角桌前,看着面前的茶杯对他说:“陪朕说说话。”

卞白贤坐下静静等着朴灿烈开口,可等了许久他也没开口说话,他为自己倒了白开水悠悠喝着,朴灿烈见他又喝白水也不知怎的就生气了,冷冷看着他道:“不是不喜欢喝白开水吗?”

卞白贤却不以为然地道:“总能习惯的。”

朴灿烈听了更觉得生气一下子就夺了他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嘭的一响叫卞白贤怔在了原地,最后他也只是垂了头眼中含了一抹苦涩。朴灿烈捏了他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却怎样看都是各自含着各自的冷漠。

“好,好,你可当真是好。”朴灿烈受伤的力道仿若是要将他的下颚捏碎一般,他竟还是这样的不识好歹,他不该对他好的。

卞白贤看着他,眼中依然是慢慢的漠然。朴灿烈咬牙切齿最后只冷冷道:“你既如此说,那么朕想往后你该习惯一件必须得习惯的事。”盯着卞白贤满目寒光无情呵道:“跪下。”

卞白贤闻言愕然,随即立刻掩下心里和神情中的苦涩,与朴灿烈直直而视,眼中全是傲然道:“不。”

朴灿烈一听面色更是难看,只冷声一喝叫了随从进来对他们说:“让他给朕跪下。”

卞白贤心里紧缩一般的疼,有些喘不过气来,看了那从他身后涌入的随从,他勾了勾嘴角看着他说:“不必了,我——跪——”说完卞白贤就那样看着朴灿烈跪下了,脊背挺直,双目直视,目光坚韧,如寒冰一般。

朴灿烈也盯着他,看着卞白贤跪下去,他心里并无一丝快意,可这个人如此不识好歹,还那么骄傲,他要就此击碎他最后的骄傲和尊严,看他还如何那样的自视甚高,他以为他是谁,还是青鸾的那个皇吗?还是他以为他还是自己当初那个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太子……目光冷然看了他许久,然后朴灿烈拂袖离开,离开前对他冷然吩咐道:“你就给朕在这里好好跪着,没朕的旨意不许起来。”

“是。”卞白贤压抑着想要颤抖的声音,平静答道。

小卓子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卞白贤挺直脊背跪着的情景,他吃惊地连忙就跑到了卞白贤的身边要扶他起来,卞白贤则是淡淡对他说:“不必了,圣上旨意,没他圣旨我便不能起来。”

小卓子听了已是火气腾腾,可他是个奴才,只能看着卞白贤咬牙道:“主子,他这是欺人太甚。”

“自古以来胜者王,败者寇,他这样也是理所当然,并无太甚之理。”卞白贤眼眶涩然,至此他终究还是击碎了他唯一仅有的骄傲和尊严。

“主子,您不必为他说话,迟早他会遭到报应的。”小卓子恨恨地道。

卞白贤苦笑一声说:“是啊,报应不爽。”看了眼小卓子又说:“你下去用膳吧,我此时不饿,不用管我了。”

“不,奴才也不饿,奴才陪着主子。”小卓子将食盒放在了一边,也陪着卞白贤跪着。

卞白贤也没去阻止,他心里有些累,也有些惶惶,总觉得他这路越往后走就越是难以探测,他抬头望了望天,暮色四合,这盛大的夕阳落入了他的眼帘,额上已经渐渐渗出了细汗,膝盖上的刺疼叫他咬着牙,若这一切是命数,他便忍着。

小卓子心疼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卞白贤,卞白贤却始终目不斜视,盯着一方出神想着什么,神色偶尔会有些变化,完全叫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夜幕降下,月朗星稀,清风拂过,青鸾殿的正殿里卞白贤还是直挺着脊背跪着,清冷的月色照在他的身前,冷风吹过他的身子抖了抖。

乾清宫中,齐顺在一边为朴灿烈换了盏灯,刚刚有人来说卞白贤还跪在地上,他想着这人大病初愈,这样再连着跪上一夜的话只怕身子又熬不住的,可是——看朴灿烈这样子,他也不敢提。

朴灿烈批阅着奏折,换了几盏灯后才抬起头来问齐顺道:“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丑时刚到。”齐顺躬身答着。

朴灿烈站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对齐顺道:“吩咐下去,朕要沐浴。”

“是。”齐顺连忙吩咐宫人去办了。

朴灿烈去了浴池,他下了浴池,他靠着池壁伸展了身体,舒展了眉心,忽而睁开了眼想起了身叫了齐顺道:“青鸾殿如何了?”

“回陛下,公子还跪着呢。”秦顺闻言就躬身答,眼观鼻鼻观心,主子的心思他也不揣测,总觉得朴灿烈和卞白贤之间并非仇恨那样简单。

“是吗?”朴灿烈蹙了眉,嘴角冷冷一勾道,“他倒是听话。”

秦顺躬了躬身道:“是。”

朴灿烈没再说话,清洗了身体后由着宫人伺候更衣,他回了自己的寝殿躺在了床上,静静闭上了双眼。

月下卞白贤面色已经苍白了,额上的细汗已经变成豆大的汗珠,膝盖是疼的麻木了,已然是累到极致了,他咬着牙却仍是脊背挺直的样子,凭着心里那不肯低头的点点自傲,可最后垂了眼,他如今还哪里再能谈自傲,一切早就在朴灿烈冲破他宫门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7 15:26

八、

龙榻上朴灿烈辗转反侧,想起卞白贤就难以入睡,翻了个身强迫自己静神入睡,他不该对他太好,也不该对他这样心软。

月色下,卞白贤累的身体都在颤抖,可仍然没有动半分,仍旧挺直脊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将脊背挺直着,只是他觉得如果自己整个人这样弯了身,那么他将失去他的灵魂,成为行尸走肉。

风更凉了,他紧抿着唇,白皙的面颊上都是汗水,遥看空中那轮弯弯的明月。小卓子担忧看着他说:“主子,这里没人看着,您站会儿好不好。”

“不必。”卞白贤咬牙说出二字,倔强地坚持着。

“主子,您这样下去身子又会病的。”小卓子着急地道,“你身子才好……”

“没事。”卞白贤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

“主子,难道他一天不叫您起来,您就不起来吗?”小卓子红了眼恨恨地道,那人怎可这样的心狠,这样的欺负人,折磨人。

“是。”卞白贤目光坚毅,望着远方,心里疼身上也疼。原本以为将自己的心门封闭,他就可以做到无论如何都不再对那个人有感情,可是这样已经根深蒂固的感情,即便是他自欺欺人地关闭心门也是不能抵挡的。世上的伤的疼,莫过于爱的最深的人给的伤,哪怕只是小小的一道看不见血痕的口子,也能叫人痛入骨髓。

朴灿烈说恨他,卞白贤觉得他说的对,他该恨他,朴灿烈一生清高,到最后却背上了一个强辱太子,意图谋反的罪名,那样的罪名是他不屑得的,可他强塞给了他,让他无从反驳。是他先践踏了朴灿烈的自尊和一颗对他的赤子之心,如今风水轮流转,该是他还罪的时候了。

可他也恨他啊,爱着朴灿烈的同时也恨着他,他从他手中破了他的青鸾江山,让他无颜面对青鸾的列祖列宗,愧对青鸾苍生,还不让他以死谢罪,这便是折磨了吗?可是怎么办呢,他的一颗心呢,他怀着的一颗对金在中的赤子心该怎么存放呢,他听见了它破碎的声音,那么疼,那么难忍,这便是当初朴灿烈的感觉了吗?

卞白贤静静跪着,汗流浃背,无语问苍天,若此生是罪孽,那么下一世是不是安好呢?

不知再跪了多久,卞白贤已经不知道是身上哪里在疼了,仿佛是全身都散了一般。眼前有些晕眩,他咬着唇,硬是不让自己这样没出息地倒下去。然就在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的跟前出现了玄袍冷颜的朴灿烈,深夜,他背对着月俯视着他,冷然的眸子散着怒气和寒光。

卞白贤看着他,面色苍白,汗如雨下地与他对视着,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他还是没撑下去,还是这么没出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难怪他会被他弄的这么狼狈,什么都输给了他,什么败给了他。

朴灿烈及时接住倒下的卞白贤,看着他如一片枯叶般的倒下时他心里一紧,拦腰抱起了他向他的寝殿走去,大步流星却能看出步伐的浮躁。他将卞白贤放在床榻上,动作不易察觉的温柔,冷凝的目光盯着床上的卞白贤,眼中有了一丝挫败,他终究还是不能对他忍心到最后。

小卓子在朴灿烈的寝殿外,担忧地走来走去,可眼下他不敢闯进去,朴灿烈的力量比他强太多了。

“来人。”朴灿烈对在外面沉音喊道。

小卓子听了忙忍着膝盖上的疼走进去,朴灿烈看了他皱眉道:“传御医。”

小卓子一听连忙就领旨朝太医院走去,他身上也累,可是眼下还是卞白贤的身体要紧,他实在有些弄不懂朴灿烈和卞白贤了,不明白明明朴灿烈一开始就要将人折磨个半死,可总在那样生死一线的时候就再将卞白贤救回来,这样反反复复又是为什么呢,若真是恨,叫人死了不是更好吗?

朴灿烈是独自来到这青鸾殿的,不论自己心里是怎样的不想承认,他对卞白贤确确实实是放不下,俯下身在他沁着汗水的额上轻轻印了一吻,目色纠结复杂沉痛。卞白贤此时醒了过来,对上了朴灿烈那样沉痛复杂的目光,他恍惚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硬是逼退了这样的心疼,让自己的眸中只有漠然。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7 15:27

朴灿烈看到他醒了,再看到他眼中的漠然,心中又怒又疼,可最后却只是将他紧紧搂进了怀里在他耳边用着最低沉和饱含脆弱的声音道:“我输了,你赢了。”

卞白贤身子一震,依然是全身都疼,却顾不得疼将目光愣愣移向朴灿烈,朴灿烈眼中含着脆弱和痛楚,他看着卞白贤继续说:“我恨你的,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你。”

卞白贤张了张嘴,却只感到自己心里疼,硬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眼眶湿润了,用力隐忍着泪水的涌出,眨了眨眼,生生让泪水逼退了回去。

“可是你不知道我多没用,那天冲破宫门看到了高高在上的你在悠闲喝酒的时候,我心里竟是那样不可思议的欣喜,想的不是我要怎么折磨你,想的竟是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朴灿烈咬着牙,他说这样的话让他自己无比的痛苦着,他们是仇人啊,可他却这样无法自拔的沦陷。

“卞白贤,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哪怕一点点都行。”朴灿烈看着他,眼眶都红了,脆弱地像个讨爱的孩子。

卞白贤看着他,内心翻江倒海地想将朴灿烈拥进自己的怀里,可是却硬是逼自己忍住了,他看着,看着朴灿烈期盼的黑眸对他淡淡说:“没有。”说完他觉得自己的心流血了,它在哭泣,疼的无法自抑,可是怎么办呢,朴灿烈,我早就失去了爱你的权利了,而我们之间还能爱吗?

朴灿烈听了他的话看了他许久,然后松开了他,低下了头,狼狈极了,一滴泪落入他玄色的袍子中,然后他大笑了起来,只是这笑那么的悲伤,卞白贤听的想哭,想对他说不要哭,可是不能,他不能让自己心软,也不能让朴灿烈心软。

朴灿烈走了,离开了青鸾殿,小卓子请御医来时便没见朴灿烈了,只看见卞白贤悲凉孤寂地坐在床上,如失了魂的傀儡娃娃一般。御医为他诊治时他也没有动静,只任他摆布着,御医认真交代着小卓子说卞白贤身子没大碍,开几服药调养便好,只是着重嘱咐了卞白贤要注意放宽心思,不要劳神过度。

卞白贤被听进去多少,小卓子倒是一一记下了,送御医回来后他就看到卞白贤已经躺在床上睡下了,没敢再去打扰,卞白贤今天必然已经很累很累了。

次日卞白贤是在中午时分才醒的,浑身酸疼,他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疼的厉害,皱了眉,唤了小卓子,小卓子进来看他起了就对他请安道:“主子,您醒了,奴才这就为您准备洗漱。”

卞白贤颔首,看了看窗外,今天又是一个大好的晴天,只是这腿今天还是疼的厉害,他这幅身子还真是娇生惯养的厉害。想起了昨夜的朴灿烈,他心里一紧,随后敛神,强迫自己不去想他。

小卓子端了洗漱的东西过来,卞白贤用过后用了小卓子拧的方巾擦脸,让后对他说:“小卓子,扶我到院子里坐坐吧。”

“是。”卞白贤强撑着起来,腿沾了地便能感觉到疼,可他还是忍住了。

由小卓子扶着去了院子里,小卓子连忙又搬了椅子让他坐下,树荫下卞白贤让小卓子不必管他,小卓子问卞白贤要不要用膳,早膳这会儿大约是凉了,可这里没有可以加热的东西,他不想让卞白贤吃这些凉了的东西,可是这也没办法。

卞白贤听了对他说:“也一并搬到这里来吧。”

“是。”小卓子连忙就去了。

小小的四角桌上放着是简单的白粥和一个馒头,还有一碟青菜。卞白贤看着吃了起来,凉了的果然是不太好吃,可他还是让自己一口一口地吃着,现下由不得他挑剔。

如每天一般卞白贤膳后便晒着暖暖的太阳混着时间了,然这一日却较之以前不同,院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金希澈。

金希澈进到院子里便看到卞白贤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地上树影斑驳,金希澈一身天蓝色长衫,腰系玉带,头上是以一根天蓝色的束发缎带束着头发。他来到卞白贤面前,温温笑意对他鞠了一躬道:“在下是这宫里新来的棋师金希澈,因迷了路才叨扰了阁下,不知阁下是否能容我向您讨杯水喝?”

卞白贤看了他翩翩俊朗的模样,神情眉宇间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觉得此人倒是有些趣味,于是问道:“你可知你闯进的是哪里?”

金希澈呵呵一声轻笑道:“青鸾殿,门口牌匾三个大字写着,似乎还是现今陛下亲自提名的。”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7 15:27

卞白贤也淡淡含笑打量了他一眼便对着一边出来的小卓子道:“小卓子去搬个凳子来,让这位大人坐下。”

小卓子看了金希澈一眼便就进了内殿搬凳子了,来到金希澈面前恭敬道:“大人请坐。”

“有劳。”金希澈还是温温笑意挂在脸上。

卞白贤又对小卓子说:“奉茶。”

小卓子进屋倒茶,金希澈听后笑容又大了些说:“多谢了。”

卞白贤摇头道:“喝了茶大人便离开吧。”

金希澈看着卞白贤说:“听说前朝陛下棋艺精湛,在下今日误打误撞地见到了,便斗胆想来请教一番。”

卞白贤闻言面色不变,神态依然,声音却冷了几分:“大人就不怕叫人看到落人口实?”

金希澈挑眉笑着说:“什么口实?”

卞白贤不说话,金希澈捧了刚刚小卓子送来的茶笑道:“私通前朝国主,意图不轨?”

卞白贤看着他,金希澈却大笑说:“陛下还真是看得起金某,在下不过一小小无用棋师,从来都只知下棋,不知其他为何物,不足为惧。”

卞白贤看了他半响,随后也只是淡淡一笑说:“既你不惧,那我也就不必为你担心了,正好,我这里也是无事可做,你愿与我对弈,我求之不得。”

金希澈再喝了口茶,小卓子搬了棋盘出来,卞白贤与金希澈二人便开始对坐下棋了,分先而下,卞白贤执黑,金希澈执白。

二人几手下来,都已知晓对方实力都不由得谨慎起来。希澈看着卞白贤的棋,发觉他的作战嗅觉十分敏锐,眼下黑棋始终贯彻当初的取势风格,看着样的形式,金希澈心里不禁笑了笑,这位前朝陛下也是个不一般的人物,按着他下棋的样子该是不会输给朴灿烈的才是,可是……不过这也说不好,棋盘上毕竟不是真格的战争。

卞白贤执黑子落了一个不常见的大飞挂角,实在让金希澈有些吃惊,这一手倒是有些意思,左上方他的白棋比较厚,而卞白贤的黑棋这时打入的意思大约是有些避开了强势。金希澈轻轻一笑,果真是个厉害人物,但他的白棋眼下也是游刃有余的,一面攻击一面围地,倒也是飘逸有力。

二人个中深入较量,各自都是卯足了劲头,棋逢敌手倒是不亦乐乎,各自都有险些入了对方的套的时候,眼下右上角的变换走完,黑棋不利。卞白贤深思皱了眉头,不过再是几手卞白贤已经扭转了乾坤,再是走下去金希澈倒是额上出了细汗,没想到他入了卞白贤的局,刚刚那一手明明是坏棋,却叫他巧妙的拧转了棋局走势。真是不简单的人物,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看到这里,不由得脑海中闪过些什么,惊愕看了卞白贤一眼。最后凝神投子认输笑道:“陛下,棋艺精湛,在下佩服。”

卞白贤淡淡含笑说:“大人棋艺也十分不错,叫我也深感佩服。”

金希澈起身拱手对卞白贤道:“多谢陛下赐教,金某心满意足,就不叨扰陛下休息了,先行告退。”

卞白贤颔首,目送了金希澈离开,卞白贤在他走后开始静静收着棋子,捻起了一颗白子若有所思,金希澈这个人若真只是个棋师倒还真有些屈才了,此番对弈虽只是在棋盘之上,可若是放在战场之上,以他刚刚气定神闲,飘逸有力的气势,不说是领兵元帅,做个出谋划策的军事的话,定然能抵战场千军。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7 15:27

========暂封========
作者: Beak_Hyun。    时间: 2014-4-19 12:17

怎么还不更啊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19 12:30

九、

夜凉如水,冷月如钩,金希澈临窗执笔挥毫,洁白宣纸上寥寥几笔:他安好!写好后他折了纸将它放进了桌边安静站着的一只灰色信鸽脚上的小竹筒里,然后将那只信鸽放入了夜空之中。他覆手而立在窗前,嘴角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一袭白衣胜似天山雪,临风而立,嫡嫡如仙,飘逸不羁。

进宫数日,几经徘徊还是去看望了的那人,以为只是个只懂风花雪月的无用昏君,可见了才知道这人气质翩翩,浑身是淡然脱尘的气质,下棋如治江山,他向来以棋观人心。卞白贤不是庸才,与世人说的不同,可与从他口中听来的一样,卞白贤是难得的治世之才,他在棋局上进退得宜,怀柔握刚,果敢利落,运筹帷幄,这样的人心怀大志,且能掌握大志。只是为何……这样一个人输给了朴灿烈,尽管朴灿烈也是难得之才,可他二人如若不真正较量一番,谁也不会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该是谁更胜一筹,这样的伯仲相当,为何他要让自己背负上一个沉迷风月不重江山的昏君之名,拱手让了江山。

金希澈不懂,那时他听了那人口中卞白贤的千好万好,却每每是不屑,到今日真正见了卞白贤他觉得自己迷惘了,或者该说是疑惑了,这样的卞白贤叫人难以理解。大好的江山他不在乎吗,那他在乎的是什么?一世骂名他不在乎吗,那么什么又能让他在乎?

自那日起朴灿烈已是一月未去青鸾殿了,仿若已经忘了青鸾殿里还有一个卞白贤一般。宫中盛传新进宫的太仆长卿之女秦月兰月婉仪得到了皇帝朴灿烈的欢心,近几日都在乾清宫里伺候着。

气候日渐变暖,这座青鸾殿较之别处要暖和的快些,较之皇宫各处已经是花团锦簇了,桃花纷飞,蜂飞蝶舞。卞白贤坐在桃花从中,看着朵朵花瓣的盛开枝头,今日他一身青色长衫着身,黑发依然未束垂在腰间,面上的表情淡淡的,迎头望向天空,璀璨的日光叫他眯了双眼。

他轻轻压了一枝挑花在鼻尖轻嗅着,若有似无的香让他嘴角向上弯了弯,这日子越发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前些日子听了小卓子无意说起朴灿烈宠幸了新进宫的月婉仪,他听到心里蹵疼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就叫他感受到了什么是伤筋动骨之痛,可也就只有那么一下便再不疼了,许是那一下太厉害了,往下的便没了知觉了吧。

其实这样也好,两不相望,互不再见。他做他的英世帝王,他做他的阶下囚,从此各自终老,即便碧落韩泉也不复见。

“主子,主子,您看我给您带了个解闷的玩意儿。”小卓子这时兴冲冲从外面跑了进来,满头大汗,手里拧了一个鸟笼子。

卞白贤见了他就含了淡笑说:“这么急干什么?”看了他手中的鸟笼便问道:“哪里来的鹦鹉?”

小卓子呵呵一笑道:“是一位敬事房一个小公公养的,可是他近日赌钱输了到处筹钱,奴才就将它从他手中买了来。”

“你哪里来的银子?”卞白贤略略皱眉问。

小卓子憨憨挠了挠后脑勺笑说:“奴才的俸禄攒下了许多,主子也知道,这宫里银子花不出去。”小卓子话说的假,这宫里才是最能花银子的地方。

卞白贤看着他,一双眼仿若能将他看穿一般,小卓子心虚低了头,他买这鹦鹉花了他几乎全部的积蓄,可他不后悔,这些日子以来他见卞白贤闷闷不乐,心里总是不是滋味。

盯着小卓子看了许久,卞白贤终于是露了笑容接过他手里的鹦鹉道:“谢谢了。”他心里流过阵阵感动,这个人也是个傻人儿,看到了小卓子受宠若惊的笑容,他又淡笑嘱咐:“下次不要再乱花银子了。”

“是,奴才听主子的。”小卓子听着笑的越发的憨厚。

卞白贤低首看着笼中的鸟儿,伸了手指逗了逗它,小鹦鹉在笼子里跳了跳嘴中叫着:“没钱了,没钱了……”卞白贤和小卓子都被它逗乐了,想来这大约就是它前任主人常说的话。

“主子,看这小家伙挺机灵的,以后您没事了,可以叫它说说话。”小卓子一边看着小鹦鹉笑一边和卞白贤说着话。

卞白贤继续逗着小鹦鹉对小卓子含笑点头说:“是个有灵性的东西。”可也是只囚鸟,只是这话他藏在了心里。

“主子可喜欢?”小卓子有些激动地问。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19 12:31

卞白贤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小卓子听了不知怎的就觉得自己感动的要落泪了一般,怕自己真哭出来,他忙忙告退去忙别的去了。院落中卞白贤将鸟笼钩在在桃树树枝上,鹦鹉偶尔叫着简短的话语,无非就是几句无奈的“没钱了,没钱了……”卞白贤听了就会笑。靠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鸟语花香,身旁是氤氲茶盏中的袅袅青烟,现在一杯白水也竟叫他满足了。

自行去屋里取了玉琴出来,兴致好的弹了起来,一曲悠扬的阳关调就这样出来了,他发丝轻垂下额际,唇角弯弯笑意,风拂过,花飞落,袅袅琴音动听地叫人心醉,此时却不知是哪里传出了笛声,与他这琴音相应。嘴角笑意越发大了些,然后曲调一转,一曲大气的《笑浮生》便又从他指尖跃然而出,那笛声倒是也反应很快,立刻也便了调子。

卞白贤觉得前所未有的心情舒畅。笑浮生,浮生笑,红尘滚滚,万般空谬,万般名利皆是空,天地逍遥得自在……

弹着曲卞白贤眼角看到了那抹蓝色的身影,他嘴边横着一支竹笛,款款朝他走近,二人相视一笑,来人正是那日迷路的金希澈。

一曲奏完,卞白贤淡淡含笑看他问:“大人今日可又是迷路至此了?”

金希澈覆手在背后,一把笛子在背后轻盈玩耍笑答:“陛下真是了解金某。”

小卓子已经很识时务地搬了凳子过来请金希澈坐下,金希澈也不客气地坐下,卞白贤对了小卓子说:“奉茶。”

金希澈拱手一笑道:“多谢陛下。”

卞白贤嘴角淡淡笑意看着金希澈:“大人如今这样的称呼,只怕我担不起,而大人这样叫我也只怕不妥。”

金希澈耸耸肩挑眉说:“是吗?敢问陛下不妥在何处?”金希澈笑盈盈。

卞白贤轻笑,一边小鹦鹉却不适时宜地叫了起来,一句一句的‘没钱了’实在破坏气氛。卞白贤和金希澈都是一愣,而后笑的欢畅,金希澈也不知从身上何处去了一小壶酒来对卞白贤说:“上次和陛下是棋逢对手,今日是乐逢知音,金某不才,平生爱下棋,痴音律,喜美酒,不知陛下是否和在下一样也喜爱这美酒佳酿呢。”

卞白贤拂袖一笑说:“醉生梦死,唯杜康最佳。”

金希澈不羁含笑,将他和卞白贤眼前杯盏中的白水倒尽再倒了这上好美酒,他捧杯对卞白贤敬道:“陛下请。”

卞白贤端着茶杯倒也不甚介意,一饮而尽,畅快道:“好酒,陈年的女儿红,大人果真是爱酒之人。”

金希澈也是大气一饮而尽笑道:“陛下一喝便知,岂不是和希澈一样爱酒。”

卞白贤呵呵轻笑说:“是啊,平生最爱美酒佳酿,如花美眷,今日能享其一倒也是欣慰之至,多谢大人了。”

金希澈深深看他一眼,说:“陛下叫我希澈吧。”

卞白贤点头笑说:“我这个陛下早已名实都亡,不介意可叫我名讳白贤。”

金希澈再为卞白贤斟酒道:“陛下抬爱,往后希澈就斗胆直呼您名讳了。”

卞白贤颔首,二人继续对饮,不稍半会儿一壶酒便被二人饮尽,金希澈看着卞白贤说:“看来我这酒带少了。”

“若你觉不畅快,可寻个明月当空之时再迷路一次。”卞白贤轻笑。

金希澈一副恍然模样笑:“嗯,选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会有明月当空,不知白贤可愿在到时留我小憩。”

卞白贤挑了挑眉,金希澈起身拱手道:“我去再寻酒去,白贤可要在明月弯上树梢之时掌好宫灯。”

卞白贤浮笑看着他离去,蓝影就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斜月如钩爬在了树梢之上,清风徐徐,青鸾殿前满地的银辉,卞白贤一袭灰色长衫坐落木质桌椅前,他早早叫小卓子摆好了桌椅,宫殿前也是难得点了一盏灯笼。一边小鹦鹉在鸟笼里打着瞌睡,小小的脑袋时不时往下点一点,卞白贤今日兴致不错就给他取了俗名叫铜钱,这小家伙今天可是在他耳边叫唤了一整天的没钱了,为他取这个名也算是和他十分相配了。

不多时卞白贤闲赖看着铜钱打瞌睡觉得无趣时,果真就看到了白天那抹蓝色的身影进来,还是那样飘逸的气质。他手中拧了四坛酒,卞白贤看得满意一笑,看来今日有人是要醉下了。白天那陈年女儿红,已经是酒劲十足,现下这几坛只怕更甚了。

“白贤可久等了?”金希澈将酒放在了桌上微微一笑。

卞白贤淡淡一笑说:“刚刚摆好而已。”

金希澈撕了酒坛,先倒了两杯在已经备好的杯子里,自行端了自斟自饮先饮了三杯说:“小事耽搁来迟,叫你久等,我自罚三杯。”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19 12:32

卞白贤看着他饮完三杯才端了自己的杯子说:“你倒是痛快。”

金希澈坐下,小卓子一边端了酒坛说:“奴才伺候二位。”

金希澈看了他一眼对卞白贤说:“这么个机灵的人倒是来了你这处。”

卞白贤饮酒笑说:“可不,老天爷还是待我不错的。”

金希澈看着他撇了撇嘴说:“你倒也是看得开。”

卞白贤轻声一笑说:“醉酒当歌,人生几何,我早就醉生梦死了一世,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金希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只把杯中的酒饮尽了。那人回了他的信,信中也只寥寥几字:护他安好。他接到信时只是淡淡一笑,他这人也真是叫他觉得好笑,自己都已经舍下一切归隐山林了,可却还有这样一人放不下,既放不下,却偏偏又不出来,也不知道他在独自较什么劲。

往下的时间二人交谈并不多,只是各自饮酒,看着满园月色,嗅着桃花清香,春风宜人惹人醉,微醺了二人的心。三坛酒已经下肚,卞白贤面上仿若染了胭脂一般,一双醉人的桃花目勾人犯罪,迷蒙似水。金希澈看着他大约是有了几分醉意笑说:“白贤,你醉了吧,我这可是陈年的醉梦香。”

卞白贤怒了努嘴,面上竟有些孩子气,看着金希澈道:“你才醉了,我才没醉,谁醉了我都不会醉。”说完呵呵傻笑着。

金希澈哼了一声,也是醉意有了几分,看着卞白贤说:“你看看你,醉面桃花,有人说你美,我开始还不信来着,眼下看来确实如此,呵呵,白贤美人,你这样一世英名怎就这样轻易毁了呢?”

卞白贤呵呵一笑,如春风一般,掩尽苦涩,说:“一世英名?我哪里有过英明的时候。”

“你明明就胸怀大志,文庚武略,可你为什么要让自己扮成一个平庸懦弱的君主呢?”金希澈饮着酒,小卓子听着二人的话听的是冷汗涔涔,可他也想听听卞白贤的解释,他从不敢问这些。

“你这样对得起你的苍生万民,锦绣江山吗?”金希澈看着他似醉似醒地问。

卞白贤闻言只仰头饮尽了杯中酒,看着金希澈笑而不语,然后将头一歪,倒在了桌上,醉的睡着了。

金希澈看着卞白贤瞬间觉得自己的酒醒了,不知是根本没醉,还是被卞白贤气醒的,他看着他许久,再看了这青鸾殿的凄凉境况,不由得心底响起一声沉沉的叹息。他对小卓子说:“扶你家主子回房吧,我走了。”

“是,恭送大人。”小卓子躬身送着金希澈。送走他后,小卓子才将已经睡着的卞白贤扶回了寝殿,小心扶他到床榻前躺下,为他盖好了被褥,眼中一抹疼惜,他刚刚分明在卞白贤闭上眼眸的那瞬间看到了一抹沉重的伤痛,虽是转瞬即逝,可他却还是捕捉到了。

那样深的沉痛到底是为了什么,小卓子一双眼盯着卞白贤看了许久,显然他的此举逾越了他和卞白贤之间的身份有别,可忍不住,他想这样看着他,他更想如果可以,他想带着这个人远离这个皇宫,远离那个能伤害他的人。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19 12:33

十、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初夏了,空气中渐渐有了暑气,可也倒是能叫人忍受,卞白贤这会儿在庭院中逗弄着小鹦鹉铜钱,铜钱如今倒是不再叫唤着没钱了,如今也学会了几句诗附庸风雅,是卞白贤费了些时日教他的。金希澈偶尔会来这里给他送些酒,也会与他对弈几局再回去,总也是来去匆匆。

朴灿烈再没来过,卞白贤偶尔会问问小卓子无已发的动静,听说这阵子是皇后得宠了,卞白贤他听后神情也只是淡淡,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光阴消逝,他想他那个当初被送走的孩子大约也有一岁多了,不知道他和陈姬可好。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亦乐乎……”铜钱这时欢快叫唤了起来。

卞白贤看着一边石桌上欢快在笼子里跳着的它问:“这话我没教过你,谁教的?”

“有朋自远方来来,不亦乐乎。”铜钱还是欢快叫着,仿佛是在回应卞白贤一般。

“我教的。”身后传来了温温言语。

卞白贤回身看到来人便微微笑道:“我就知道是你。”看着今日一袭乳白长衫的金希澈,卞白贤有些无奈说。

“我不过是和铜钱交个朋友而已,它见了我不亦乐乎有何不可?”金希澈坐在了石凳上对还是一派温和笑意。

卞白贤不答话,只在地上捡了一根小木棍逗着铜钱玩乐,金希澈看着他说:“据说最近南边出了一支打着清君侧旗号的军队来讨伐朴灿烈,还说要救你出去,匡复青鸾。”

卞白贤闻言淡淡轻笑,继续将铜钱在鸟笼中逗得上蹿下跳的,说:“是吗?”说的不甚关心。

金希澈一把竹骨折扇在手打开,轻轻摇曳看着卞白贤说:“没想到时隔这样久,还有这样多拥护你的人。”

卞白贤轻笑出声说:“那些人哪里是在拥护,分明是在给自己造反找个借口罢了。”

金希澈眉峰一挑,问:“你就不信还有人再等你振臂高呼重振青鸾?”

“希澈,你说话还是稍稍注意些,这里是皇宫,话还是要说的小心谨慎些。”卞白贤略略皱眉提醒,多日相处,卞白贤大约知道金希澈的心思,他将他当朋友,所以才会这样出言提醒,这个人太清高自傲,若不好好收敛,往后必然会吃苦头。

金希澈不以为然,卞白贤看着还在等自己回答的样子无奈说:“希澈,你知道的,我早就失去了重振青鸾的能力。”且不说他自己有自己的打算,朝中的文臣武将当初忠心的早就被杀被俘,如今剩下的那些个倒戈的,他们哪里能有什么用,他早就被朴灿烈折断了羽翼。

“那你就这样甘心一直这样被他囚禁着?”金希澈眉头也蹙了起来,瞪着卞白贤。

卞白贤笑了笑说:“甘心与不甘心都不是我说了算,希澈,你不必为我操心了。”

金希澈嘴里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是有些不悦,那个人可是一直在等着卞白贤的话,若卞白贤有话,他必然首先站出来重新领兵拿下逆贼,匡复青鸾河山。

卞白贤看着金希澈,神情淡了些对他说:“希澈,往后我这里你还是少来些吧,隔墙有耳,你虽是个小小的棋师,可来多了,也不好。”

金希澈听出了他话里的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意思,心中微恼,站起了身对他抱拳拱手道:“好,既你这样为我着想,我又怎能辜负你一番好意呢。”说完便甩袖而去。

卞白贤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苦笑,金希澈是个聪明人,可到底是历练太少,情绪还掩藏得不太好。小卓子这时出来见金希澈不在了疑惑问道:“主子,金大人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卞白贤说:“他还有事,小卓子我累了,先回屋去睡会儿,一会儿午膳不用叫我。”

“是。”小卓子恭顺应道。

夜里,卞白贤坐在院中台阶之上,一抹弯月就弯在屋檐上那株槐树树梢上,卞白贤取了一支前几日在院中无事寻的一根柱子做成的简易笛子吹奏了起来,闲来无事新作的曲子,他为它取名为《空落》,曲调婉转绵长,起起伏伏,仿佛诉说着主人心事。院中花香虫鸣,倒是有了许多生气,卞白贤静静吹着笛子。忽而间就见了一阵寒光,那是一把凌厉寒冷的剑朝他刺来,他看到立刻拿了笛子一挡,瞬间那竹笛便被剑劈成了两截,卞白贤一个转身,那本是对着他要害的剑锋却刺在了他的手臂上,立刻鲜血汩汩流出,疼痛叫他拧了眉。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19 12:34

本帖最后由 依~羽翼 于 2014-7-1 20:28 编辑

小卓子一旁见了,惊得他掉了手上端着的铜盆,他刚刚在屋里擦着地,出来准备倒水就见了这样刺激他心脏的一幕,连忙跑到卞白贤跟前,看着那刺眼的血红,他红了眼惊道:“主子,您的手!”

“不碍事,你进屋。”卞白贤将他后推,再看着已经停住的黑衣蒙面人冷声问:“你是谁?”

那人露在蒙面巾外面的一双冷凝的目光盯着卞白贤也不答话,只是再提了剑朝他刺去,小卓子大骇,要挡在卞白贤身前,卞白贤推开了他,脚尖一点自己再躲开了那黑衣人的招数。儿时跟好几个师父学过功夫,他自己倒是很少用到。

“主子。”小卓子看的心焦唤道。

那人见卞白贤似乎不好对付,剑锋就朝小卓子刺去,大约是想将小卓子当了人质。卞白贤见了拧眉,连忙去阻止,一手挡下了黑衣人的剑,语气越发的冷了,眼中也瞬而含了肃杀之气,叫人见之胆寒。黑衣人蹙了眉,凝视着卞白贤,小卓子已经被吓的腿软,可又忽而想到刚刚是自己差点儿拖累了卞白贤,自责不已。现下黑衣人在和卞白贤过招,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迅速跑到外面,他要去找救兵,他不能让人再伤了卞白贤。

与黑衣人过招只觉得这人招式越来越凌厉,卞白贤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了,而他手上此时也没有任何武器,完全处在下风。形势不利他只能暂时先躲避他凌厉的攻势,注意观测这人的弱点,好一击击毙。

卞白贤拉开了与那人的距离,而那人似乎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剑锋凌厉一转,再一下卞白贤另一只手臂也受了伤,这伤口立刻让感觉到左手的无力,向来这伤口大约要比之前右手的要深多了。

可恶,卞白贤紧蹙眉头,凌厉的双眼盯着眼前的黑衣人,若是他手中有兵刃怎会叫这人给这样欺弄。冷声再次问道:“谁派你来的,为何要杀我?”

那人眼色没有丝毫变化,依然也没有回答卞白贤的话,只是招招毙命攻势攻击卞白贤,卞白贤用轻功躲闪着,现下硬拼已经全然没了胜算,他刚刚看到小卓子已经出宫了,大约是去找救兵了,他现下只要能撑到小卓子来就好。

小卓子在外面飞快跑着到处寻着侍卫,好不容易终于寻到了侍卫,小卓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他们说:“快,青鸾殿,青鸾殿有刺客!”因为青鸾殿地处较偏,所以侍卫一般巡视也是要绕些路才能到。

此时这组侍卫的班领听到略略皱了眉,那青鸾殿住的人身份还真是有些特殊,他在衡量要不要这样急急过去,小卓子见他犹豫就忙说:“大人,人命关天啊,我家主子已经身受重伤……”

这话一下子叫了刚刚出来办完事正打算回去复命的齐顺听到了,他心里一惊,有刺客,卞白贤还受伤了,他连忙一步也不敢耽误地就急急朝了承乾宫跑去,“班领,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班领身后一个小侍卫提醒着,他可是听说过现今皇帝和这位前朝陛下的点点事迹。

班领闻言也是头一点,对身后的人挥手连忙就朝了青鸾殿赶去。齐顺到达乾清宫时,朴灿烈正打算安寝了,今日据说还传了侍寝的妃子便是那位月婉仪秦月兰。他在帘外徘徊了一下,最后索性咬牙就禀报道:“皇上?”

朴灿烈正由月婉仪伺候着更衣,听到了秦顺的声音冷言道:“何事?”近日宫中一直盛传他宠爱月婉仪,但今日他才真正打算宠幸月婉仪,他想放弃了,想放弃那个无情无义的人。

“陛下,青鸾殿出事了?”齐顺站在外面说的忐忑。

秦月兰听到在给朴灿烈解腰带的手顿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朴灿烈闻言身子一震,却还是忍了忍说:“出什么事了?”

“回陛下,有刺客闯入,公子——小卓子说他受了重伤。”齐顺话刚说完就见到朴灿烈一阵风地冲出了寝殿,而他身后则传来了月婉仪秦月兰跌倒的痛呼。

朴灿烈眉心紧锁,轻功施展就朝着青鸾殿飞去,心里已经乱了,他可真好,刚打算放下他,他就便让自己出了事。

卞白贤躲闪着黑衣人的攻势,侍卫已经来了,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可谁想侍卫来了,同时却又多来了七八个黑衣人,他们武功各个精湛,这些侍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侍卫和他们周旋,可其中二人却还有暇来与他纠缠,他被二人强势攻击,心下已经凉了,看来这次真的是逃不过了,只是心里竟是这样的不甘心,不是不甘心死,只是他在这一刻好想,好想朴灿烈。

当那利剑朝他胸口刺来时,他眼角流下一滴泪,迅速低落消失不见,闭上了双眸,认命了,也终是这一世到了头。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人希望他活,有人希望他死,他这样一个前朝皇帝的身份在如今已经改朝换代的世上是如此的尴尬。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重逢后,忆当初,恨却不是初见时。朴灿烈,若人生只如初见多好……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19 12:34

本帖最后由 依~羽翼 于 2014-7-2 15:16 编辑

哐当一声在那剑只离卞白贤胸口短短一寸时,朴灿烈及时踢开了那剑锋,他冷眼扫到了卞白贤身上的伤和血,那血染红了他的衣袖上杉。他心中钝痛,双眼猩红,冷剑在月色银辉下闪着凛凛寒光,他搂住了卞白贤伤重的身体,看着他,卞白贤睁开眼,怔怔看着他,眼角流了泪出来,这一回再是忍不住了。齐顺已经再带了许多侍卫来,眼下那些个黑衣人已经自顾不暇,朴灿烈抱起卞白贤,卞白贤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看着他笑了笑说:“你怎么这么傻?”

朴灿烈没说话,只紧紧盯着他,一双眼眨都不敢眨一下,深怕卞白贤会从他眼前这样闭上眼睛一般。卞白贤看着他忍着疼轻声说:“我没事,不会死的,我答应过你的,不是吗?”

朴灿烈抱着他纵身一跃出了这青鸾殿,然后一路轻功到了乾清宫,他对宫人疾声喝道:“传御医。”

他将卞白贤小心放在明黄龙榻上,目光紧紧盯着他,卞白贤也看着他,身上的剑伤很痛,可是却还是及不上心里的疼。他抬了伤的不是太重的右手,手掌中有血,鲜红的叫人心惊,他抚上朴灿烈的脸颊,温热的触感叫他再次被自己的泪水迷蒙的双眼,他看着他说:“灿烈,对不起。”他终于对他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在他心里藏了好多年,时间越长,这句对不起就越是沉重,那一日他那样对他,非他所愿,可他不得不做。

朴灿烈凝视着他,闻言却是身子一震,随后却只是冷冷道:“不要说话。”

卞白贤微微笑了,他说:“那天起我就想对你说的,真的。”

“不要再说了。”朴灿烈怒吼,他现在眼里就只能看到卞白贤身上的血,他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他不想看到,他不想听他说这些话,这样的话现在这个时候说算什么!

“皇上,御医,御医来了。”外面宫人连忙领了所有御医进来。

御医们本要行礼就被朴灿烈急急打断让他们快些给卞白贤治伤。太医们也丝毫不敢怠慢,为卞白贤诊脉的诊脉,止血包扎的止血包扎。朴灿烈就那样紧紧盯着御医们的治疗,他看着卞白贤忍着痛让他们上药而苍白的脸色,心里就止不住的心疼,他放不下他,这一辈子都放不下了。

好不容易,不知过了多久,太医们诊治完毕,伤口也止血上了药,他们对朴灿烈说的是卞白贤没什么大事,只是左手上的伤重了些,多疗养一段时间就会好。

在确认卞白贤无大碍后,朴灿烈让所有人都下去了,卞白贤躺在床上,左右手臂上都颤着纱布,都有着鲜血沁出,他慢慢走过去,看着卞白贤苍白的脸色,眼神挫败而疼惜。卞白贤一头黑发散在床榻上,与明黄的缎被相映交辉,二人相对无言。

朴灿烈看了他很久,然后起身只冷声交代对他说:“好好养伤。”说完他便要离开。

“灿烈。”卞白贤见他要走忙叫住了他。

朴灿烈背着身子顿住了脚步,卞白贤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冷静下来后,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头,硬是不能说出一个字,其实他想说让他留下来……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4-19 12:34

===========暂封=========
作者: 咕噜怪    时间: 2014-4-19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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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2024591323exo    时间: 2014-4-27 20:57

啊呜,肿么办,我彻底变腐女了,沦陷了,啊啊啊~~不过这文好赞哦
作者: 牛鹿家的小猪沫    时间: 2014-4-30 19:28

还有吗?            
作者: 桃心顾米悠    时间: 2014-4-30 23:33

桃心顾米悠 发表于 2014-4-2 22:32
这篇文里灿灿是渣攻吗?

哦都亏……我恨你……
作者: ⊙﹏⊙‖∣    时间: 2014-5-4 20:17

还有吗?                        
作者: EXO我的爱不消失    时间: 2014-6-16 18:07

完结之后可以做一个下载地址吗?
作者: 吾等凡归    时间: 2014-7-1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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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文阁搬文_柒杭    时间: 2014-7-1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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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只喜欢鹿哥    时间: 2014-7-1 19:53

真是很。。。。心脏有些受不了。韩庚,金在中乱入什么的。。。。
作者: ⊙﹏⊙‖∣    时间: 2014-7-1 20:39

- -、楼上你够了。贴吧里好多改编文,没改过来的和这篇一比多的要死。版版只是没改掉一两个而已就受不了了,玻璃心吗
作者: ⊙﹏⊙‖∣    时间: 2014-7-1 20:39

外,版版该更文了               
作者: Beak_Hyun。    时间: 2014-7-1 23:41

楼楼,我等你好久了啊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7-2 15:10

十一、


朴灿烈等了许久卞白贤也未说一句话,他迈出了步子就离开了,卞白贤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帘里,心中苦涩,缓缓合上了双眼。


朴灿烈走到寝殿院,齐顺来报说刺客已经抓住了,只是在押入天牢的途中服毒自尽了,他们这些人都是死士,在每次做任务时都会藏了毒在牙缝中,如果任务失败便咬碎了药丸自尽。朴灿烈冷冽的眸子扫过齐顺,齐顺心惊就跪在了地上,许久朴灿烈对他说:“叫金基范来见朕。”


“是。”齐顺闻言一惊,随后赶紧领命下去了,金基范是朴灿烈在很早之前捡回的孩子,将他从小养大,培养他成人,教他各种武学兵法以及暗杀技术,只是他从不轻易用他,自朴灿烈登基后,他便再未叫金基范做过任何事情。


不稍片刻,金基范一身青衣来到朴灿烈跟前,他俊美的面孔上依然无一丝表情,也从未有人见过他面上有其他表情,看着朴灿烈,金基范叫了他一声:“哥。”从小朴灿烈便让他这样叫他,现今也未叫他改口过。


“嗯,你去查查今日的刺客都是什么来头。”朴灿烈淡淡看了一眼道。


金基范点头,身影便立刻消失在了月色之下。朴灿烈望着天上一轮清白月色,神色落寞,然后让人为他备了酒菜,他月下开始独自饮酒,面前的菜倒是一动未动,只有那备下的两壶酒让他不稍片刻就饮尽了,他连忙叫人再端了酒来,酒越饮越多,他却觉得自己越发的清醒和痛苦。


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可不就是这样吗?他有意求醉却醉不了,往事倒是一幕幕在脑海中越演越烈。齐顺看着朴灿烈这样如不要命一般的喝酒想上前去劝,可才上前走一步,却被朴灿烈冷眼一扫就僵在了原地,额上已是冷汗涔涔,刚刚那眼神太过锐利。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7-2 15:11

齐顺担忧不止,深怕朴灿烈身体这样喝酒喝出个好歹来,可眼下谁敢去劝朴灿烈。但就在这时,一只手就那样生生截住了朴灿烈手中的酒壶,齐顺一看竟是卞白贤,他只披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衫出来,面色还是很苍白,整个人也显得有些虚弱。


“滚。”朴灿烈冷然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卞白贤皱了眉看他,然后将那酒壶中的酒仰头饮尽,定定看着朴灿烈一脸怒色。朴灿烈摔掉他手中的酒壶怒道:“你不要命了?”


“这话倒是我该问你的。”卞白贤冷冷说道。


朴灿烈却是冷声一笑说:“朕的事轮不到你管。”


卞白贤看着他却没说什么,只是牵了他的手进了寝殿,他让所有人都下去,朴灿烈被他压坐在床沿上,卞白贤低头看着他,一头青丝垂散在胸前和后背,朴灿烈面上染着醉酒后的红,看着卞白贤,没有一丝表情,却被眼神出卖了他此时的神伤。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7-2 15:11

卞白贤抬着左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低下头轻轻柔柔地吻上了朴灿烈的唇,朴灿烈一怔,卞白贤却主动撬开了他的唇,朴灿烈立刻眸色一冷捏住了卞白贤的肩看着他冷冷问:“你做什么?”


卞白贤左手上的伤靠近肩膀,被他这样一捏疼得略略蹙了眉,却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现在的他有些神智不清醒,只是经历了一场刺杀,只是被这个人救下,只是看了他离去的背影,只是看到了他沉痛饮酒,他便忍不住了,心间一股业火烧的他难受,如果不求一点解脱的话,那么他便会被这把业火烧为灰烬。


再低头吻上了朴灿烈的唇,不再轻柔,一开始便是汹涌如潮,朴灿烈盯着他,眼神瞬而变的深邃,他扣住了卞白贤的后颈,迫使他的吻更加深一点儿,舌尖反客为主地就在卞白贤口中攻城略池。站起身将卞白贤拥在怀里,双手搂住了他,却不小心压住了卞白贤手臂上的伤口,听到了他一声轻吟才猛得松开了他。


卞白贤却是一双迷蒙的眼看着他,那双眼睛此时含了往日不曾见过的情愫,朴灿烈忍不住亲吻上了那双眼,然后将他小心压倒在了床上,反复亲吻着那双眼睛,许久停后,二人四目相对,卞白贤看着他,朴灿烈也凝视着他,最后卞白贤开了口对他说:“要我。”


朴灿烈眸色再深了一层,风云席卷一般地吻上卞白贤的唇,他开始脱着卞白贤身上披着的白色长衫,尽量小心不弄痛他手上的伤。当那副光洁的身躯又呈现在他眼前时,他不由得伸手抚上那如玉一般的胸膛,再看到他手臂上刺眼纱布上的血红,神色一敛就离开了他的身体要离开。


卞白贤这时立刻叫住了他:“灿烈,不要走。”


朴灿烈回头看他,卞白贤看着他说:“不要走,起码此时不要走好吗?”他脆弱地抛弃了自尊和禁锢他的一切,只想让他在这样一个无助且受伤疼痛的时刻陪着他,让他可以不那么孤独无依,咬牙坚强。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7-2 15:12

朴灿烈凝视着他,卞白贤眼中也呈出了脆弱,他不曾看过的伤痛的样子。他不懂卞白贤为何在此时露出这样的神情,站在原地没有动。卞白贤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轻笑,神情萧索,闭了眼再睁开,看着帐顶帷幔,他知道他们之间回不到过去了,他们之间即便相互低了头,可横亘太多太多了,那就如彼岸中间深不见底也跨越不过的沟壑,是太深太宽的阻碍和猜忌。缓缓闭上双眼对朴灿烈说:“对不起,陛下,我失态了。”


朴灿烈怔怔看着他,刚刚一瞬间卞白贤的脆弱如同幻觉一般消失不见了,眼前又是了那个冷血无情的模样,他的漠然让朴灿烈心里一沉,随后大步离去。


这一夜卞白贤宿在了乾清宫,睡在了往昔的龙榻之上,许是这一夜实在太累和虚弱,他睡的倒是深沉,竟无一梦。醒来时小卓子在他床边伺候着,见他醒了,小卓子也是满面惊喜。卞白贤看着他说:“你可还好?”


小卓子连连点头,看着卞白贤下跪自责请罪道:“奴才没用,奴才不能照顾好主子,请主子责罚。”


卞白贤坐起身对他微微一笑,面色依然苍白,对他说:“起来吧,不怪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他起了身对他说,“我们回去吧,这里不是我们待的地方。”这座乾清宫早已不属于他了。


小卓子应着小心伺候了卞白贤洗漱更衣,然后扶着他出了乾清宫朝青鸾殿走去,一路蜿蜒曲廊,宫中宫人见了他们时不时飘来目光,卞白贤走的有些吃力,也懒得顾及他们,只淡然从他们身边走过,心无旁骛。


路径御花园时却不巧遇上了出来赏花的皇后上官若兰,因着卞白贤走出的地方是个拐弯的小路,便没看到上官若兰,不然他会选了另一条路走的。眼下二人相遇,身份着实尴尬。他是前朝的皇,而眼下这个女人又是这一朝的皇后。


卞白贤定定站在原地,想了想对她略略颔首算是礼遇了,他不会跪谁的,哪怕那天朴灿烈叫他跪了一夜,折尽了他的尊严,他容许自己向朴灿烈低头,却不容许自己向朴灿烈以外的任何一个人低头,这是底线。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7-2 15:12

“放肆,见了皇后竟敢不下跪请安。”皇后此时倒是没说什么,可她身后的宫女红豆却先仗势开了口训斥。


小卓子一听一怒,想要说什么却被卞白贤拦住,卞白贤淡淡一双眸子扫过红豆,嘴角勾了若有似无地笑意,眼底却是冰寒,叫红豆一下竟忙低了头不敢看,好摄人的眼神!


皇后上官若兰打量卞白贤上下,随后淡淡一笑道:“小婢不懂事,公子不要介怀。”一句话倒是进退得体,没有叫卞白贤难看,也就此拂过了让卞白贤要下跪请安的事情。


卞白贤微微含笑看着上官若兰说:“哪里,是我挡了娘娘的路,娘娘先请。”


上官若兰颔首,然后带着人仪态从容的经过了卞白贤,卞白贤看深深瞧了上官若兰几眼,这个女人很是大方,朴灿烈娶了一位好皇后,收回了视线也继续朝着青鸾殿走去。


“娘娘,您何故不教训他,还这样让着他。”这时红豆跟着上官若兰身边不赞同地说。


“红豆,你要记住,在这宫里,我们可以教训为难任何人,但惟独此人不行。”上官若兰一边赏着花,一边轻轻说着。昨夜青鸾殿遇刺,皇上竟然不是赶紧调兵,而是自己先去了那里救他,唯这一点她便知道卞白贤在朴灿烈心中的分量,即便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认清事实。宫中她可以以她皇后的身份去示威任何人,但惟独卞白贤不行,因为这世上唯一能对卞白贤怎么样的便只有朴灿烈一人而已。


“奴婢不懂,他不过是个前朝俘虏,尽管是个皇帝,可那又如何,如今皇上是当今陛下,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连个奴才都不如。”红豆抱怨不平。


上官若兰眸色微敛道:“你不懂可以,但你要记住,往后见了他,也需礼让三分,否则本宫也救不了你。”


红豆噤声,虽是不满,可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中还是不服。


朴灿烈这时下朝回到了乾清宫,宫人禀报卞白贤已经回青鸾殿了,他闻言只是淡淡皱了眉头便也不说什么就去了御书房批阅奏折。期间他叫了齐顺说:“吩咐御医,这些日子定时去青鸾殿给他治伤换药,伤好后再来回我。还有,派人好好保护青鸾殿。”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7-2 15:12

“是,奴才这就去办。”齐顺领命后就忙退了下去。


朴灿烈翻着手中奏折,脑中闪现过昨日卞白贤那短暂含了情愫的眼睛,有些心烦意乱地就扔了奏折,叫了宫人进来说:“传月婉仪。”他之所以会屡次叫月婉仪秦月兰,是因为她的那双眼睛与卞白贤的相似,那时偶然在御花园遇见她,看到那双眼睛时他就不由得对她留了心,往后便多次传她来伺候,可未真的叫她侍寝。


月婉仪来时规规矩矩地对朴灿烈下跪请安,朴灿烈淡淡看着她说:“替朕磨墨。”


“是。”秦月兰一派温顺,站到了桌案边开始磨墨。


朴灿烈看着她,她眼含了娇羞低着头,却又偶尔去用余光看向朴灿烈。昨夜朴灿烈听了青鸾殿的事将他摔倒在地,让她担忧了好久,她以为往后朴灿烈再不会传唤她了,谁想今日朴灿烈又召见她了,本来昨日她便要侍寝的,可被阻拦了,她想今日是不是她就可真的侍寝了。朴灿烈面貌俊朗,器宇不凡,初见他时她便对他一见倾心,本来进宫之前她还多有不甘的,她不想与众人分抢一个男人,她自己本身花容月貌,也是满腹才华,她的骄傲让她不能忍受自己成为一个为了男人争风吃醋的女人,可见了朴灿烈时,她知道她愿意为他舍弃自己的骄傲,她想要将自己给他,甚至给他自己的心。

作者: 只喜欢鹿哥    时间: 2014-7-2 15:26

⊙﹏⊙‖∣ 发表于 2014-7-1 20:39
- -、楼上你够了。贴吧里好多改编文,没改过来的和这篇一比多的要死。版版只是没改掉一两个而已就受不了了 ...

不是啦~这篇文很赞,内容太刺激心脏了,特别是看到那种部份。。。。有点受不了,至于乱入什么的,我看小说会想像那种画面,看到别的名字思绪会被打断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7-2 15:40

十二、

是日,碧蓝如洗的空中飘散着朵朵白云,知了在树上懒懒鸣吟,卞白贤在房中主桌前写字,右手上的伤已经好了,而左手上的上还需些时日才能好。在养伤的这段日子里,金希澈来看过他几次,他心里很是感激,而朴灿烈却不曾来过。手执一支狼毫,沾了墨一笔便是挥洒成字,洁白的宣纸上浮现的便是一个沉重的‘负’字。卞白贤低首看着纸上的字,眸色深沉黯然,将它放在了一旁,然后便再是几笔,他写的极为用力:“宁负苍生情,不负君如意。宁负江山秀,不负君安好。”默默对着桌案上的字出神,随后微微一笑,将它们捏成了团。

小卓子这时进来,他端了一壶热茶进来问卞白贤说:“主子,奴才将茶放这里了,现在到了去领膳的时间了,奴才去领一下。”

卞白贤颔首,小卓子出了青鸾殿。卞白贤搁下了手中笔,踱步到了院中,阳光近日越发的烈了,站在槐树树荫下乘凉,望着高高的朱红宫墙出神。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看见来人是朴灿烈他微微一愣,随后对他微微笑了笑,他今日一身玄色长衫,玉冠束发,黑色腰带上别了一块白玉所制的雕龙玉佩。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的微笑并无没有什么表情露出,静静看着他,发觉他又瘦了许多,走近他,然后将他轻轻搂进了怀里,他的脸颊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温柔细腻,叫他心里留念十分。卞白贤任由他这样搂着,鼻息间是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白檀香,十分好闻。

树荫下朴灿烈静静搂了他许久才松开,然后牵着卞白贤的手进了寝殿,宫殿还是空空荡荡的,唯有卞白贤的寝殿才稍稍显得有些人气。朴灿烈看着身侧的卞白贤,当初那样一个事事要好的人,如今也能忍得下这样的寒酸了。

“我去给你沏茶。”卞白贤对他温温一笑松开了他的手。
朴灿烈拉住了他说:“不必,你手上还有伤。”

听他如此说,卞白贤也只微微颔首说:“那好,要喝茶便对我说吧。”

“小卓子呢?”朴灿烈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问。

“去领膳了,你可用过了?”卞白贤坐在了他对面答,谁也没提那晚卞白贤遇刺的事。二人仿若恢复了寻常的相处模样,没有冷眼相对,没有了那言辞相讥。

朴灿烈摇头,卞白贤对他轻轻一笑说:“那我这里只怕是不能招待你,这里的膳食只怕你用不惯。”

朴灿烈苦笑道:“你再差吃得可都是白面米饭,我曾经可是连树皮都吃过。”被困在山上的那些日子,为了多追兵和野兽,他和几个亲卫兵便只能躲在小小山洞里,那里根本不能有什么吃的,所以他们连树皮都吃过了。

卞白贤听了面色僵了僵,随后低下头,心里一紧,很疼,说不出话来。朴灿烈看他不说话了,随后也是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地说:“呵——朕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也不会在乎。”

卞白贤心更疼了,依然低着头,心里只想着:哪里会不在乎,明明心都揪成一团了。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7-2 15:41

朴灿烈看着他,也说不出话来。小卓子这时回来了,见了朴灿烈赶紧下跪请安,朴灿烈叫了他起来,让小卓子将膳食搁下就让他退下了。看着桌案上的菜色,一份青菜加一个白面馒头,他看了便别过眼。卞白贤看着他笑了笑说:“不如这馒头分你一半?”

朴灿烈看向他点头,卞白贤一怔,原本只是玩笑话,却不想他竟也愿意了,将馒头掰了一半,朴灿烈接过,卞白贤将筷子递在他面前说:“你——要不要叫人将你的膳食传过来?”

朴灿烈摇了摇头就吃了一口馒头,这馒头不是好面发的,吃着有些硬。看着卞白贤,卞白贤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问:“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朴灿烈问:“这样的,你如今也习惯了吗?”

卞白贤一愣,笑说:“嗯,开始吃不太下,可现下也习惯了。”

朴灿烈放下了手中的馒头,叫了他留在外面的随从进来:“吩咐御膳房准备些酒菜来,都要好的。”

宫人赶紧匆匆去办,他原本只是想让卞白贤也尝尝他受过的苦,可这样亲眼看见却是这样的不忍心,见他越来越瘦,心里不仅没有那份原先所想的快意,反倒对他自己是种折磨。他将卞白贤手中的馒头也夺过来说:“再等等,我们吃些别的。”

卞白贤不反驳,也只安静等着。朴灿烈走到了一边,卞白贤坐在凳子上看着他的身影,他与这个人重逢转眼便是快两年了,时光如白驹过隙,他与他相识也已是二十几载。这时光变迁,世事无常,当初月下对酌,对影三人,举杯邀月,无话不谈,如今却是他为天,他为地,彼此相望,再无往日那般自在安好了。

若时光可以停驻,卞白贤惟愿时光就停留在他做太子之前的时光,那时他无忧,那时他无虑,二人彼此谈笑风生,月下再能对饮嬉闹,十分自在。

宫人送来了饭菜,卞白贤思绪有些飘远,然后回神之际却见朴灿烈正站在他的书桌前目光紧紧凝视着桌上摆着的宣纸上的‘负’字瞧得入神,猛地站起来,看见了桌脚下的那团揉成一团的纸安在,他便放下心来,走了过去将那纸团不动声色地踢到了书桌底下,宁负苍生情,不负君如意,宁负江山绣,不负君安好,这些只能埋在心里,不能叫他知道,看着朴灿烈,朴灿烈也抬头看着他,问:“这负字何解?”虽早已知道答案,可还是期盼着卞白贤能给他不一样的答案。

卞白贤淡淡撇过说:“无解,随意写的罢了。”

朴灿烈眼神黯然,果然是这样随意的答案,他将他揉进了手心里,攥成了团,再看向卞白贤道:“去吃饭吧。”他只觉得自己现在面对卞白贤,无论他怎样做,得到的回报都像是一拳砸在了柔软的棉花上,那样的让人觉得软绵无力。

卞白贤看着桌上的菜色,真是很不错了,韩焖鱼翅,五香酱鸡,长春卷,酱菜什香菜,还有一汤罐煨山鸡丝燕窝等。他盛了汤给朴灿烈对他说:“先喝汤吧。”以前朴灿烈也有着先喝汤后吃饭菜的习惯。

朴灿烈接过,卞白贤也安静自顾自地吃着,二人各有着心思。朴灿烈此次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只是忽然在看到月婉仪的时候很是想他,尤其是在对上月婉仪那双相似的眼睛时,心底对眼前人的想念就越发的盛了,所以他来了,这样的没有骨气,没有长进。

“明天朕要出宫一趟。”无端朴灿烈对卞白贤说起了这样的话。

卞白贤微微一怔说:“好。”低头吃菜,也夹了一筷子五香酱鸡在朴灿烈碗里说,“如果这个还是之前的那个御厨的话,那这个便是他的拿手菜了。”

朴灿烈看着他问:“你要不要和朕一起去?”

卞白贤筷子一顿看向他反问:“可以吗?”他确实有些想出去走走的,从前做皇帝的时候,也时不时地换上百姓服饰出宫走走,如今他被关在这里两年了,这宫里的景致他大约也快忘了是什么样了。

“嗯。”朴灿烈点头。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4-7-2 15:41

卞白贤看着他说:“去哪里?”

“就宫外走走。”朴灿烈答。

卞白贤点头,朴灿烈却问:“你这样跟着朕去,就放心朕不会把你如何?”

“若真要把我怎样,我也抵抗不了不是吗?”卞白贤语气淡淡,他已经吃饱搁下碗筷了。

朴灿烈浅淡淡一笑道:“也许真有那么一天,朕会把你怎么样的。”语气中充斥着深深的无奈。

卞白贤不语,朴灿烈也搁下了碗筷。用完膳朴灿烈起了身对他说:“与朕下盘棋吧。”

卞白贤起身与他一同去了棋盘前,二人分先而下,朴灿烈执黑子先行,卞白贤执白子。下棋对弈,二人闲聊,朴灿烈问:“前阵子宫里新来的棋师金希澈常来你这里。”

卞白贤怔了怔,随后又了然,这宫里的事又有哪些事是皇帝不知的呢,他以前虽不管后宫,可后宫的事情发生了些什么他大致也是知道的,所以对朴灿烈知道金希澈来这里,他也就不吃惊了,回答说:“嗯,来过几次,头次来说是迷了路。”
朴灿烈黑子在右上角走了小飞,轻声一笑说:“迷路,他倒是会编。”

卞白贤白子不应走了边角,低首看着棋盘没答话。朴灿烈又轻轻开口,落了黑子说:“他是郑允浩的故交,你可知?”说完他一双深黑的瞳仁紧紧盯着卞白贤,郑允浩是卞白贤的心腹大将,可当年不知为何竟被卞白贤在他起兵之后收了兵权,命他卸甲归田了。
卞白贤握着白子的手略略一颤,白子落偏了,刷的抬头看向朴灿烈,朴灿烈却勾了嘴角笑说:“别担心,他早被你卸甲归田,成不了气候,只要他不动,朕自然也不会动他。”

卞白贤抿唇,再看朴灿烈的黑棋已经将他堵死在了中盘,死路一条,他心里一惊,瞬而投子认输道:“我输了。”

“你认输总是这么痛快。”朴灿烈笑的意味不明。

卞白贤也微微一笑说:“既然已经是死棋,我又何必再挣扎。”

“这话说的朕喜欢,你可要记好了。”朴灿烈收着自己的棋子淡笑。

卞白贤点头也收着自己的白子说:“嗯。”

二人谈话间便已经是新的一局开始,此时便再无旁的话,二人对弈就如一场场战役,都是拼尽全力,几局下来二人打成平手。朴灿烈看着卞白贤说:“你如今棋艺确实越发的好了,与你打成平局都废了朕好大的力气。”

卞白贤笑说:“若你想让我输,我便输给你好了。”

朴灿烈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朕稀罕这样的?”

卞白贤轻笑说:“你自是不稀罕的。”他认识的朴灿烈是清高的,这样的输赢他必然是不屑的,他还是没变,卞白贤欣慰一笑,可也心中黯然,然而他却变了许多。

这一夜朴灿烈宿在青鸾殿,起初一个浅浅的吻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天雷勾地火,只要是卞白贤他便觉得无论在何处何时他都是这样渴望着他。将卞白贤压倒在身下,褪去了他的衣裳,两个手臂上的伤如今只剩下左手上的一点点了,也快好全。他尽量不碰到他的左臂,也尽量不让卞白贤自己使力。

卞白贤紧要着牙关纵容着朴灿烈的为所欲为,他双眼迷蒙地看着朴灿烈的脸,然后再紧紧合上。朴灿烈倾身亲吻他的眼睑,然后对他说:“睁开眼看着朕,朕说过,不喜欢你闭上眼睛。”

卞白贤睁开眼,右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引他俯身与他亲吻,朴灿烈吻了他许久嘴角邪气一勾道:“倒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主动。”

卞白贤绯红着脸颊,也不知因为情欲,还是因为朴灿烈刚刚的话而羞恼。朴灿烈再不说话,伏在他身上用力地索取着,卞白贤对他无情,那么就让他这个人在他身边一世吧,他要把他囚禁在他的囚笼之中,除了他这里,他哪里都不能去,无情无心都不放过他……
作者: Beak_Hyun。    时间: 2014-7-4 17:15

楼楼,赞~\(≧▽≦)/~
作者: ⊙﹏⊙‖∣    时间: 2014-7-4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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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咕噜怪    时间: 2014-7-4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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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桃心顾米悠    时间: 2014-7-5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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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衣骊如    时间: 2014-7-6 22:15

赞赞赞赞赞赞赞赞
作者: 4号光之少年。    时间: 2014-7-18 18:44

哎,虐什么虐啊,伯贤你不是傲娇受吗,渣攻你去哪儿??
作者: 朴大牙缝有菜叶    时间: 2014-7-19 15:48

啥时更呢?         
作者: 衣骊如    时间: 2014-7-21 07:33

为什么还不更呢????????
作者: S丶仩瘾    时间: 2014-7-25 13:33

内~~咋还不更?
作者: `EXOverdose    时间: 2014-7-25 20:26

楼楼你咋还不更呢
作者: S丶仩瘾    时间: 2014-7-29 21:03

楼楼,你是要吊人胃口吊死人你才更么
作者: 鹿八岁#    时间: 2014-8-10 15:31

楼楼你弃坑了吗
作者: Beak_Hyun。    时间: 2014-8-17 16:04

楼楼,怎么还不更
作者: S丶仩瘾    时间: 2014-8-26 15:31

楼楼啊,你的文呢!等得我花都谢了。。。。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5-3-9 22:58

十三、

次日,朝阳才刚刚冲破天际,卞白贤便醒了,身边的人已经没了身影,这个时辰大约还在上朝吧,他起了身,身后有丝不适,他略略皱了皱眉自己穿了衣裳,他的身上很清爽,没有黏腻,大约是昨夜朴灿烈为他清洗过了,心中划过一阵暖意,他嘴角浮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穿好了衣裳叫来了小卓子,小卓子立刻为他准备了洗漱和早膳。

今日早膳布好时卞白贤略略一怔,一份鸡丝粥,一份水晶包,萝卜丝饼,糖包,还有几份爽口搭配的小菜。他看向小卓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卓子躬身回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今早去领膳的时候,就听见御膳房的公公说这是皇上特意嘱咐的,而且往后您的膳食也要照着原来的样子送了。”

卞白贤闻言没说话,只想着昨天朴灿烈看着他吃馒头是的情景,他心中略略叹了气,对朴灿烈心中对自己的不忍感到歉疚又有些欣慰,只是……往后他们,他有些不敢去想。坐下身来,执起碗筷对小卓子说:“一起吃吧。”

小卓子站在一边笑说:“主子,您先用吧,这些都是您一人的份。”

卞白贤看了他说:“这里挺多,我一个人也用不完,这些日子都习惯了,还是一起吧。”

小卓子心里很感动,知道卞白贤说一不二也不敢再推辞就入了座,一边吃着一边照顾着卞白贤用膳,膳后卞白贤走到院落里,如今他已经养成了膳后就到院中散散步的习惯。

不多时在殿门口他看见了一抹玄青长衫的身影,紫玉冠束发,腰间是一条镶着紫色玛瑙的腰带,脚上踩着一双墨色鎏金暗纹的长靴,来人正是朴灿烈。卞白贤看着他这身打扮便想到了他昨日说的说的出宫走走的事情,看来是已经换了衣裳了。

朴灿烈来到他身边,看了他一身灰色布衣长衫的打扮,长发垂在背后,十分素净,微微皱了眉,对齐顺道:“取身衣裳来。”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5-3-9 22:58

齐顺连忙吩咐了人去取,不多时宫人送来了一套月牙白的锦缎长衫,他领卞白贤进屋去换上,卞白贤也没多说什么,只依着他进屋换衣,换好出来却是叫所有人都眼前一亮,这些日子见多了他素净的打扮,如今这样才稍稍经过雕饰竟仿佛有了嫡仙一般的风骨,超然洒脱。

一袭月牙白长衫,腰间是同色系的想着白玉的腰带束腰,一头青色有着一根玉带高高整齐束起,腰间别了一个淡蓝香囊,幽幽好闻的香味从他身上浮出,他站在了金在中身边,二人一个冷峻刚毅,一个风骨温柔,都各自带了浑然天成的傲气和贵气,站在一起竟叫人觉得恍惚生出一股般配的惊世骇俗的想法,两个男子怎能说成是般配。

朴灿烈看着他这个模样并没有说什么只淡淡对他说了句:“走吧。”

卞白贤安静跟在他身边,朴灿烈一行并未带多少人,只带了齐顺和两个侍卫。一行绕过御花园,再曲曲折折绕着出了宫门。马车上卞白贤坐在朴灿烈身边,朴灿烈正闭目养神,他安静看着他,然后撩起了马车窗帘,看着那朱红巍峨的皇城城墙在他的眼帘里越来越远,视线里涌过小小的波动,然后平静下来放下窗帘端正坐好。

朴灿烈这时睁了眼看着他若有所思,卞白贤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便问道:“怎么了?”

“你会逃走吗?”朴灿烈淡淡的问,面无表情,可声音中充斥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卞白贤微微一怔摇头说:“逃不掉的不是吗?”

“是。”朴灿烈斩钉截铁地答。

卞白贤未再说话,他从没想过逃。忽而被朴灿烈擒住了下颚,二人四目相对,朴灿烈对他说:“朕不会让你逃的,你逃了朕让你的陈姬和孩子还有整个天下都陪着你一起受罪。”

卞白贤盯着淡淡笑了笑说:“我不会逃的,一定不逃。”不同以往的淡然,他眸光此时是满满的坚定。

朴灿烈凝视了他半响松开了他,再次合上了双目,卞白贤也安静在一边坐着。青鸾在他手中覆灭是他的罪,也是他的错,他会弥补的,当初之所以会送陈姬离开,也是因为想留下一丝血脉,为他赎罪。

此生他还他对朴灿烈的罪,那么他对青鸾的罪孽便由陈姬肚子里他的孩子来还,袖中的手攥成了拳,看着朴灿烈苦笑,他想若是到时候,朴灿烈只怕又要多恨他一些了吧。所以他不会再逃的,无论朴灿烈往后想怎么对他,他都会由着他。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5-3-9 22:59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闹市,朴灿烈让车子停下领着卞白贤下了车,二人在慢慢游走在人群之中,商贩小贩热闹叫卖,一派生机。卞白贤置身其中有些恍惚,让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未改变过。其实对百姓来说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能保他们安居乐业,衣食温饱便可,他侧头看了看朴灿烈,这个人若是一开始便生在皇家,那么他治出来的天下一定能得后世流传千古,可他如今虽做了皇帝,可他却得背负大逆不道,谋朝篡位的骂名,这是朴灿烈人生中的污点,而这污点是他给他的……黯淡了神色,卞白贤微微垂了眼,他似乎给他的都是这样沉重的罪名。

朴灿烈一路走着并没有注意到卞白贤在想什么,只是看着这周围的情景恍如隔世,领着卞白贤继续朝前走着,弯进了一条寂静的小巷,卞白贤看着这路,心里一震,有种想后退逃跑的心思,顿住了脚步,不敢向前。朴灿烈见了皱了眉看向他道:“怎么了?”

卞白贤看着他问:“为什么来这里?”当年的太子府,那个被他一把火烧的干净的太子府,这里是太子府的后门。

朴灿烈神情淡淡,但一双眼凝视着卞白贤的苍白,牵了他的手说:“取个东西。”

“什么东西?”卞白贤问。

“没什么,是我当初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放下的,现在想,那东西不该留在那里了。”牵着卞白贤往前走,捏着他手腕的手十分用力,虽然放不下身边的这个人,可只要想起从前,他心里也还是这样恨着,朴灿烈不自觉地再用力握着卞白贤的手腕。

卞白贤吃疼,可也忍着没有说,太子府的后门一片废墟潦倒,他只觉得每靠近一步柔软的心窝里就会有一根细针扎入,疼的他不可自抑。二人站在了太子府门前,卞白贤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疼了,他强迫自己镇定站在朴灿烈身边,可身体却是直直僵硬着。

朴灿烈站在这门口,看着一片废潦倒败破的情景微微合了合眼再睁开,眼中迸射出强烈的痛楚还有那恨,目光朝一边卞白贤看出,一瞬间竟再找不出这些日子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丝丝柔情,有的只是能吞噬人血肉的恨,卞白贤看到怔怔往后退了一步。

朴灿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淡淡对他说:“那天我从这里被押出去的时候,我就发过誓,如果我能活着,一定会回来将你反复折磨以泄我心头之恨。”

卞白贤沉默,朴灿烈睨了他一眼说:“可我到底是不能对你做到真正的心狠,卞白贤你的无无情无义比我狠。”

卞白贤心中钝痛,想为自己辩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朴灿烈将他带进了太子府,如今这里已经什么都看不出了,太子府被毁以后,他没让人将这里重建或者改为其他,他让它留在了这里,宛如这繁华之世里的一道丑陋的伤疤,就如他心里的伤疤一样,他让它停留在了这里,时时警示着他,时时告诉着自己,这是背叛留下的疼痛,这是他自己的丑陋和不堪。

往昔美丽的亭台水榭,蜿蜒曲折的长廊,朱红琉璃的宫殿,千姿百态的盆景花卉,还有人工湖,怪石嶙峋的假山,美好如画的风景消失不见了,这里唯有一棵古老的榕树还安好健在,屹立不倒地立在那里,那里曾是他和朴灿烈品酒风月的地方。

朴灿烈在榕树底下站住了身,围着转了几圈在一堆矮石边蹲了下来,然后取了一边的枯树枝在地上掘着土,卞白贤看着他的动作,呆呆怔怔地回不神来。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5-3-9 23:00

没过多久,朴灿烈双手抛开了一层土,里面出现了一个雕琢精致的有蓝色缎布包好的木盒子,朴灿烈将他取出,打开看了看,神情复杂,从里面拿出一根同心结来,火红的颜色刺疼了卞白贤的眼,他胸腔中忽而涌出一股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望着朴灿烈,朴灿烈看了他一眼,将木盒递给了齐顺,而他同心结握在了朴灿烈手里然后生生被扯断了。

卞白贤看着那被扯断的同心结,仿佛在同时也听见了自己心被撕裂的声音,他盯着那条同心结,很想很想将他夺过来,再接好放回去,同心结同心结,百结同心,从此就这样断了吗?眼角流了泪,他迅速抹去,引来的却是再剪不断的泪。

朴灿烈说:“前程往事算是了了。”再看着卞白贤,看见了他眼角的泪,伸手抹掉道:“你既对我无心无情,就不要在我面前哭了吧,让我觉得虚伪也让我觉得自己难堪。”

卞白贤咬着牙忍着想要继续流泪的冲动,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他如今是真的伤心了,可是这泪还是不能轻弹。

朴灿烈将那断开的同心结放进了木盒中对着齐顺说:“收好了吧。”心里也是痛着的,他想和前尘做个了断,和当初他爱的那个背叛他的太子做个了断。往后他和卞白贤的以后就是一世的纠缠,恨也好,爱也罢,他要将他囚在身边一辈子,哪怕再次倾覆一次这万里河山。

再不留念地带着卞白贤出了太子府,他领着他去了茗香楼品茶听书,卞白贤却是一句都未听进去过。

暮色四合,他们再在京城各处逛了逛,朴灿烈陪着卞白贤又不复了先前在太子府的绝情和冷漠,又恢复了近些日子的疏离和温柔。

他问着卞白贤:“还想去哪里转转吗?”

卞白贤此时的心情也恢复了平静,他对他说:“可以去一趟春风楼吗?那里有一位我许久不见的故人。”

“春风楼。”朴灿烈皱眉,那里是一处艺馆。

“嗯。”点头,看着朴灿烈皱眉似乎不悦的神情卞白贤又说:“不去也是可以的。”

朴灿烈没说什么,只带他朝春风楼的方向走去,一行到了春风楼,雅致清新的装潢有别于一些个青楼楚馆,是个能附庸风雅的好地方,京城中的文人墨客大抵都喜爱这里。这时有人见到了他们,看到了卞白贤和朴灿烈略略闪了神,很快恢复,卞白贤看了他,对那人暗暗使了眼色,那人立刻堆了笑对他们说:“几位爷眼生的紧,不知几位想让谁来作陪,或者想看什么节目。”

朴灿烈没说话,目光只看向卞白贤,卞白贤淡淡对那人说:“寻个雅间,叫个姑娘出来弹弹琴便好。”
作者: 依~羽翼    时间: 2015-3-9 23:00


那人听了连忙躬身笑应着请了他们上二楼,对几人说:“几位爷稍等,小的立刻就去请姑娘过来。”

朴灿烈看向卞白贤说:“不是说见故人吗,怎么又来听曲了?”

卞白贤淡淡微笑说:“我一会儿问问他在不在这里,他不常来这里的。”

朴灿烈蹙眉,卞白贤为他倒了茶,让他喝着说:“他叫张艺兴,是这里的偶尔捧场的琴师,我与他见过一两次,觉得很投缘,今日出来便想再会他一会。”

说话的时间里那人就领了位碧衣女子进来,朝他们款款行礼温温笑道:“奴家蝶衣给几位爷请安。”她纤纤玉手中捧的一把精致的玉琵琶,是个上等佳品。

“你坐吧,弹你最擅长的曲儿就行了。”卞白贤微微朝她笑了笑。

“是。”蝶衣微微福身,走到一边的坐下,纤指拨弄琴弦便开始熟练地弹曲了,清新淡雅的《红豆相思》。

卞白贤这时问了问一旁过来为他们送酒菜的小二道:“请问张艺兴琴师今日有在吗?”

那人躬身回答说:“回公子,张琴师今日不在,他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来过了。”

“这样。”卞白贤有些失望地笑了笑说,“我就随口问问,你下去吧。”

“是。”那小二退了下去。

因为卞白贤没有见到张艺兴,所以朴灿烈也是只是和他稍作便回了宫,回到宫中朴灿烈让齐顺送了他会青鸾殿,而他自己则是回了乾清宫。

夜里,空中没有一丝星辰,空气中有些压抑,仿若是有大雨要来,卞白贤在自己的寝殿内看着鸟笼里的铜钱一蹦一跳的,今天它倒是欢实,这样晚了也还没睡下,望了望天空的夜色,然后敞着的窗子里就闯进了一个身影飘逸的黑色长衫的人来。

卞白贤见了他微微一笑道:“你来了啊。”
作者: S丶仩瘾    时间: 2015-3-19 17:22

还有吗还有吗
作者: SHINEING    时间: 2015-3-27 19:28

没有了啊
作者: SHINEING    时间: 2015-3-27 19:29

好好看的啊,肿么没有了妮
作者: 眉黑    时间: 2015-5-9 02:47

搂搂楼楼快粗来更啊啊 我本以为这都更完了 没想到没完啊 本想去看下原文 但我这人有cp洁癖 看不了别人的东西。所以啊 你快粗来好吗 我爱你
作者: 鑫鑫相印    时间: 2015-5-9 12:35


作者: ZL橙子    时间: 2015-5-9 16:08

艾玛!!!看到这突然断片儿了。。。。。快更吧
作者: 鑫鑫相印    时间: 2015-5-9 16:20


作者: 鹿下巴的大白牙    时间: 2015-5-15 12:32

好好看
作者: 鹿下巴的大白牙    时间: 2015-5-15 12:33

楼楼你这么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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