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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狐狸尾FoxT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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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尾FoxT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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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楼

发表于 2014-7-16 14:15:41 |只看该作者

战场左翼，灿烈上蹿下跳指挥着下属对高句丽军穷追猛打，远处一个小白点由远及近向这边疾驰而来。

“哟————！风月主大人！！”灿烈挥舞着长枪兴高采烈，“你那边也解决得差不多了罢！”

“敌方主将突然弃整个军队不顾进攻我们陛下，所以他们自乱阵脚也是正常——”世勋飞奔到灿烈身边擦了擦脸上的汗。

“什么！！又是那个护国将军——”

“你先听我把话讲完！！”世勋大吼一声，试图压过战场沸腾的厮杀呐喊，“刚刚探子来报高句丽有援兵即刻赶到，陛下和白贤公正忙于应战那个护国将军，所以咱们赶紧做好准备！！援军将领是魏国皇帝下派高句丽的吴姓将军，麾下人马八千...”

“才八千而已咱们完全能应付，”灿烈不屑地一笑，“我看他们这回真的是完蛋...等等，你说那个援兵的将领...是谁？”

“哎呀你听别人讲话时能不能专心一些！！”世勋恶狠狠地喊道，“是魏国皇帝七年前！送到高句丽的！吴将军...”

顺着灿烈变幻莫测的表情和目光向前方望去，西北方向远远有大片人马挥舞着军旗蜂拥而至。尘土飞扬中人群簇拥着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一身锃亮铠甲面貌分辨不清却是罕见的器宇轩昂气势惊人，手中也握着一杆长枪。

灿烈咬着嘴唇低下头，表情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世勋看看灿烈手上长枪的纹饰，又看看敌方援军军旗上那个如出一辙的图案，有些虚弱地开口——

“...喂，那个援军的主将，该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

“援军交给我这边应付，你大概打不过他，”灿烈瞪着眼一脸严肃打断世勋，“你赶紧回去叫上我老爹支援陛下和白贤公。”

“喂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你可不要给敌军放水...”

“你快去啊！！”这回轮到灿烈大吼一声，“忘了现在攻击陛下的人是谁了吗快点过去！！”

世勋翻个白眼正准备返回支援，调转马头望向王旗所在的缓坡，脸上仅有的几分血色瞬间消失无踪——

“...这下糟了...”

缓坡上空空如也，除了几个心急如焚没头苍蝇般匆匆跑过的近卫军，哪里还有钟仁白贤，或是高句丽护国将军的影子。

狐狸尾FoxT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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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楼

发表于 2014-7-16 14:16:12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章（中）

白贤一路策马，尾随着战场上突然掉头就跑的护国将军穷追猛舍，心智被愤怒驱使只剩下了杀意。身边的景色飞快倒退，连战场的喧嚣声渐行渐远也不曾察觉，直至对方狠勒马绳一个急转掉头停在自己面前，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已钻入了平原一侧的树丛，周身被郁郁葱葱不见天日的树木包围，除去微风拂过枝叶的细碎声动，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怎么，这算是诱敌深入吗。白贤恨恨地咬牙，看对方似乎有下马的意思，自己也握着剑翻身而下。

就算是陷阱也跳得心甘情愿了，横竖现在只剩下彼此，那便刚好拼个你死我活。

护国将军甫一下马就看着白贤举剑杀了过来，连忙举起兵器防御接招。剑刃撞击的刺耳噪音顿时响彻森林。白贤卯足了劲头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咬牙切齿手上毫不松懈的同时，心里隐约浮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惑。对手一招一式古怪刁钻却有种难言的熟悉，能感觉出对方武术造诣比自己高深太多，却似乎并没有方才进攻钟仁时的杀气腾腾，有时甚至在剑锋向着自己劈过来时刻意调转了刀刃，白贤一度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你来我往地打斗了良久，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护国将军始终不肯摘掉面具也不说一句话，此时却突然在交手中开了口，是一把略上了年纪的陌生嗓音，隐隐透出一丝沧桑。

“...你先住手，我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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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楼

发表于 2014-7-16 14:16:28 |只看该作者

白贤一怔，心中的狂暴怒火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要被这句话和脑子里一直模糊不清的困惑暂时压制，远处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钟仁带着怒气的呼喊。

“卞白贤————”

这声音犹如一记信号，即刻引发了正欲停手的两人新一轮的动作。

眼看着护国将军举剑向着钟仁前来的方向奔去，焦急惊恐之余内心刚刚回笼的一丝理智瞬间被“一定要保护住那个人”的念头瞬再次填满，发疯一般冲过去挡在敌人身前，左手拔出了腰间的第二把剑。

身体完全脱离了思维的控制，脑海中只剩下当年父亲为自己演示过的动作，后果也无暇再去考虑。

白贤高举着双剑，剑刃交叉宛如一把巨大的剪刀，正对着护国将军的喉咙划了下去。

动作仿佛被放慢了几倍。抬手挥剑时，白贤甚至看到了对方面具下一刹那间震惊复杂的目光，似乎突然改变主意想收回正下意识挥向自己双腿的剑锋，却因剑刃甩出去的惯性而有些为时已晚。

膝盖上方传来撕裂般剧痛的同时，一股热血哧地喷溅在白贤脸上，世界顷刻被染上一片血红。

护国将军抽搐着倒地，鲜血不断地从颈部涌出，一丝苍老悲悯的声音从面具后面逸出。

“...痴儿...啊...”

白贤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空了魂魄，双腿汨汨地留着血。伤口深到见骨，剧烈的疼痛像是要把身体撕裂为二，一直蔓延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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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楼

发表于 2014-7-16 14:16:49 |只看该作者

痴儿，痴儿啊。

是百济的方言，傻孩子。

年幼时，父亲无数次带着一脸慈祥温暖的笑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头发念叨的一句话。

可是高句丽的将军，为何...会说百济的方言呢。

眼前的敌人逐渐停止了呼吸，再也看不出一丝生命的迹象。猩红色鬼面下宛如掩藏着万劫不复的深渊，白贤挣扎犹豫着伸手去揭，却被几欲窒息的恐惧感驱使着缩回了手。

身子一晃被裹进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耳边传来钟仁极力压抑着颤抖的声音。

“...哥，哥你不要紧罢...”

腿上隐约有被布条扎紧的勒痛感，白贤仍扭着头怔怔望着被自己杀死的敌军主将。

自出征以来也手刃了不少敌人，可唯独这一次，目送对方的生命流逝，只觉心里仿佛破了个大洞，呼呼地灌着冷风，心房被刮擦的一阵阵刺痛感几乎就要脱离控制从眼眶涌出。

“哥，不要再看了。他死了，放心罢。”

钟仁飞快地做完止血处理抱起白贤，后者恍惚地收回目光茫然地回过身来。

“...嗯，我知道他死了，是我杀的。”

意味不明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混着污血在脸上肆无忌惮。钟仁跟着慌了手脚，红着眼好不容易把白贤抱上马圈在怀里。

“哥...很疼吗？忍一忍咱们马上回去。”

“...疼，我疼。”

白贤阖上眼，抵着心口靠在钟仁怀里。膝盖以下的裤腿完全被血染红，滴滴答答落在草地上。

“回去再治你擅自离职之罪。”钟仁抖着嗓音恶狠狠扔出这句话，鼻子眼睛却缩成一团奋力克制着眼泪。

白贤颠簸在马背上，被伤口一阵阵的剧痛搞得头晕目眩有气无力：“...陛下，您也擅自离职了。”

“高句丽大军没了主心骨已是一盘散沙，战场上有兵部令和那两个家伙善后，我暂时离开也不打紧。”

“敌方的主心骨是我弄死的，”白贤抽了抽鼻子虚弱地说，“我就不能将功折罪吗。”

“...等你伤好了咱们这些帐一起算。”钟仁咬紧了嘴唇，抬起手背狠狠抹了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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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楼

发表于 2014-7-16 14:17:18 |只看该作者

4
一心急着赶回去为白贤处理伤口，却又因为对方伤势太重不敢策马飞奔。钟仁拼命压抑着内心的焦灼在林子里转来转去，直到天色渐渐发暗，才意识到之前和白贤一追一赶不管不顾冲进树林，谁也没去留意来时的路线。

“...你别急，”白贤脸色苍白如纸，一开口已是气若游丝，“左右不过是战场附近的林子...会有人来寻我们的。”

钟仁没搭话，不停暗自告诫着自己要镇定却感觉总是在同一片区域兜圈子，越焦躁越找不到出口，心急如焚几欲抓狂。

一阵疾风卷过，空气里隐约弥漫着白贤身上的血腥味。

又往前走了几步，身下的马突然打了个响鼻原地转了两圈，惊惶地嘶叫一声抬起前蹄。钟仁只觉顷刻间天旋地转身子被猛地扔了出去，下意识紧紧抱住怀里的人，落地的瞬间背脊触地一阵剧痛。白贤伤口受到撞击浑身颤抖着缩成一团，半天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和钟仁被马甩到了地上，原本训练有素的战马不知受了何等惊吓，扔下二人飞奔而去。

“怎...怎么回事...”白贤疼得牙齿打颤，身子都抬不起来，“又有敌军吗...”

“我倒宁愿是敌军...”

钟仁抬头望着前方十几步开外，声音竟带上一丝绝望。

对面的树丛里，一只一丈来长的白额吊睛大虎死死盯着二人，磨着牙齿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摆出了扑向猎物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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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6 14:17:36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章（下）

这已经不是仅用“屋漏偏逢连夜雨”能形容的情况了。

钟仁刚来得及把白贤拖到树后，巨虎便嘶吼着扑了过来。咬咬牙拔出剑冲了过去，怎奈多年习武虽剑术也算出类拔萃，却从未有过和如此凶猛庞大的野兽搏斗的经验。还未等剑挥下去，便被那畜生一爪子拍到了地上。手中的剑飞出去老远，势单力薄又手无寸铁，只能使出浑身力气双手紧紧抵住老虎的脖子。

四周充盈着令人震耳欲聋的虎啸，伴随着虎口中一阵阵的腥臭和唾沫，两排尖利的獠牙近在咫尺，几乎就要撕扯到自己的喉咙。手臂一阵阵发酸无力，绝望之余不禁暗自苦笑身为一国之君御驾亲征，血雨腥风的日子都闯过去了，如今竟要落个葬身虎口的结局。早知如此当时就是和白贤闹翻了脸生了嫌隙，也不该由着他跟了自己来，弄得身受重伤不说，还要被自己拖累成老虎的腹中餐。

白贤伏在树后看着几丈开外钟仁被老虎扑在地上扭作一团，急得简直要发了疯。原本就失血过多眼前一阵阵发黑，挣扎了半天伤口痛得大汗淋漓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又是一阵疾风扫过，头脑似乎被吹得清醒了些。白贤使劲摇了摇脑袋，分辨了下风向，脑子里突然跃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咬紧了牙把心一横，忍着剧痛一点点爬到树前，把血淋淋的伤腿晾在风口里。

原本就快要撕咬到钟仁的巨虎突然抖着鼻子猛地抬头，撇开身下的猎物跳到一边死盯着白贤眼里迸出贪婪野性的光芒，在钟仁刚来得及翻身站起时扑了过去。

钟仁一瞬间只觉肝胆俱裂，发狂一般冲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把老虎撞偏了几步。一只手无望地在身上四处摸索，突然摸到了十年来从未离身的那把金色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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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楼

发表于 2014-7-16 14:20:00 |只看该作者

人在万分危急的关头下迅速作出的举措往往会超出正常思考的速度。从怀里抽出小刀手指挑掉刀鞘，紧紧握住刀柄只露出不足三寸长的利刃，在老虎扑过来的时候看准时机，一下子把整条手臂没入大张的虎口，闭上眼用尽力气狠狠地一旋——

眼前的巨虎登时爆发出一阵阵地动山摇的嘶吼，嘴里喷着血沫倒在地上痛苦挣扎。最后终于软绵绵地瘪下肚子没了动静。

钟仁瘫坐在地上浑身战栗胸口急促地起伏，一直盯着眼前老虎的尸体半晌回不过来神，直到握着刀的手臂一阵阵火烧似的疼痛才低下头，身后一双苍白冰凉的手摸索着绕过自己的腰身，捧起自己鲜血淋漓的胳膊。

林子深处有若隐若现的火光晃动，一大片的人声七零八落喊着陛下和侍卫府令大人，朴灿烈的大嗓门混杂其中清晰可辨。

力气一下子被抽空，钟仁翻过身来紧紧抱住白贤，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伏在后者肩头抽泣了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哥，没事了，没事了...”

白贤已是虚弱到连开口都没有力气，手臂环过钟仁轻轻拍着对方，在艰难地偏过头瞥到树丛中探出的第一支火把后，意识了跌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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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楼

发表于 2014-7-16 14:20:17 |只看该作者

浑浑噩噩似乎做了好多光怪陆离的梦。

梦见回到童年时光，和钟仁结伴出游遇到了老虎，眼看对方小小的身躯护自己在面前被老虎撕咬得血肉模糊，还笑嘻嘻地回过头来叫白贤白贤。万般焦急心痛却好似被缚住手脚，一张嘴喊出的话居然是臭小子要叫哥，钟仁拖着一身鲜血淋漓蹭过来一下下摸着自己的额头说白贤，你看我终于也能保护你一次。

眼前摩挲着自己额头的人突然幻化成一个戴着红色鬼脸面具的男人，一口陌生又沙哑的嗓音慈爱悲凉地喃喃低语着傻孩子。白贤伸手去揭面具，竟然是父亲惨白扭曲的脸，脖颈处大股大股地喷涌着鲜血。

身子忽冷忽热，最后像是掉入了火堆浑身滚烫难熬。迷迷糊糊终于睁开眼，神智立刻被伤口的阵痛激得清醒过来。四周灯火通明似乎是夜晚时分，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眼前是手臂上缠着纱布的钟仁，忙里忙外进进出出。

“...这是，在哪呢...”

逮住钟仁再次进来的当口，一张嘴声音嘶哑得把自己吓了一跳。

“哥你醒了！”钟仁疾步走过来坐在床边，手探上白贤的额头，黑眼珠子亮晶晶的满是笑意，“咱们这是在道萨城的太守府，你都烧了三天了。”

“嗯...道萨城？所以这是打赢了？你...手臂要不要紧？”

“皮肉伤不碍事。你烧糊涂了罢，”钟仁笑着替白贤掖了掖被角，顺势半躺在旁边，“敌方主将不是你解决掉的吗。咱们脱离战场那会儿，高句丽军队自乱阵脚，最后被兵部令和风月主一网打尽。据说还有一批援兵赶来，也被灿烈郎击退了，高句丽这回真是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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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楼

发表于 2014-7-16 14:21:42 |只看该作者

白贤闻言安下心来，缩在被里虚弱地笑道：“真好，此番冲破了汉江防线...咱们可以一路打到他们京城去。”

钟仁却突然沉下脸来。

“哥，听医员说，你的腿再不想办法精心治疗，后半辈子就不能走路了。明天我们就班师回徐罗伐。”

“你疯了？”白贤猛地想探起身子又扯到伤口疼地直冒冷汗，“这么好的机会不继续打下去，当初...是谁夸下海口要打到对方求饶为止的？”

钟仁慌忙按住气喘吁吁的白贤急声说道：“你看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打仗，再说都打了大半年早已兵困马乏的，差不多就行了。”

白贤心知肚明这人不管怎么劝说，看着自己这种情况下还是会选择丢掉大局。心底突然一阵颓丧酸涩，歪过头去盯着光秃秃的天花板沉默了好久。

“...我有时觉得，再这么呆在你身边，恐怕会害了你。”

半晌过去，一肚子压抑的情绪汇集成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钟仁闻言腾地一股火窜上来，站起身吭哧几下，闷闷地顶了回去：“好啊，那你大可以试试。离开我身边，然后毁了我。”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门外突然响起通传的声音。

钟仁瘪了瘪嘴过去掖好白贤的被子，压低声音柔声道：“先养伤要紧，别总胡思乱想。”

说完便匆匆走出了房间。白贤热度未退满脑袋消极情绪，很快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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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楼

发表于 2014-7-16 14:22:00 |只看该作者

又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之中似有温暖熟悉的气息贴了过来，耳边隐约响起钟仁兴奋畅快的声音。

“...白贤，高句丽王刚刚发来降书，又割让了两座城。他们讨饶了，明天你就乖乖跟我回徐罗伐。”

白贤半睡半醒，哼哼唧唧地开口：“...叫哥...”

身边的人扑哧一笑，不理会这小小的抗议，把人小心翼翼揽到怀里。

“白贤，我们回家。”

白贤动了动身子，找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位置把脸埋了进去，贴着钟仁的胸口睡得异常安稳。

公元五百五十一年，真兴王首次御驾亲征大败高句丽攻占其十座城池。新罗疆域扩大近两倍，国土由原来的弹丸之地，覆盖至汉江上游以南的全部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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