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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仙和小豆子定定地看着脸颊泛红的鹿晗和昏睡过去的艺兴,想着刚才的对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鹿……鹿…………鹿”
“你…………你……你们”
“吞吞吐吐地做些什么,还不快帮我把你们师哥抬上去!”
“额……是……对对……”
“鹿……鹿少爷,师哥他刚刚……没有怎么样吧……啊!”小豆子抑制不住心里的疑问终于问道,话音刚出,就被小凤仙狠狠捅了一下。
“额……没……没有啊,我走到后院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睡死过去了……”鹿晗翻过手心在长袍上擦了擦汗,眼神闪烁了几下还硬着头皮说道。
“呼呼,那就好……就好。”小豆子长舒了一口气,心疼的看着艺兴,却发现刚刚还完好的下唇破了皮。
“啧啧啧,天干物燥,师哥这几日指定是上火了,瞅瞅这嘴皮子都曝了。”
刚放了心的鹿晗听了这话还没咽下去的口水一下子冲到嗓子眼,激烈的咳起来,气儿还没喘匀,抬起眼来,便瞧见世勋面无表情地呆站在雅间门口看向自己。
“世勋啊,怎么出来站着了?”
“出来找你。”没了平日里看见自己就一直露着的笑眼和说起话来带着撒娇的语气,鹿晗看着世勋,心里不自觉沉了一下。
“那……那快过来搭把手啊,还傻站着。”
世勋没说话,瞟了一眼垂着头的艺兴,就推门进屋了。
这孩子!闹什么别扭呢?这么抱怨着,心里另一个声音也随之响起。
你当连跳两级的吴世勋真是三岁小孩子呢?
算了算了,来不及想太多,先把这小累赘送回去才是正经事。
进了房门,林玄均和鹿庆轩还在互相敬着酒,王经理早已醉的不行,敲着碗碟哼着小调,世勋换坐到蓉姨的身边背过身子并不看自己,戏班的男男女女喜滋滋地吃着菜喝着汤,时不时耳语几句轻轻窃笑着。鹿晗不敢让艺兴进房,只让两个孩子架着他,自己虚掩着半张门,说道:
“爹,林班主,这位兄弟真是不胜酒力,刚刚在后院就已经醉的不行了,我看还是先让他退了吧,您们接着喝着,不扫您们的雅兴。”
林玄均这才空了心思往门这边看看,看一眼便全身怔住,
“怎么回事!谁……谁给他喝的酒?看我回去不打他一百大板!”小豆子本能的往后一缩,鹿晗见状赶忙打着圆场。 “林班主,真是对不住,酒倒得多了不知怎么就跑到张兄弟桌上,若是坏了您班子里的规矩鹿晗在这给您赔不是了,这样,我送张兄弟和两位弟妹先回去,您看成么。”
林玄均本就无分毫的怒气,只是担心艺兴,而鹿晗这一番礼数,真是周到到自己哑口无言。
手带玉镯的妇人拽了拽旁边鹿庆轩的胳膊,摇了摇头,鹿庆轩看了眼一旁沉默的林玄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略带安抚之意。
“晗儿,就坐楼下李叔的车送人家回去,之后就直接回家吧,李叔送了你自会回来接我们。”
“是,那我们先走了,各位。”
鹿晗最后一眼看向世勋的时候,他还是拗着身子背冲着门口,不肯把头转过来。
楼下大厅里的座位没有一处空落着的,嗡啦嗡啦的吵闹声配合着满餐厅的烧酒味儿,肉脂子味儿和旱烟叶味儿,各式各样的人们吃着菜,喝着酒,划着拳,或说着家长里短、粗俗不堪的话,却都是老百姓真正的生活之态。鹿晗有时候会想,他们平常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有着什么样的喜怒哀乐,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或是懒得去解释的真相。
两个小孩子坐在前排,鹿晗和艺兴则靠在后排。车内寂静,半天都没人说一句话,而鹿晗是最受不了这尴尬的人,随意问道。
“你们…………都多大了?”
头一回坐在汽车里,已经兴奋得不得了的两个孩子因为师傅平日里的教导还一直压着性子不敢说什么,见鹿晗并没有嫌恶自己的意思,心里一阵高兴,也不顾得在饭桌上那阵失态的大笑,便打开了话匣子。
“我叫小豆子,她叫小凤仙,我十八,她十六,她得叫我哥!”
“去去去,谁叫你哥,瞧你那混样子,还想自称为哥咧。”
“按资排辈,你就得叫我哥!”
“就你?还敢厚着脸皮提按资排辈,耍个把子都不如我的俊,更不及师哥的一分,我看你啊,还是省省吧。”
看两个孩子吵闹得欢实,鹿晗轻声笑起来。
“那……进三庆班的时候,你们师哥就已经在了么?”
长辫子的小姑娘扭过头,透着股子古灵精怪的劲儿,
“师哥是我五岁的时候进来的,那一天下着大雪,师哥像是走了很远的路,鞋底子都磨破了,身上只穿了件单衣戴着件好名贵的锁,浑身发抖地坐在戏班门口。我和小豆子见着赶忙叫师傅拉他进了屋喝了热水吃了碗粥,不一会儿竟缓过来了。起先师傅嫌师哥年岁太大,成不了气候,师哥偏不信这邪,似铁了心的要进梨园行,每天加倍地练。”
话题转到艺兴,旁边的男孩也起了兴致,他们口中说的仿佛不是个梨园戏子而是个盖世英雄。
“鹿少爷,您别看我们师哥皮面白嫩的清清秀秀,那脾气倔起来连师傅都拉他不回。记得有一次出堂会换衣服把锁摘下就忘在桌上了,下一个场子在几百里之外的地方,师哥他愣是半路上跳了车跑了半宿回去找那锁,得亏遇上个顺路的马车能载他一程,顶着满脑门子的汗赶上了下一出戏,戏刚散他就晕倒了。只不过师哥这辈子最看不上钱这东西,却对这锁爱护有加,从来不让旁人碰一下,每次上台前都要攥在手心摸一摸。”
“也不知是谁送的,问起他来他只说是故人相赠,也不多说什么……”
车子遇上一段洼路,颠簸起来,身旁的人一时之间失去重心向左歪过去,搭在在鹿晗的肩膀上,三两下之后便着着实实地靠上了,继续睡得安稳。鹿晗微微扭过头,瞧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刚刚还挂着泪珠的苍白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更为通透。
那一瞬,自己心中的恼怒和羞涩被突如其来的惊讶与慌张替代,随着温热的液体滴在皮肤表面,心不知怎的竟也震颤了一下,接着,手便不自觉地搭上艺兴的肩膀像安抚做了噩梦的孩童一般上下捋着他的背。
别怕,我在呢,有我在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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