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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6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天迟早会来。
在录制完节目回到宿舍，鹿晗径直拽了自己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并反锁时，张艺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出于性格习惯，加之这么多天因看着鹿包而衍生出的无言怨气，所以他还是率先选择了沉默。
但是鹿晗不会再忍下去。
“够多天了，你也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一开口还是有些自控力的，只是声线略显低沉。背对他而站的张艺兴闻言僵了僵身体，随后淡淡道：“我要再想想。”
“所以你就和忙内那么亲密来刺激我？！张艺兴，你TMD到底几个意思？！”
鹿晗瞬间略拔高的音量几乎是怒不可遏的低吼，双手也不自觉紧握成拳，看得出是在极力克制，最终却还是没忍住，抬手拽住张艺兴的手臂将人狠狠扯到了面前。而不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在猝不及防被拉过来时一个踉跄好容易才站稳以后，张艺兴也终于爆发，径直伸手猛推了鹿晗一把，几乎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逼得鹿晗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我看有病的是你！！什么叫我几个意思？！你TMD想过你自己几个意思没有？！我和忙内怎么了？！你和包子不也那么亲密吗？！”
没想到张艺兴会这般对自己，鹿晗瞪大了眼睛，在触及张艺兴紧抿着唇的愤怒表情时才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瞬间火气也上来了：“张艺兴！！你是不是就仗着我宠你！！”
“什、么？”
几乎是一字一顿，张艺兴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却是悲凉的、嘲讽的，“你、宠、我？鹿晗，睁眼说瞎话有意思？”
“张艺兴你是故意惹我的是吧，很好！！”
鹿晗觉得火气直冲脑门，几乎已经克制不住，咬牙往前走了几步，在张艺兴只顾愤怒盯着他的时候迅速伸手揪住对方的衣领将其狠狠压到墙上——与告白那天微妙地对调，眼下是他占据着主动权，几乎吃一副要吃人的狂躁表情：“张艺兴，你丫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敢说这样的话？”
“喜欢？”
这个词不提还好，一提出来瞬间再度刺激了张艺兴，原本就这么被拽着领子压在墙上的状态再也维持不住，一抬手反揪住鹿晗的衣领猛地撞了上去，径直将鹿晗撞翻在地并牢牢压在他身上，怒火已然如火山彻底喷发：“喜欢？你要是喜欢我还会和包子那么亲密？团综录了这么久，你们几乎天天腻在一起，就这样你TMD还敢说喜欢我？！”
不出意外看到身下的鹿晗再次惊异地瞪大眼睛，张艺兴在那原本澄澈如水的瞳孔中清晰望见自己几近失态的陌生模样，原本打算揍下去的一拳也生生止住，许久之后颓然垂下手，以手撑地就准备从鹿晗身上起身离开——
却在瞬间被巨大的力道狠狠揽过腰，几乎是被身下的鹿晗拼尽全力再度重新压了回去与他重新身体相贴，下颌直接磕到了鹿晗肩上差点咬到舌头，剧烈的痛感令张艺兴的火气再度上来，几乎是咆哮开了：“鹿晗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真的想干一架！！”
一边努力挣扎着想从鹿晗身上起来，无奈被鹿晗的右臂牢牢压制住了腰而无法发力，气急败坏之下张艺兴挥拳就往鹿晗脸上招呼，却在听到对方说话时再度止住。
“我和包子亲密……你很在意？”
鹿晗的声线已经恢复平静，甚至带有隐隐的明朗情绪。反倒是听到这句话的张艺兴顿觉如雷轰顶，脑袋嗡嗡作响，一时怔住无语。
饶是再迟钝，他也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似乎这么多天以来，看到鹿晗和包子的亲密都会觉得胸口堵着闷着很不开心，却始终没有深入去想究竟为什么会这般在意。这明显不符合自己能够容人的性格，也太不像平时的自己，这般奇怪的思绪状态，分明指向一个共同的隐秘含义——
“所以你是……吃醋了？”
鹿晗追问了一句，语气虽然还带着疑问，却已然逐渐平缓肯定下来。而听到“吃醋”这个词时张艺兴更是脑袋一片空白，在已经超越了承受力的短暂震惊中，努力消化这个令他瞬间处于被动位置的讯息。
而这时鹿晗却笑了，笑声虽不大，情绪却是明朗，甚至带了点小小的欣喜与得意，“原来是这样……承认吧艺兴，别抵赖了。”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空闲的左手轻抚上张艺兴枕在自己肩上的脑袋，鹿晗微偏头，是嘴唇快要触到张艺兴脸颊的暧昧距离。终是忍不住，凑上前缓缓地吻了吻张艺兴的脸，鹿晗满意地看到张艺兴的耳根几乎快要红透，于是声线愈发低沉而温柔，“所以……我是不是已经能够猜到答案了？”
而此时的张艺兴并没办法做出回应。脑中浮现出太多与鹿晗相关的记忆，像幻灯片一张一张井然有序，在愈发快速的放映下连结成独属于张艺兴的回忆电影。
想起他和鹿晗的初遇，想起这些年来共同走过的风风雨雨，那些细节模糊却情感却无法磨灭的难忘经历。其实早就是友达以上的微妙状态，带着超越友情的暧昧暖意，他却一次又一次迟钝地逃避。他曾一度默默提醒鹿晗不要忘记初心，可是在兜兜转转这么久之际，他才后知后觉如梦初醒，原来被时间消磨和欺骗的，是他自己。鹿晗尚且能够勇敢正视这份感情执着表达自己的心意，而他却在稀里糊涂的现实逃避中，蒙蔽了自己的心。
原来一直立场不清的人是自己。在现实的压力与磨砺下，糊涂而可耻地画地为牢，封住了自己的心，拒绝用更艰难的姿势看更广的世界，并且还用那般狭隘的自以为是，控诉着明显比他更勇敢而明晰的鹿晗。
那样懦弱而不堪的自己。
他知道，应该是他欠鹿晗一句对不起。
艰难地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却听鹿晗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这次带着一些失落的不确定：“艺兴……我知道，这样的感情，其实算禁忌。所以，你是不是也会考虑比较多。别人会怎么看，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前途，会不会……”
“鹿晗。”
听着这言语一贯简洁的家伙难得的絮絮叨叨，张艺兴原本纠结的心情慢慢好转，因为在这一刻，在鹿晗体贴地为自己考虑的这一刻，张艺兴瞬间记起，他和鹿晗之间的感情，他们之于彼此的意义，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对不起。所以他得以开口，用最平静的语气打断了对方的话，然后双手撑地，微微支起身子，眯了眯眼，俯身看着一时惊异的鹿晗。
就是这双眸子，这双被粉丝惊叹承载了漫天星光的眸，清澈纯净如温柔之水的眸，即使在众人面前在舞台上再闪烁再明亮，但漂亮的瞳孔深处，却永远只印着一个人的影像。
而那个人，就是张艺兴自己。
那是鹿晗能够给予自己的最真骄傲，亦是他对自己毋庸置疑的最深爱意。
而他竟稀里糊涂地，错过了这么久。
……那么，现在会不会太晚。
忍不住笑起来露出深深的酒窝，张艺兴挑了挑眉，语气竟有丝丝戏谑：“要不要继续干一架，鹿爷？”
鹿晗先是一怔，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眸光中迸射出的惊喜竟是毫不掩饰的——瞬间他翻了个身，直接颠倒了上下，将张艺兴牢牢压在自己身下，随后扬了扬嘴角，凑到张艺兴耳边调笑道：“干一架？你的意思是……在床上吗？”
说罢未等张艺兴回应，直接堵住张艺兴的唇，开始了掠夺。而这一次张艺兴没有拒绝，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和背，微仰头的姿势是一种无声的邀请。毫不客气地疯狂扫过张艺兴口中的每一处，鹿晗紧紧搂着身下的人，似乎要将人紧紧嵌进自己的身体中去，让彼此融为一体，不再分离。张艺兴顺从地被他搂紧，环住鹿晗脖颈的力度也缓缓加大，身体的纠缠愈发紧密，那是历经太多压抑以后，最终能够坦诚心意的满足与庆幸——
兜兜转转这么久，庆幸你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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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5 16:4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