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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一定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你得了绝症,带着满心的绝望和担忧,不知道如何告诉你的恋人,你的恋人已经欢乐的带着新欢告诉你你成为过去式了,我觉得电视剧都没这么虐心的。
家里的洗衣机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洗衣服时总是轰隆隆作响,声音大得跟地震时楼房坍塌的声音差不多,还好吴亦凡买的是独门独院的公寓,隔音效果也很好,所以邻居也没来砸门。
我蹲在洗衣机前发呆,耳边回响的是医生的话。
他说,“你的病已经是晚期了,不建议保守治疗,建议赶紧化疗。”
我看过化疗的病人,一个个都成了葛优,知道的是做化疗做的,不知道的以为是少林寺的刚刚还俗回来——而且化疗还挺痛苦的,我其实挺娇性的,怕疼,不想做化疗,最重要的是,医生说做化疗也只是延长生命而已。
他用的是延长。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的生命有一天要用这个词语,也没想过胃癌这个韩剧必备绝症之一会出现在我身上——我觉得我就是英俊,身边也没个脑残女主角让我虐啊。
我蹲在洗衣机前,担心等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像我这么细心地知道吴亦凡的衣服怎么分类去洗,他那么不好伺候,怎么能照顾好自己。我甚至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太难过,我却不能安慰他,他喜欢逞强,从不坦露自己的脆弱,我该怎么做,如果我死了,他该怎么办?
没出息的我都快因此哭了。
吴亦凡头一次那么早回家,看到我在洗衣机前蹲着,他还挺满意。
他就倚在门框边,双手环胸看着我,他身上穿的还是我早上给他准备的衣服,在洗衣机巨大的轰鸣声中,我清楚地听他说,“黄子韬你搬出去吧。”
真是奇特,明明洗衣机的声音那么大,我却能听见他的话。
“你说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大声说,“洗衣机太吵了,我听不见。”
他走过来,将洗衣机的插头拔掉,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事情来的太突然,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悲伤。
他说,“你不要住这里了,我给你换一个住处,艺兴回来了。”
哦,这样啊,他初恋回来了。
我张张嘴,问,“可是他要是不会照顾你怎么办?”
他很不高兴,语气很恶劣,他说,“你以为他是你啊?跟个家庭主妇一样。”
哦,对啊,我怎么忘了,张艺兴是那么一个阳春白雪的人,他把他当成神只来供着的,不像我,我怎么能那么说人家呢?
我说,“对不起。”
起身的时候因为蹲太久而麻木了的脚失去直觉,我直接摔在了洗衣机上,身高太高了有时候也不好,我的胃直接撞在了金属棱上,疼得我差点哭了,我真怕我再跟上午似的吐出来一口血,把吴亦凡吓死。哦,不会的,他倒不会被吓到,只会嫌弃我弄脏了他家。
我回头看看他,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别谈心疼,一丝动容也没有。
看,这就是我爱了那么久的人,他的心脏是冰做的,除了那个叫张艺兴的,任何人都不能捂热他,这个道理我直到今天才懂得,真是愚蠢。
保持这个扑倒在洗衣机上的愚蠢姿势呆了好一会,我才缓过来,站好后,我冲他笑笑,“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他满意的点头,仿佛在说算你识相。
我活了这么久,什么都不会,最擅长的就是识大体,拜他和鹿晗所赐。
将衣服都装进行李箱里,我才发现现实就是现实,我俩没有一张合照,让我可以跟电视剧里学学也剪照片来个一刀两断。
将钥匙给他,我托着巨大的行李箱跟他出了公寓。
这是我第几次坐他的车?屈指可数,这是最后一次,却是送我离开,我之前居然还在担心他会为我的死难过,真是可笑。
“你喜欢高楼层么?”他边开车问我。
“嗯?高楼啊,好啊。”
我没什么可挑的,人家花钱他说什么是什么。
高楼倒是蛮方便跳楼的。
这句话我没说出来,大家好聚好散,我在开始时已经是尊严尽失,恶行恶状,总要给他留一个潇洒的印象。
这样一来我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安心从容地奔赴一场名叫死亡的盛宴了。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别再跟我来往了。”他又说。
看吧,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么一个无耻下贱的人,哪怕撞到他和别的女人约会也只会跟他吵闹而不舍离开的贱人。
我贱的自己都受不了了。
我说,“不会的,祝你俩白头偕老啊。”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世事无常,我再次默默感叹了一下,顺便为自己悲哀一下。
果真是恶有恶报,不知等到我逝世之时鹿晗又会有几分感慨,当日他的诅咒,或者说是愿望,竟然成了现实,黄子韬这恶人,终于是要被上天给收了的,这大概是给他的一丝慰藉,不知是否应该提前给他一份祝福,算了,大概又会被他家的小狼狗吴世勋给咬一顿。
我都要死了,就不要给自己找那么多不痛快了。
只是没想到,我都快死了,竟然沦落到孤身一人的地步,不知应不应该提前去给自己找好墓地,雇人来给自己安排后事,毕竟,我不知道,我死了,谁能为我安排好后事,将我安葬,为我举行葬礼,献挽歌,肯为我流泪,现在想想,竟然找不出一人来,能为我做这些的,都被我亲手害死了,嗯,我果真是不应活着的。
我死后,大概一个真的肯为我悲伤流泪的人都没有,不是大概,是一定。
人活至此,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都想好了我的墓志铭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当初学这句话时潜意识里就很排斥,觉得格外难过,想不到,一语成谶,我果真是亲身验证了这句话。
潜意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啊。
沉思间,新住处已经到了,吴亦凡将车停下,扭头看着我,“要不要来一次?”
我愣了一下,然后摇头,“算了吧。”
情事上,他头一次这么主动,却是在跟我告别。
“黄子韬,你头一次懂得矜持。”他笑了。
看着他眉眼弯弯的样子,我突然觉得鼻酸。
我付出了那么多坦诚与真爱,换来的是别人眼中的下贱与不够矜持。
还有比我更可悲的人么?
我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然后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我说,“你把钥匙和房产证给我,我自己上去,不用你送了,我不会再去纠缠你的,死也不会的,你...”我想说你也不要来找我了,转念一想,他怎么可能会来找我,我不能更痴人说梦了,我只好改口说,“你和张艺兴要好好的,就这样,保重。”
他突然就冷了脸,哼了一声,“你早怎么没这么识相?”
“因为我贱的不知道什么叫识相。”我看着他,说了这么一句。
眼前这个男人我爱了三年,我在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之后最担心的不是自己活不长了,而是没有了我,他怎么办?
我会怕别人给不了他他想要的,会怕别人不懂得他的脆弱和不安,会怕别人不理解他的疑惑和寂寞,会怕别人不知道心疼他和给他温暖。我总想倾尽自己的一切,给予他所有我能给的幸福,因为对我而言,他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可是,现在我们的关系已经变了质,他所有想要的害怕的不安的寂寞的情绪不应该再被我所理解,我给予他的所有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想到这些时,我有种比死还痛苦的感觉。
而我这些痛苦,对他而言只是我太下贱的表现。
我的生命,四个字形容足矣——可悲至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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