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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伯贤的事情就传的全校都知道了。寝室的同学都躲的远远的。无论走到哪都是各种的议论声:“啊,他就是那个同性恋啊。”“真恶心,会不会有什么病啊。”“听说勾引的还是自己的弟弟啊。”“变态,真恶心啊。”三天后,学校对边伯贤进行了通报批评,并开除学籍。边伯贤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离开学校的时候,正是黄昏,伯贤在公交车站等到天黑,决定到灿烈的学校去看看。伯贤在灿烈的宿舍楼下等到9点,终于看到灿烈的身影。和灿烈一起回来的同学问灿烈:“听说了嘛,前两天X校爆出一个同性恋哎,家长都闹到学校去了。”伯贤收回已经迈出去的脚,看着灿烈。灿烈摇摇头,眼神掠过伯贤,径直走进了宿舍楼。伯贤掏了掏左耳,耳朵里面的血痂堵得不太舒服。伯贤吸吸鼻子,拉着行李箱离开。顺手扔掉了自己的电话卡。伯贤明白,自己已经毁了,总不能再毁了灿烈。
(五)
鹿晗捡到伯贤的时候,伯贤刚刚被人教训了一顿,扔在了路边。无处可去,没有生活来源的伯贤无奈之下到酒吧去驻唱。不会笑脸迎人,不会曲意逢迎,经常和客人闹得不愉快。终于触怒了老板,把他教训一顿丢了出来。鹿晗把他捡回家,一番修养之后,伯贤换了一家酒吧驻唱。这次他不再倔强,努力学着笑脸迎人,推不掉的的酒就喝下去。渐渐的变得懂得看人脸色,学会哄人开心。酒吧里的MB也会开玩笑的要伯贤下水,伯贤总是笑着混过去。虽然在父亲和曾经的同学眼里自己已经肮脏不堪,但伯贤还是觉得应该洁身自好。
从16岁伯贤就意识到自己和大家是不一样的。所以和灿烈在一起,或多或少都是自己引诱的结果。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也算罪有应得。有时候伯贤会偷偷到灿烈的学校去转转,也会看到灿烈认真上课,参加学校活动,和朋友出去玩。每当这种时候伯贤总会很庆幸,还好,灿烈没有被自己毁掉。20岁的伯贤,开始化舞台装,驻唱的生活过的也算如鱼得水。左耳有时会听不清楚声音,所以唱歌的时候会用力的唱出很漂亮的高音。爸爸已经和灿烈妈妈分开,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是从没联系过伯贤。伯贤偷偷的联系了父亲的好友,平时也会寄一些钱回去。直到那天半夜,父亲的好友一通电话打来,伯贤的父亲脑出血住院。伯贤连夜赶回去,却被拦在了病房门外。意识半清醒的父亲,拒绝和伯贤见面。大笔的医药费需要交,伯贤身上的积蓄全填上只能应一时之急,后续的医疗费用还要想办法。身心俱疲的伯贤匆匆赶回驻唱酒吧想办法。老板循循善诱:“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在这里这么久也有了一定的人气。只不过,你一直不肯,我也没有逼你。”伯贤给灿烈打了一个电话,听着那边浑厚的男低音,伯贤颤抖着说:“我好想你。”沉默之后伯贤问:“我们还能在一起么?”灿烈沉默了很久,久到伯贤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灿烈说:“伯贤,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哥哥。”伯贤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伯贤接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看中伯贤很久的富商。事后,富商甩了一沓钱在床上,转身离开了。伯贤一张一张捡起那些钱,把头埋进膝盖,嚎啕大哭。三个月后,伯贤的爸爸还是离开了。葬礼上,伯贤见到了爸爸最后一面。还有久未联系的灿烈妈妈。
灿烈妈妈从邻居口中知道了伯贤爸爸去世的消息。毕竟十几年夫妻一场,灿烈妈妈还是去参加了葬礼。那天阳光很好,一点都没有阴雨沉沉的悲伤气氛。灿烈妈妈一直在远处看着,伯贤站在墓碑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直到人群散去。伯贤跪在墓碑前,用额头碰着墓碑,一下一下:“爸,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爸,我知道错了,爸......”从小声的嘀咕,到后来的嚎啕大哭,灿烈妈妈都看在眼里。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把伯贤拉了起来。两个人坐在小时候常去的公园。灿烈妈妈问伯贤:“最近过的怎么样?”伯贤回答:“挺好的,每天上班,还可以唱歌。”灿烈妈妈递过去一瓶水:“你过得开心就好。”伯贤没有说话。灿烈妈妈思考了很久:“当初的事,我们灿烈肯定也有责任。喜欢男孩子,我并不反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你和灿烈是兄弟啊。我真的是气昏了头,才会闹到你们学校去。伯贤,你有没有怪妈妈?”伯贤看着面前已经有了白发的女人:“我从来没有怪过您。没有人能容忍自己的孩子犯下那样的错误。我唯一遗憾的就是到最后爸爸也没有原谅我。”伯贤说着蹭了蹭眼角的眼泪。灿烈妈妈伸手摸了摸伯贤的头发:“有时间回家来吃饭吧。”伯贤擦着汹涌的眼泪,不住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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