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登录
- 2016-2-10
- 注册时间
- 2013-6-20
- 阅读权限
- 100
- 在线时间
- 140 小时
- 威望
- 3
- 金币
- 4557
- 积分
- 5053
- 精华
- 2
- 日志
- 0
- 好友
- 343
- 相册
- 0
- 帖子
- 3859
- 分享
- 0
- 主题
- 160
- UID
- 40834
- 性别
- 保密
- 积分
- 5053
- 阅读权限
- 100
- 威望
- 3
- 金币
- 4557
- UID
- 40834
|
Chapter 15
卞白贤得到要重新与朴灿烈比试一次的消息之后同样没有任何异议,翌日早上便收拾行李来到飞机场,见到朴灿烈的时候也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他们这次要前往的地方是圣莫里茨,经历十小时的飞机到达苏黎世,再搭乘三个多小时的火车辗转到达目的地,这其中的十四个小时间两人十分默契地没有过一次交谈。他们此次出住的酒店叫做Kempinski Grand Hotel Des Bains,是距离机场较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二人到达预定的酒店后也是各自把门一关,开始布局把目标人物Arthur引诱到自己的狙击圈里来。
卞白贤一进酒店房间脱下外套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圣莫里茨小镇的地图展开来看,寻找适合的狙击地点。Arthur作为一名老特工,身手说不定还在他之上,近身格杀几乎不可能,最终还是得采取狙杀的方式。
不同于伯尔尼,圣莫里茨小镇四周森林密布,相比之下任务的完成度就比较高。
根据上级给他们的信息,Arthur正隐居在机场附近的一家民宅里。卞白贤计划先摸清对方一天的行踪再找适当的机会下手。
第二天一早,卞白贤打开房门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眼隔壁房间紧闭着的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下了楼。
酒店门口停着几辆的士,现在天还蒙蒙亮,车里面的司机一个个还睡眼朦胧地仰头靠在椅背上,一见有顾客从酒店走出来一个个立马又来了精神。
卞白贤随便挑了一辆打开后座的车门,入乡随俗地用德语对司机说道:“去机场。”
朴灿烈站在窗户旁看着卞白贤坐的那辆的士往机场的方向去,不禁皱了皱眉。事实上昨天夜里他就去Arthur落脚的地方摸了一下底,一直到今天早上天亮之前才回来。他发现Arthur早出晚归,夜里十二点多回家早上五点半又出门了,他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又发现他是在一间面包坊当糕点师。Arthur十分谨慎,上班路上都是挑小道走,几乎都是死角。而他工作的这种面包坊几乎是全年不休的,如果照他这样的作息,那他们等个一年半载的都等不到他出现在瞄准镜里的时候。
卞白贤想必也是想先了解对方一天的行踪再挑时机下手,这样他很快也会发现狙击的法子行不通,那就只剩一条路可行——近身格杀。他们都清楚对方身为一名老特工的灵敏度和战斗力,并不擅长格杀术的卞白贤一旦与他缠斗上的话很大程度是去送命。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让他去。
当天夜里卞白贤才回到酒店,不想在酒店前方草坪上的儿童游乐场看到朴灿烈的身影,他正坐在一只木马上若有所思,两条长腿几乎是跪在地上的。
卞白贤的脚步顿了顿,最后选择继续往酒店里面走去。就在这时,朴灿烈对他说了他们再次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查得怎么样了?”
卞白贤回过头,见朴灿烈的视线正隔着一百多米的距离投向自己,内心叫嚣着不要再和他有交集,脚步却已经被那道清冽的目光吸引过去了。他在朴灿烈身边的另一只木马上坐下,“才一天能看出什么,只知道他在一家面包坊当糕点师。”
“你觉得他该死吗?”朴灿烈忽然问。
卞白贤转头看了他一眼,几乎是机械性地回答:“他身上背负了大量Mastiff的秘密又背弃了它,是该死。”
“他只是想要作为一个平凡人过平凡的生活,现在的他对Mastiff没有任何威胁,即使这样,你也认为他该死吗?”朴灿烈的声音很平静,近乎冰凉的语调。
卞白贤站了起来,低头看进朴灿烈的眼里,“朴灿烈,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自认为是一切的国家卖命,而它到底到底值不值得?你别忘了,我们是国家的武器,是对手的死神,同时,国家也是我们的死神。”
还是那双幽深如黑洞般的眼睛,还是那副低沉舒缓的嗓音,开口还是一针见血到近乎残忍的话语,卞白贤无言地望着朴灿烈,忽然觉得眼睛干涩得想流泪。
“你在期待什么?”卞白贤清了清嗓子,移开视线盯着自己脚边的小木马,“没错,我也曾对这个国家失望过,因为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它没有令人满意,甚至为此心痛过。也许,有一天我也终将被遗弃,孤立无援的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但是就算在最失望最心痛的时候,我也不曾想过要舍弃它。就像,没有父母会轻易地抛弃自己的孩子,正因为它还不够好,所以才要更谨慎地守护着,我想要看着它成长,即便是用我的血来灌溉它。”
卞白贤说完抬起头,发现朴灿烈还在看着他,于是不自在地假咳了两声,“这就是你想听到的我的理由,你呢?你会觉得它值得应该也有你的理由吧。”
朴灿烈站起身,拍了拍沾了杂草的膝盖,“我说过了,是为了我自己。”
“是吗?”卞白贤斜着眼睛看他。
“归属感。”朴灿烈突然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个词。
“归属感?”卞白贤挑眉。
“很多时候你觉得这个地方并没有那么好,它甚至比不上很多地方,你向往别处却只想在这里落地生根,你为自己属于这个地方而感到自豪,这就是我所说的归属感。曾经有人问我:以你的能力,大可以受雇于某些西方大国,待遇绝不比现在差,你为什么不走?我说我舍不得,正因为这个国家给我归属感。”朴灿烈说完,又是沉默地盯住卞白贤的眼睛不放。
后者被他今晚的表现搞得莫名其妙,只能找借口开溜:“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盯梢。”
朴灿烈一声不吭地保持原样,只是忽然向着卞白贤前进了一步,惹得后者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卞白贤的脑袋里瞬间闪过在伯尔尼最后一晚的场景,不禁一阵慌乱,匆匆道了声“晚安”后转身往酒店里快步走去。一边加快脚步还不忘检讨自己: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朴灿烈面前变得这么狼狈了。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略显狼狈的背影,眸色又暗了暗。
想要了解他的想法,并且期待他的想法能够与自己一致,可是那然后呢?那之后只会有源源不断的“想要”和“期待”。
你太贪心了,朴灿烈。
难得烦躁地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朴灿烈回坐到木马上再次自我反省,这次总结概括为三个字:又失控。
卞白贤回到酒店房间把门关上后闭上眼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太危险了,自己总是不知不觉地被朴灿烈牵着思绪走,既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神就只能尽量与他保持距离了,好在这一次的任务不再需要什么狗屁合作。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到下个星期一,卞白贤一直处于监视Arthur的动态中,他丝毫不了解这将近一星期里面朴灿烈做了什么行动,他也不想了解。说起来,好像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朴灿烈的身影。
然而,朴灿烈自然是和卞白贤做着同样的事,选在不同的时间。卞白贤一天盯梢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而他的盯梢时间则是剩下的那六个小时。
一直到星期天晚上,朴灿烈站在一个公园门口看着Arthur走进家里后,心里明白这是被自己猜中了,对方有可能全年都是这种作息,就连双休日也是准时上班准点回家。他会发现这一点卞白贤自然也很快会发现,所以他必须抢在卞白贤之前下手,速战速决。
星期一早上天还蒙蒙亮Arthur就像往常一样出了门往工作的地方走去,选的还是平常走的那些小道。这次朴灿烈没有跟在他身后过去,而是在路边招了辆的士直接报上那间面包坊的地址。
下车的时候朴灿烈先是环顾四周寻找卞白贤的身影,发现他还没来之后便安心地走进面包坊。
这家面包坊的面包制作过程是透明化的,糕点师就在一间玻璃房内操作,偶尔会有顾客聚集在一起围观。然而此时就连店员都还没来上班,朴灿烈注意到这家店的营业时间是从早晨六点半开始,他看了眼手表——六点十三分,也就是说他有十七分钟的时间可以完成任务。
朴灿烈一走进去就引起了Arthur的注意,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还没到营业时间。”
朴灿烈从衣服的里兜掏出一张证件举到他面前,“我是质量监察局的,今天下来抽查你们仓库的存货质量。”
Arthur毫不犹豫地点头,刚想说话就看见有个人推门而进,朴灿烈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听他说:“你来啦,这位说是质量监察局下来检查面粉质量的,正好你看着店,我带他去仓库。”
另一个糕点师答应了下来,Arthur便带着朴灿烈去了仓库,朴灿烈见他丝毫不疑有他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
两人下了一层楼来到面包坊的仓库,Arthur拿出钥匙打开门,一手摸上墙壁正要开灯朴灿烈手上的刀已经来到了他的脖颈旁,像是早就料到般,他眼疾手快地抬手捏紧朴灿烈的手腕,另一只手伸过来抢那把刀。
朴灿烈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抬脚往Arthur的肚子上一踹,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就现在的地下仓库的光线只能达到基本可视的程度,朴灿烈微眯起眼睛尽力发挥听觉的作用,手上的刀转了个方向直往Arthur的心脏而去。后者随手抓起一大袋面粉挡在胸前,一时间雪白的面粉铺天盖地洒在两人的身上,Arthur瞅准朴灿烈的眼睛进了面粉的时机抬起早就蓄势待发注射器扎进他的手背上。
朴灿烈猛地皱起眉,费劲地努力睁开眼睛,刺痛中模模糊糊地看见对方冷笑着说道:“朴灿烈,还有一个是卞白贤吧?他可是锲而不舍地跟了我整整五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