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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依~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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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小说] 君宠【灿白/古风/虐/HE】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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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15:37:23 |只看该作者

卞白贤不语,月婉仪却笑得越发的轻蔑和不怀好意,她走近了卞白贤几步,手抚上了卞白贤的脸颊,那般轻佻地道:“前朝陛下果真是花容月貌,肌肤细腻,这双媚人的桃花眼也真真是好看极了,这般好的皮囊,难怪陛下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常常宠幸于您呢!”她的话叫这里的侍卫和宫人各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月婉仪此时的言谈举止着实有失宫妃的典仪风范,也着实轻佻放荡了些。只是众人也没有多言,对于当今皇上和卞白贤之间的事情,他们大都是知道些的,只是因着是皇家之事,他们不敢妄加评论。

卞白贤看着她眸中似染了杀意,握了握拳硬生生忍下了,他不想再伤害朴灿烈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女人着实可恶。可是他这般隐忍却叫月婉仪以为他示了弱,便越发的放肆,看着他道:“怎么样,像我等宫妃一般伺候陛下让你很快乐很满意对不对,这是不是比你曾经做皇帝还快活。”月婉仪已经完全失了态,看着卞白贤这幅清高的模样,她仿佛将这些日子以来深深掩埋的嫉妒全然掏了出来似的。言辞恶劣,神情轻蔑不屑,看着卞白贤冷凝隐忍的神色,她仿佛感觉到了一阵快意。

“你可还真是世上最不知羞耻的君主了,也是世上最不知羞耻的男人,不,如今的你大约已经不算是个男人了吧,我是不是该称你一声姐妹,夜夜春宵,你是如何放荡求欢的!”月婉仪笑的张狂,叫一旁的人听了也都不禁咋舌和惊讶,明明平日里一个温婉的女人,怎在这时这样不知分寸了。

忽而就那样一下月婉仪只觉得自己的喉间一紧,她惊恐瞪大了双眼瞪着卞白贤,然后双眸满是恐惧,卞白贤已经用力地扼住了她的喉,力道叫他喘不过气来。

然后侍卫和宫人这时也纷纷醒过神来,连忙阻止,而风中卞白贤一双凌厉双眼盯着月婉仪,他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笑,身上的肃杀之气逼人。他将月婉仪整个人都迫抵在了他身后不远的桂树树干上,一边侍卫已经拔了刀剑出来,他冷声一喝到:“都别动,否则我立刻拧断她的脖子。”

侍卫和宫人已经不敢动了,然而有机灵的宫人已经去请朴灿烈了,卞白贤只是一双满是杀伐之气的眸子定定盯着月婉仪道:“成王败寇,我输给了你的陛下,可不代表我就得安心听你编排,还有,虽说这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可好歹也有一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你这样一个小小的婉仪,我还不放在眼里,眼下捏死你可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

月婉仪已经惊恐地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她只是害怕地张口艰难说着:“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

卞白贤却没松开她,他冷笑对他说:“你的那声‘姐妹’,我可消受不起,而且你只怕也担当不起。”

“公,公子,您还是先放了婉仪吧。”一边宫人大着胆子劝着,一边侍卫对这样的事情也是进退两难,因为朴灿烈对卞白贤的态度,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可这月婉仪也是他们不敢掉以轻心的。

卞白贤已是眸色一横,看着已经是满脸通红的月婉仪嘴角勾了笑,他的手越发用力,月婉仪疼和难受的呻吟了一声,卞白贤知道自己这手只稍再稍稍一用力,这个女人就会立刻被自己拧断脖子,自己确实已经十分想杀她了,可最后手劲还是缓缓松了下来,就在手要离开的时候,他的手被人用力给擒住了。

卞白贤一怔看见了满面怒气的朴灿烈,他眸中闪过一丝慌张,然后很快镇定。朴灿烈冷凝着卞白贤,刚刚扼住月婉仪脖子的手已经被朴灿烈仿佛要捏断一般地捏在了他的手心。月婉仪已经被一边宫女翠兰扶着,大口大口慌张害怕地喘着气,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和恐惧的心情,见到朴灿烈便是一阵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她双手拉着朴灿烈的手臂对他哭诉道:“陛下,他,他要杀我,陛下您要为我做主啊。”

卞白贤看也没看月婉仪,他只看着朴灿烈,忍着手腕上的疼,却怎么也没有让自己低头移开视线,他不容许自己在此时低头。

“你好大的胆子。”朴灿烈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卞白贤沉默着没有说话,一边月婉仪倒是又说话了:“陛下,臣妾好害怕,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而且这个人一点儿也不将您放在眼里,臣妾是陛下的人,可他却丝毫不放在眼底,这是摆明了不将您放在眼里啊。”

朴灿烈并没有理会月婉仪,只是定定看着卞白贤,那眼神仿佛要将卞白贤吞了入腹一般冷冷道:“怎么,如今还想诛一次朕的九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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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15:38:58 |只看该作者

卞白贤心中一顿,面色瞬间煞白,他垂下了眼眸,不再和朴灿烈目光那样针锋相对,他向他认输。朴灿烈呼了左右道:“将他押入棱思殿,没朕的允许不许踏出那里一步。”棱思殿是这宫中的冷宫,常年荒废,冬冷夏热且潮湿难耐,一般宫中后妃犯错便会被打入那里,永世不得翻身。

卞白贤被带了下去,他抬眼望了墨空中的一轮圆月,临风照月下他一袭月牙白布衣长衫被风吹散,一头青丝凌乱附在脸颊上,没人看到他涨红的眼眶,也没人看到他深深掐进自己手心里的指甲,那血与肉的模糊都叫他不能忽视心里的揪疼。

进到了棱思殿,卞白贤被关进了一间破旧的房间里,一张木板床,一张残缺的四角桌,几把凳子,简单的洗漱用具整个屋子里边什么都没有。卞白贤被太监推入到了里面,那太监尖细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地对他说:“没事儿就待在里面别乱出来,也别想着其他的歪主意,叫我瞧见了有你好受的。”

卞白贤至若未闻,将一边东倒西歪的木凳一个一个地扶起来,然后也不知怎的地上有了一滴水珠,滚了层灰尘,卞白贤看见,蹲下了身,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尽了。他颤着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尽然哭了。连忙用衣袖抹了眼角,强硬逼退了眼泪,事到如今他怎么就只剩下哭这样没骨气地举动了。

将屋里简单打扫了一下,他其实不擅长这个,只是这屋里的脏乱让他受不了,所以他就只能这样想着之前小卓子打扫的样子来简单打扫一下。事后他躺在了床上,床板很硬,叫他睡的不是很舒服,可还是强迫自己闭上了双眼,他还是要活着,只是这活着远比他想象的辛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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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15:42:48 |只看该作者
十七、

这厢暻秀自来到君县已半月有余,可他仍然没有找到张艺兴,他四处打听过,这里人并没有人知道有姓张的人来到这里,为此他泄气不已,每日捧着那张艺兴送他的银环只觉只觉心的仿若是每日在被什么吞噬着,然后再被那东西侵占了整个心窝,难受异常。

这一日他因心里闷得发慌便来到了这附近的一间酒馆要了酒喝,喝了个林酊大醉,步伐歪歪斜斜走在路上,手里还拿了酒壶仰头喝着,不知觉间撞了一个人,他却看也不看地对那人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言语囫囵地朝前继续走着。

谁想却被人拉住,暻秀皱眉就转身看去,语气不善想要吼着那人,却话在唇间化作了诸多委屈,眼前的人是张艺兴,他找了许久许久的张艺兴,酒醒了一半,可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甩了甩头,以为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暻秀,你怎么在这里?”张艺兴看着满身酒气的暻秀皱眉问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暻秀再忍不住,他抱住了张艺兴声音里带着孩子气地哽咽道:“暻秀,我找你好久了,你在哪里?”

张艺兴被他这一抱愣住了,然后不由得无奈笑笑任由他孩子气地挂在自己身上问:“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你就来了。”暻秀抱着张艺兴,多日来的积闷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

张艺兴无奈道:“真是个孩子。”

暻秀不满松开张艺兴看着他说:“我已经成年了,艺兴,不是孩子。”

“好,不是孩子,你住哪里?”张艺兴问他。

“前面不远的客栈。”暻秀回答。

“那我先送你回去。”张艺兴扶着他朝前走去,他这么晚还会出来,是因为小殿下有些不舒服,刚请了大夫,他是陪着大夫一起回来抓药的,手里提着药要回去,谁想遇到了暻秀。
暻秀在张艺兴身边乖的不像话,他心满意足地倚着张艺兴,回了客栈张艺兴将他扶着躺好在了床上就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艺兴,你要去哪里?”暻秀见他要走,立刻就拉住了张艺兴的手。

“回去,家里还有一个病人,我是来给他抓药的,我明天再来找你好不好?”张艺兴温言细语,十分温柔地解释着。

暻秀拉着他的手,不想再和他分开便起身对他说:“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张艺兴看着许久,微笑说:“暻秀,在这里等我一夜,我明天来找你。”语气中已然是满是不容拒绝的坚决。

暻秀听出了其中的坚决,心中不满,可到底还是不再任性,他点头看着张艺兴说:“那艺兴记得明天一定要来,我一定在这里等你,哪里都不去。”

张艺兴微笑颔首说:“一定,你好好休息。”说完他便出了这间房间。

满月之下,卞白贤已经无法入眠,越是强迫,便越发地睡不着,他起身从床上起来,然后打开了这破旧的门扉,吱呀一声彰显着它的陈旧,他坐在了门槛上,眼神空洞地瞅着满月。身前忽而出现了一道蓝色身影,他抬眼一看道:“希澈。”

金希澈低首俯视着他,眸中是一道冷然有着一股恨铁不成钢情绪道:“这便是你想要的?”

卞白贤略略苦笑说:“谁知道呢?”事到如今他想要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心已经疲惫不堪。

“哼。”金希澈冷哼一声。

卞白贤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金希澈没立刻回答只是问:“我带你出宫吧。”

卞白贤微怔,遂而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不走。”

“为什么?”金希澈不解也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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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15:46:23 |只看该作者
“你不懂的,希澈谢谢你这是看我,只是他将我关在了这里,即便是你也不要多来了,若我还有出去的那天,我便去找你。”卞白贤已经温温和和地下了逐客令了。

金希澈心中实在是气不过,最后也还是甩袖离去,他真是不懂这样一个人为何值得郑允浩那般看重,还那样的死心塌地,那个傻瓜还说,只要他再一声令下,便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这样的人值得吗?这样的人,他会领情吗?

金希澈愤然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卞白贤落寞地眼神里,他起身准备回屋,却顿住了身形,朝后一看是朴灿烈,他愣了愣,舔了舔嘴唇有些不自然地说:“希澈不会是你的威胁的。”他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朴灿烈走近他,卞白贤看着他的神情,也辨不出喜怒来。朴灿烈径自进了屋,卞白贤跟了上去,才进屋里,房门被关上,一只手就那样硬生生扼住了他的喉,卞白贤难受地一声呻吟,然后便缓缓合上了双眼,没有挣扎。

朴灿烈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卞白贤也是感觉自己似乎马上就要窒息了,他稍稍睁开了双眼,他想再让他看他一眼,再贪婪地看他一眼,只是目光与那双冰冷的眸对上时,他不由得再闭了眼,不想再看,那眼神如利刃,割伤了他的心。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要这样结束的时候,扼住他喉的手松开了,卞白贤缓缓睁开了眼,看见了朴灿烈就那样恨意浓浓地盯着他看。他别开了眼不看那样的眼神,朴灿烈却冷声问他:“为什么要杀她?”

卞白贤看着他避重就轻地回答:“我不会杀她的。”

“那朕看到的是假的吗?”朴灿烈怒然,这个人此时还在狡辩吗?

“不是假的,不过那时已经松手了。”卞白贤看着他没有隐瞒,他是很想杀了那个婉仪的,只是她是朴灿烈身边的人,所以即便她再可恶,他也不会杀她。

“你真是十分胆大妄为,是朕这些日子对你太好了吗,还是你觉得朕不会拿你怎么样?”朴灿烈咬牙切齿,这个人怎么敢这样屡次伤害他身边的人。

“我从没想过,我知道你不杀我,是你的仁慈。”定定看着朴灿烈,神情冷然,卞白贤心里淌着血,他其实比谁都清楚朴灿烈不杀他是因为放不下他。

“你明白就好,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奴才,你休想在我这里放肆。”朴灿烈恨恨地道,他亲眼见到了月婉仪在他手上的奄奄一息,他也亲眼在刚刚看到了卞白贤眼中要杀月婉仪的狠绝,他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会杀月婉仪,他在乎的是他又能这样狠心轻易杀害他身边的人。

卞白贤听着他说的奴才二字,心里颤了颤,轻声说:“我知道。”

朴灿烈离开了,卞白贤疲乏地坐在了地上,狼狈地抱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蜷缩着,他咬着牙,眼神空洞盯着某一点,脑海一片空白,却出奇的头疼。双手抱住了头,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头就这样剧烈地疼了起来。

次日卞白贤在日上三竿才醒来,昨夜的头疼缓解了些,他口中干渴起来寻水喝,却发现桌上的水壶中空空荡荡,无奈下,他叫来了这里的管事太监问:“请问哪里有水?”

那太监冷冷睨他一眼说:“那边有井,还有一个简易灶台,自个儿打水了烧。”

卞白贤拧着水壶过去,他看到了水井,将那引水的水桶放进了井里,让后用力摇着将打了水的水桶拉上来,再将它灌入壶中,走到一边的简易灶台前,他寻了枯树枝,用着一边的打火石打火。卞白贤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不太会烧柴,一瞬间这里便是乌烟瘴气,火星却还不见半点。卞白贤被呛得受不了,只能捂了口鼻站到了一边,一边那太监赶了过来,从外面看到那样大的烟以为这里着火了,惊吓地就过来了。看到卞白贤烧的柴禾乌烟瘴气便是一顿埋怨说:“我说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个柴都不会烧,这让别处看见了,还以为我这里你想不开,想火烧自焚呢。”将那些干柴抽了出来,再重新堆了堆,打火石点了火,那火便燃了起来。

卞白贤听着和看着只觉得自己心里刺疼,却没有再和那小太监计较什么。那太监离开,卞白贤蹲在了火堆边,看着那冉冉升起的火堆,壶中的水不一会儿便沸腾了起来,他才立刻回神,然后连忙去提水壶,因水壶是用金属制成的,他从未这样亲自烧水,也就想也没想地将水壶的把手拧着,然后手上一烫手一松,那水壶掉在的地上,滚烫的热水就洒在了他脚边,脚上也被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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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15:48:15 |只看该作者
那钻心的疼就从手脚遍布了他的全身,盯着自己的右脚,还好穿了鞋子,不然这疼可远不是这些,他忽而苦苦一笑,没想到他如今已经是这样的一无是处了。忍着疼将掉了的水壶重新拧了起来,然后再到井边去打了水,再重新烧火烧水,这回水烧开,他用了一边找到了抹布将把手抱住再将那水倒入他拧来的瓷壶中。

被烫伤的是右手,他便用左手拧了瓷壶回去,右脚被烫伤,他走路有些跛,风中凌乱的发已经叫他这样的难看和狼狈,他却仍然昂着头艰难地走着,他告诉自己,再忍忍,总会是尽头的,他的罪孽总有还完的时候。

回到屋里,他将鞋袜脱了下来,看着右脚上起了水泡,还好这烫伤不算严重,那水当时不是全然洒在他脚上的,可这疼也叫人十分难受。

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他坐在凳子上就看着杯中的清水,然后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当初他父皇说的话:“贤儿,你暗中放了朴灿烈离开,你可知道你这样善待他,他却未必会善待你,往后你……会后悔的。”他记得他那时只对他父皇说了一句话,便是:“父皇,儿臣不后悔。”当时他不后悔,如今要问他悔不悔,他定然也是回答不悔,朴灿烈要的,他都给!

烫伤只被简易处理了一下,也并没有去找那小太监要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进了冷宫的人,生死由命,御医是不会来这里的,而宫人更不会看护他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忍着疼,卞白贤便和衣睡下了,这里无事可做,没有了纸笔墨砚,也没有了围棋和玉琴,显然现在想想,即便是青鸾殿被撤走了许多东西,可到底还是要比这里好许多的。

入了秋,这天气夜间便转凉了许多,卞白贤被烫伤的手脚上都被自己包了一层干净的布条,为了不轻易碰到他们。晚饭很晚才送过来,这里的膳食可不会怎样规律,一天两顿,偶尔也会有人忘了便是一天一顿,饭菜都十分叫人难以下咽,想着卞白贤倒觉得以前的白面馒头也十分好了。

他这些日子便消瘦的越发厉害了,手脚的伤似乎有些感染了,疼得更厉害了些,可是他还是只能忍着,他想着若是往后他的孩子再复了青鸾江山,他一定叫他毁了着棱思殿,毁了这冷宫的一切。

夜里沁凉的风吹的外面呼呼作响,看阵势大约是有场大雨要来,卞白贤早就上了床躺着,这里的被褥并不十分暖和,可到底还是能御寒的,没了青鸾殿的温泉护着,这冷宫又湿气重,所以他盖的被褥也有了几分潮湿,越发的叫人难受了。

夜里卞白贤面色潮红,他难受的睁开了眼,左手探上自己的额头,苦笑,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这是伤口感染,引发了高热,加上这里湿气太重也不是个养伤的好地方。翻身下了床去了桌边为自己倒水喝,小卓子不在,看来这回即便是病了,也是得全然看自己了,但这样下去,他是否还能挺过这关也难说。

喝了水得到了些滋润,他重新回到床榻上,冰凉凉的,这么长时间依然没有捂热,真是有点恨自己这越发娇气的身体了。他盖好被褥,不小心牵扯到了脚上的伤了,嘶的抽疼了一声,睡意也疼醒了,可高热让他有些迷迷糊糊地,竟又不知不觉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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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15:52:18 |只看该作者
十八、

自暻秀在君县找到张艺兴后他便在君县租了一个小的四合院,他其实是想跟着张艺兴回家的,可张艺兴说他也是寄居在别人家的,不方便带着他,所以他就自己租了一个离张艺兴家不远的四合院住下,张艺兴会常来看他,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十分快活,如果艺兴能和他住在一块儿就好了。

他来到这里并没有急着对张艺兴表白自己的心思,他并不是那么天真,他和东海都是男子,若他是女子,他必然在第一时间对他表明心意,只是……他现在就想着如何讨好张艺兴,慢慢的让艺兴也对他有好感,时机成熟后他再表明心意。

卞白贤自那日高热后,病情便一直被他拖着,三四日下来他只觉得自己身体已经越发的无力了,这时太监过来送膳食,看他躺着也没多在意,只是将饭菜随意搁在了木桌上便出去了,卞白贤看着也没有胃口,便只是继续躺着。

反反复复睡着和清醒,半夜觉得口渴起来,坐起身站起来,头晕目眩地就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上,他揉了揉滚烫的额,然后撑起身子缓缓走近水壶,他吃力提起水壶,颤巍巍地倒了杯水喝下,觉得不够再倒了一杯喝下才无力坐在凳子上,然后趴在了桌上眼皮沉重睡着了。

不知是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身上冷醒了过来,才感到自己手臂一阵发麻,再无奈感慨自己竟这样睡着了,撑起身子又回到了床上躺下,望着天花板,浑身发烫又觉得自己很冷,裹了裹被褥,他已经连着病了好些日子了,无人问津。

朴灿烈自那日离开后也再未来过,大约上一次他对月婉仪所做的是又叫他伤心了吧,他也可能是对自己死心了吧。也是,他这样一个无情无义又手段狡诈的人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住进他心里。可想到这里,卞白贤还是有些伤心的,因为他很喜欢朴灿烈,有多喜欢,他自己不清楚,只是有那么一句话说过“山河拱手,为君一笑。”可他要的或许更贪婪些,他要的是朴灿烈岁岁安好,福乐安康。

“咳咳……”被褥中是压抑着的难耐的咳嗽声,卞白贤咳的面色涨红,气息不稳,甚至稍稍抬起了身体,这样严重的咳嗽叫人听了心慌。

他缓了缓又重新躺平,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看来他该早作打算了,只是他的孩子还小,还未到两岁。若他这样早早离去的话,往后他的路只怕会很难走,可……嘴角略略浮出一抹苦笑,这路他还是要走的,而他这个做父皇的尽量为他多做些铺垫,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责任。

江山倾覆容易,匡复江山却不易,他终究还是要欠下债的,只是父债子还倒也还说得过去,只是,如果真有下辈子的话,希望这个孩子能选一个不像他这么自私的父亲就好了。

一夜又昏昏沉沉睡下,次日也是迟迟才醒,也终还是能醒了,手上的伤没脚上的伤严重,已经慢慢好些了,可脚上的伤却迟迟不好,还有恶化的趋势,他的发热也愈发的严重了。卞白贤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他这一日起来便是扯了自己衣裳一角,然后铺在桌上,没有纸笔便是咬破了手指,以血而书:

吾将允浩:

自那年朕将你卸甲归田便多年不见,当初朕与你私下相商之事你可还记得,如今朕大势早去,实在惭愧。

且不说当年,当下当年相商计划略微变化,朕已命隐卫张艺兴去了君青山,授吾儿君临天下之道。允浩,朕今日之信函,便只嘱托你几件事:一、集结金家军士,按兵不动,暗中整顿。二、待吾儿十二年纪便可开始行动。三、京城春风楼归你所管,管事常顺乃我父皇当年隐卫,他自会协助你京城事宜。四、若朕不在,事成之后朕要你与张艺兴做摄政大臣辅佐吾儿。五、若事成,放金生路;若不成,便送吾儿早日解脱。

允浩,多谢你纵容朕这些年的任性。

最后落款书信就此合上,卞白贤面色苍白,细汗密织在他的脸颊上,顺着鬓角凝结成珠缓缓滑落。他将这布巾收好,然后重新回了床榻之上,浑身冷汗涔涔,睡了过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间,卞白贤特意寻了一套深色的布衫换上,身体还是很吃力,脑袋晕晕乎乎,感觉十分沉重。打开了门他小心翼翼观察了四周,四周并没有人埋伏守着。他提了气纵身一跃便跃至了屋顶,悄然避开守卫去了皇宫外院,这里是一些棋师和乐师居住之所。再小心探询了周围,小心避开了值班守卫,他在屋顶一间间找着金希澈的居所。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气喘吁吁,累极了的样子。

翻身下了屋顶,他迅速从窗子进入了金希澈的房间,金希澈正在屋里看书,见了有人闯进来机警拔了剑,却见来人是一面虚弱清瘦的卞白贤,立刻惊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了。”

卞白贤没说话,只是寻了一边的椅子坐下,有些虚弱,却还是尽量坐的稳稳当当,看着金希澈从怀里取了那写着血书的布巾递给他说:“帮我交给允浩,我知道你可以的。”

金希澈一怔,接过,内容倒是没看到,看到的只是那触目惊心血字。卞白贤看着他只微微一笑说:“冷宫没有笔墨,我只能这样了。”

金希澈看着此时孱弱的卞白贤,将他扶起来,却感觉到身上的那股高热立刻皱了眉,大约是起来的太快,卞白贤脚上是钻心的疼,他闷哼了一声。金希澈忙问:“怎么了?”

卞白贤对他笑笑说:“没事儿。”他被金希澈扶着走着,然后到了金希澈的床边,金希澈让他躺下,他也是累极了便也没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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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希澈为他脱鞋,可他立刻又坐了起来看着他道:“别碰。”

金希澈盯着他的右脚抬起来,眉头越皱越紧问:“怎么弄的?”被布条抱着的脚背已经肿了了好高,上面还有些血水。一瞬间金希澈手竟颤了颤,不敢去碰。将他的鞋小心脱了下来,看着卞白贤咬着唇,脸色苍白的样子就知道他定然很疼,一时对眼前这个人也不知是恨铁不成钢还是可怜了。

小心解着他缠着布条,看的触目惊心瞪着眼前的,而卞白贤竟然靠着床沿那样闭着双眼,脸上满布细汗,面色异样的潮红,虚弱的叫人心惊。他将他小心扶着躺好,脚上的伤已经感染,有些溃烂的样子。他再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便问了韩庚:“这样几天了?”
卞白贤吃力睁开眼说:“四五天了吧。”

“你在找死吗?”金希澈闻言大怒。

卞白贤却只是在轻轻合上眼,睡着的模样,金希澈咬牙,去一边翻箱倒柜地找药,卞白贤此时的身份不方便去找御医,他便只能自己着手为他简单处理一下。尽量小心为他清理着伤口,然后为他抹了药膏。这药膏是他之前一次下棋是不小心打翻了一边的热水而烫伤了手,御医给配的,当时他没用完,所幸也还留着。

卞白贤感到脚上一凉,很是舒服,睁眼看向金希澈,金希澈对他说:“这是治烫伤的,但你这个很严重了,不知道管用不管用,总之这个你先收着,我到时候再想办法给你弄药。”

卞白贤点头对他说了句:“多谢。”

金希澈没说话,去打了凉水过来,将凉凉的方巾搭在韩庚的额上说:“今夜你就在这里,不要回去了。”

卞白贤看了他一眼说:“不行,若是被人发现我不在那里会很麻烦。”

“你这样才叫麻烦。”金希澈忍不住吼了他。

卞白贤一怔浅淡勾了笑说:“是啊。”

金希澈皱眉别过头,卞白贤看着他说:“我交给你的东西一定要好好收好,千万别叫人瞧见了,不然你性命不保,而允浩也会被害的。”

金希澈眉头再皱得紧些了问:“你上面写的什么?”

“一会儿你自己看吧,我想你也会知道的。”卞白贤轻轻一笑,说完他起了身准备离开,见金希澈要阻拦他却说:“希澈,我不会怎样的,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而且你此时手上的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希望因为我在这里让它受阻。”说完他忍着脚上的疼和身体的虚弱,走到房门边将门打开,再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卞白贤一回到自己的房中,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刚刚忍的太辛苦,咳得他整个人的脊背都弯了下去,他跛着脚走到床边,然后累极的睡下。

金希澈在卞白贤走后,将那叫人心惊的血书打开一看,那上面的内容叫他叫他心里也不知怎的有着不好的预感,尽管这信叫他看到了卞白贤该是君者的一面。他不安地踱步到了门边,将门打开想去找卞白贤,可才抬脚便又硬生生止了步,眼下他不能冲动,卞白贤的这封信他必须想办法送到郑允浩手里,这东西他盼了很久了。

最后关上了门,金希澈将那血书缝在了自己亵衣内,小心妥当的收好。待他找到时机一定去找郑允浩,亲自将信函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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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15:58:25 |只看该作者
十九、

一日一日反反复复,一日一日的日渐昏沉,卞白贤这一日虚弱地已经抬不起身子了,他只能昏昏沉沉地睡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卞白贤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忽而感觉自己唇边一阵凉意,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对他说了句:“陛下,喝口水。”

卞白贤听话地喝了水,也不算是听话,只是他已经很渴很渴,这是本能地在寻找水源。他小口小口且很急地喝完了水杯中的水,觉得不够再喃喃了一句:“还要。”

女子放下了他的身子,然后去倒水,再喂他喝。卞白贤喝了水,些微有了些力气就稍微睁开了眼,可视线有些模糊,他看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身绿衣罗裙的女子,梳着简单的发髻,不像是宫女,反倒像是宫妃的发髻。

“你,你是谁?”卞白贤有些吃力问着。

女子从袖中取了一支瓷瓶出来,从里面倒了几粒褐色药丸喂进他嘴里说:“陛下,小女子来迟了,叫陛下受了苦,这药有退热的功效,您先用下。”说完又取了水喂他服药。

卞白贤咽下了药,看着女子又问:“你是谁?”

“小女子李萍。”此人是那时与清妃和月婉仪一同进宫晋封的萍常在李萍,父亲是盐法道。

“我不认得你。”卞白贤稍稍想了想说。

“陛下不必介怀,我奉父亲之命进宫,便是要任陛下差遣的,父亲说他虽只是一个小小的盐法道,可君上之位岂可儿戏,他将小女子送进宫来便是助陛下再复青鸾的。”李萍轻轻细道。

卞白贤闻言没有答话,只细细想着什么,最后虚弱一笑说:“我想起来了,当年还去过你家,你父亲是不是叫李瑞,而你……当年我记得我那时是太子,还给买过糖葫芦吃。”

“是,陛下好记性。”李萍微微一笑,姣好的面容上拂过一丝红晕。

卞白贤闭上了眼道:“你和你父亲的恩情我记下了,如今你在宫里做的是什么?”

李萍微微垂了眸道:“小女子被封做了常在。”

“这样啊。”卞白贤微微一笑说,“你父亲用心良苦,可到底委屈你了,这宫里不适合你。”

“不,为了你,不,为了陛下您,小女子一点儿也不委屈,父亲说过,他生是青鸾人,死是青鸾魂,小女子虽不是男儿身,可以战场杀敌,可小女子却也有颗忠君爱国的心。”李萍诚恳道。

卞白贤微微一笑说:“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谢谢你来看我。”

“陛下。”李萍担忧看着他,眼下卞白贤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不碍,你不是喂我吃药了吗?我挺得过的,而你此时待在我这里也着实不便,若叫人看见了,你往后还怎么帮我。”卞白贤对她温言劝着。

“是,陛下一切小心,我会再寻机会来看您的。”李萍跪地朝卞白贤行跪拜大礼,然后提了衣摆悄悄离去。

卞白贤闭着双眼睡下了,出现这样一个李萍,或许真是天不亡他。

夜里,空中无一丝星辰,朴灿烈批完奏章缓缓踱步出了乾清宫,望着墨空出神,他已经许久没见卞白贤了。唇线抿紧,眉头紧锁,缓缓走在蜿蜒回廊上,却发现自己最后停在了青鸾殿,小卓子已经被分配到了别的地方做事,这青鸾殿才不过几日的光景就生了颓败之意。他缓缓走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空荡荡的宫殿里朴灿烈取了火折子将灯笼一个个点亮。走进了卞白贤的寝殿,看到这里的一切摆设都染了灰尘,不经意地心里已满是酸楚。

他走到书桌前,看到了上面呈铺了一张还未画完的画,山水锦绣,迷梦江南。他将那画拿起来,墨迹已干,却发现旁边一团纸团,放了画,拾起纸团,打开便是一句“一念但求君无恙,万劫不复我甘心”。但求君无恙,甘心万劫不复,金在中心间陡然升起一股心慌来,捏了纸团在手里连忙就赶去了棱思殿,看守的小太监见了他慌慌张张礼拜,朴灿烈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只匆匆去了卞白贤的房间。

然,见到的时候便生生有股万箭穿心的痛,眼前的人还是那个清高傲气凛然的卞白贤吗?瘦骨如柴,才不过短短时日,他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走近他,却发现卞白贤紧锁着眉头似十分难受,面色苍白,却带着异样的潮红。

他虚弱的样子让朴灿烈伸向他的手颤颤巍巍起来,想去抚摸他的脸,却发现自己有着前所未有的胆怯,那句诗,那句万劫不复,那句但求君无恙说的是谁?是谁!

“疼。”卞白贤皱眉呓语。

朴灿烈连忙坐在他床边握着他的左手,冰凉一片,细汗密织,然手臂又是滚烫的温度。他不禁慌张大喊,前所未有地失态:“来人,来人,来人……”这样脆弱的卞白贤叫他的心一下子没了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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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16:01:5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依~羽翼 于 2015-7-10 10:54 编辑

“陛下。”那看守冷宫的小太监慌忙过来,跪在地上颤颤巍巍。

“叫御医去乾清宫,快。”说完他抱着卞白贤就出了冷宫,他恨透这个地方了,看着怀里呻吟难受的人,他忽而就觉得自己眼眶湿润了,该死的,他都做了什么!

朴灿烈将卞白贤小心放好在龙榻之上,看着卞白贤依然紧锁眉头不见醒的样子,焦急在房中来回踱步,一遍遍催着外面问:“御医呢,还没来吗?”

这会儿就见太监领了四个气喘吁吁的太医过来,他们还未跪拜,就让朴灿烈直接叫他们去诊治卞白贤了。

太医院首领冯庆诊脉后便拱手禀报:“陛下,公子是因手脚被烫伤感染了伤口引发的高热不退,这样症状已有许多天,而且……”冯庆顿了顿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而且什么!”朴灿烈喝道。

冯庆跪下继续禀报道:“而且公子体内还中了毒,是慢性毒,名唤噬梦,此毒长期服食会叫人产生幻觉,然后渐渐睡梦不醒,直至死去,按说公子服用时间不长,可因为公子病重,这毒便趁着公子身体虚弱蔓延加速,眼下公子便进入了这毒性的第二阶段,半梦半醒。”

“噬梦,混账,皇宫大内,谁人这样大胆敢对他下毒。”朴灿烈听的心惊,长梦不醒,直至死去吗?不行,绝不能让卞白贤死,他怎么能让他死!瞪向冯庆说,“解毒,救他,朕要他健康安好地站在朕的面前,否则你们太医院一干人等全都为他陪葬。”

几个御医闻言忙慌张下跪,赶紧救治,噬梦虽是毒药,可却是慢性毒,若毒性发作在第二阶段便被阻止的话一切都还是来得及的。

朴灿烈看到太医为卞白贤脱了鞋,拆了包裹住手脚的布条,然后映入眼帘地便是卞白贤脚上的伤,那高肿的脚背,已经那上面正在溃烂的伤口。他握了拳怒吼道:“叫冷宫管事来见朕。”

小太监颤巍巍来到朴灿烈面前跪下,头也不敢抬,在地上哆哆嗦嗦十分害怕的样子。

朴灿烈瞪着他,仿佛要杀人一样厉声问:“他为什么会弄成那个样子,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小太监连连叩首:“陛下饶命啊,陛下,奴才没有对公子怎样啊,奴才怎么敢对公子做那样的事情,奴才也不知道公子为何会弄成那样的。”

“冯庆,他那是什么伤?”朴灿烈狠狠踢了那奴才一脚问着冯庆。

“回陛下,是烫伤。”冯庆感觉到朴灿烈身上那股肃杀和狠戾之气也不禁微微颤了颤。

“来人,将这不中用的奴才拖下去,卞白贤身上的伤他一处也不得少。”朴灿烈恨恨地道,又是受伤,又是中毒,很好,他要看谁这么大胆这样对他!

小太监被人带了下去,凄厉地在外求饶,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御医为卞白贤清理了伤口,然后赶紧配药上药还有配制噬梦的解药。

这样乾清宫中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到了四更天,齐顺过来请示朴灿烈是否上朝,朴灿烈直接不耐道:“今日免朝,不,朕连着三日免朝。还有,叫催始源过来觐见。”催始源是他近日升任的禁卫军统领。

齐顺连忙领命出去,也着了小太监去请崔始源了。

崔始源过来时见到这里人仰马翻的模样,稍稍皱了眉,进到内殿给朴灿烈请安道:“臣,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平身,始源,朕要你为朕彻查卞白贤中毒一事,务必揪出主谋。”朴灿烈冷面冷声地道,满眼厉色。

“是,臣遵旨。”崔始源拱手跪地接旨。

朴灿烈对他挥挥手道:“下去吧,朕限你两日内查出主谋。”

“是。”崔始源躬身恭敬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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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16:07:57 |只看该作者
这里卞白贤的诊治已告一段落,朴灿烈遣走了所有人,他坐在床沿扶着卞白贤靠在他怀里,喂他一口一口喝着药。卞白贤自小不爱喝这苦苦的药汁,长大后倒是不那么任性不喝了,可眼下他在昏迷之中,舌尖只感觉到了苦味儿便眉头拧的更厉害怎样也不肯喝了。

朴灿烈看到他这个样子,不自觉的心柔软了许多,他含了一口药在嘴里就那样嘴对嘴地喂着卞白贤喝药,卞白贤本能地想要吐,可朴灿烈却捂紧了他的嘴让他只能咽下去。这样一下一下的,卞白贤喝完了药,虽未醒,可面上却浮现了难得孩子气的不悦。朴灿烈见了就微微笑了笑,低首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从袖中取出了那团被揉皱的纸,看着上面的字,再看了看卞白贤,神情复杂。

紧接着到了下午,冯庆带着一名御医过来对朴灿烈说:“陛下,公子服了药,眼下请容许臣为公子实施解毒第二阶段,施针解毒。”

朴灿烈此时正坐在一边批阅奏章,看了一眼冯庆点头。冯庆提了药箱跪在床榻边为卞白贤先是诊脉然后取了针包出来,打开,取了细细长长的银针,开始对准穴位施针,然后就见卞白贤左手中指指尖有黑色血珠低落,那便是毒素了。朴灿烈看着那血水,不自觉地就握紧了拳,面色冷凝。

卞白贤是在次日清早醒来的,昏昏沉沉的感觉依然还在,可是却不似那么沉重了。他缓缓睁了眼,明黄的颜色让他有些发怔,手摸到了身下丝滑的被褥,这里是乾清宫!一抹苦笑浮在了唇角,带些自嘲,他想自己大约做梦了吧,这几日总在做梦,梦到小时候,梦到他和朴灿烈还没有这么多恩怨纠葛的时候。

“醒了?”耳畔熟悉的声音,不似一贯的冷凝,多了一份欣喜。

卞白贤侧头对上朴灿烈的视线,看到他眼中的温柔,稍稍恍惚了一下,忽然便皱了眉,以为自己还是在梦中。朴灿烈看着他,见他不说话便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卞白贤眉头皱的更紧了,然后张口,直觉喉间干涩,吞了口口水,对着这朴灿烈道:“你头低下来。”

朴灿烈有些疑惑,但还是低了头。卞白贤一个爆栗就敲在了他头上,面上是气呼呼地表情,他只想着既然这是梦里,那他报复一下他也无妨吧,他可真是病的快死了,来世也不一定能再见。

朴灿烈额上并不怎么疼,因为卞白贤身体虚弱并没有什么力气,只是这样的动作叫他怔忡在原地,一时反映不过来。

卞白贤看他呆呆愣愣的模样不由得就咧嘴微微一笑,倒有几分得意,然后伸手又拧了朴灿烈的脸,朴灿烈皱了眉,卞白贤却不悦道:“在我梦里,不许你皱眉。”

朴灿烈一愣,随后又觉得有几分好笑,一时也忘了脸上的疼痛,就看着卞白贤那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可就这样不知怎的,原本还在笑的卞白贤就流了泪,朴灿烈有些慌张,韩庚却瞪着他说:“你混蛋,你……我……”一时间口不择言找不出怎样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委屈,竟也失了身份的骂了脏话,他怎么可以这样折磨他,他明明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要什么他都给他了,他的人,他的心,他的江山都给了他,他为什么还要对他这样百般折磨。

朴灿烈看着他搂紧了他,为他擦着眼泪,卞白贤被他紧紧箍在胸口道:“贤,往后我再不折磨你了。”

卞白贤一怔,抬头看他,朴灿烈眼中有着深深的痛楚和温柔,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他伸手抚上朴灿烈的脸,温热真实的触感叫他心里一惊,这不是梦。他赶紧挣扎着,可无奈身体使不上力气,只能这样被朴灿烈静静箍在怀中。

卞白贤不说话,静静靠在他怀里,也不再像刚刚那样孩子气,他问朴灿烈:“你带我出来的?”

朴灿烈看他安静,又恢复了往日淡漠的样子,心里一痛,点头说:“嗯。”他本有千言万语,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他想说是他不好,害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是……回归理智,回归现实,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了,心中的那个梗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眼前的人,怀里的人和他有着那样大的仇恨。即便自己再爱他,再放不下他,也能这样轻易就低了头。

“谢谢。”卞白贤平静开口道。

朴灿烈松开了他,让他平躺在床榻上,自己也只安静坐在了床边,他自己也是一夜未睡了,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的眉心。他传了齐顺进来说:“叫御膳房送些清淡的膳食过来。”御医嘱咐过,若卞白贤醒了,便让进些清淡的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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