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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你刚才那句话我根本就没说给他听,我就知道这种人渣你说了也是白说!”鹿晗愤愤的,下手越来越重,黄子韬只好忍着不叫出声,“爷我再骂他几天都嫌少了!”
“……你没说,那那句话是什么啊?”
“我就说我们走了,让他好自为之。”鹿晗还是止不住气,“顺便问候了一下他祖宗。”
“……那我能说他是因为你骂了他祖宗,所以最后才又扭过身给了我一刀吗?”
“不能!”
“……”
手腕上的伤口包扎好了,还好不深,就是伤口长度比较吓人,拿个急救箱就能解决。否则,这大晚上的,他还要拉着黄子韬去医院……鹿晗想着,抬头瞪了一眼某人。
“……干嘛这样看我?你让我打架我都打了。”有点不习惯鹿晗这种眼神,黄子韬缩了缩身子,“以前,我都从来没打过架的……”
“该!”鹿晗一指过去,戳了下他的头。
“哎哟!你干嘛呀?怎么好像还是我的错?”
鹿晗一屁股也挨着栏杆坐下来,“笨蛋。”
“……”黄子韬不说话了,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受伤的那只手,然后默默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1月的顶楼天台可不是个好地方,寒冷的北风呼呼吹过来,干燥又冷冽。
“唉……”沉默了一会儿,鹿晗先叹口气,“走吧小熊猫,回去睡觉。”拉了拉旁边人的袖子,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鹿晗停了下:该不会生气了?
“喂,小熊猫……”想着说两句好话应该就能解决问题吧?可才出声叫了一句,鹿晗就从对方埋着头的臂弯里听到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哭声。
怎么哭了?“小熊猫,我不是故意要骂你的,你先起来,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黄子韬不理他,继续趴在自己的膝盖里。
一时间只能听见北风吹过的声音和黄子韬细微的哭声,鹿晗有些囧。
“那个,是我不好。不该那样说你……我道歉,我认错。”鹿晗有些手足无措了,蹲在某小熊猫身边,小心翼翼地扒拉着对方的袖子,“哎你别哭,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好不好?别哭了?”
黄子韬还是埋着头,但好像是已经听进了鹿晗的道歉,他摇了摇头。
鹿晗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突然就听黄子韬抽泣着小小声说了句:“我没生你的气……”
“……”
“我是生自己的气。”在臂弯里蹭干眼泪了,黄子韬抬起了头,又拿袖口擦了擦眼角,“我,我就是生自己的气而已……真的。”
“到这边来了以后,好像以前在国内学的那些东西就全没用了……最基本的和人交流也成了问题,还是最大的问题……什么都要重新来过,连以前练得最上手的rap也要一点点全部掰一遍。”
“生活上也是,不习惯这边的饮食不说,还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白贤和世勋都被我吵醒过。还有……”黄子韬看了鹿晗一眼,“连回宿舍的路都找不到。”
鹿晗突然感到不对:这么说,今晚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回宿舍,但是找不到路,所以才去练习室找自己的?那他平时是怎么回去的?没有相熟的朋友,于是只好随大流,看人家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走?
“刚才打架,受伤了不说,连珉硕哥的夜宵也被我……弄成现在这样都只能怪我自己。”
听黄子韬这样一说完,鹿晗才惊觉眼前这个比自己小的男孩子原来是这样看待自己和周围的事物。
也许,在来到这个国家来到这里之前,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甚至对自己很自信。他习惯于自己承担一切,没有人问,他就不会说。表面是一副强势的样子,还会武术,谁欺负他之前都要好好思量一下利弊,可他自己呢?却原是本着一颗最善良单纯的心看待一切。
鹿晗沉默了。
“鹿晗哥……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样的我很没用?很让人生气?”黄子韬还在自顾自说着,“‘鹿晗哥’这个韩语如果不是我去问凡哥学,我都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才能正确用韩语叫出你的名字。”
“……”
“我觉得,‘鹿晗’这个名字真好听。不论是用韩语,还是用中文说。”黄子韬笑了一下,鹿晗看着他的眼睛时都觉得他眼睛亮晶晶的,可能是因为才哭过吧。
“‘黄子韬’,你看,我的名字就没那么好听。”
“谁说的?”一把搂过黄子韬的肩膀,鹿晗有些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名字,一个代号而已,好不好听有什么重要的?再说了,我觉得你名字挺好的。”
小熊猫在他臂膀里笑了,眼睛也一瞬不眨地看着他。鹿晗觉得有什么东西从那双眼睛里蹦出来,直接跳到自己心里去了。
“不过我们小熊猫那么在乎的话,那我们就给他起个好听的代号。”
“什么?”
“嗯……子韬子韬……就叫‘韬’好了!”鹿晗高兴地说着,没注意一边黄子韬在听见这个称呼时忽然愣了下。
鹿晗那口捎带京片子儿化音的普通话,此时在黄子韬耳里悄悄地,又多出了一份亲切——一份对家的思念。
“韬,怎么样?又简单,又好听。”
见对方没说话,还是一个劲地朝自己微笑,鹿晗的心彻底软了。
“韬,放心。你不是没用的人,谁也不会生你的气。”
至少,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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