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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小说] 重生之把你掰直【灿白/连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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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1 00:27:38 |只看该作者
93、第九十章 露馅儿了 ...


网吧的生意很是红火,第一个月的盈利额就是六万多,除去成本费,纯赚三四万。过了几天,虞彦又给网吧供应上了烟酒饮料零食等物品,又多了个额外收入。

  虞彦的课程比较轻松,网吧他去得比较勤快,营业的收入都由他管理。卞白贤和朴灿烈只在有空的时候去看一下,然后月底再去结一次账,全权信任虞彦。虽然他们也才熟悉不久,卞白贤认为,既然选择合作,那就该充分信任合作伙伴,否则当初就不应该一起干。
  
  转眼到了十二月底,这是一个寒冷的季节,也是一个火热的季节,因为对年轻的大学生来说,圣诞和元旦都是能让人热血沸腾的理由。圣诞虽然是个洋节日,但是却逐渐被年轻人重视起来,因为可以趁此机会约会,给喜欢的人送礼物、表白。
  
  一般来说,刚从高中解放出来的大一新生多半都没有男女朋友,联谊便是这个时期最受大家欢迎的活动。卞白贤的同学都是中文系的才子,对男女宿舍联谊这种粗暴直接的求偶方式颇不屑一顾,他们宿舍六个人中,有一半以上的人不愿意去联谊,卞白贤乐得清静。
  
  但是朴灿烈却不那么幸运了,他们学校是典型的理工院校,男多女少,比例严重失衡,女生根本就不够分。稍有些姿色的女生,早就被那些眼疾手快的狼们先下手为强了,没有姿色的,也都被挑得七七八八了,没办法,聊胜于无啊。
  
  余下那些迟钝木讷或者矜持一点的汉子们,到了这个时候,就只能大眼瞪小眼,为了解决个人问题,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外校。朴灿烈宿舍住了八个人,除了朴灿烈,其余的全是单身汉,朴灿烈早在开学之初,就说了自己有对象了,而且对方是他的青梅竹马,唯一不足之处便是在老家上学。这让一干饿狼们羡慕嫉妒了许久。
  
平安夜这天,朴灿烈宿舍的老大兼寝室长联系上了外语学院的一个女生宿舍,约在一个麦当劳联谊,吃洋快餐,时髦又体面,只是费用不菲,大家咬咬牙,每人凑了一个礼拜的生活费。

  朴灿烈说自己已经有对象了,联谊就不去了。被老大揪住了:“小灿,你不去可不行,你是我们最大的筹码啊,我都跟人家说了,我们宿舍有化工系的系草兼校草,人家才同意出来跟我们见面。”
  
  朴灿烈汗了一把,自己什么时候又成了校草了:“老大,你别乱说啊。我都有对象了,要是我对象知道我出去联谊,不把我给吃了才怪。”
  老大揽住朴灿烈的肩:“她远在天边,你自己不说,我们不说,谁知道?再说了,我们又没让你去找女朋友,你要真没女朋友,哥们还不让你去呢。你这是帮哥们啊,你要是不去,我们的终身幸福可都要被耽误了啊。”
  
朴灿烈听他越说越夸张,但是今晚都已经约好卞白贤了,不禁有些为难:“可是我已经约了我同学了,今天真不能去。”

  “谁?是不是北大那个?”
朴灿烈点点头。

  “你们两个老爷们有什么好约的,陪兄弟们去找女朋友吧,你明天再跟你同学见面好了。”老大哪里肯放过,他本来想让朴灿烈将卞白贤也叫上,但卞白贤也是个帅哥,怕他一旦去了,那些小姑娘都被卞白贤给吸引走了,到时候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其余几个同学都起哄,让朴灿烈一起去。朴灿烈和宿舍的几个同学相处得都还不错,所以这个时候还真不好拒绝,但是他又不能跟大家说自己的对象就是卞白贤,只好说:“那等我给我同学打个电话说一声。”

  卞白贤听说朴灿烈要去帮同学联谊,心里有些小失望,但是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来:“那你去吧,早去早回。我晚上去网吧好了。”
  
下了课,卞白贤背着书包,踩着单车去了网吧。因为是平安夜,有对象的都去约会去了,网吧居然难得没有满员。卞白贤跟收银员打了个招呼,自己去找了台电脑上网,这个时候上网冲浪的人还不多,论坛也不及后来那么火爆,游戏款式也不多,所以能干的事不多。

  最热闹的估计就是聊天工具了,几个陌生人居然也能聊得热火朝天,还能访到不错的聊友甚至知己。哪像后来,就算是Q上全是熟人,也没几个想说话的,陌生人就更别提了,基本上都属于骚扰或搭讪,不是发广告的,就是骗钱的,要么就是找一夜情的。
  
  作为一个重生过来的人,卞白贤自然也没有和陌生人聊天的激情,而这个年代的游戏也太简单单调,提不起兴致。
  卞白贤找了部老电影来看,是阿瑟希勒导演的电影《爱情故事》,很简单的一个灰姑娘和富二代的故事,但是故事甜蜜温馨,结局也很感人。卞白贤看着女主角在雪地里仰泳的那个场景,想起自己那年和朴灿烈在雪地里干的傻事来,不由得会心地笑起来,原来在青春的爱情里犯傻的,远远不止他和朴灿烈。
  
  看到结局的时候,当那句著名的台词“Love means never having to sayyou're sorry”响起的时候,卞白贤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就在这时,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卞白贤吓了一大跳,扭过头去,发现虞彦正笑看着自己:“看什么呢?今天居然没去约会?”
  卞白贤从哀伤的剧情中出来:“看个老电影。没女朋友,约什么会。虞哥你怎么也没去约会?”
  
  虞彦耸了下肩,在他旁边的位子坐下来:“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只好转到这里来了。今天怎么没看见朴灿烈?”朴灿烈和卞白贤基本上都是同时出现的,这次他不在,虞彦觉得有些奇怪。
  卞白贤笑了一下:“他跟宿舍的同学联谊去了。”
  虞彦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卞白贤,觉得他的笑容有些牵强,似乎心情有点不太好,他撇撇嘴:“联谊不早点,这个时候才联谊,真是浪费机会,要是早点联谊,今天不就可以直接去约会了?”说完拉着卞白贤的胳膊,“走,哥带你出去玩去。”
  
  “去哪儿?”卞白贤问。
  虞彦说:“来了北京这么久,有没有去过酒吧?今天酒吧肯定热闹,我们也跟着去狂欢一下。”
  卞白贤对酒吧没什么兴趣,今天朴灿烈不在,他更没有去玩的兴致,他摆了下手:“酒吧我就不去了吧。”
  虞彦不肯放过他,抬手将他的电脑关掉了:“去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年轻人谁不玩闹几次啊,别跟个小老头似的。走,哥请你喝酒去。”
  
  卞白贤被虞彦拉着出了门,走了几分钟,拐进了一个小巷子。这是一条酒吧小街,平时卞白贤也没多留意这些小巷,因为白天这里很安静,原来到了晚上,这里才开始真正热闹起来,各种霓虹闪烁,打扮入时的年轻人时不时从他们身边走过,整个环境显现出一种颓靡的气质。
  
  虞彦拉着他进了一间不大的门脸,一进去,跟外面寒冷的冬夜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吓了卞白贤一跳,里面的重金属敲得震山响,震得人耳膜都疼,台上有几个人蹦得跟猴子一样兴奋,一群人在五颜六色的射灯下狂欢,好似群魔乱舞。
  虞彦放大了嗓门在卞白贤耳边问:“想喝点什么?啤酒还是鸡尾酒?”
  卞白贤听了半天才听清,摆摆手:“不用了,我不喝酒。”
  “来酒吧不喝酒怎么行,应个景,随便喝点吧。”虞彦不由分说,拉着卞白贤挤到吧台边上,给他点酒。
  
  卞白贤看推辞不过,连忙大声说:“啤酒吧,一杯啤酒就好了。”
  这时候重金属重重敲了一击,所有的音乐戛然而止。卞白贤这才喘过气来,这么嘈杂,这些人怎么受得了。
  虞彦将一杯啤酒塞进卞白贤手里,拉着他去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这里来的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来这里演出的都是学生自己组建的乐队。”
  
卞白贤喝了一口啤酒:“这都什么风格的音乐啊,这么吵。”刚说完,一个男生抱着一个木吉他上台了,轻轻拨弄了几下,音乐如流水一般泻下来,是一首经典的校园民谣《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卞白贤心说,总算有点像样的东西了。

  卞白贤转过头去看台上唱歌的男生,听得出来,口音带了点南方腔,不是北方人,长得也白白净净的,卞白贤不知道刚刚在台上狂蹦乱跳的有没有他,总觉得气质不太搭。不过这个男生的吉他弹得很不错,声音也很好听,很干净的味道。
  
  虞彦说:“唱歌的这个男生是新来的驻唱,还是清华的学生呢,没想到清华也有这样的文艺青年。”
  卞白贤笑了笑,难怪会有人这么说,因为清华人一向被人称为理工狂人,务实严谨,跟文艺有点搭不上边。
  虞彦突然又推了一把卞白贤,在他耳边悄悄地说:“看,那儿有对同志。”
  
  卞白贤强压住心头的惊跳,顺着虞彦的指点看过去,有两个男生窝在一个高背沙发里,略显亲密地依偎着,虽然什么也没做,但是也足以让有心人辨认出来。卞白贤定了下心神,笑问:“看不出来,虞哥你怎么知道的?”
  虞彦喝了一口啤酒,笑起来:“北京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三里屯那儿,还有专门的同志酒吧呢,我有次跟朋友去看过热闹,里面全都是男的,钓鱼的,约会的,找一夜情的,各种各样。”
  
  卞白贤有些窘,心下暗忖,虞彦突然跟自己说这个干嘛,莫非他看出自己和朴灿烈的事了?
  虞彦突然坐过来一些,压低了声音问:“卞白贤,我有个事想问你,你是不是也是同志?”
  卞白贤的心猛地一抖,手上的酒杯都几乎拿不稳,他将酒杯放下,深呼了一口气:“虞哥你开玩笑呢?”
  
虞彦也放下酒杯,一本正经地说:“你难道不是喜欢朴灿烈?”

  卞白贤有些不得其解,他自己一向都很含蓄隐秘吧,虞彦怎么看出来的?
  虞彦拍了拍他的肩:“哥很同情你,喜欢直男是没有结果的。”
  卞白贤疑惑了,他怎么会认定朴灿烈是个直男呢,要说喜欢,朴灿烈的表现不是更明显?
  虞彦看他一直不做声,就当他默认了,又说:“要不哥给你介绍一个吧。我有个朋友,正好刚失恋,他也是个同志,想找一个比较稳定的伴,我领他来你们见见?”
  
  卞白贤囧了,连忙摆手:“不,不,虞哥你误会了。我不是同志,我不喜欢男的。”他能算得上同志吗?他就喜欢朴灿烈一个,并不喜欢别的男人。
  虞彦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难道自己看走眼了。卞白贤觉得和虞彦再坐下去就难免尴尬了,便准备要走,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虞哥,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谢谢你请我喝酒,下次我请你吃饭啊。”
  
虞彦也觉得有些尴尬 ,没想到自己头一次发现一个同志,结果还是看走眼了。“好吧,我也该走了,我们一起回去。”

  出了酒吧门,卞白贤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觉得终于回到了人间。回到网吧门口,卞白贤告别虞彦,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回学校。想到今天的乌龙就觉得搞笑,又不住检讨自己,难道自己对朴灿烈的感情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其实虞彦原本是猜测他和朴灿烈是一对的,因为卞白贤这人对别人都是淡淡的,唯独对朴灿烈不假颜色,也不吝关怀,不拿他当外人看。朴灿烈当然对卞白贤也挺好,但是他这个人对谁似乎都很热情,他和卞白贤从小一起长大,对卞白贤格外好一点也说得过去,尤其今天是平安夜,朴灿烈居然撇下卞白贤联谊去了,这说明朴灿烈是个直的,卞白贤只可能是单恋,多可怜啊,便想着撮合一下他和自己的朋友。
  
  卞白贤回到宿舍,还没进宿舍大门,便被一个从暗处蹿出来的人拉住了单车后座。卞白贤吓了一跳。
  “小白,你去哪儿了?”说话的是朴灿烈,语气中有掩藏不住的担心。
  卞白贤从车上下来:“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去联谊了吗?来了多久了?这外头多冷啊,怎么不去我宿舍等?”
  
  朴灿烈一说起这个联谊就有些懊恼:“我去露了个脸就回来了。你不是说去上网吗,我跑到网吧去找你,说没看见你。我又去周围的网吧转了一圈,都没见到你人。打电话到你宿舍,也说没回来。你到底去哪儿了?可急死我了。小白,你不会生我的气了吧?”
  卞白贤笑了起来,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收银的小刘估计换班了,我明明去过网吧的啊,怎么说我没去。后来虞彦来了,找我出去喝酒,去酒吧呆了一会。这么冷的天,你在这儿站了多久了,冷不冷啊?”这都零下好几度呢,他摘了手套摸了一下朴灿烈的手,冰冷的。
  
  朴灿烈见卞白贤没生自己的气,终于放下心来:“不冷,你没事就好。今天真烦人啊,这么好的日子,都让我们宿舍那群色狼给耽误了。我本来还准备了节目的呢。”
  卞白贤笑起来:“没事,下次补上。你赶紧回去吧,晚点宿舍都要关门了,外头太冷了,别冻着了。”
  朴灿烈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卞白贤,不挪脚,他真想去亲他一口,平安夜啊,别人都约会去了,他们两个却什么都没干成,真郁闷。但是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朴灿烈磨蹭了几分钟:“那我回去了啊。”一边走一边回头。
  “回来。”卞白贤叫住他,将自己的自行车给他,“骑我的车回去,等你走回去门都关上了。手套和帽子也给你,骑车风大。”说着将手套摘下来塞到他手里,头上的绒线帽子也摘下来,戴在朴灿烈头上。
  
  朴灿烈的心在疯狂叫嚣着,不想分开,想把他抱住,狠狠地亲一口,他用力眨了眨眼:“小白,要不咱们今天晚上不回宿舍了,去外面住吧?”
  卞白贤笑起来,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这个点了,去哪里找地方住啊?今天平安夜,旅馆肯定爆满,你就别想了,赶紧回去吧。”
  “那行吧,我明天再来找你。平安夜快乐!”朴灿烈垮下肩膀,终于一步三回头地骑上车走了。
  “平安夜快乐!”卞白贤笑着挥挥手,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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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十一章 第一次

  上大学之后,卞白贤还每天坚持起来晨跑,正好学校有个晨跑卡需要打,他倒是从没有为这个晨跑卡担过心,甚至还能帮宿舍的同学打卡。只是北京冬天的早晨真不好受,天太冷不说,风还大得吓人,呼吸都有些困难,必须要戴着口罩才能出门。
  
  卞白贤跑完步,从宿舍里拿了书包下来,因为昨晚朴灿烈将车骑走了,他得走路去教室,所以比平时早了十几分钟。一下楼,便看见朴灿烈坐在自己的自行车上,长腿支在地上,好整以暇地等着自己呢。看他出来,头一摆:“上来!”朴灿烈一二节没课,他知道卞白贤有,所以一大早便起来往这边赶。
  
  卞白贤看了一下周围,都是早起上课的人,没几个熟人,他跳上车后座。朴灿烈说一声:“坐稳了!”便嗖一下飞了出去,吓得卞白贤赶紧抓住他的腰。
  朴灿烈大声笑着,回头来问:“早饭吃了没?”
  “还没有。”
  大风将他俩的对话刮成破碎的音符。
  
  卞白贤将脑袋缩在朴灿烈宽厚的背后挡风,觉得安心又可靠。
  朴灿烈脚下用力猛踩,直奔校门之外,在一个米粉店外停下了,回头对卞白贤说:“天太冷,吃点热乎的吧?”
  卞白贤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二十五分钟上课,有些担忧:“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老板,两碗牛肉粉,麻烦快点啊。”朴灿烈将车锁上,拉着卞白贤进了店里。
  
  热腾腾的米粉端了上来,看得人胃口大开,心里也暖呼呼的。朴灿烈将一次性筷子拿出来,又跑去洗干净了,递给卞白贤:“吃吧。吃了我送你去上课。”
  卞白贤笑着接过来,心里甜丝丝的,就跟早上喝的蜂蜜水一样,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忍住将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朴灿烈的冲动。
  
  但是朴灿烈却没有顾忌,他将自己碗里的牛肉夹出来,放到卞白贤碗里,卞白贤的脸唰地红了,压低了声音说:“别给我夹了,周围都是人呢。”
  “哦。”朴灿烈哦了一声,低头吃起米粉来,吃完一口,才抬起头来说话,“我下午五六节有课,下了课来找你,你七八节还有课是吧?”
  卞白贤点点头:“嗯,马经课。”
  
  朴灿烈撇撇嘴:“谁排的课表,真变态。我来接你下课,到时候一起去吃晚饭。”
  卞白贤料想他昨天平安夜没和自己在一起,今晚上必定是要补上的,也没拒绝,点了点头:“好。”
  吃完米粉,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朴灿烈再次将车轮踩得飞快,赶在上课前三分钟到了教室楼下,把车子停下,然后锁好,将手套、帽子、钥匙全都递给卞白贤:“你先上去吧。我得回去了,三四节还有实验课。”
  
  “要不你还是把车骑过去吧。”卞白贤说。
  朴灿烈摆摆手:“没事,我有时间,正好吃饱了,慢慢溜达回去。上去吧,下午见!”
  卞白贤转身上楼,走到楼上的时候,发现朴灿烈还在楼下往上看,不由得满心甜蜜,迈着轻快的步子进教室去了。
  
  下午下了课,天都黑了,北京的冬天就是这样,天亮得晚、黑得早,好像根本干不了什么事,每天就该躺在床上睡觉似的。这要是放在古代,五点就该吃饭准备睡了,但是在现代社会,有电这个媒介,一切都还得按照24小时的日程来安排。
  卞白贤一出教室,便看见了等在外面的朴灿烈,他三两步走过去:“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去教室找我?这多冷啊。”
  朴灿烈笑笑:“没事,我刚到呢。你的车呢?我们先将你的车送回宿舍去吧,就骑我的车好了。”
  
  卞白贤没有反对。等朴灿烈拉着卞白贤到了人烟稀少的路段时,朴灿烈拉开羽绒服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杯热奶茶:“冷不冷,先喝点热的。”
  卞白贤接过来,果真还是热乎乎的:“你自己呢?”
  朴灿烈拍拍肚子:“我的在这里了。”
  卞白贤侧坐在自行车后,一手环着朴灿烈的腰,一手拿着奶茶杯:“咱们去哪儿?”
  
  “先去吃饭,晚点再去别处。”朴灿烈转过头来,压低了声音说,“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啊,我已经找好地方了。”
  卞白贤嗯了一声,心里笑骂一句:色胚,就知道惦记那事。
  
  晚饭是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店里吃的,不知道朴灿烈是怎么踅摸到的地方,不过味道一顶一的好,而且非常符合他们俩的口味,香辣可口,大冬天吃辣椒,那叫一个爽!
  吃完饭,朴灿烈又拉着卞白贤回到网吧,将车子寄放在网吧,又拉着卞白贤上了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不知道往哪里去。
  
  晚上公交车上的人不多,他们两个坐在最后面,朴灿烈将卞白贤的手放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十指交缠,暖烘烘的。卞白贤掩饰着自己脸上的荡漾春情,将脸转向窗外,看外面的风景,因为过圣诞,不少商场和大厦门前都立了装饰得五彩斑斓的圣诞树,彩灯一闪一闪的,在寒冷的冬夜里,倒显得有几丝暖意。
  
  不知过了多久,朴灿烈用手指抠了一下卞白贤的手心,小声地说:“到了。走,下车。”
  卞白贤下了车,站在站台处一张望,居然到了市中心,还在一个大酒店前。卞白贤看着朴灿烈:“你不会是说晚上住这里?”
  朴灿烈点点头:“嗯啊。天太冷,也没别的地方好去,就直接来酒店了。上去吧,外面太冷了。”
  
  朴灿烈直接领着卞白贤进了电梯,上了第十八层,刷房卡打开了1810号房门。卞白贤诧异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朴灿烈嘿嘿笑:“中午就来开了,反正是二十四小时收一天的费用。”说着拉了卞白贤一把,将他拽了进去,然后把门锁住了。
  卞白贤进了屋子,打量了一下房间,屋子还挺宽敞,环境还相当不错:“小灿,这都是四星级酒店了吧,一晚上得多少钱啊?”
  
  “不贵。”这一晚他筹划多时,花多少钱都值得啊。朴灿烈将卞白贤推到屋子中间唯一的大床边坐下,“闭上眼睛,我送你个礼物。”
  卞白贤乖乖闭上眼,安静了好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了音乐声,卞白贤心里好奇得要死:“小灿,我可以睁开了吗?”
  “可以了。”
  
卞白贤睁开眼睛,看见朴灿烈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手里抱着一把木吉他,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呢。卞白贤一睁开眼,朴灿烈就开始弹唱:“凌晨两点半,你还在我身旁,……”居然还是那年的那首《宽容》,不过这次他是自弹自唱了。

  卞白贤笑起来,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弹吉他的,似乎还弹得像模像样的。卞白贤注意到,吉他的顶端挂着一根银白色的链子,链子上挂着两个简单的白圈,卞白贤的视线被那一晃一晃的两个东西吸引住了,他拼命盯着猛看了几眼,居然是两个戒指?
  
  朴灿烈不看那戒指,只一边弹,一边看着卞白贤深情地唱。卞白贤微笑起来,闭上眼睛,跟着他的音乐轻轻晃动,偶尔也跟着轻轻地哼。
  “……我说我想要找个避风的港湾,谢谢你陪我到任何地方,你的宽容,还有我温柔的包容,没有泪的夜晚是天堂——”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卞白贤睁开眼睛,含笑看着朴灿烈。
  
  朴灿烈摘下吉他上的链子,放下手里的吉他,走到卞白贤身边,用手撑在床上,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喜欢吗?”
  卞白贤在他唇上回啄了一下:“小伙,行啊,越来越会搞浪漫了。”
  “吴世勋说,会弹吉他能迷倒一大片女生,我不想迷倒那么多女生,只想迷倒你一个,你觉得我成功了吗?”说着眼巴巴地瞧着卞白贤。
  
  卞白贤将朴灿烈扑在床上,压在他身上,啃了一下他的下巴:“我考虑一下啊,你还会弹什么呀?”
朴灿烈搂着他:“我还会弹《两只老虎》。”

  “噗!”卞白贤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你背着我偷偷学了多久?”
  朴灿烈吻他的脸颊:“不久,还不到一个学期呢,你觉得我弹得怎样?小伙,合格不?”
  卞白贤用额头撞他的下巴:“还行,六十分吧。有待观察。”
  
  朴灿烈憋着嘴:“才六十?太少了吧。”
  “不少了,已经及格了,继续努力吧。”
朴灿烈眼珠子一转:“也是啊,总算是及格了,我想要奖励,可以吗?”

  卞白贤警觉起来:“你要什么奖励?”
  
  朴灿烈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卞白贤的耳朵烧起来了,从朴灿烈身上滚了下去,用手遮住眼睛:“是不是有点早了啊?”
  朴灿烈连忙摇头:“不早了,你看,你马上就要十八了,就要成年了,要是在古代,咱们早都做爹了呢。”说着将手里的两个链子举起来,放到卞白贤眼前,“你看,为了这天,我还准备了这个。”
  
  朴灿烈坐起来,将卞白贤也拉起来,将两个环放到卞白贤手心里:“这是我特意去买的,是用做家教的钱买的,银戒指,等我赚大钱了,再换白金的。”戒指做得很简单,但是很漂亮。
  卞白贤的呼吸都有些乱了,他没想到朴灿烈会这么郑重其事:“很好看。”
  朴灿烈将戒指摘下来,将稍小的那个郑重地戴在卞白贤的左手无名指上。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让卞白贤帮自己戴上。
  
  卞白贤的手指有些颤抖,他拿起那枚简单的指环,珍而重之地给朴灿烈戴上。也许这辈子,他们都没有机会举行婚礼,但是今天,于他们来说,已经不亚于结婚的意义了。
  戴好戒指,朴灿烈用手托住卞白贤的后脑,低下头去,深深吻住了卞白贤。这个吻深情缱绻,无边的话语都以吻交付。
  
  一吻毕,两人额抵着额,有些急促地喘息着,呼吸交缠,情意绵绵。卞白贤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但是我不能戴着它去上课。”
  朴灿烈拿着他的手,在戒指上吻一下:“没关系,我戴着。你今晚先戴着,明天用链子系在脖子上。”显然考虑得极周到。
  卞白贤点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拥抱了许久,朴灿烈在卞白贤耳边说:“我们先去洗个澡。”
  卞白贤愣了一下:“我先去吧。”说着起身往浴室去了。
  朴灿烈笑了起来,站起身,将羽绒服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杜蕾斯、润滑剂,看着那杜蕾斯,不由得恨恨说一声:“小样儿,你终于还是落到小爷手里来了吧。”这网吧真没有白开,互联网真是个好东西,搜索一下,什么细节都一览无余。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学了好久,终于可以实践一下了,一边笑一边将东西全都塞在枕头下,走到浴室边上去敲门,“小白,好了吗?让我也进去,节省时间。”
  
  “还没呢,等着!”卞白贤举着左手,看着镜子里的戒指,心里正打鼓呢。因为这个,他今晚要献身了?
  早先他一直想趁朴灿烈对这事还不太明白的时候将他先攻下,又担心自己言传身教了。朴灿烈要是得了门道,他会放过自己才怪。卞白贤就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里,留一大屁股在外头,以为能拖一天算一天,结果菊花最终还是不保,这会儿想起来,真是后悔死了。
  
  朴灿烈耐心地在外头等着,也不着急,还去将吉他拿过来,真的弹起了《两只老虎》。卞白贤知道是躲不过的,深呼吸了一口,拉开门出来了。
  朴灿烈放下吉他,抖开被子:“快上床暖着。我也去洗个澡,很快就来了。”
  不到十分钟,朴灿烈就洗好了。他出来的时候,卞白贤正拿着从枕头下摸出来的KY满脸纠结地看着:“这是什么?”
  
  朴灿烈伸手快速从卞白贤手里抢过去,往旁边床头柜上一扔,飞身扑向了卞白贤:“晚点再研究那个。”然后快速准确地攫住了卞白贤的双唇。
  两人都刚洗完热水澡,身上都热乎乎的,又有几个月没有亲近了,一个热吻,就足以使二人的热情燃烧起来了。朴灿烈一边吻,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都除掉,全都扔在床下,脱完自己的,又去脱卞白贤的。
  
  终于,两个人坦诚相见了。朴灿烈将卞白贤搂在怀里,两人都舒服得打了个哆嗦,两个相爱的人,就算是不做最亲密的事,只这么零距离地接触,都能得到身心上的最大满足和快乐。
  朴灿烈如个兴奋的小野兽一样,将卞白贤从头啃到脚。卞白贤舒服得蜷起脚趾,用手抓住朴灿烈的双肩,承受着他的啃噬。朴灿烈的肩又宽厚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是个男人了呢。
  
  寒冷的夜,火热的情,两人的热情凝成一道火热的墙,将一切寒冷、一切流言蜚语、一切恐惧全都阻挡在外。
  朴灿烈想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激动得灵魂都有些颤抖。他滑身下去,将小卞白贤吞进嘴里,先得让卞白贤快活了,自己才能快活。他的唇舌技巧灵活地将小卞白贤伺候得饱满晶亮,卞白贤双眼迷蒙,捏紧了拳头,脖子后仰,大张着嘴拼命地喘息。就在他以为要到达快乐顶端的时候,朴灿烈离开了。
  
  卞白贤不满地皱起眉,看着朴灿烈,自己伸手去解决,被朴灿烈拦住了:“等等,我们一起。”
  “让我先出来!”卞白贤的心里如有百爪挠心,快乐就在往前一分,却被制止了,他不耐地动着身体,去磨蹭可以磨蹭得到的一切,但是朴灿烈已经曲起了身体,也顶开了被子,卞白贤什么也够不着,双手也被抓住了,他像条上岸的鱼一样挺了一□体,“小灿你快点,让我出来。”尾音都打着颤,眼角也溢出了难耐的水珠。
  
  “别急,等我一起。”朴灿烈轻笑起来,低下头,将他的眼角泪水舔去,舌尖自他额头一直画下去,轻轻的,痒痒的,卞白贤心里的小爪子又多了一百个。
  朴灿烈双腿分开,跪坐在卞白贤大腿上,自己的硬物和卞白贤的坚|挺时有时无地摩擦、碰撞,卞白贤只觉得自己是个濒临渴死的人,对方只给他一滴一滴的水不让他死去,那种被吊着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朴灿烈伸向床头柜,将KY拿过来,拧开盖子,挤了一堆在手心里,然后将食指蘸满,退坐回去,一手捞起卞白贤的腰,一手向两丘之间探过去。
  卞白贤终于有了危机感,他慌忙喊住:“停!”
  朴灿烈抬眼看着卞白贤,那双眼里压抑的激情并不比卞白贤好多少,他在撩拨折磨卞白贤的同时,何尝又不是在折磨他自己。
  
  卞白贤咬着下唇说:“为什么是你上我,我要上你!”
  朴灿烈喘息了一下,笑了:“你知道怎么做吗?”
  卞白贤犹豫了,原理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有具体操作过:“你也不知道啊。”谁学不会啊,不就是进到那个里面去吗。
  朴灿烈俯□去吻了一下卞白贤:“乖,我在网上学过,我先试一下。等你学会了再做。”
  卞白贤闭上眼睛,罢了罢了,死就死吧,反正也是逃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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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1 00:33:35 |只看该作者
95、第九十二章 命中注定 ...


    朴灿烈伸手快速从卞白贤手里抢过去,往旁边床头柜上一扔,飞身扑向了卞白贤:“晚点再研究那个。”然后快速准确地攫住了卞白贤的双唇。
    两人都刚洗完热水澡,身上都热乎乎的,又有几个月没有亲近了,一个热吻,就足以使二人的热情燃烧起来了。朴灿烈一边吻,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都除掉,全都扔在床下,脱完自己的,又去脱卞白贤的。

    终于,两个人坦诚相见了。朴灿烈将卞白贤搂在怀里,两人都舒服得打了个哆嗦,两个相爱的人,就算是不做最亲密的事,只这么零距离地接触,都能得到身心上的最大满足和快乐。
    朴灿烈如个兴奋的小野兽一样,将卞白贤从头啃到脚。卞白贤舒服得蜷起脚趾,用手抓住朴灿烈的双肩,承受着他的啃噬。朴灿烈的肩又宽厚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是个男人了呢。

    寒冷的夜,火热的情,两人的热情凝成一道火热的墙,将一切寒冷、一切流言蜚语、一切恐惧全都阻挡在外。
    朴灿烈想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激动得灵魂都有些颤抖。他滑身下去,将小卞白贤吞进嘴里,先得让卞白贤快活了,自己才能快活。他的唇舌技巧灵活地将小卞白贤伺候得饱满晶亮,卞白贤双眼迷蒙,捏紧了拳头,脖子后仰,大张着嘴拼命地喘息。就在他以为要到达快乐顶端的时候,朴灿烈离开了。

    卞白贤不满地皱起眉,看着朴灿烈,自己伸手去解决,被朴灿烈拦住了:“等等,我们一起。”
   “让我先出来!”卞白贤的心里如有百爪挠心,快乐就在往前一分,却被制止了,他不耐地动着身体,去磨蹭可以磨蹭得到的一切,但是朴灿烈已经曲起了身体,也顶开了被子,卞白贤什么也够不着,双手也被抓住了,他像条上岸的鱼一样挺了一下身体,“小灿你快点,让我出来。”尾音都打着颤,眼角也溢出了难耐的水珠。

   “别急,等我一起。”朴灿烈轻笑起来,低下头,将他的眼角泪水舔去,舌尖自他额头一直画下去,轻轻的,痒痒的,卞白贤心里的小爪子又多了一百个。
    朴灿烈双腿分开,跪坐在卞白贤大腿上,自己的硬物和卞白贤的坚挺时有时无地摩擦、碰撞,卞白贤只觉得自己是个濒临渴死的人,对方只给他一滴一滴的水不让他死去,那种被吊着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朴灿烈伸向床头柜,将KY拿过来,拧开盖子,挤了一堆在手心里,然后将食指蘸满,退坐回去,一手捞起卞白贤的腰,一手向两丘之间探过去。
    卞白贤终于有了危机感,他慌忙喊住:“停!”
    朴灿烈抬眼看着卞白贤,那双眼里压抑的激情并不比卞白贤好多少,他在撩拨折磨卞白贤的同时,何尝又不是在折磨他自己。

    卞白贤咬着下唇说:“为什么是你上我,我要上你!”
    朴灿烈喘息了一下,笑了:“你知道怎么做吗?”
    卞白贤犹豫了,原理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有具体操作过:“你也不知道啊。”谁学不会啊,不就是进到那个里面去吗。
    朴灿烈俯下身去吻了一下卞白贤:“乖,我在网上学过,我先试一下。等你学会了再做。”
卞白贤闭上眼睛,罢了罢了,死就死吧,反正也是逃不过的。

    不反对就表示同意了,朴灿烈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将手指探向那处幽穴。那儿紧致又滚烫,朴灿烈用手指试探性地戳了一下,那处反射性地往回缩了缩。朴灿烈一鼓作气,将食指戳了进去。
    卞白贤皱起眉头,不满地哼了一声:“轻点,疼。”
    朴灿烈深呼吸了一口,努力回想自己在网上看到的教程,将卞白贤翻了个身,将被子盖住卞白贤的上半身,露出两个雪白的山丘,浑圆诱人,朴灿烈忍不住啃了上去,牙齿还用上了力,留下了齿印。

    卞白贤不耐的说:“快点!”自己还憋着呢,不过这会儿下面可以和床单接触了,比刚才好受多了,他轻轻地晃动着下身,摩擦自己的前面。这个样子却像是在邀请朴灿烈一样,朴灿烈用手掰开两瓣山丘,露出粉红色的菊花,因为沾了些润滑剂,显得有些晶莹。
    朴灿烈又挤了些在上面,冰冷的触感刺激得菊花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朴灿烈几乎要喷鼻血了。他用手指在菊花四周按压着,使肌肉松软,然后将食指探了进去,卞白贤没有再表示不满,可见是不难受。他一鼓作气地转动着手指往里探,滚烫的甬道紧紧地吸裹着手指,朴灿烈想到一会儿自己的小弟弟要被这种感觉包裹,激动得几乎都要泄出来了。

    朴灿烈用一只手模拟着进去的动作,看着皱褶被撑开一些,露出里面红艳的内壁,艳丽至极。仿佛是一个诱人堕落的魔窟。朴灿烈加快了动作,又挤了些润滑剂,加进了第二根手指,两根手指旋转着,努力使甬道扩张开来。
    卞白贤闷哼了一声,抱紧枕头,死死地咬着枕角,强忍着尴尬和不适,做受的感觉真他妈屈辱,早知道就该先下手为强。

    朴灿烈觉得终于拓展好了,挤了些润滑剂在自己紫红的小弟弟上,说了一声:“小白,我要来了。”
    卞白贤闭上眼睛:“废话那么多,要就赶紧的。”死就死吧,等下次非要反攻回来不可。
    巨大的硬物撑开晶亮的皱褶,朴灿烈光看着这个场景,不用感受那处的温暖和柔软,就几乎想射出来。

    卞白贤咬紧牙关,感受着异物的侵入。朴灿烈还在磨洋工一样慢慢推进,卞白贤觉得这个过程大概就是凌迟了,他抬了一下臀部:“小灿你要就快点,别磨蹭了!”
    朴灿烈本来怕伤着卞白贤,才咬着牙慢吞吞地尝试着进入,额头上都冒出汗珠来了,听到他这么一喝,如得了赦令一般,一鼓作气,噗一下就进去了。卞白贤“啊”地叫出了声,不知是痛的,还是这种感觉刺激的。
   
    朴灿烈掀开压在卞白贤身上的被子,把两个人都裹起来,然后吻上卞白贤脖子,安抚卞白贤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朴灿烈才问:“还痛吗,小白?我想动了。”这种销魂的吸裹感太爽了,真想一辈子都这样。
   “废话那么多干嘛?”卞白贤咬住自己的拳头,虽然很痛,但由于前戏做得足,倒也不是不能忍受,下次自己一定要报复回来。

    朴灿烈尝试着退一下,又挺进去,这下完全停不下来了。他将卞白贤抱着跪起来,伸手去抚慰卞白贤已经软下去的小弟弟,自己则如同打桩一般楔动起来,先是九浅一深,然后又是整根拔出又插进,顶得卞白贤身子都止不住往前冲。
    卞白贤用手撑在床单上,稳住身体,承受着朴灿烈的冲撞。他突然想流泪,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跟人像两条小公狗一样交尾做爱,这辈子他还是重生啊,他妈的,命运之神难道让自己重生过来被朴灿烈操的?他上上辈到底欠了朴灿烈什么啊!他咬着牙:下次老子一定要在朴灿烈身上全都找回来!

    卞白贤被朴灿烈顶撞着,因为没有快感可言,才这么胡思乱想。突然,朴灿烈猛地一冲,不知道撞到哪里了,卞白贤觉得快感的按钮被触到了,他控制不住地“啊”叫了一声。朴灿烈终于发现卞白贤的密码,他兴奋起来,死命往刚才那处顶撞起来:“小白,是不是这里?”
    卞白贤咬着唇不说话,不过呻吟声终于变得断断续续起来,朴灿烈的喉咙里发出欢快的吼声,下身如装了小马达一样拼命摇摆,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快乐,和小白一起快乐。

    终于,不知道抽插了几百下,朴灿烈在一个整根拔出,又全部楔入之后,身体一抖,射了出来,一股,两股……,一直持续了几十秒,终于从喉咙里发出“啊——”的一声长叹,闭上眼睛,这一刻神智全失,只余下一个念头:爽死了!
    卞白贤也在朴灿烈喷射的那一刻射了出来,手上再无力气,往前一扑,趴在了床上,朴灿烈也跟着他一起趴了下去。两人在令人目眩的高潮中回味。

    过了许久,朴灿烈才抬起手,摸着卞白贤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嘿嘿,小白,爽不爽?”
   “爽个屁!”卞白贤没好气地说,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朴灿烈伸出舌头舔卞白贤的唇,勾起嘴角一笑:“是啊,屁股爽了。”
    卞白贤气不打一处出,伸手一抓,摸到一个东西,就往朴灿烈脸上扔去。朴灿烈眼疾手快地接住,低头一看,愣了一下,嗫嚅了一下:“小白,刚刚似乎忘记戴套了。”

    卞白贤翻了个白眼:“你射我里面了?”
    朴灿烈嘿嘿笑起来,伸手探了一下,沾了点白液:“没关系,等下我就记得戴了。等做完了,我一定给你好好清理。”说完又开始忙碌起来。

    第二天卞白贤快十一点钟才醒来的,一起来,便觉得饥肠辘辘,但是感受最强烈的还是后面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真要命,这几天都没好日子过了,昨天还去吃辣椒了!该死的朴灿烈,下回自己非要让他也尝尝这滋味不可。
    卞白贤撑着爬起来,朴灿烈居然不在屋里,他看了下自己身上,满身的紫红淤痕,全都是朴灿烈留下的,幸好天气冷,衣服穿得多,不会被人看出端倪来,要不然可怎么见人。

    卞白贤起身来,昨天晚上朴灿烈已经帮他清洗过了,他的衣服也都在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卞白贤想了想,还是去了浴室。
    他刚进去,朴灿烈就进来了,看见屋里没人,心里慌了一下:“小白,小白!”
   “喊什么?在洗澡!”卞白贤的腿脚还有点发软打摆子,站不稳,用手撑着墙,任凭喷头的水从上到下冲洗下来,这种天冷,洗个热水澡也很不错。

    朴灿烈放了心:“你洗好了出来吃早饭,我去买了红豆粥。”
    卞白贤满脸黑线,红豆粥!
    其实朴灿烈根本就不知道红豆粥意味着什么,他就是误打误撞买的。他想到昨天和卞白贤一起去吃湘菜了,当时只图嘴巴快活,卞白贤这几天肯定有罪受了,觉得惶恐不安,所以现在坚决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便买了清淡点的红豆粥,希望能够亡羊补牢。

    经此一晚,两人的关系彻底巩固。朴灿烈如偷了腥的猫一般,时刻都想着再偷吃一回,卞白贤却不轻易答应他了,两人虽然破戒开荤了,快感当然也有,但是那个疼痛真难忍受,而且说到底,年纪也并不大,纵欲过度要不得。
    再者要期末考试了,谁都不想挂科,个个都在挑灯夜读,就为了一个漂亮的成绩单。谁说上大学就清闲了呢,起码到了考试月,就是不可能轻松的,尤其像他们这样的学校,平日里放松的就不多,更别提期末了。

    朴灿烈分析了一下利害关系,算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呢。便安下心来复习,每周依旧去上两次家教课。
    今年过年晚,寒假也就相对长一些,到了元月二十几号,学校都放了假,卞白贤和朴灿烈早就订了去上海的火车票,他们要去看卞白巧。

    吴世勋听说他们两个要去上海,也兴冲冲跟着要去。卞白贤为了难,他姐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朴灿烈告诉卞白贤:“其实吴世勋暗恋巧姐都几年了。”
   “啊?”卞白贤吓了一跳,“真的假的?”

    朴灿烈点点头:“就那年吴世勋去你家帮忙摘茶子,认识了巧姐,结果就喜欢上巧姐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挺长情的。”

    卞白贤扶额,可怜的吴世勋:“我姐都要生孩子了,吴世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跟他把事情说清楚吧。”
   “告诉他巧姐要生孩子了的事?”
    卞白贤点点头。
    朴灿烈摇摇头:“算了,这样不好,我就跟他说,巧姐已经和他同学订婚了,等毕业了就结婚。省得吴世勋受打击。”要是吴世勋知道卞白巧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圣洁美丽,不定会多难受呢。
    卞白贤想想也是:“随你。”这到底是他姐的烂桃花还是吴世勋的烂桃花呢。

    朴灿烈把他拉到一边,悄悄地告诉他,卞白巧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已经订了婚,等毕业就结婚了。
吴世勋一听,果然十分失落,也不说跟着去上海了。

    朴灿烈摇了下头,幸亏已经考完试了,不然影响吴世勋的考试,罪过就大了。

    一考完试,两人就直接从北京南下上海。卞白贤和他姐电话联系过很多次,王文俊的妈妈目前正在上海照顾她,生活虽然稍有点不如意,大致倒也过得去。主要是卞白巧的情绪起伏太大,心理上的转换还没有到位,时不时会有些憋闷委屈。卞白贤只能尽量开导她,做父母本来就不容易,尤其是这么年轻就做了父母。

    这次两个人买的是坐票,全程共十几个小时,比回他们家近一些,不过也需要大半天,坐久了也累。因为是夜间发的车,到了后半夜,车上人都在睡觉,卞白贤也不顾忌那么多了,直接靠在朴灿烈肩上睡觉,反正都是过客,下了车,谁也不认识谁。

    到了卞白巧的出租屋,尽管有了心里准备,但是看着揣着一个大西瓜肚子的卞白巧,两人还是有不小的视觉冲击。卞白巧怀孕之后,整个人都臃肿了一圈,脸也浮肿着,跟原来的清秀模样不大联系得起来。卞白贤总算明白了姐姐为什么会脾气不好,任谁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都会不高兴,尤其还是意外来的孩子。

    卞白巧看见他俩吃惊的样子,就生气了:“早说了不生,你们偏让我生,看我这个丑样子,你们高兴了?”
    卞白贤暗自苦笑了一下,自己横竖都是脱不了责任的,要是将这个孩子打掉,没准以后姐姐也会埋怨。
    朴灿烈连忙说:“谁说巧姐丑了?巧姐是最漂亮的孕妇。巧姐,你别生气,要心情好,宝宝才会健康啊。而且我听说越年轻生孩子,身材恢复得越快,等你生了宝宝,不出三个月,肯定就会和原来一样了,以后身材都不会变形。”

    卞白巧终于听见人说句好听的,有些委屈地看着朴灿烈:“小灿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去网上逛论坛,那些妈妈们都是这么说的。”朴灿烈说得有板有眼。
卞白巧终于不埋怨了:“我在这里快憋死了,拉网线又太贵了。我想去编个程,王文俊都不让我编,说太费神。”

    卞白贤连忙安慰姐姐说:“姐,你这不就快要解放了,还有一个月孩子就该出生了吧。”
   “是啊。大概生在正月呢。”卞白巧摸摸肚子,脸上终于有了些轻松之色。
    卞白贤看着姐姐,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的。他们正说着话,王文俊和他妈妈从外面买菜回来了:“卞白贤、朴灿烈,你们两个到了啊?怎么都没让我去接你们。”

    卞白贤笑笑:“没事,这联系也不方便,暑假的时候我们也来过,找得到地方。伯娘,你别忙活了,我们自己来。”卞白贤赶紧拿过王文俊妈妈手里的暖水瓶,自己去倒水。
    王文俊的妈妈年纪比卞白贤父母大一些,快六十岁了,不过看起来很和善,人也很麻利,卞白巧由她照顾,倒还真不错。

    王文俊看他们自己倒水喝,又赶紧拿了蜂蜜出来。卞白贤看那蜂蜜,是自己家里产的,他们家茶子采完之后,妈妈还来过一趟上海,在这里待了十来天,估计是那时候送来的。
卞白巧看着蜂蜜,突然又伤感起来:“我想回家了,今年都不能回家过年了。”

    王文俊在一旁笑着接话:“以前可以回去,也没见你回得那么勤快啊。”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却把卞白巧惹毛了:“我不回家,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你死活要拉着我不让我回去!”
    王文俊妈妈骂儿子:“你好得到哪里去,你不是也没怎么回去过,就过年的时候回来在我们面前晃两眼。”
王文俊挨了骂,摸了摸鼻子,坐到一边去了。

    卞白贤和朴灿烈面面相觑,看来这一家子过得并不太平呢。卞白贤打圆场说:“伯娘别生气,其实都是这样的。孩子伴在父母身边,又要被人们说这孩子没出息,孩子在外面有了出息,但是和父母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这世事就是这样的,总难两全。”

    王文俊妈妈看着卞白贤,笑了一下:“还是卞白贤会说话。小俊都要当爸爸的人了,自己都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经常和你姐姐吵架,一点都不懂事。”她不好当卞白贤的面说得卞白巧,便去说自己儿子,当然也是拐了弯说卞白巧。

    私下里的时候,卞白贤和卞白巧说:“姐,你都要做妈的人了,虽然年纪不大,也是个长辈了,和人相处多替别人考虑一下,别老由着自己的性子,弄得谁都欠着你的一样。王文俊倒还算了,你不能常给他妈妈脸色看啊,也不能老当着她的面和王文俊吵架。她是个长辈,王文俊是她的儿子,你骂王文俊,她心里肯定不高兴。她面上不好说你,心里肯定会有埋怨。凡事多为别人想一下,其实也是在为自己铺路子。”

    卞白巧听了,半晌不吭声,末了说:“我心里就是不痛快,为什么我要给他生儿子,他自己可以逍遥自在,我连学都要休了?”
    卞白贤板了脸:“这事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当初你要是不跟他一起,孩子能有吗?再说了,孩子也是你的,不是他一个人的,你既然决定要生,那你早应该把这些都考虑清楚了。别任性,对伯娘好一点,她生了儿子要养是她的责任,但是你的儿子她没有责任替你养,她来照顾你,就是帮你。你该心怀感激。”

    卞白巧表情复杂地看着弟弟,在她心里,一直当他还是个孩子,但不可否认的是,弟弟确实比自己成熟懂事多了。她隐约也知道,父母对弟弟的放心程度,要比自己大得多,甚至很多时候,父母的决定都要依仗弟弟的意见。弟弟不是个普通人,但是他走的路也不是普通人走的路,她看了一眼在外间和王文俊说话的朴灿烈,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说我了,说说你和朴灿烈吧。”卞白巧压低了声音,“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不是闹着玩?”
卞白贤看了一眼朴灿烈的背影,点了点头:“嗯,我已经决定了,要和他一起。”
    卞白巧叹息说:“弟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有主见、知道拿捏轻重的人,但是唯独这件事上,你为什么会这么抉择呢?我有点想不通。”

    卞白贤笑了一下:“姐,这事都是身不由己啊,就好比你和王文俊一样。不,也许还应该说,我和小灿,应该是命中注定。”上辈子,他就没能逃脱朴灿烈的纠缠,重活了一辈子,不还是逃脱不了朴灿烈的痴缠么。

   “命中注定——吗?”卞白巧有些迷茫。
    卞白贤将手放在姐姐的肚子上:“姐,不要把生活当折磨,当成馈赠吧,爱情也好,学业也好,也包括孩子,都把他们当成是命中注定的,生活的馈赠,这样会容易接受许多。人活一世不容,要好好珍惜!”
    卞白巧看着弟弟真诚的眼,默默点了点头。

   “你和王文俊聊什么呢?”晚上在卞白巧那儿吃了饭,两人回到旅馆。
    朴灿烈躺在卞白贤身边:“嗯,聊了点生意上的事。”
    卞白贤笑起来:“哟,你居然也做生意了。”
    朴灿烈伸手将五指罩在他脸上:“我不能做生意?”

    卞白贤不笑了:“做什么生意呢?”
   “你知道王文俊学什么的?”朴灿烈问。
    卞白贤想了想:“好像是学经济的?”
   “错,他是学电子商务英语的。”朴灿烈纠正他,“他马上就要毕业了,现在在一家外贸公司实习,估计毕业之后会继续留在那儿上班。”

    卞白贤用手肘支撑着身体爬起来:“你要和他做什么生意?”
    朴灿烈说:“我在北京做的那份家教,那家人老有钱了,那孩子的爸爸以前是个倒爷,专门和俄罗斯人做生意,你知道倒爷吧?就是倒买倒卖商品的。他后来不做倒爷了,开起了外贸公司,和欧洲人做生意,专门卖些小物件,手表、打火机、鞋子之类的,赚得盆满钵满。王文俊是做外贸业务的,懂这个操作流程,我想和他合作。他说要是我有了生意,他可以想办法帮我挂靠在他们公司。”

    卞白贤也来了兴致:“那你准备怎么做?”卞白贤知道,这几年只要是做外贸生意的,就都发了,因此兴趣十分浓厚。
   “得访客户,需要什么卖什么。等找到客户了,我们再去找货源。”
    卞白贤心思动了动:“如果是小商品的话,我知道有个地方有。”
   “哪里?”
   “温州。”
    朴灿烈亲了卞白贤一口:“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卞白贤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温州有货源?”
    朴灿烈嘻嘻笑起来:“我们宿舍的老三,就是温州人,他天天跟我们吹嘘他那儿是中国的小商品发祥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卞白贤沉吟了一下:“不过咱们的本钱不多啊。”
   “那有什么,先做小,后做大,资本就是这样积累起来的。我只是担心我们都在北京上学,到时候    没时间出去跑,所以这还真只能慢慢做。”朴灿烈显然考虑得比较成熟。

    卞白贤突然呵呵笑起来。
    朴灿烈瞪他:“傻样儿,笑什么?”
   “笑我们两个身上都沾满了铜臭味。”
    朴灿烈凑过来,在他颈间使劲地嗅了一下:“有吗,有吗?我怎么闻着可香了。”说着手已经从衣服下摆下摸了进去,“小白,做吧,好久没做了。”

    卞白贤压着他的手:“别,明天还要去我姐那呢,别让我姐看出什么来,她虽然不再反对我俩的事,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在她面前这样,她会不高兴的。”
    朴灿烈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动起来:“那就不进去,用手总可以吧。”

    卞白贤推开他:“先去洗澡吧,昨天坐了一晚上火车,脏死了。”
   “嗯,去浴室弄。”朴灿烈兴冲冲地跳起来,论坛上看见别人介绍说,可以在屋里任何一个角落做爱,他也要试试才行。
    卞白贤满脸黑线,他都学了些什么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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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三章 扫清情敌

  在上海呆了几天,这次因为情况相对稳定,他们还抽了两天时间去玩。不过这个季节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天气阴冷潮湿,比他们家那边还冷,到处都是高楼大厦,黄浦江水浑浊不堪,实在没什么看头,只外滩还有点新奇感,因为这些场景在很多电视剧中重现了多次。去上海周边的苏州、杭州、绍兴玩玩还差不多,不过这个季节,还乡的味道越来越来浓,玩的人也没了兴致。
  
  两人赶紧打道回府,怕再晚了,就赶上春运高峰,到时候挤车就遭罪了。王文俊的妈妈没有回家过年,因为卞白巧快生了,她得留下来照顾她,虽然有王文俊在,但是他一个半大小子,自己照顾自己还够呛,哪里能够照顾老婆孩子得周全。
  
  大一新生放假回家,肯定少不了同学聚会。卞白贤和朴灿烈作为上一年的高考红人,存在感之强自然是不用说,处境也颇为尴尬,请你去参加同学聚会,你不去吗?人家会说,哟,北大(清华)生嘛,有出息了,自然瞧不起我们这帮落魄同学了。
  所以不能不去,高三班级、高一二班级、初中班级,甚至小学班级,只要有叫的就得去,卞白贤比朴灿烈还多一个一中的高三班级。这个寒假他俩格外忙,堪比国务院总理了,两人直感叹分|身乏术。
  
  每次一聚会,就少不了吃饭喝酒,每次几乎都要被灌趴下,碰上他们一起聚会的时候,朴灿烈还能帮卞白贤挡挡酒,两个人总要有一个清醒的,一个人上阵的时候,就只能百般找借口推辞了。
  
  同学聚会上,朴灿烈和卞白贤都是女同学的焦点。当年读中学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女生们不能开口表白,现在毕了业上了大学,谈恋爱已经不是禁忌,自然就会有胆大的女生主动来表白了,把朴灿烈和卞白贤都弄得十分尴尬。
  每到这个时候,朴灿烈就会亮出左手上的戒指,表示自己已经有主,但是卞白贤没有戒指挡驾,女同学便会或明或暗地追问,卞白贤每次都落荒而逃。
  
  初中同学聚会那天,头天夜里下了点冻雨,第二天虽然没有下雨,但是北风凛冽,竹叶上的冰珠子还明晃晃地在风中抖动,没有要化的意思,还真不是一般冻人。
  卞白贤是穿着羽绒服去赴会的,聚会地点在县城,组织聚会的团支书说镇上没什么好玩的,县里娱乐活动能多一些,卞白贤自己做了三年的班长,自然不能唱反调,要积极主动支持班里的活动。
  
  他有点不乐意出门,但是又不能不去,幸好朴灿烈也一起去。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门,卞白贤感叹说:“这路得修修了,不然到了下雨天就没法走。”
  “可不是,要想富,先修路!”朴灿烈随口接了一句脍炙人口的口号,想了想,又笑着问,“你昨天参加一中的同学聚会,没女生跟你表白吧?”
  “没有,我在那个班才待了几个月,连人都没认全呢。”卞白贤斜睨了一眼朴灿烈,“是不是昨天有女生跟你表白了?”
  
  朴灿烈赶紧摇头:“没,不过我看那架势,女生们都对我虎视眈眈的。我赶紧说我在北京找对象了,还好有戒指挡着。”说着得意地嘿嘿笑着扬了一下手,那儿有个银白色的指环。
  “算你小子识相。”卞白贤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胸口,那儿也挂着同一款的戒指,不过不敢同时戴出来。
  朴灿烈抓紧他的手:“我对党有着十二分的忠诚,领导你绝对要放心我。不过我们班的那群男同学真不够义气,见女生都跟我说话,全都跑来灌我的酒。嗨,喜欢哪个女孩就去追嘛,关我什么事。”
  
  卞白贤也叹了口气,他们班的男生虽然没有灌他酒,但是女生轮番上阵来敬酒,文科班的女生比理科班的男生还豪迈。
  到了县城,离饭点还有将近两个小时,人也没有到全,天气又冷,有人提议不如去溜冰。正好饭馆旁边是体育馆,靠路边上有一个搭了遮雨棚的溜冰场,不少年轻人在里面玩。
  
  这几年溜滚轴正好兴起,上了大学,每个班估计都组织过此类的活动,卞白贤班上就去溜过好几次,朴灿烈班上也去过。
  大家觉得去玩玩也不错,一面还可以等迟到的同学。交了钱,每人领了一双溜冰鞋,坐在场边准备下场。卞白贤作为老班长,自然也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之一,他等所有同学都领到了鞋子,自己才开始换鞋。
  
  刚坐下,沈小羽拎着一双红色的溜冰鞋过来了,在他身边坐下,有点娇嗔地埋怨:“这里的鞋子都好脏啊,换了好几双,这双看起来才好点。”
  卞白贤说:“公用的都这样,还好有一次性袜子。凑合用吧。”
  沈小羽甜甜地笑起来:“嗯,只能这样了。卞白贤你会溜冰吗?”
  
  卞白贤点了下头:“会一点,不是很会。”今天沈小羽披散着头发,戴着一个粉白相间的发箍,嘴唇还抹了点唇膏,上身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棉马甲,里面是白色的高领毛衣,下面穿着一条红黑格子的齐膝冬裙,黑色的打底裤,看起来十分靓丽,不过卞白贤却感觉到了嗖嗖的凉意:这么穿不冷吗?
  
  沈小羽连忙说:“那你教我呗,我不会溜,我大学同学也说我平衡能力超级差。”
  卞白贤愣了一下,她的平衡能力差吗,她好像都能踮着脚尖跳芭蕾啊。卞白贤还来及答话,早就下场溜了几圈的朴灿烈冲到他面前,扶着卞白贤的膝盖停了下来:“还没好?赶紧来溜啊,我都溜好几圈了。”
  
  卞白贤看了一下沈小羽:“不好意思啊,沈小羽,我其实也不是很会溜。”
  “沈小羽不会溜冰吗?吴世勋,来,给你个光荣的任务,教我们的班花小姐溜冰。”朴灿烈拉着卞白贤站起来,挥手招了招吴世勋,回头对沈小羽说,“吴世勋也是个溜冰高手,他也是个好老师,保准教会你。”说着就拉着卞白贤的手滑开去了,别的场合两个人手拉手会有人觉得奇怪,但是这种场合就算是抱着,也不会有人说半句不是,溜冰场是搅基的温床。
  
  朴灿烈将沈小羽推给吴世勋,其实是想给吴世勋一个机会。岂料吴世勋并不领情,他跟朴灿烈和卞白贤相熟,这才相处得自如,但是对着不熟的人,他还是懒得跟人接触交流。他在离沈小羽两米远的地方站住了:“其实我也不是很会溜,别害得你摔着。”正好李宏强踩着滚轴从他们之间穿过去,那小子为了表演自己的技术,正倒退着溜呢。吴世勋一把揪住了他,“李宏强,你比较会溜,教一下沈小羽吧。”
  
  李宏强接了个美差,赶紧过来献殷勤。沈小羽气得低下头,狠狠地掐了一下手心,眼泪差点都滚出来了,自己就跟个皮球一样,被人推来推去的,好歹还是个美女吧,在他们财院,男生都排着队来给自己送饭打水呢。
  
  卞白贤被朴灿烈拉着,在人群中像一阵风一样穿梭着,耳边只听得见风声,周围人群的尖叫声、欢呼声,脚下的轮子哗哗的转动声,速度快得有点超出他的控制,他紧张地抓紧朴灿烈的手,朴灿烈带着他,冲上波浪形弧形坡,那种上下起伏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卞白贤闭上眼睛,感受着高速带来的快意。
  不多久,朴灿烈把着卞白贤的腰,推着他往前滑动,对场内的人吆喝一声:“都跟起来,我们来开火车。”
  
  很快,朴灿烈背后便跟上了一大串尾巴,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缀上来了,朴灿烈推着卞白贤做火车头,呼啦啦拉着一大群人在场地里转圈,场面别提多热闹了。跟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终于超负荷了,后面的人技术不过关,脚下拌蒜,往前扑去,整个火车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往前扑倒下去,朴灿烈眼疾手快地用力推了一把卞白贤,松开了一直护在腰间的双手,紧接着,自己被吴世勋扑倒了。
  
  卞白贤是整个火车队里唯一幸免的,他扶着栏杆站定回头看的时候,只见一大群人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吴世勋指着朴灿烈大骂:“朴灿烈你也太坏了吧,有难同当,你居然让卞白贤逃过去了,太不仗义了。”
  朴灿烈嘿嘿笑:“我乐意。”
  
  卞白贤脸红了,还好大家溜滚轴溜得脸上都红扑扑的,看不出异样来。他过来将朴灿烈和吴世勋拉起来,给他们扑身上的灰尘。
  幸好大冬天的,大家都穿得多,并没有摔伤的。只有沈小羽倒霉些,因为穿得有点薄,打底裤都给擦破了一个小洞,膝盖处还擦破了点皮,流了点血。
  
  好几个男生都赶紧上去帮忙,搀扶着她下了场。卞白贤想了想,该过去问候一声,毕竟他是活动的组织者之一,又是班长,理应问候一声的。朴灿烈伸手拉了他一把,快速溜到沈小羽面前,跟沈小羽赔了个不是,因为是他带头玩这个游戏的。
  
  沈小羽眼中有些水汽,抬头看了一下朴灿烈,强装着笑颜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朴灿烈身后的卞白贤,咬了一下嘴唇。卞白贤慢慢滑过来,将手抓在朴灿烈腰间,礼貌性地问候了一句:“沈小羽你不要紧吧?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药。”
  沈小羽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终于松弛了些。
  朴灿烈拉着卞白贤的手腕:“走吧,我去买药。不溜了,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
  
  吃饭的时候,朴灿烈将卞白贤夹在自己和吴世勋中间,以免沈小羽接近卞白贤。沈小羽只好颇有些遗憾地找了个对面的位置坐下来,虽然不能和卞白贤就近说话,但至少能一抬头就看得见他。
  席间大家都拼命向卞白贤、朴灿烈和吴世勋三个人敬酒,因为他们是三十九班最有出息的三个同学。当年的三十九班大概是二中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个初中班,一个班有三个学生考上北大和清华,还有好几个都上了重点,实在算得上很荣耀了。
  
  朴灿烈是每敬必喝,连卞白贤的酒都被他挡下了,只推说卞白贤酒量不佳,不能多喝。喝到最后,朴灿烈的脸像猴子屁股一样通红,散席的时候,他实在憋不住了,赶紧往厕所跑。
  卞白贤结完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朴灿烈,沈小羽走了过来:“卞白贤,借个地方说句话行吗?”
  
  卞白贤诧异地看着沈小羽:“有事?”
  沈小羽抿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嗯,你来一下呗。”说话的语气竟有些撒娇。
  卞白贤心里咯噔一下,心中的警报拉起来,跟着沈小羽走到饭馆外面。沈小羽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转过头来对卞白贤笑了一下:“在北京上学还挺好的呗?”
  卞白贤点点头:“还可以。”
  
  沈小羽咬了一下唇:“问你个事。”说着脸上便飞上了红云,“你现在交女朋友了吗?”
  卞白贤顿了一下,点点头:“已经找对象了。”找对象是北方谈朋友的说法,卞白贤觉得这说法太妙了,对象不仅是女朋友,也可以说是男朋友,它没有性别指代。
  沈小羽面上流露出极其失望的神色,她低下头去,乌云似的黑发也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过了许久,她抬起头来,吸了下鼻子,嘴唇颤抖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恭喜你。”
  
  卞白贤本来对沈小羽喜欢自己有些不确定,现在却可以百分百肯定了,他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谢谢!”
  沈小羽又扯出一张笑脸:“她肯定很漂亮吧?”
  卞白贤点点头:“还——行,个子比较高。”
  “北方女孩?”沈小羽继续问。
  卞白贤想点头,最后还是摇了下头,最后说:“不是,我们南方人。”
  
  沈小羽曲起食指在鼻子下摩擦了一下:“对了,留个你在学校的联系方式吧,没准以后去北京玩,到时候可要给我做导游啊。”
  朴灿烈正好推开玻璃门从里面出来了,他脸上红红的,形容有些狼狈,有些不高兴地走到卞白贤身边,大力揽住卞白贤的肩:“你们两个地下接头呢。嘿嘿,卞白贤,当心我告诉你对象,说你和美女单独相处。”
  
  沈小羽从自己的伤感情绪中挣出来:“我们刚刚还在说卞白贤的女朋友呢。朴灿烈你肯定认识吧?是不是特别漂亮?卞白贤说她很高很漂亮。”
  朴灿烈虽然喝得有些多,但是还不至于糊涂,同学之间喝酒跟社会上的人交际不太一样,不会非灌到趴下不可。“嘿嘿,卞白贤是这么说的吗?没错,他对象可好看了,系——花来着!”朴灿烈总算是把舌头捋直了,没把草字说出来。
  
  卞白贤有些尴尬地笑笑:“听他瞎吹,没那么夸张,不是系花。”
  是系草,朴灿烈自己在心里把话接了,嘴上说:“卞白贤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这可是大家公认的。而且特别勤快能干,对卞白贤好得我们都眼红,卞白贤这小子太他妈有福气了。”某人夸自己毫不脸红。
  卞白贤满脸黑线:“好了好了,越说越没边了。”又转头对沈小羽说,“回头我将宿舍的电话抄给你,你要是来北京玩,我和朴灿烈肯定给你当导游。”
  
  朴灿烈挂在卞白贤身上,侧着头对沈小羽嘻嘻笑:“卞白贤就算了,还是抄我的联系方式给你吧,卞白贤的对象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心眼小,特爱吃醋,要是知道你这么个大美女找卞白贤,肯定非吃了他不可。”
  卞白贤悄悄翻了个白眼,还颇有自知之明嘛。
  沈小羽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说一声:“好。”脸上的笑容却十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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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1 00:38:32 |只看该作者
97、第九十四章 称职大嫂 ...


  吃完饭,路程方便的同学还去了二中,顺便去拜访一下二中的老师。朴灿烈和卞白贤坐在中巴车的最后一排,朴灿烈借口喝多了想睡觉,靠在卞白贤肩上睡了一路。
  看完老师,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家四散各自回家去。从车上下来,朴灿烈两手叉腰,仰天长笑:“哈哈哈哈——”
  
  卞白贤踹他屁股一脚:“赶紧走吧,别丢人了。”
  朴灿烈伸手从卞白贤身后圈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我高兴,我乐呵!太爽了,终于成功把沈小羽踢出局,以后再也无后顾之忧啦,哈哈,欧耶!”
  卞白贤翻翻白眼:“是。系花同学!”
  朴灿烈纠正:“是系草!”
  “还是醋小灿!”
  “嘿嘿,这是在我外号上再添个字,我不介意!”脸皮越来越厚。
  “又勤快又能干?”
  “就差不能生孩子!”朴灿烈有些娇羞地说。
  卞白贤推开朴灿烈:“请容许我先吐一吐。”
  “啊!你有了?我不能生你能生,我们是天作之合!”
  卞白贤想把他一脚踹进水田里。
  
  这个寒假,朴灿烈家里也有喜事盈门,他家准备修房子了。自从朴灿烈跟妈妈谈过话之后,于碧莲果真留了心,发现柯师傅这个人除了个子矮点,各方面还挺不错的,一来二去,慢慢也有了点好感。刘双双记着儿子的嘱咐,果然不失时机地去撮合双方,这事已经有眉目了。
  
  不过在结婚之前,要把房子修起来,柯师傅不可能住在朴卫民原来的房子里,也不能把油厂宿舍当新房吧,正好朴灿烈兄弟几个大了,都需要各自的空间。于是柯师傅提出要在卞家岙盖新房,这其实有点入赘的意思了,虽然于碧莲本人当初也是嫁到卞家岙的。
  关于批宅基地的事,卞昌隆和几个村干部出了大力,给他们批了一处公用地,省得日后朴卫民来找麻烦。朴灿烈家的老房子不拆,以后等他们兄弟自己有钱了再修都可以。
  
  朴灿烈听说这事后挺高兴的,妈妈终于有自己的归宿了,以后自己和卞白贤出柜了,她有个人陪着劝着,肯定不会走死胡同吧。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很高兴,比如朴灿伟。朴灿伟虽然在家读书,但却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他初三了,学校留他们补课,直到腊月二十四才放假。
  
  二十四过小年,家家户户都在小团圆。柯师傅单身一人,没有回老家去过年,于碧莲便叫了他来自己家过年。朴灿伟下午到家之后,倒头就睡,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大家才叫他起来。
  朴灿伟上了桌,发现除了妈妈哥哥,还有一个外人在场,心下觉得很疑惑,柯师傅是油厂的师傅,按说应该去卞白贤家过年才对,怎么来自己家过年了,不过疑惑归疑惑,也还是没有问出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朴灿烈率先说话了,他端起酒杯:“今天我们兄弟三个都在,我把话说开了,今年是柯叔第一年和我们一起过年,以后每年应该都会一起过了。柯叔,以后我妈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们兄弟三个给你敬一杯。”
  柯师傅端起酒杯,有些羞涩地笑笑:“谢谢小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用客气。”
  朴灿阳端起了杯子,朴灿伟却迟迟不动,朴灿烈转过头去看他:“小伟,敬酒啊。”
  朴灿伟动了动嘴:“什么意思?柯师傅为什么以后都跟我们一起过年了?”
  
  朴灿烈一听坏了,敢情这事儿还没跟这小子通气呢,他在桌子底下踢了朴灿伟一脚,示意他别拆台。
  柯师傅举着酒杯,等着和朴灿伟碰杯,但是迟迟没有下文,只听见朴灿伟说:“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妈,发生什么事了?”
  于碧莲也尴尬了,这样的事,她自己不好开口和孩子说,所以一直都拖着,还没来得及跟朴灿伟说呢,没想到朴灿烈和朴灿阳也没跟他私下说过。
  朴灿烈知道朴灿伟的牛脾气上来了,先跟柯师傅碰了杯:“柯叔你先喝了吧,晚点再让小伟敬你,我去跟他说几句话。”说着喝完杯中的酒,拉起朴灿伟离了席。
  
  “小伟,妈妈快要结婚了。”朴灿烈开门见山。
  朴灿伟睁大了眼睛看着朴灿烈:“和那个柯师傅?”
  朴灿烈点点头。
  “为什么?!”朴灿伟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
  
  朴灿烈看着有些激动的朴灿伟:“柯叔人挺好的,妈妈一个人过太辛苦了,柯叔喜欢妈妈,妈妈也愿意接受他,他会照顾好妈妈的。”
  朴灿伟的眼睛突然红了:“不行!妈妈不能嫁人,她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她一个人过难道不行吗?爸爸结婚了,她也要结婚,这个家就全都散了!都各过各的,谁考虑过我们?”
  
  “小伟,妈妈没有不要你,她再结婚也还是和我们在一起,柯叔也会跟我们一起过。”
  朴灿伟吼了一声:“不管怎么样,不行就是不行!我不要她跟别人结婚,她嫁给别人了,就不是我妈了。我爸娶了别人,他也不是我爸了。”
  朴灿烈看着钻牛角尖的朴灿伟:“妈妈和爸爸不一样,爸爸是抛弃我们母子,不要我们了,妈妈没有不要我们,她和柯师傅结婚,除了柯师傅来我们家,别的什么都没改变。”
  
  朴灿伟泪流满面:“你说没改变就没改变啊?她结婚了,就不是我妈了,是别人的老婆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朴灿烈皱起眉头。
  朴灿伟继续哭:“他们这些大人,就顾着自己快活,从来没考虑过我们的感受,说离婚就离婚,说再婚就再婚,他们谁问过我的意见了?”
  
  朴灿烈看着朴灿伟,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以为父母离婚,受伤害最大的是妈妈,没想到朴灿伟的伤害也不小,偏生大家都忽略了他的感受。父母离婚的时候,朴灿伟只有九岁大,最缺乏安全感的年纪,他一直是最得宠的孩子,一夕之间便失了父爱,为了不让妈妈忽视自己,所以他一直都表现得很懂事乖巧,让妈妈高兴。这个孩子性格很要强,还坚持自己去镇中上学。朴灿烈以为他很坚强独立,原来他是在用坚强的外壳武装自己柔软脆弱的内心。
  
  “对不起,小伟。哥没照顾好你。”朴灿烈摸了摸朴灿伟的头。
  朴灿伟倔强地擦了一把眼泪,扭过头去:“他们能不结婚吗?”
  朴灿烈摇了摇头:“小伟,你今年十四了,明年就上高中了。妈妈今年都四十三了,她很快就会老去,她为我们付出太多了,她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四十多岁还不算老,就不能再晚两年吗?等我考上大学也行啊。”朴灿伟央求地说。
  朴灿烈心一软,但是柯师傅会愿意吗?妈妈四十多岁,也不算太老,照现在的医学,再生个孩子都是可以的,柯师傅多半会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吧,再过几年,恐怕就难了。“小伟,柯叔叔人挺好的,他和妈妈结了婚,会对你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的。”
  朴灿伟哼一声:“我不稀罕。”
  
  朴灿烈叹口气:“走吧,回去吃饭去。”
  朴灿伟站着不动。
  朴灿烈拖他回去:“把眼泪擦了,大过年的,哭哭啼啼,让人看了添堵。”
  结果朴灿伟用力甩开朴灿烈的手:“我不回去,就是不想回去!去过你们的年,不要管我!”然后转身就跑进了夜幕中。
  
  朴灿烈想去追他,看见自己脚上穿着一双棉拖鞋,白天刚下过雨,地面都是湿滑的,他这样子肯定追不上朴灿伟。“小伟,你别闹小孩子脾气,快给我回来!”
  朴灿伟没有理他,消失在了夜幕中。万家灯火,照亮着别人的团圆和温暖,却照不暖朴灿伟的心。
  
  朴灿伟一走,这顿饭自然也别想吃下去了。柯师傅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于碧莲母子,于碧莲满脸尴尬和歉疚。朴灿烈和朴灿阳看着两个尴尬的大人,只好充当和事老:“妈,柯叔,你们别担心,小伟就是一时没想开,等我们劝劝他。”
  “小伟去了哪里,我们去找他回来吧。”柯师傅站起身要出去。
  
  朴灿烈摆了摆手:“柯叔,你陪我妈吃饭,我和朴灿阳去找小伟。”说着去换了双鞋,拿了一个手电筒。
  朴灿烈出了门,望着外面朦胧的夜色,叹了口气。卞白贤从自己家里出来:“小灿,怎么了?”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不安的心突然安生了许多:“小伟听说我妈要再婚,他有点接受不了,生气出走了。”
  
  卞白贤皱起眉头:“天都黑了,会去哪里?走,我陪你去找去。等等,我回家拿个手电筒。”
  三个人顶着夜色出了门,一路问过去,得知朴灿伟是朝后山的方向跑了,便赶紧往后山寻去。冬天黑得早,刚刚还有一点点光线,现在就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沉沉的黑夜。朴灿烈一边走一边喊:“小伟——小伟——”
  
  卞白贤和朴灿阳也跟着一起喊,声音此起彼伏,但是始终没有回音。三个人进了园子,沿着鸡场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人。朴灿阳打着电筒往竹林那边找去。
  卞白贤停下来,问了一下朴灿烈和朴灿伟谈话的经过,然后对着黑暗中大声说:“小伟,你别闹别扭了,听到了就赶紧出来吧。你这样让你妈妈很难过,她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和祝福,但是你要是这样,你妈妈肯定不会再结婚了。你已经长大了,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会有自己的家,哥哥们也会各自成家,你让你妈妈怎么办呢?她一个人看着你们大家幸福快乐,你觉得这样就够了吗?这样对她不公平。小伟,你好好为妈妈想一想,不要只顾着自己的感受。”
  
  说到这里,卞白贤和朴灿烈同时停住了,他们互相看着彼此,心里有种说不出感觉。将来有一天,他们要跟父母和盘托出的时候,会不会也是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呢。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强笑了一下,轻声安慰他说:“小白,我们只是个凡人,顾及不到所有人的感受的,我们不能太勉强自己。”说着伸手捏了捏他的手。
  卞白贤苦笑一下,点点头。
  
  朴灿阳打着手电筒从那头过来了,卞白贤抽回被朴灿烈握住的手:“找到小伟了没?”
  朴灿阳摇摇头:“没有。”
  正说着,朴灿伟出现了,他膝盖上沾着两团泥,手上也是泥水,不知在哪里摔了一跤。卞白贤连忙拉着朴灿伟过来:“小伟,你摔倒了?快洗洗手。”鸡场外面有口大缸,缸子里平时装着喂鸡的水,现在被雨水注满了,水倒是很干净,就是冰冷的。
  
  朴灿伟默默地洗着手,许久才问:“他走了吗?”
  朴灿烈愣了一下:“应该已经走了。”说着朝朴灿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去让柯师傅先回去,他们先跟朴灿伟谈谈,朴灿阳点一下头,先回去了。
  
  因为朴灿伟的态度,柯师傅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在朴灿烈家,直到过年前一天,朴灿伟才在朴灿烈和卞白贤的劝说下松了口,同意柯师傅来他们家过年。
  卞白贤长舒了口气:“没想到朴灿伟的脾气居然这么犟,真不好搞。”
  朴灿烈笑起来:“你现在知道我脾气好了吧。”
  卞白贤白他一眼:“别的都还好说,但是说到脾气,你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真有那么犟吗?”朴灿烈反省自己。
  卞白贤鼻子里轻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他要是不犟,能追到自己?
  朴灿烈摸摸鼻子,似乎也想起什么来了,嘿嘿笑了两声,换了个话题:“朴灿阳跟我说不想读书了。”
  
  卞白贤抬起眉毛:“不想读书想干什么?”
  “他说想出去打工。被我骂了一顿,再怎么也得给我读完高中再说。”朴灿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卞白贤突然想起一个事:“嗯,先读完高中再说。你不是想做外贸生意么,自己没时间跑市场,要不培养一下朴灿阳?”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眨眨眼:“你是说,让朴灿阳去做外贸生意?”
  
  “不行吗?不过让这小子先把英语好好学学,到时候别连订单都看不懂。”
  “太行了!不过先得读完高中再说。”朴灿烈拍大腿,看着卞白贤嘿嘿笑起来。
  卞白贤见他笑得古怪:“你那么看着我干嘛?”
  朴灿烈压低了声音说:“我想说,你这个大嫂真是太称职了。”
  卞白贤斜睨了一眼朴灿烈,然后用穿着拖鞋的脚在朴灿烈脚上跺了一脚:“你说谁是大嫂呢?姐夫还差不多!”
  朴灿烈也不恼,抱着脚笑得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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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五章 他们的家 ...


  这个年朴灿烈家过得有些闹腾,卞白贤家则显得有些冷清,因为卞白巧没有回家来过年,亲戚们来了无一例外要问一声,他们对外的说法一致是卞白巧被实习公司外派出去学习了,过年都没时间回家。
  年初二李俊瑞跟着父母来外婆家拜年,一来就巴着卞白贤不肯放,晚上睡觉也要霸着和卞白贤一起睡。以前卞白贤不介意,但是现在不太想由着这小子,便让他自己睡,家里空床多的是。但是李俊瑞死活不愿意,说跟白哥一起睡暖和。
  
  朴灿烈知道李俊瑞来了,满脸黑气,这小子太他妈讨人厌了,强烈要求卞白贤不许和李俊瑞一起睡。大过年的,朴灿烈也不去走亲戚,就在卞白贤家里和李俊瑞斗法。卞白贤对着这一大一小两个魔头,只想把两个都踹飞出去,这样谁都别来纠缠了。
  
  正月初十,卞白贤和朴灿烈收拾行李准备去上学,卞白巧那边来了消息,她在一家私人医院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
  刘双双撇下家里的一切事务,赶紧花大价钱买了汽车票,去上海看女儿去了。卞昌隆也想去,但是家里有一大摊子事,没人管不行,想着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气得鼓鼓的。
  
  卞白贤也没工夫留下来安抚他爸,自己和虞彦合伙开网吧,只管拿钱,不管事,说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趁着没开学,去看管两天。便和朴灿烈提上行李,回学校去了。
  过完年,学生逐渐都回归了,网吧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卞白贤和朴灿烈给虞彦放假,在网吧值了几天班。碰上熟人来上网,两人便说是给网吧打工的,反正不能说是自己开的。
  
  朴灿烈一直怂恿卞白贤出去租房。卞白贤住了一个学期的宿舍,感觉其实并不好。那个秦愿似乎处处都在比对着自己,就连自己在校刊上发表篇文章,他都故意拿出来在宿舍里给大家读。名为学习,其实语气有种说不出的酸溜溜。卞白贤感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卞白贤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过了这个学期吧,等暑假的时候再去租房,以后就住外面了。”他其实不是可惜自己的同学关系,而是可惜朴灿烈的同学关系,朴灿烈宿舍的那群同学他也认识,理科男生,粗线条的多,所以人也都挺好的,多相处一下,总是没有坏处的。
  
  朴灿烈原本有些失望,但是一听说暑假租房,就立即眼神闪亮起来:“小白你是说我们暑假不回家了?”
  “你不是说要做外贸生意么,放假了还不赶紧去赚钱?”
  朴灿烈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嗯嗯,要赚的,一起租房。”
  卞白贤又说:“今年暑假我们学校还有半个月的军训呢。”
  “我们学校好像也要军训,据说要一个月。”朴灿烈一说起军训,颇有些跃跃欲试。
  
  卞白贤是知道军训的难处的,对军训倒没怎么期待,听朴灿烈这么一说,扯了扯嘴角,又不好打击他的热忱:“那敢情好,到时候好好练练。”
  朴灿烈摆了个秀肱二头肌的姿势,表示信心满满:“那当然,倒时候让他们瞧瞧我的厉害。我可是个神射手啊。”他说的是他玩弹弓的水平。
  
  过了一会儿,朴灿烈从QQ上给卞白贤发了一句话:“亲爱的,晚上不回学校了,开房去。”这个时候QQ还是个新鲜事物,刚刚才被推出,卞白贤知道它的便捷,老早就给网吧的电脑下载好了这个软件,早期的账号是可以自己选填的,卞白贤便选填了几个账号,都是特别好记的,和朴灿烈一人一个,数字就差了一个,也就是后来人们说的情侣号。
  但是朴灿烈不知道所谓的情侣号,他只觉得这玩意儿怪方便的,不用出声还能聊天,不怕别人听了去。
  
  卞白贤回了一句省略号。
  朴灿烈发了个露大牙的笑脸:“不反对就是答应了啊。那我现在去订房间,晚点来接你。”然后发了个红艳艳的嘴唇过去。
  卞白贤回了个流汗的表情。朴灿烈的头像已经黑了,他从卞白贤身边站了起来,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走了。
  
  正月十五这天,正好是报到开学的日子。卞白贤办完手续,接到老虞的电话,说是让他去他们家过元宵节。
  卞白贤斟酌了一下语句:“虞叔叔,我和两个同学约好了,一起过节呢,我就不去了吧。”
  老虞在那头说:“这不早都说好了,要来我家过节的,你的同学是不是小谈和小郑啊?叫他们都来我家,一起来,人多热闹,我没他们的电话,就不一一通知了,你帮我叫一声吧。对了,我叫虞彦开车去接你们吧。”
  
  “不,不用了,不麻烦虞哥了,我们自己去吧,我找得到地方。”卞白贤怎么好意思还让虞彦来接。
  他本来都和朴灿烈、吴世勋约好了,去吃火锅的。现在老虞打电话来叫吃饭,也不好不去,因为他从家上来的时候,去老虞的商场给他拜过年,礼物是送到了,但是并没有上他家拜访。当时老虞忙,也没招待他们,只说元宵节的时候上他家过节。卞白贤以为就是句客套话,没想到老虞还真是言出必行。
  
  北京到底是文化古都,元宵节比他们老家过得热闹多了,有庙会和灯会,有舞龙、舞狮、猜灯谜活动,到处都张灯结彩,挂着争奇斗艳的灯笼。而他们老家,到了元宵节这天,偶尔会有舞龙灯活动,通常都只家家户户点灯点蜡,除了灯火旺一些,倒没什么特别的。
  
  老虞家的元宵节也算得上十分热闹了,家门口大红的春联显示着年还没过完,另外又新添了两个漂亮的宫灯,节日氛围十分浓厚。老虞亲自整了一大桌子美味的佳肴,都是从自家商场带回来的各地的山珍海味烹饪的。据说老虞不轻易下厨,但是一出手就是大手笔,通常只在重要场合才肯露一手。
  
  几个年轻人吃得赞不绝口,也把老虞夸得跟一朵花似的。吃过饭,大家坐着看元宵晚会节目,虞彦妈妈廖阿姨拿了个紫色外壳的摩托罗拉手机出来打电话,问候亲戚朋友们节日快乐。卞白贤一看那手机,便知道是最新款的,有一个粗大的外接天线,这个时候算是很小巧的了。
  
  廖阿姨挂了电话,拿着手机笑眯眯跟大家炫耀:“这是小彦赚了钱给我买的新年礼物,这东西就是方便,去哪里都能找到。”言语中满是自豪。
  卞白贤几个也不拆她的台,都非常好奇地参观廖阿姨的新手机。父母嘛,总喜欢炫耀自己的孩子,他们几个都能理解。
  
  卞白贤开玩笑:“虞哥没有给叔叔买一台?”
  廖阿姨说:“他爸喜欢大哥大,说那个有老板派头,嫌摩托罗拉小了。我觉得小巧的好,多方便啊。这是儿子的心意,头一回知道孝顺爹妈了。”
  老虞在一旁拌元宵馅儿,听老婆这么一说,哈哈笑:“我等着虞彦给我买最新款的手机呢,我就看中摩托罗拉那个最新款了,不过国内现在还没得卖。虞彦,听见没,先给我攒钱,等有了给我卖。”
  
  虞彦嘿嘿笑:“老爸,您不用我给您买一套幸福苑二期?”幸福苑是最近很火的一个楼盘。
  老虞哈哈大笑:“你要是有钱,就去给我买套吧。”
  
  卞白贤看着这和睦的一家子,不由得会心笑了起来,举凡白手起家的人,家庭还能如此和睦,在暴发时代的中国,实在是很难得了。说到买房子,卞白贤不由得感慨起来,这个时候北京二环内的房子也才几千块钱一平米,要是现在有闲钱,买几套房子囤起来,以后就是好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增值,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要不要告诉老虞,让他们囤点呢。不过老虞未必愿意把钱拿来购置不动产,钱在他手里流动才有赚头。
  
  卞白贤说:“虞哥你想买房?”
  虞彦摇摇头:“说着玩呢,没那么多钱。”
  卞白贤笑起来:“我倒是想买套房子呢,现在房价便宜,趁早买了,就不怕以后涨价了。”
  
  卞白贤这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看着他,朴灿烈第一个问:“小白你以后要留在北京?”
  卞白贤笑一笑:“也未必留在北京啊,不过可能会在这边先工作几年,总得有个住的地方吧,以后等走的时候转手卖掉也不亏,肯定有得赚。”
  
  老虞点点头:“说得没错,以后我们北京的房价肯定会涨起来的,前几年还只有一两千块一平方呢,现在均价都涨到四五千了,贵的都到□千了,以后肯定还会再涨。”
  廖阿姨张大了嘴:“以后还会涨啊?”
  这回连朴灿烈都点头了:“肯定会涨,像我们这样从外地来上学的,留京的越来越多,还有从外地来北京谋生的,肯定有不少人都想留在大城市的。”朴灿烈对那年从北京回家途中见到的火车拥挤状况深有感触,这些年进城务工的人员只怕有增无减。
  
  吴世勋是学建筑的,对房地产的大致形势还是有点概念的,他也说:“照目前房地产的走向来看,房价只会走高不低的。”
  廖阿姨转过头来拍了一下儿子的肩:“儿子,赶紧买套幸福苑二期吧。留着以后娶媳妇儿用。”
  
  虞彦笑起来:“妈,我都还没毕业呢,早着呢。”
  “房子放着又不会坏,先买,别到时候涨价了哭都来不及。”廖阿姨说,“首付妈借给你,每月贷款你自己还,你们那网吧一个月都能赚几万,还个贷款应该没问题吧。”
  虞彦哭笑不得:“我和卞白贤还打算扩大规模呢,至少还得添几十台电脑。”
  卞白贤说:“电脑慢点添也没关系,供一套房也要不了多少钱。”
  
  老虞拌好元宵馅儿:“好了,买房子的事明天再说,现在都来包元宵。过节不吃元宵,哪里有气氛。”
  大家都从位子上跳起来,去洗手包元宵,元宵馅儿有几种,豆沙馅儿的、芝麻馅儿的、花生馅儿的,无一例外,都是甜的,元宵节吃元宵,吃的就是团团圆圆、甜甜蜜蜜的节日氛围。
  
  朴灿烈再来找卞白贤的时候,正赶上卞白贤去打水,卞白贤拎着四个壶,朴灿烈赶紧接过去两个:“怎么打这么多,是要洗澡吗?洗澡去澡堂子,暖和,人少的时候去就行了。”北京的冬天漫长得很,有时候到四月棉袄还脱不□。
  卞白贤笑笑:“没有,顺便帮同学打。”
  “你们宿舍打水也是轮着来的?”朴灿烈宿舍就是这样的。
  卞白贤说:“是啊。”
  
  两人走着,朴灿烈突然问:“你上次在老虞家,说买房子的事是真的啊?”
  “有这个打算。”
  朴灿烈有些紧张地继续问:“那、那你说以后我们还要在北京工作几年也是真的?”因为朴灿烈始终记得卞白贤说过要回家去发展的事。
  卞白贤点点头:“是啊,但是咱们的前期资金不足,得准备点启动资金啊。而且我们都要去积累点工作经验才行。你是怎么打算的?”
  
  朴灿烈连忙点头:“我也想在北京工作几年。”说实话,要不是卞白贤惦记着建设家乡的宏伟计划,朴灿烈更愿意和他一起留在北京,天高皇帝远,家中父母都管不着,就不用那么早跟家里人摊牌了。现在知道卞白贤也有留京的打算,自然是喜不自禁,无论怎么样,他们至少能有几年的逍遥时光。朴灿烈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卞白贤知道朴灿烈傻笑什么,也没有出声打破他的美梦,心里反而有点酸,他们两个,注定是困难重重的吧。
  朴灿烈回过神来,问:“咱们什么时候买房?”
  卞白贤鼓起了腮帮子:“这个恐怕还要等一阵子,现在是有心无力啊,一是没钱,二是我们的户口都在学校,集体户口是不能单独拿出来买房的。”
  朴灿烈挥起了拳头:“看来我得努力去赚钱买房子了。”买了房,就有了家,他和卞白贤的小家啊,朴灿烈觉得动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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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1 00:40:02 |只看该作者
99、第九十六章 又有桃花 ...


  新学期,两人都忙得很。卞白贤忙着学习,忙着参加辩论赛,他又去应聘了校刊的学生记者一职,负责采访组稿,自己还要写点稿子投稿,有空还要去网吧看看,忙得是无暇□。
  朴灿烈忙着学习,参加学校的篮球比赛,学吉他,做家教赚钱,因为体育比较突出,还被吸纳进了系里的体育部,有空了还得去上网找寻外贸客户资源。当然,两个人还得忙着约会。
  
  日子紧张又忙碌,但是因为心有着落,有着共同奋斗的目标,从不觉得疲累和茫然,从来都是精神满满,充满了干劲和力量。
  
  四月,春风终于吹到了京城,仿佛是一夜之间,春便来到了。人们迫不及待地将身上厚重的冬衣脱去,换上轻便的春装。
  春日的阳光终于有了暖意,照在依旧灰扑扑的京城上,但是天空蔚蓝干净起来。枝条上褐色的芽苞终于泛出点绿意;二月兰早就悄悄地铺满了校园的山坡草地;桃花是早春的花儿,也悄悄地绽露出娇红;连翘跟南方的迎春花儿一样,此际已经繁花似锦,黄澄澄的一丛连着一丛,煞是明媚;海棠、丁香、榆叶梅等等也在酝酿着最盛大的花事……
  美丽迷人的北国之春,热烈而又隆重。唯一不足之处,便是太过短暂,稍不留神,便转瞬即逝。
  
  因为过于短暂热烈,故北京的春天显得格外隆重。压抑了整个一冬,人们在春光中难耐内心的雀跃,呼朋引伴去郊游踏青。
  周末,卞白贤班上组织大家去香山植物园踏青,卞白贤想着有一个星期没见到朴灿烈了,便打个电话过去,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去游园,也无需和他们班同学一起走,分别去,到地方再约,这样既能避人耳目,又能一起玩。
  
  不巧朴灿烈吉他协会里组织大家去爬长城,也正好想问卞白贤有没有时间去。卞白贤有些遗憾:“长城你不是都去过了,要不不去长城了,跟我去植物园吧。”现在是最好的去植物园的时节,去早了,花没开,晚了,花都谢了。
  朴灿烈迟疑了一下:“这次不是去八达岭,而是箭扣的野长城,是我们吉他协会组织去的,有北京当地的朋友带路,早就约好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我们还要在那边住一晚,看日出。”
  
  卞白贤十分心动,但是想到是他们协会的活动,并非他们班级的活动,自己的身份不尴不尬的,有些不好交代,便说:“算了,你们去吧。下次你再带我去。注意安全,听说那边儿还没开发,山地很陡,比较危险,你千万要小心啊。”
  朴灿烈点头:“嗯,我会知道的,一定全须全尾回来见你,顺便给你带块城砖回来。”
  卞白贤笑起来:“说胡话,人安全回来就行了。”其实卞白贤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他上辈子去爬过司马台长城,那边已经是极险峻了,据说箭扣比司马台还险,便忍不住替朴灿烈担心。
  
  箭扣长城位于怀柔县境内,以地形险要闻名,古代修长城是为防外地入侵而修的,所以都是借地形而修,越是陡峻,越要往那里修,这样敌人便越不过这天堑和人工共同修筑的防线。
  箭扣段的长城就是修在一处呈“W”状的山形上,远看似一张拉满的弓,扣箭待发,因此而得名。因为地势险要,受人为破坏较轻,保存了原长城的风貌,但也因历史久远,自然风化也比较严重,好多地方已经损毁,近来已经成为人们探险寻古的好去处。
  
  出发的时候朴灿烈才发现,去的其实才只有八个人,四男四女。组织这次活动的是他们协会的副会长,一个叫肖杨的女生,电气工程系大二的学生,长得眉清目秀,留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十分俏皮干练,不过吉他弹得一顶一的好。另外还有一个向导,也是北京本地的男生,航空宇航工程系的大三学生范明宇。朴灿烈知道范明宇在追肖杨,因为他们的策划,才有了这次活动。
  
  张艺兴也跟着一起来了。张艺兴是他们吉他协会中吉他弹得最好的一拨人,据说他从初中时就开始学吉他了,因此在协会里很受器重,也是朴灿烈这种菜鸟的老师。
  朴灿烈本以为去的人会很多,因为整个协会有上百号人,要是有活动,起码也有几十个人参加吧,结果集合的时候发现只有几个人,便觉得有些蹊跷。问肖杨,肖杨说:“箭扣比较险峻,去的人多了怕照顾不周全,不太安全,人少一点便于管理。”
  
  上车之后,张艺兴赶紧拉着朴灿烈一起并排坐了,肖杨作为组织者,是最后上来的,看见朴灿烈和张艺兴坐在一起,便开玩笑似的说:“张艺兴,咱们换个位置呗,你和晓燕一起坐?”
  张艺兴连忙摆手:“不用,我就和朴灿烈坐吧,我有点学习上的问题想请教朴灿烈。”
  肖杨瘪瘪嘴,不甘地说了一句:“你可真爱学习,出来玩也不忘记学习。”
  
  朴灿烈有些懵懂地看看肖杨和张艺兴,觉得有点不对。一路上张艺兴只找朴灿烈说话,肖杨和另一个女生不时□话题来。朴灿烈再迟钝也看出端倪来了,四男四女,正好四对,难道这是名义上的旅游,实际上是为了联谊?
  所以在肖杨第三次将吃的递给朴灿烈的时候,朴灿烈连忙拒绝了。肖杨满脸失望地转过身去,张艺兴笑嘻嘻地看着朴灿烈,朴灿烈抓了抓耳朵,难道肖杨对自己有意思?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到达目的地之后。
  
  箭扣的长城实在是险峻雄奇,令人肃然起敬,那么陡峻的山峰,那么狭窄的山头,长城就从山头上蜿蜒爬过,当初这长城的修筑,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匠人的汗水和鲜血呢。
  朴灿烈尚未从震惊中回味过来,张艺兴拉了他一把,朝正在和箭扣村老乡交涉的肖杨努了努嘴:“肖杨姐对你有意思呢。”
  
  朴灿烈顿时尴尬起来了:“你开玩笑吧。”
  张艺兴嘿嘿笑了一声,其实这次出游的目的他是知道的,肖杨虽然说是社团内组织的活动,但并没有真正通知到所有人,只是有目的性的通知了一些人。朴灿烈不知道,还以为是全社团活动,正好他对古长城非常有兴趣,有机会自然不愿意错过。张艺兴是听说朴灿烈要去,这才答应来的。
  
  野长城是非常难爬的,因为没有开发,也没有修葺过,连上长城的小路都是人们自己踩出来的。有些地段的长城已经颓塌了,根本都过不去,只能下了长城从山下爬过去。有两处地方特别陡峭,坡度都在七八十度左右。
  这样的地形对朴灿烈来说,难度不大,他虽然也很少爬这一类的陡山,但他来自山区,而且运动神经发达,又有力气,上这样的坡度完全不在话下,反而显得十分有挑战性。
  
  但是对队伍中其他的人来说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女生,她们体力弱,平时又缺乏锻炼,要爬上陡坡,非得让男生帮忙拉上去才行。所以范明宇从一开始就给每个男生分了工,一人照顾一个女生,美其名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范明宇本来想将自己和肖杨分在一队的,他这次来当向导也是有私心的,就是冲着肖杨来的。但是肖杨并不领情,她要跟朴灿烈在一组。范明宇有些郁闷,但是人家姑娘不愿意和他一组,他也没办法。
  
  跟张艺兴一组的女孩是个很娇小斯文的女生,朴灿烈替他俩捏了把汗,在他看来,张艺兴自己爬山都有点勉强,更何况是帮助那个小女生呢。所以当肖杨提出要和朴灿烈一组的时候,朴灿烈说话了:“肖杨姐,我看还是我跟王晓燕一组吧,这样比较保险一点。张艺兴,咱俩换换,你和肖杨姐一组。”
  
  “好啊,好啊,我怕我带不上王晓燕呢。”张艺兴巴不得如此,王晓燕很倾慕张艺兴,这次就是想要借机和张艺兴联络一下感情。但是她显然估错了形势,没料到箭扣的长城会有这么难爬,为了安全考虑,也不好拒绝朴灿烈的提议。
  
  肖杨的脸色有点难看,但是张艺兴还算能说会道,一路上说得肖杨笑得花枝乱颤,把心里那些不满暂时压了下去。反正爬上去之后还有机会呢。
  朴灿烈除了该拉王晓燕一把的时候拉她一把,别的时候都在欣赏风景,古长城的巍峨雄壮真不是吹的。他举着借来的相机拍了好多风景照,要带回去给卞白贤看。又留心了各处的危险点,等下次和卞白贤过来的时候好注意。
  
  肖杨在后面看着朴灿烈挺拔矫健的身影,眼中难掩倾慕之色,可惜朴灿烈的眼中全是风景,心中全是卞白贤。
  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大家看天色不早了,准备沿来路回去。朴灿烈原本走在最前头,返回的时候,自然落在了最后。他刚转身走了几步,突然似乎听见了断断续续的人声,仔细一听,仿佛是“救命”,又仿佛是“HELP”。
  
  朴灿烈站住了:“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叫救命,你们听见了没?”
  走在后面的两个人也站住了,听了一下:“好像是从下面传上来的。”
  朴灿烈走到城墙边上,将身体探出箭垛,声音似乎更大了些,确实是“救命”,还夹杂着英文“HELP”。朴灿烈大声问:“下面有人吗?”
  
  下面有声音传了上来:“有没有人在?救命,有人受伤了。”
  “有人求救,我们下去看看。”朴灿烈回头对同伴说。
  走在前头的几个人都折返回来,问:“在哪儿呢?”
  朴灿烈看了一下:“不清楚,得下去看看才行。我下去吧,女生们就别来了,这儿山势太陡了。”
  张艺兴赶紧说:“我和你一起下去。”
  
  导游的范明宇说:“张艺兴你别添乱,我和朴灿烈下去,你们在上面先等着。”
  朴灿烈看了一圈,找了个豁口,沿着七十度的山坡,扶着石头和石头缝隙间的小树慢慢往下走。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实在不假。朴灿烈和范明宇费了老大劲才安全下到底部,看见两个背着包的人靠在山石上,一个中国人,一个棕发灰眼的中年老外,老外的左腿似乎受伤了。
  
  原来这个老外是个意大利人,叫克里斯,是个中国迷,背包来中国旅行,想见识一下中国真正的古长城,便来爬野长城。克里斯不知从哪里看来一个攻略,非要从司马台步行到箭扣,他在北京找了一个导游,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全都靠两条腿丈量过来,已经走了三四天了。
  这眼看就要到目的地了,克里斯一兴奋,看到长城南面的山坡上开了几朵漂亮的小花,便想摘点花当纪念品,没想到马失前蹄,摔伤了腿。箭扣是野长城,来这一片的人并不多,他们困在山下一个下午了,才碰到朴灿烈一行人过来。
  
  既然碰到了,那就少不了要帮忙的。克里斯个子不算太高,一米七五左右的样子,但是体重起码有一百四十斤,导游张远只有一米七二,体重不到一百二十斤,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弄不上去克里斯的。
  张远本来说要去箭扣村找人来救,但是克里斯哪里肯,这种荒郊野岭,万一有老虎豺狼怎么办。张远跟他保证这里绝对没有老虎,但是克里斯死活也不愿意相信,两个人在这里等人,总比留下他自己在这里苦苦等待的好,这不,运气还不错,碰上朴灿烈他们了。
  
  范明宇打量了一下克里斯,说:“我们怎么把他弄上去?克里斯你还能自己爬山吗?”后面一句是英语问的。
  克里斯摇头,灰色眼睛里显出了无奈的神色:“NO!NO!”
  朴灿烈想了想:“抬上去能成不?”
  范明宇说:“没有工具,怎么抬,而且这山这么陡,自己爬上去都有点费劲,更何况还是抬个人呢。”
  
  导游张远说:“那我还是去找人吧,你们在这里帮我看着他行不?或者你们回箭扣去,帮我找人来救吧。”
  朴灿烈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等自己找到人再过来,天都黑透了吧,他吐了口气:“我试着背一下他吧。”
  范明宇吓了一跳:“你开玩笑吧,朴灿烈。”
  朴灿烈摇摇头:“试试看行不行。”说着蹲下去,用英语对克里斯说,“我背一下你,看能不能背你上去。”这还是朴灿烈第一次用口语跟老外打交道呢,虽然不是很流利,但交流倒还不十分赖。
  
  克里斯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着朴灿烈,朴灿烈点了下头,克里斯笑了一下:“好,谢谢!”
  张远和范明宇将克里斯扶到朴灿烈背上,朴灿烈说:“我现在往上爬,你们在后面帮我托一下。克里斯,你抱紧了,千万别松手啊。”然后开始往上爬。
  背个一百多斤,对朴灿烈来说并不很困难,但是背着一百多斤爬七十度的陡山,这就不容易了。
  
  朴灿烈憋住一口气,四肢并用努力往上爬,张远背着克里斯的包,和范明宇在后面时不时帮忙托一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朴灿烈终于将克里斯搬到长城上了。
  克里斯坐在城砖上,笑着说:“谢谢,非常感谢,感谢你将我又带回了文明社会。”
  朴灿烈松了口气,总算是不辱使命,他摸了一下满头的大汗,张艺兴赶紧递上纸巾给他擦汗,肖杨也递上水来给他喝。
  
  朴灿烈喝了水:“这剩下的路程也不算短呢,克里斯先生的腿受伤了,只怕也不好走。有没有工具,去弄个简易的担架,我们轮流着抬他下去吧。”
  张远从克里斯的背包里拿出刀子和绳子来:“这些基本工具他都备着。而且还有睡袋和帐篷,做个担架应该不难。”
  
  几个男生又去弄了两根树枝来,果真拼凑出一个简易的担架,大家将克里斯抬着,一路走走停停,到险峻无法走担架的地方,朴灿烈又背着克里斯,在几个男生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下坡上坡,天黑的时候,终于下到了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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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1 00:40:22 |只看该作者
100、第九十七章 谁最幸福 ...


  朴灿烈此时都已经累趴下了。张远赶紧在村里找了辆车子,连夜送克里斯回北京治疗。临走的时候,克里斯非要留下一笔钱作为答谢,但是被朴灿烈拒绝了,朴灿烈不要,别的人自然更不好要。
  克里斯再三表示感谢,最后和朴灿烈几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他对朴灿烈的印象十分深刻,今天多亏了这个帅气的大男孩,背着自己上山下山,这才安全回到山下,并且还拒绝了自己的金钱答谢,实在是个热心真诚的好人,以后要好好报答才行。
  
  送走了克里斯,天已经全黑了。他们晚上就借住在长城下的箭扣村,第二天早上还要看日出的。张艺兴和朴灿烈两人分到一个房间,朴灿烈笑着对张艺兴说:“不好意思啊兄弟,今天没耽误你和王晓燕相处吧。”朴灿烈以为张艺兴和王晓燕是一对呢。
  
  张艺兴笑起来:“嘿嘿,我还想多谢你帮我挡了一整天呢。肖杨这次简直就是在乱点鸳鸯谱了。”
  朴灿烈松了口气:“那就好,今天这事可真够戏剧的,累死我了,睡觉去,明天一早还得看日出呢。”说着便上床睡去了。
  
  朴灿烈睡得一宿无梦,张艺兴却怀着激动难安的心情在朴灿烈身边一动不动躺了一整夜,几乎一整夜都没睡着。他从朴灿烈将单车刹在他摊位前那一刻就怦然心动,暗恋了一个多学期,将自己的心思小心翼翼地掩藏着,细心地手把手地教朴灿烈弹吉他,实验课时和他一个组做实验。但是朴灿烈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感情,他应该是个直男,张艺兴心里既惆怅又甜蜜。
  
  从箭扣回来,朴灿烈兴高采烈地和卞白贤说着自己的见闻,将自己拍的照片拿给卞白贤看,给他讲每张照片的故事。
  “小白,野长城比八达岭长城要雄伟壮观太多了。下次你一定要去看看。”朴灿烈不遗余力地向卞白贤推荐。
  卞白贤笑笑:“好,下次我们叫吴世勋和虞彦他们一起去。”
  “嗯,最好不要带女生一起去,不然还得照顾女生,太麻烦了。”
  
  卞白贤一挑眉:“这次你们去了不少女生?”
  朴灿烈知道自己说漏嘴:“好几个。不过我什么都没干过,晚上还是和我一个男同学住的一间屋子,对党百分百忠诚。”
  卞白贤开玩笑似的说:“你怎么知道你的同学对你没意思呢?”
  
  朴灿烈一听,猛地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惊出一身汗来,他从来没想过,除了自己,身边还会有人也喜欢同性,他只觉得背心发热:“不会吧,张艺兴应该不会喜欢男生吧。”
  “童谣?你的同学?”卞白贤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女性化,“怎么像个女生的名字?”
  朴灿烈摆摆手:“不是,尧舜禹的尧。”
  
  卞白贤其实只是逗逗朴灿烈,他知道,就算是有人喜欢朴灿烈,朴灿烈也一定不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但是朴灿烈却对张艺兴开始留了心,他左看右看,觉得张艺兴应该不喜欢男生吧,因为他和班上的女生相处得极好。宿舍里的老五和老六有一回聊天,说张艺兴这小子看起来有点娘。朴灿烈悄悄打量,张艺兴娘吗?他长得很白,人也比较瘦,五官算得上精致,乍看确实有点像个女生。但是他跟张艺兴相处得比较多,弹吉他、做实验时,他都十分沉着手稳,一点也没觉得娘。
  
  这天上实验课,因为第一次效果不太好,两人重新做了一遍,等想要的结果出来后,发现实验室的人都走光了。
  张艺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朴灿烈:“昨天你怎么没去学琴?”
  昨天朴灿烈和卞白贤约会去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有点事,跟我朋友出去了。”
  
  张艺兴笑起来:“昨天肖杨跟我打听你的去向来着,问了好几次。”
  朴灿烈有些头痛,突然想起那个叫刘剑兰的女生来,因为她的缘故,自己中学时被免掉了无数的麻烦事,现在可再没有个刘剑兰来挡枪了。“她找我有事?”
  “你请我吃饭吧。”张艺兴的笑容十分,“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啊。”
  
  朴灿烈爽快地说:“走吧,我请你吃鸡腿。”
  岂料张艺兴说:“谁要吃鸡腿啊,我要十四食堂的瓦罐汤。”
  朴灿烈扬了一下手:“那还等什么,走吧。”
  
  朴灿烈将自行车推出来,张艺兴站在那儿等他。朴灿烈问:“你没骑车?”
  张艺兴嘿嘿笑了两声:“前两天车丢了。”
  朴灿烈记得张艺兴的车,是一辆新车:“我早就说了你那车不安全,你看我们学校的经典校车,全都是铃儿不响,别的都响的款式,你的车太扎眼了。”
  张艺兴抓抓脑袋:“就是不太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朴灿烈心里说:可把你矫情得。嘴上说:“上来吧。”
  张艺兴一下子跳上朴灿烈的车后座,嘴角都咧到耳根去了,自己那车丢得真值!张艺兴兀自陶醉了一会儿,然后说:“昨天肖杨跟我问你,是不是真有女朋友。”
  朴灿烈有女朋友,其实早已不是秘密了,几乎有心的人都知道,只是谁也没有见过他那神秘女友,所以诸如肖杨一类的女生总不太死心,觉得只要锄头挥不停,没有墙角挖不倒。
  
  朴灿烈的车龙头扭了一下:“这还用说吗?早都有了啊。”
  张艺兴说:“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肖杨还是想请你吃饭,说周末她过生日。”
  朴灿烈头大:“我周末有事啊。算了,你明天去协会替我跟大家说一声,以后我就不去吉他协会了,反正我的水平也就那样,弹不出什么花样来了。”当初学吉他也是为了谈给卞白贤听,这水平也就够了,有空再自学吧。
  
  他准备好好攻一下外贸常识和流程。上次他们在箭扣长城救了的那个意大利人克里斯,从医院出来之后,还来清华找过朴灿烈,和朴灿烈聊了许久。克里斯就是做生意的,朴灿烈准备等聊得更熟一点的时候再跟他打听有没有做国际贸易的门道。
  
  “我也跟她说你周末可能没空。”张艺兴的心情有些低落,“真不去学琴了啊?”
  朴灿烈笑着说:“嗯,以后有事情要忙了。这些日子谢谢你教我啊。”
  张艺兴没精打采地哦了一声,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不去协会也好,省得肖杨她们继续纠缠,自己和朴灿烈不还在一起上课做实验么。
  
  暗恋一个人的滋味就是这样,不管对方喜不喜欢你,只要能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甚至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动作、话语或者眼神,都足以使人激动振奋一整天。张艺兴不敢跟朴灿烈表白,只是悄悄地喜欢,默默地关注。
  朴灿烈也不敢跟张艺兴过多接触,真怕被卞白贤说中,张艺兴会对自己有意思。不管怎么样,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肖杨得知朴灿烈退出吉他协会之后,还跑到他们宿舍来找过他一次。“朴灿烈,你不来协会,是不是因为我?”肖杨的眼神有些哀怨。
  朴灿烈摇摇头:“不是,肖姐,我最近有事情要忙,没时间去学琴。”
  “要是忙,偶尔来一次也还是可以的啊。”想到以后看不到朴灿烈,肖杨便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朴灿烈笑笑:“谢谢肖姐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学弹吉他,本来就是为了让我对象高兴一下,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以后我这个水平给他弹琴也就差不多了,所以不学也可以了。”
  肖杨充满了羡慕嫉妒恨,朴灿烈的女朋友真够幸福的,这么帅的男生为她去学弹吉他,仅是为了取悦她。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
  
  肖杨看着朴灿烈,咬着唇:“你女朋友真幸福。”
  朴灿烈想到卞白贤,便笑了起来:“应该说我很幸福,他愿意和我在一起。”
  肖杨看着朴灿烈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鼻子差点都气歪了,那到底是个什么天姿国色的女人,居然让朴灿烈这么死心塌地,真叫人想不透。“那你女朋友——肯定非常漂亮吧。”
  卞白贤漂亮吗?朴灿烈点点头:“嗯,还不错。”其实漂不漂亮不是主要理由,在自己还不知道分辨美丑的时候,卞白贤就已经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了。
  
  肖杨强笑了一下:“那祝福你。我有事先走了,有空回协会来看看啊。”不等朴灿烈回话,便转过身去,咬着下唇,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还没见到对手,自己就已经完败了,只能怪自己与他相遇的时间太晚。
  朴灿烈看着肖杨倔强的背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挺好的姑娘,可惜自己只爱卞白贤。
  
卞白贤学校的辩论赛进入白热化阶段,卞白贤给朴灿烈和吴世勋拿了两张票,让他们去北大听辩论赛。

  朴灿烈还从来没有去看过卞白贤的比赛,他去看过他们自己本校的辩论赛,那一番唇枪舌战、你来我往,言辞之犀利、语言之幽默、观点之明确,连珠妙语,听得台下的人欢声笑语一片,又都替台上的人捏了一把汗。
  
  卞白贤参加的辩论赛是全校性的,这是最后一场决赛,管理学院对阵中文系。卞白贤居然是二辩,一般来说,二辩要求有严密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快速的反应能力。朴灿烈和吴世勋都为他捏了把汗,不过台上的卞白贤似乎从容不迫、应对自如,还是不是能够蹦出几句妙语,引得台下掌声如雷,倒是让朴灿烈和吴世勋都颇感意外了一把。
  
  吴世勋一边鼓掌一边说:“看不出来卞白贤还真有两把刷子啊。”
  朴灿烈洋洋得意地说:“那当然,也不看看那是谁。”
  吴世勋白他一眼:“嘿,那是卞白贤在辩论,又不是你,你得瑟个什么劲?”
  朴灿烈说:“卞白贤是我们的同学,难道不该与有荣焉?”而且还是我老婆。这句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辩论赛结束后,卞白贤还拿了个最佳思辨奖,大出了一把风头。朴灿烈和吴世勋都在大门外等他,卞白贤还没来,虞彦先到了,虞彦是和一个高壮的男生一起出现的,那男生长得十分帅,很有精神,隐隐透露出一股子精英的味道,让人印象极深刻。“朴灿烈,吴世勋,你们也来看辩论赛?”
  
  朴灿烈不认识虞彦的朋友:“是啊,卞白贤请我们来的。虞哥也来看比赛吗?”
  “嗯,也是卞白贤请我来的。这个是我同学,吴亦凡,北大金融系的。亦凡,这是朴灿烈和吴世勋,就今天驳得你们管理学院铩羽而归的中文系二辩的同学。说曹操,曹操到,他来了。”虞彦伸手跟快步走出的卞白贤打招呼。
  
  卞白贤的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迅速朝朴灿烈跑过来,朴灿烈自然而然地圈住卞白贤的肩:“干得真不错!”
  “太精彩了!”吴世勋也说。
  卞白贤谦逊地笑笑:“小打小闹,闹着玩的,见笑了。”
  
  虞彦说:“你这还是小打小闹,那我们那就更别提了。走,哥请你们吃饭去。”
  卞白贤笑起来:“还是我请吧,这里我是主,你们是客。”
  一直没说话的吴亦凡说:“还是我请吧,北大是我的地盘,而且北京也是我的地盘,要说主人,可不是我才最合格了?”
  
  卞白贤看了一眼吴亦凡,不认识,这人比朴灿烈还高一点,身材十分健壮,朴灿烈和他比起来,就显得消瘦了。虞彦连忙说:“卞白贤,这是我同学,你们学校金融系大三的,吴亦凡。”
  “口天吴的吴?”卞白贤听见这个姓,跟吴世勋的一样。
  吴亦凡眼睛一亮,黑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正是。”
  
  
  虞彦开玩笑似的说:“亦凡祖上是满族的贵族呢,镶黄旗的。今天我们宰他一顿好了,他是财神爷。”
  吴亦凡笑了一下:“虞彦开玩笑的,我哪里是什么财神爷。走吧,我们去吃饭去,就附近的学府酒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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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1 00:40:50 |只看该作者
101、第九十八章 去温州 ...


  吃饭聊天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虞彦叫吴亦凡为财神爷是很有道理的,他虽然没毕业,但是身家已经有几百万了,全是他自己炒股投资赚来的。
  朴灿烈听吴亦凡谈起炒股经,比卞白贤不知道专业多少倍去了,到底是金融专业出身的,正好是学以致用。
  
  吃完饭,虞彦一个人先回去了,他们四个结伴回北大,朴灿烈和吴世勋的自行车还扔在北大呢,得去推车。
  吴亦凡对卞白贤说:“听虞彦说你也炒过股?”
  卞白贤一头雾水,刚吃饭的时候虞彦并没有提起此事,他怎么会知道。他笑了笑:“我都是小打小闹,玩玩的。早就不炒了。”
  
  吴亦凡点点头:“炒股不如做实业。听虞彦说,你和他合伙开了个网吧?我也准备等我毕业之后也去弄个公司,还是做实业心理踏实。”
  卞白贤不知道虞彦为什么将这些都和他说了,心里狐疑得很,只是唯唯点头。朴灿烈走在卞白贤旁边,心里拉起了警报,这个吴亦凡,似乎对卞白贤了解得很不少,作为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这人也格外热情了些,莫不是也是个弯的?他有心想给卞白贤提点一下,但是吴世勋在旁边,不好说得。便不顾礼貌,单独和卞白贤说起了家乡话。
  
  吴亦凡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卞白贤歉意地笑笑:“对不起啊,吴师兄,我们三个还有点事要去办,要先走了,你自己先回去吧。”
  吴亦凡是个聪明人,他点点头,十分有风度地笑笑:“那我走了,再见。”
  
  天色已经晚了,路灯依次亮起。周围的人群并没有消散,因为这个季节天气分外宜人,就连平时常窝在图书馆和教室看书的北大学子也抵挡不住薰风的诱惑,纷纷出了门,在路灯下夜游,享受着烂漫的春情。
  
  三人往湖区走去,水边都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都在呢喃细语、谈情说爱。
  吴世勋感叹道:“还是你们北大的人懂浪漫。我们那边也有湖啊,但却很难见到这样的盛况。”
  卞白贤笑:“你们清华的人务实,谈恋爱都在图书馆里进行了吧。”
  朴灿烈笑起来:“你别听吴世勋瞎说,他平时都窝在图书馆里,哪里知道我们学校的湖边有没有人。”
  “那你知道?”卞白贤挑眉看他。
  朴灿烈摸摸鼻子:“其实我也不知道。”
  
  “噗——”吴世勋笑出了声,“对了,你们俩怎么不交女朋友呢?”
  “那你为什么不交?”卞白贤和朴灿烈两人异口同声。
  吴世勋想起卞白巧来,幽幽叹了口气:“我这反应不是比人慢一拍么,等我想起来要交女朋友的时候,发现周围好看一点的女生全都有主了。只好等来年了,嗯,也不用来年,下半年就可以了,这次我要选个娇俏可人的小师妹。你们呢?”
  
  朴灿烈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吴世勋来了兴致:“谁啊?我认识不?追到了没?”
  朴灿烈想了想:“等合适的时候介绍给你看看。”
  他不说你们,只说你,这话明显就是对吴世勋一人说的,但是吴世勋没有听出异样来,只高兴地点头:“那要赶紧啊。卞白贤你呢?”
  
  “我?我们学校的女生基本都比我年纪大,我不想找个姐姐,等等吧,以后再说。”卞白贤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一下。朴灿烈悄悄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卞白贤躲闪不及,差点笑出声来。
  朴灿烈想起一个事来:“对了,我找的客户有眉目了。”
  卞白贤赶紧说:“说来听听。”
  
  朴灿烈就眉飞色舞地将自己如何在长城上勇救克里斯的事说了一遍:“克里斯现在已经回意大利去了,我们在用邮件联系,他自己就是个做生意的,专门卖我们中国风格的物件,大到中国家具,小到油纸伞、中国结,无一不卖。关键是,他委托我帮他找货源!”
  卞白贤哈哈笑起来:“这不是自动找上门来的生意么?”
  “嘿嘿,可不是。当初我就想着发扬国际人道主义精神,让人家知道我们中国人的素质。没想到种豆得瓜,有意外的收获。”朴灿烈搔搔后脑勺。
  
  吴世勋仔细打量了一下朴灿烈:“嗯,原来你还真是天降福星呢,有出息啊!”说着比起了大拇指。
  卞白贤笑眯眯的:“古人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可见善恶有报,都是有因果的。小灿,那个克里斯具体跟你怎么说的?”
  朴灿烈便将具体情况说了一遍。
  卞白贤点头说:“看样子是真要去温州一趟了。”
  朴灿烈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今年五一节实行新的放假政策,有七天假,到时候我们去温州看看呗。”
  
  吴世勋连忙说:“我也去我也去!”
  卞白贤说:“要去就得赶紧订票了,也没几天了,省得到时候人多。”
  “加上我,加上我!”吴世勋连忙说。
  朴灿烈真想把吴世勋的嘴堵上,早知道就不该当着他的面炫耀的,这会儿多了个大灯泡,一个礼拜的独处时间啊,全都给这小子给毁掉了。朴灿烈欲哭无泪。
  
  卞白贤在一旁看着他,不由得闷笑,对吴世勋说:“行,去的话可能要跟着我们一起逃课啊。”
  吴世勋顿了顿:“还得逃课啊,几天?”吴世勋一向是好学生,长这么大还没逃过课呢。
  朴灿烈逼近吴世勋:“去不去?要是怕耽误功课,那你就别去了吧。”
  孰料吴世勋咬咬牙:“去,逃就逃!”
  朴灿烈灰溜溜地缩回脖子,得,吓不回去,这个灯泡是跟定了。
  
  一九九年,国家为了促进内销,开始实行春节、五一、十一黄金周假,因此也掀起了国内旅游的热潮。
  朴灿烈和卞白贤买票的时候,发现车票已经很紧张了,他们合计了一下,决定提前一天,逃一天课。没有逃过课的大学是不完满的!
  
  四五月之交,是祖国大地上最美丽的时节,到处都洋溢着勃勃的生机,深深浅浅的各种绿,染得人眼睛都清凉起来,心情那个愉悦就不用说了。
  因为票源紧张,没有买到直达杭州的车票,三个人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到上海。到了上海,肯定是要去看看姐姐和未见面的外甥女的。
  
  吴世勋知道要去见卞白巧,内心既激动又期待,他有很多年没看到卞白巧了,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朴灿烈想了想,拉着吴世勋对他说:“吴世勋,一会儿你别惊讶啊。其实,我们是来看巧姐和她女儿的。”
  “她、她女儿?”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吴世勋一下子消化不过来,“卞白贤姐姐结婚了?她不是今年才毕业吗?”
  朴灿烈苦笑了一下:“还没结婚,也没毕业,休了一年学,生孩子去了。”
  
  吴世勋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卞白巧生孩子了!这不是真的吧。
  朴灿烈看见被真相打击了的吴世勋,和卞白贤对视一眼,两人无奈地笑笑,真相总是那么残酷。朴灿烈拍拍吴世勋的肩,拉着他上了车。
  
  卞白巧的女儿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小家伙长得极其可爱,白乎乎的像嫩豆腐,软乎乎的一团,卞白贤抱在怀里,都有点不敢动,原来婴儿这么脆弱。
  王文俊妈妈在卞白巧满月之后就回去了,因为老人家很久没有回家了,实在是想家得紧,以后卞白巧上学了,她还得过来带孩子,所以趁着卞白巧自己还有几个月时间休息,先回老家去了。当然,大概也有对生了个孙女不是孙子的失望。刘双双当时也只待了十几天就回去了。
  
  现在就剩下卞白巧自己带孩子,晚上王文俊下班回来能帮着带一阵子,两个年轻的爸妈,对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实在有点手忙脚乱。卞白贤看着姐姐消瘦下去的身材,跟怀孕期间的样子真的对不上号。
  “姐,要不请个保姆吧,你自己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卞白贤心疼他姐,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洗衣做饭。
  
  卞白巧捞了一把散乱的头发,眼睛下面掩饰不住青黑,她苦笑了一下:“没事,就当减肥了。过两个月他妈妈就过来了。小白,你让你同学坐啊。”说着去洗朴灿烈买来的水果。
  朴灿烈连忙抢过去:“巧姐,我自己来。”
  
  卞白贤发现他姐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要平和多了,莫不是自己说的那话奏效了?其实卞白巧是被现实磨得没有脾气了,王文俊妈妈在这边的时候,她觉得还挺无所谓的,有时候还觉得她向着她儿子,让自己一个人受气。但是等她走了之后,她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束手无策,那么多东西都搞不定,这才知道有个老人来帮自己的好处来。
  
  女儿小,打不得,骂也没用,只好一边忍着眼泪,一边打电话跟家里的两边老人请教。这个时候才发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重要性来。好在旁边的邻居也有带孩子的老人,之前和王文俊妈妈相处得也还可以,老人看她一个人抓瞎,也会好心指点一二,就这么摸索着,居然也慢慢有了些心得。
  
  吴世勋看着跟自己记忆中相去甚远的卞白巧,整个人都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直到卞白贤将小毛毛放到他怀里,他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抱着那个软绵绵的小家伙。小毛毛两个月了,刚刚才长开点,已经看得出是个小美人胚子了,很爱笑,看见吴世勋就咧着没牙的嘴笑了起来。吴世勋看着这个孩子的笑容,心里酸酸软软的,终于释怀一笑。
  
  王文俊听说他们要去温州找货源,便说:“怎么不去义乌?义乌的货源比温州的还齐全,而且离得更近一些,比去温州能节省差不多一半时间。”
  卞白贤上辈子也没做过外贸生意,他只知道温州人大多都是靠做外贸起家的,所以只知道温州。朴灿烈也是听他同学说温州有小商品,便一心奔温州而去。
  
  “那我们就去义乌?”朴灿烈回头看卞白贤。
  卞白贤笑一下:“那就去义乌吧。我们去把车票换一下。姐,借王哥用一天呗,明天我在家帮你带孩子,让朴灿烈和王哥去义乌,他俩可以商量下具体怎么操作。”他们下车的时候就已经买好票了。
  卞白巧满口答应:“行,你去也可以,我自己带孩子没关系的。”
  但是卞白贤不舍得他姐一个人在家,坚持要留下来。吴世勋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跟着一起去义乌,不然留下来徒增伤感。
  
  晚上三个人在附近的宾馆开了个房间,朴灿烈说开源节流,三个人就开一个标准间好了。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标准间两张床,这样他就可以和卞白贤挤一张床了。结果进了房间一看,标准间居然变成了三人间,原来这宾馆的二人间早就开完,余下床铺较多的房间,客人要标准间,多给一张床总不会嫌多的。
  
  吴世勋一见到三张床,便忍不住蹦了上去:“哈哈,真赚啊,居然有三张床!我本来还打算和卞白贤挤一张床的呢,现在不用挤了。”
  朴灿烈无奈地低下头,心里把宾馆的服务员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帮倒忙啊。
  卞白贤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打的小九九又没办法实现,看来还真是好事多磨啊。
  
  朴灿烈不甘心,他跟周公作斗争,一直等到吴世勋均匀的呼吸声传了过来,才从自己床上下来,摸到卞白贤床边,摸着黑吻了一下卞白贤。
  卞白贤本来也睡着了,被他一吻就醒了,压低了声音说:“作死啊,吴世勋还在呢,赶紧回去睡觉。”
  朴灿烈想着这么长时间都没开荤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多要点本钱回来,不答话,只捧住卞白贤的头,来了个法式热吻,吻得卞白贤神志迷乱,再也无法抗拒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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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九十九章 那是我情敌

  朴灿烈和王文俊去了义乌,卞白贤便回到姐姐那儿,帮忙带孩子。周围没有旁人,姐弟两个终于可以好好说说话了。
  “你就打算和小灿这么过下去了?爸妈那边怎么办?”卞白巧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问。
  卞白贤扶着摇篮,轻轻地摇着熟睡的小毛毛,听见卞白巧的话:“我想暂时不说,等过几年再说。”
  
  卞白巧叹了口气:“那么多条路,你偏生拣了条最难走的路走。以后你们毕业后就在北京工作了?”
  “暂时是的,等我们攒够了钱再回去。”
  卞白巧有些意外:“你们回去干吗?”卞白贤和朴灿烈的学校,毕了业出来,去哪里工作都不成问题吧。
  
  卞白贤说:“咱们那边这几年都在大力倡导种油茶,我们家也办了榨油厂,以后非常有前景。但是油茶的附加值远远没有被挖掘出来,我和小灿想把整个产业完善化,看能不能带动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老在外面漂着,其实也不是个事,爸妈年纪会越来越老,你们两个学的专业回去了肯定没法学以致用,必定要留在大城市才行。我得回去尽孝啊。”
  
  卞白巧是第一次听说弟弟的打算,没想到他的心这么大:“那,你们要是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卞白贤笑笑:“姐,要是想在上海安顿下来,就早点买房子吧。过几年房价肯定会飞涨的,压力会越来越大,买房子要趁早,要是钱不够,跟爸妈要点吧。”
  
  卞白巧突然觉得自己有个天底下最好的弟弟,对自己真是半点私心也没有。在他们那边,女儿从来都是替别人家养的,父母都是为儿子辛劳奋斗,挣的一切将来都归儿子,极少有会分给女儿的,顶多在出嫁的时候给一点嫁妆。儿子享受父母的家业,那是天经地义的,因为父母养老也是儿子的责任。但是弟弟却不那么认为,他愿意回家去照顾父母,也肯让父母出钱给自己买房子,处处都为自己打算。
  
  卞白巧想到自己为弟弟做的,不禁愧疚得想流泪,她吸了一下鼻子:“等我毕了业再说,我的户口现在还买不了房子。”
  卞白贤点头:“你把这事放心上就行,要买就趁早买,没准你买房子的时候,我也有了余钱,也可以支持你一些。”
  卞白巧摇摇头:“不用,我们自己赚钱,不够跟爸妈借。”
  
  毛毛醒了,在摇篮里扭动着脑袋,伸展着四肢,卞白贤将被子掀开来,小心地将她抱出来,放在怀里轻拍,那姿势熟练得一点也不像是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干的。
  卞白巧有些诧异地看着弟弟,他要是结婚生子,肯定是个很好的爸爸吧,然后又自嘲地笑了笑,对卞白贤说:“看她尿片湿了没有,给她把尿。”
  
  卞白贤这才有些手足无措:“姐,怎么把?”
  卞白巧笑起来,她还以为弟弟真是万能的呢,她拿了一张尿片,将毛毛抱到怀里,熟练地给她把尿。小家伙将手放在自己嘴边啜,轻轻地蠕动着脖子。卞白巧说:“她饿了,要吃了。”
  卞白贤看着姐姐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不由得笑起来:“毛毛真乖,一点也不哭闹。”
  
  “还算好,脾气很好。不怎么闹腾。”卞白巧温柔地笑看着女儿。
  卞白贤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王文俊和他妈妈对毛毛没什么意见吧?”
  卞白巧给女儿理尿布的手顿了一下:“王文俊倒没说什么,他妈应该有些失望,在毛毛没出生之前跟我提过,想要个孙子。”
  卞白贤伸手摸了摸毛毛的小脸蛋:“女儿有什么不好,比儿子还孝顺呢。”
  
  卞白巧笑了一下:“要是咱们家,还是儿子比女儿孝顺啊。”
  卞白贤跟姐姐半开玩笑似的说:“现在大家不都这么传说,女儿是招商银行,儿子是建设银行。咱们毛毛就是个招商银行。”
  卞白巧在毛毛脸上亲了一口:“我自己生的,什么银行我都稀罕。”她拉了一把毛毛的衣服,将她抱在臂弯里,微侧过身子,掀开自己的衣服开始给毛毛喂奶,一边问,“小灿要做生意了?”
  
  卞白贤点点头:“是的,他前一阵子认识一个意大利人,对方是做中国风格物件生意的,想让他帮忙从这边寻货源。”
  卞白巧笑起来:“看不出来小灿还挺有本事的。当初他鼻子下常挂着两条青鼻涕,跟在你屁股后面小白小白的叫,像个跟屁虫似的,调皮捣蛋得要死,没想到长大了还挺人模狗样的。哎,要是你是我妹妹就好了,就少了多少烦恼啊。”
  
  卞白贤不乐意了:“怎么不说他是个女孩,非要说我是个女的?”
  卞白巧抿了嘴笑,她想象不出来五大三粗的朴灿烈是个女生的样子,倒是自己细皮嫩肉的弟弟还有点像。不过想到现状,又叹了口气,她原以为两个男孩就是一时好奇迷惘,等都大一些了就想明白了,看这情况,每次都是出双入对,恐怕是真打定主意要在一起了。到时候父母那边不心碎死才怪。
  
  卞白贤知道姐姐在想什么,低了头去逗毛毛,轻声说:“姐,我知道我们这样是很惊世骇俗,很难为世人所容。如果我软弱一点,不坚定自己的心,我可以妥协和小灿分开,各自去结婚生子。但是这将来就是两个家庭的悲剧,对我们谁都不公平。如果我心狠一点,我可以什么也不说,和小灿两个人一起出国,一辈子都不回来。但是我不想这么做,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想陪伴在家人身边,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卞白巧红了眼睛:“别胡思乱想,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先别说,拖到不能拖那一天再说吧。”
  卞白贤知道,自己终于获得姐姐的认可了,他眼圈一热,看着毛毛轻轻转动的小脚,解脱似的轻吁了一口气。
  
  两天后,朴灿烈他们回来了,带回来一大堆样品,把卞白贤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
  朴灿烈嘿嘿笑:“那边的产品太丰富了,我挑花了眼,觉得哪个都好看,便一样要了一些。”
  卞白贤哭笑不得:“你买这个不要钱啊?你要是都给他寄过去,他一样只要一点,你不麻烦?”
  
  朴灿烈挠挠头:“也是啊,那我还是选择性地给他寄一些吧,不都寄了,留着下次再给他推荐,就省得我三番五次跑了。”
  吴世勋竖起大拇指:“朴灿烈,想得周到,有出息。”
  朴灿烈得意地扬起头:“看吧,我天生就是个商人。”
  卞白贤扯起嘴角,说了一句:“得瑟!”
  
  假期马上就要过去一半,再不出去走走,第一个黄金周就泡汤了。所以几个人打算去周庄看看,毛毛太小,带着出门不方便,卞白巧说她就不去了,王文俊也不去,难得放假,要在家陪陪老婆孩子。看得出来王文俊很喜欢女儿,卞白贤心里稍稍放了些心,爸爸和女儿相亲的天性,就不用担心毛毛不受重视了。
  
  朴灿烈对去周庄颇有点不乐意,他对这些古镇名胜的兴趣缺缺,看它们,还不如和卞白贤关在酒店的房间里滚床单来得快活呢。更重要的是,有吴世勋这个大灯泡在,他想做点亲密的举动都不能。所以自从义乌回来,朴灿烈心里便如百爪挠心,恨不得能够早点回学校,把吴世勋打发走,自己好和卞白贤亲近一下。
  
  可怜的吴世勋什么也不知道,刚刚得知自己喜欢的人嫁作他人妇,那点似有还无的失恋感觉还没有消散,就开始被同伴嫌弃了。
  吴世勋对着满大街一对一对的情侣游客,幽幽叹了口气。朴灿烈不失时机地说:“吴世勋,我在吉他协会认识几个女生,好像有一个建筑系的,长得还算漂亮,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
  
  吴世勋回头乜了他一眼:“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自己找去。”
  卞白贤拉了朴灿烈一把:“你少给人出馊主意。”
  朴灿烈小声地说:“我这不是急的吗?他要是找了女朋友,就没工夫瞎掺和我们俩了。”
  卞白贤同情地看了一下朴灿烈,他到底是有多怨念啊。
  
  为了避免返程高峰,他们特意提早了一天回去。朴灿烈找了个借口说要和卞白贤去网吧看看,吴世勋坐了一夜车,累得要死,赶紧回去补眠去了。
  朴灿烈一掉头,便拉着卞白贤找了个宾馆开了个房间,也不顾旅途累得要死,先搂着卞白贤做了一次,发现没有力气再来第二次,便意犹未尽地搂着卞白贤呼呼大睡补眠。
  第二天清晨被尿憋醒来,撒完尿,回来看见睡得一脸美好的卞白贤,又忍不住毛手毛脚去招惹他。卞白贤被吵醒来,在晨勃状态下轻易被撩动了情绪,两人又做了一次。做完之后,朴灿烈甚至都没有完全退出卞白贤体内,就那么连着,搂着他继续睡。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朴灿烈又缠着卞白贤腻歪了好久,快到中午时才退了房回学校,在两个学校之间的街巷里找了一个小饭馆填肚子。正吃得热火朝天,卞白贤发现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他抬头看了一下,没有熟人,便低下头去继续吃饭。
  朴灿烈也抬头看了一眼,那边已经有人起身朝他们走来了,对方笑得十分有风度:“我说看起来像是你们,没想到还真是。刚玩了回来呢?”
  
  朴灿烈礼貌性地点点头:“你好,真巧啊。”
  卞白贤一看,原来是吴亦凡:“原来是吴师兄,你好,也在这里吃饭吗?”
  吴亦凡点点头:“嗯,我刚到,一个人吃饭,可以加个座凑一桌吗?”
  卞白贤笑笑:“没事,就一起吧。”说着起身去旁边的一张空桌拿了一副碗筷过来。
  朴灿烈低下头,偷偷地翻了个白眼,还师兄呢,他是个屁的师兄啊,一个中文系,一个金融系,八竿子都打不着边吧。
  
  吴亦凡道了谢,一边拆碗筷一边问:“你们去哪里玩了啊?第一次放这么长的假,好多人都出去玩了。”
  卞白贤说:“去了一趟上海。”
  吴亦凡有些羡慕地说:“真好,我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那怎么不出去玩?”卞白贤随口问。
  
  吴亦凡说:“我们放假,纽交所不放假啊,我得盯着,万一股市波动太大了,那损失就严重了。”
  卞白贤呵呵笑起来:“原来如此。这还真是身不由己啊。”
  朴灿烈接话说:“原来做个有钱人也不自在么。”这话语明显有点嘲讽的意思。
  吴亦凡有些意外地看了朴灿烈一眼,没有做声。
  卞白贤连忙说:“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所谓的自在,都是相对的。”
  
  朴灿烈不做声了,埋头吃自己的饭,几乎都要把碗边都啃下来。
  吴亦凡又问了些卞白贤系上的事,把他听说的中文系的轶事也拿来说了,又说了点他们学校的趣事,和卞白贤聊得十分融洽,把朴灿烈这个外校的晾在一边,气得朴灿烈鼓鼓的,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好竭力隐忍自己的不满。
  
  吴亦凡的菜上得有点晚,朴灿烈和卞白贤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吴亦凡还在慢条斯理地吃饭。他点了一盘松仁玉米,一粒一粒地夹着玉米粒和松仁,不疾不徐,似乎永远也吃不完似的。看得朴灿烈火冒三丈,真想将那盘子玉米扣在他脸上。
  卞白贤看着朴灿烈的怒火即将爆发,连忙对吴亦凡说:“吴师兄,我和朴灿烈还有点事,要先走了,你慢点吃啊。”
  吴亦凡连忙说:“哦,那你们先走,一会儿我来结账。”
  
  朴灿烈站起来:“不用,我们自己结。”便往服务台走去。
  卞白贤见状,赶紧提起包追上朴灿烈。
  收银员问:“和你们同桌的那位先生一起结吗?”
  朴灿烈说:“不,他自己结。”
  卞白贤在后面赶紧说:“一起结,一起结。”
  收银员说:“好的,一共是九十八元。”
  朴灿烈不情不愿地递过去一张一百块的,人家只找了他两块。他还有点不乐意,卞白贤拉了他一把:“走吧,别丢人了。”回头对吴亦凡说,“吴师兄,账已经结了,你慢吃啊,我们先走了。”
  
  出了小饭馆,朴灿烈恨恨地说:“便宜那小子了。”
  卞白贤哭笑不得:“你到底跟人有什么仇啊,请他吃个饭怎么了,上次他也请我们吃饭了。”
  朴灿烈想了想,哼哼说:“好吧,这顿饭就算是还给他了,以后谁也不欠谁。”
  
  “那个吴亦凡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这么仇视人家。”卞白贤实在不解,吴亦凡跟朴灿烈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半晌不说话。
  卞白贤被他看得心头发毛:“你说话啊,老盯着我看干嘛?”
  “他是我情敌!”朴灿烈好半天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卞白贤一愣,旋即噗嗤一笑:“你瞎说什么呢?我这才是第二次跟人见面,你这话毫无根据。”
  朴灿烈说:“我这是直觉,一个男人的直觉!我老婆都被人觊觎了,我要是还没有半点危机感,就该去自挂东南枝了。”
  卞白贤伸手拍了下额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想多了吧。”
  朴灿烈说:“绝对没有想多。”想多了也是防患于未然。
  
  卞白贤笑了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赶紧回去吧,得把那些样品给人家寄过去。你放一百个心,后院不会起火。”
  朴灿烈抬眼看着卞白贤:“你说真的啊?”
  卞白贤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朴灿烈连忙告饶:“信,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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