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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小说] 重生之把你掰直【灿白/连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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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6 19:43:17 |只看该作者
87、第八十四章 错失的杜蕾斯

  卞白贤想到姐姐要是未婚生子,在这个年代,必定是要受尽别人冷眼的。尤其需要担心的是,王文俊到底可不可靠,他和卞白巧的感情到底有多牢固,他的家人又是怎样的态度,如果都是靠不住的,那这个孩子就不能要。
  卞白贤和朴灿烈在卞白巧学校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来,他俩也反复讨论了可能会遇到的问题,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和姐姐都说了。
  
  卞白巧和王文俊认识快十年了,两人虽然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只有三年,但是真正互相喜欢是从初中时就开始了。期间卞白巧也去过他家,王文俊家里的条件也还过得去,他爸以前是铁路工人,后来因工伤提前退休了,在家种田,不过还拿着退休工资,妈妈是普通的农村妇女,父母都是挺和气善良的人。王文俊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前面两个姐姐比他大好几岁,父母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等儿子毕业娶妻生子。
  
  寒假的时候卞白巧去过王文俊家里,他父母显然是知道卞白巧和儿子的关系,似乎对她也十分满意,已经默认了这个准儿媳妇了。这也是王文俊坚持要这个孩子的缘故,他妈妈肯定会非常乐意来照顾卞白巧和孙子的。
  
  卞白贤和朴灿烈得知王家的情况,觉得还算靠谱,至少他姐不会因为失足而受歧视吧。
  最后几个人商量下来,孩子还是要了,卞白巧先休学一年,在上海的郊区找个房子住下来,暑假里就由王文俊照顾,等开学后就由王文俊的妈妈来照顾。至于为何不回老家去养胎,因为老家的人口固定,计划生育查得严,是不适合她这种情况养胎的。
  
  卞白贤觉得这事应该告知父母知道,毕竟这么大的事,木已成舟,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们生气归生气,不可能不管的。但是卞白巧不愿意,她一向是父母的骄傲,如今却做了这么丢脸的事,会让父母伤心难过的。
  卞白巧初次怀孕,所幸反应并不十分强烈,但是情绪不太好。因为这事太有悖于她的初衷,心理压力很不小。卞白贤和朴灿烈留下来劝了一个多星期,卞白巧终于认了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要过去的。
  
  卞白贤见卞白巧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才和朴灿烈打道回府。这次来上海,虽然呆了七八天,但是真没心思去玩。卞白贤觉得有点对不住朴灿烈:“对不起啊,小灿,本来说要出去旅游散心,结果越散心越烦。”
  朴灿烈笑:“跟你在一起,去哪里、做什么都不烦,你不要太心烦就好了。”
  
  卞白贤看着朴灿烈,这次多亏有他陪着自己,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呢。
  朴灿烈提起一件事:“你姐这次一烦,好像就忘了我们俩的事了,这是不是个好现象?”
  卞白贤点点头:“应该是吧,起码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不过等她缓过劲来,估计还少不了要削我们一顿。”
  “没事,我们就当预习了,以后对付爸妈们也就有经验了。”朴灿烈乐观得有点傻气。
  
  从上海回到省城转车,两个人并没有急于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要真的玩两天才行吧。他们经过省城两三次了,都没来得及好好转转,这次有时间一定要转转。
  不过这个季节真是挺热的,省城又是出了名的闷热,两个人一商量,决定就挑两处稍微有点名气的地方玩玩,就当是逛过省城了。
  
  这天傍晚,等太阳完全下去了,白天的暑气也在逐渐消散,两个人从酒店的房间出来觅食。吃了饭去逛商场,给家里人捎带礼物,在超市排队结账的时候,朴灿烈等得无聊,漫无目的打量了一圈,看见收银台前的货架上有一排精致的小盒子,上面印着英文字母,写着“Durex”,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便问卞白贤:“那是什么啊?”
  卞白贤的脸红了,那分明就是杜蕾斯,只好装作不知道:“我不知道。”
  朴灿烈狐疑地看了一眼卞白贤,不知道你脸红什么呀。
  
  结了账出来,朴灿烈拉住卞白贤问:“诶,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卞白贤摸了摸额头,犹豫了一番,还是说了:“大概就是我姐说的避孕套。”
  “啊?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朴灿烈惊奇万分,卞白贤真是无所不知啊。
  卞白贤说:“瞎猜的。”
  
  朴灿烈站住了,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卞白贤:“你拿着,我去买点。”
  卞白贤拖住他:“你买什么啊?”
  “就避孕套啊。”朴灿烈促狭地笑。
  卞白贤笃定朴灿烈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怎么做,便说:“你买回来干嘛?”
  朴灿烈挠挠鬓角:“没啥,就是想研究一下。”
  
  卞白贤翻翻白眼:“你闲得无聊呢吧,赶紧回去吧,热得我一身的汗。”
  朴灿烈也没坚持,他的确还没有研究到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做,以为互相撸管,用嘴解决,就已经是全部的亲密方式了。日后他想起来这天就悔死了,多好的机会啊,他和卞白贤明明可以更早就能做到最后一步,居然给他白白放弃了。
  
  不过其实这晚上他也不亏,在酒店带着空调的房间里,两个人不着寸缕,在浴室里洗鸳鸯浴,从床头一直做到床尾,从上半夜折腾到下半夜,将朴灿烈所知的所有方式都尝试了一遍,直到精疲力竭,再也射不出来为止,才心满意足地搂着睡去。
  
  第二天,卞白贤看着镜子里自己眼下的乌青,忍不住骂朴灿烈:“你就不能节制点?难道过完昨晚太阳就不会升起来了吗?”
  朴灿烈自己的小弟弟昨晚上在卞白贤腿间摩擦得太久,也有点红肿了,尿尿都有些痛,不过他并不后悔,嘿嘿笑:“今下午就要回去了,回家之后哪里还能做?”
  卞白贤彻底没了脾气。
  
  “小白,以后上大学了,我们一起租房子吧。”朴灿烈对将要到来的大学生活十分憧憬。
  卞白贤说:“那也要等到通知书拿到手再说。”万一要是没考上第一志愿,两个人不在同一个区上学,北京城那么大,去哪里一起租房子啊,再说了,大学第一年,通常都是不允许外住的。
  
回到家,卞白贤斟酌着将卞白巧的事说了。一向好脾气的卞昌隆爆发了,他将手边的一个东西猛地摔在地上,就往外冲:“鬼崽子,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我去打死他们!”

别人说儿子穷养,女儿富养,卞家虽然没有做到富养,但是从来没有刻薄过卞白巧,也从来没有重男轻女过,卞昌隆想不通,那么乖巧懂事的女儿,居然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
  
  卞白贤被他爸的怒气吓了一跳,他一向以为爸爸是明事理的,温和的,没想到居然也有这么火爆的一面,这让他对自己的前途忧心起来。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劝住他爸,他跑上去拖住他爸:“爸,你冷静点,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打死了也没用啊。”
  
  卞昌隆眼睛圆睁,眼珠子几乎都要爆裂开来:“畜生,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她有脸做,怎么没脸回来!她只要敢踏进这个家门一步,我就要打死她!”
  刘双双倒是出乎意料的没发脾气,她赶紧将门关上:“老卞,你小点声,别闹得大家都知道了。”
  
  卞昌隆怒瞪着刘双双:“就是你惯的她,她现在无法无天了,这样的丑事都做得出来了!”
  刘双双也火了,她将手边的东西一扔:“谁惯她了?谁惯的了?难道不是你惯的吗?”
  卞白巧一向懂事乖巧,刘双双很少操心,故也从来没有批评打击。但要说对卞白巧最好的,还是卞昌隆,毕竟父亲对女儿总是格外喜爱一些。
  
卞白贤看着父母从对姐姐的暴怒变成了互相的指责,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这也是好现象,一会儿他们就会心平气和来解决问题了。

  果不其然,两口子指责了半天,都说服不了对方,反正责任都在对方身上,跟自己没有关系。
  
  卞白贤在一旁适时地说:“那我姐怎么办?”
  刘双双问:“你姐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谁的意思?”
卞白贤点点头:“我姐原本不想要的,说要打掉。但是王文俊想要,他担心以后我姐出来工作后没时间要孩子。”

  刘双双抹起了眼泪:“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大意,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他们就这么不小心。真想气死我们啊!”
  
  “赶紧喊回来,把孩子打掉。大学都没毕业就生崽,我们老卞家丢不起那个人!”卞昌隆总算是开始解决问题了。
  卞白贤抬起头来:“爸!”
  刘双双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卞昌隆:“老卞?”
  卞昌隆坐在桌子边,面若寒霜:“她才多大?把孩子打了,回来休息一个多月就可以了。以后难道还不能生吗?她现在生了孩子,婚都没结,倒时候她婆家人怎么看她?”
  
  卞白贤扶额,这才劝好他姐,又要来说服他爸,真愁人。“我们已经和王文俊父母打过电话了,他们都要这个孩子,说只要姐姐一毕业,就马上结婚。”
  卞昌隆铁青着脸,嘴抿得死死的,半天都没说话,最后冰冰地问:“那学校那边怎么办?退学了?”
  
  “王文俊说会找人去医院给我姐开个病假条,让她休学一年,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去上学。”卞白贤如实禀告。
  “学校允许?”
  卞白贤说:“不说是生孩子,应该没事吧。”
  
  刘双双问:“她一个人在上海养胎?”刘双双考虑问题要简单直接得多,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生子,只不过现在提前了些而已,虽然很意外,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父母哪里有记子女的仇的。
  卞白贤说:“王文俊现在放假,他在照顾我姐,等开学了,让他妈去照顾我姐。”
  刘双双想了想:“我还是去看看你姐。”说着站起来,想要去收拾东西。
  
  “看什么看!都白养了,让她死在外头算了!”卞昌隆还是气不过,自己的女儿,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年,说了不让她谈恋爱,结果好了,她孩子都要生出来了,这都白给别人养活了,原来所谓的听话懂事乖巧,全都是骗人的假象!
  
  卞白贤有些同情地看着爸爸,他有些理解他的气愤,以他们家现在的条件,白养活一个女儿都不算什么,但是卞白巧二十岁就要给别人生孩子,自己的学都上不了,这简直是太让做父亲的失望了。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果实还没成熟呢,就给别人偷摘了,能不郁闷吗?
  
  晚上卞白贤和朴灿烈躺在河湾处那片无人的沙滩上,说起白天父母的反应来,不禁唏嘘感叹。朴灿烈趴在卞白贤身边,亲他的脸颊:“我看这是个好现象。”
卞白贤白了他一眼:“好什么好?”

  “你看吧,你爸妈生气归生气,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最后不还是原谅她了?以后你爸妈对我俩的事肯定也会暴怒的,不过到最后肯定也还是会原谅我们的。”朴灿烈想得很美。
  
  “你想得美吧。我姐当时是没在场,要是在场,我爸绝对会给她几棒子,他当时都想去杀人了。而且我们两个的情况比我姐的严重得多,我爸不杀了我们,估计也要打个半死。”卞白贤想到今天爸爸的盛怒,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朴灿烈感觉到他的恐慌,将他搂紧:“别怕,有我呢,要是真要打,那就打我好了。”
  
  卞白贤贴着朴灿烈光滑的前胸,闭了闭眼睛:“不过这事还早呢,我们先不说,等有合适的机会再说,要是机会不合适,那就一直都不说。”
  “好。”朴灿烈在卞白贤唇上吻了一下,不过心里也没底,这事儿躲不过一辈子,等他们年纪大了,到了该结婚的年纪,那时候要怎么躲?想到这里,朴灿烈有些烦躁,他重重地吻上了卞白贤唇,大手也在卞白贤身上游走。
  
  卞白贤抓住他的手:“别闹,这在外头呢。”
  “怕什么,乌漆墨黑的,谁也看不到。人生苦短,烦恼太多,我们要及时行乐!”说着一把就抓住了卞白贤微微的小兄弟,开始技巧性地揉捏起来。
  卞白贤被刺激得弓起了腰,不过也没出声拒绝,任由他去吧,可不就该及时行乐么?
  
  漆黑的夜里,在水的那一端,有人在大声唱歌、说话,水声潺潺,他俩幕天席地,旁若无人地做着世上最快活的事,有偷欢的紧张刺激,更多的则是快乐。
  卞白贤在朴灿烈手里释放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以朴灿烈这种随时随地都发情的性情,以后他要是知道□还有另一种方式,自己可不要遭老罪了?不行,自己得先把他攻下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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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6 19:43:55 |只看该作者
好累啊,就这么多,下次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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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9 22:52:38 |只看该作者
顶一顶贴  这文好真就是有点太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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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0 23:33:47 |只看该作者
好好看!!顶一顶~~~楼主要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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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0 23:37:09 |只看该作者
旧城 发表于 2014-7-30 23:33
好好看!!顶一顶~~~楼主要更啊

楼主很懒,只有催才会更。。好吧,就更一点,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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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1 00:24:20 |只看该作者
88、第八十五章 渣爹来了 ...


最后刘双双到底还是没有去上海,因为卞白巧打电话过来,说现在情况还可以,有王文俊照顾着,家里又忙着,等以后不那么忙了再说吧。

  刘双双本想让女儿回来养胎,但是卞白巧说怕家里那边的计生办来查,他俩的户口都是集体户口,领不了结婚证,就拿不到准生证,回来肯定要像躲贼一样躲着,还不如在上海呆着了。刘双双便给卞白巧寄了一笔钱过去,让她安心养着,等以后有空了再去看她。
  
  七月下旬,高考成绩出来了。这之前卞白贤和朴灿烈去学校对过答案,大致估了一下分,卞白贤在六百二出头,朴灿烈在六百五左右。成绩一出来,和他们预估的也差不太远,卞白贤是六百四十六分,朴灿烈是六百六十四分。吴世勋这个小学霸,考了全市的理科状元,总分是六百七十二分。
  
  成绩出来后,大家的心反而提了起来,因为不知道他们报考学校的录取线是多少。朴灿烈几乎愁白了头,他更担心卞白贤多一些,虽然今年的文科比较难一些,卞白贤也是本校的文科状元,但是卞白贤这个分数确实不算特别高。
  卞白贤倒是没那么担心,这一年的文科成绩普遍偏低,虽然重本线是五百四,但是高分层的其实不多,他这个分数上北大应该问题不大。
  
  这段时间朴灿烈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卞白贤,生怕他失落不如意,他自己心理急得抓耳挠腮,但也不能表示出来,怕影响卞白贤的情绪。所以当卞白贤的北大通知书拿到手时,朴灿烈比卞白贤本人还高兴,高兴之余,才惊觉到自己的通知书还没到手。打电话问吴世勋,人家的也已经到手了,清华无疑。朴灿烈这才慌了,自己难道落榜了?往年高分落榜的实在不在少数啊。
  
  卞白贤看着如热锅上蚂蚁一般的朴灿烈,拿起电话拨打教育局的电话,查询朴灿烈的录取情况,人家告诉他,已经被清华录取。卞白贤放下电话,问:“你的通知书是寄到哪里?学校还是你家?”
  朴灿烈皱起眉头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后想起来:“好像是寄到我们班主任家了。”
  “那大概是你老师比较忙,没给你送过来,赶紧去拿吧。”卞白贤的通知书就是老师亲自给送过来的。
  
  两人赶到学校,学校已经把大红的条幅挂了出来,热烈庆祝吴世勋、朴灿烈同学考取清华,卞白贤同学考取北大。
  朴灿烈气乐了:“敢情学校自己偷着乐,把我这个主人晾一边干着急呢。”
  找到他的班主任,原来这几天班主任家出了大事,丈母娘过世了,去忙了好几天,难怪没时间给朴灿烈送通知书,也没打电话让他去取通知书。
  
  朴灿烈原本满腔怒气,但是面对悲喜交加的班主任老师,那是半句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千恩万谢告别老师。出了门,朴灿烈才像个疯子一样欢蹦乱跳起来:“考上了,哈哈,考上了!”
  卞白贤在身后脑补范进中举的场景:“中了,我中了!”
  朴灿烈回过头来,抱住卞白贤:“小白,我也考上了,哈哈!我们可以一起去上学了。”
  卞白贤笑着拍拍他的背:“好了,走吧,赶紧回家去给大家报喜去。”
  
  一个村出了两个大学生,还都是全国的名校,可以说是震动了全乡镇甚至全县,要知道,一个县一年也难得考上两个啊。这次最出风头的要数二中了,一口气考上了三个北大和清华的学生,那是何等的辉煌和荣耀啊,这个成绩足以二中宣扬很多年了。
  
  卞白巧在得知弟弟和朴灿烈考上了北大和清华,高兴之余,又忍不住叹息,上次他俩来上海,她自己正心烦,没心情去理会他俩的事,看他们同进同出的样子,怕是没有变数了吧,现在他们两个都去了北京上学,以后恐怕再也无人能管了。
  自己这样已经很让父母伤心了,要是知道弟弟那样,父母不气死才怪。这事她也无能为力,她已经想过办法让他们分开了,但鞭长莫及,自己所作的努力似乎全无用处。
  
  所以在电话中,卞白巧很冷静地说:“小白,你和小灿的事得好好想清楚,你们这不比我怀孕生孩子。我这是在一个轨道里突然跃迁超前,但是怎么也没有脱离轨道,所以爸妈再怎么生气,也还是能够理解接受的。你们那就完全是脱了轨了,你们越优秀,爸妈对你们的期望就越高,到时候失望就越大。你有没有想象过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滋味?到时候爸妈估计就是这种感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卞白贤沉默了,他怎么没有过那种滋味,他就经历过那种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虽然很短暂,但也足以使一切幻灭。所以想到父母,他心里越发愧疚。但是他能够放弃朴灿烈吗?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笑得毫无城府的傻瓜,他呢,要是他们就这么分开,不也是从天堂跌入地狱中?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人生也不可能总是阳光明媚,人生的况味,都需要品尝的,暴风雨,该来还是让它来吧。
  
  从拿到通知书到开学那段时间,是相当忙碌的。这一次卞白贤家没有大张旗鼓摆宴庆祝,只是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了来吃一顿便饭。
  朴灿烈家也请亲戚们来吃了一顿便饭,本来照于碧莲的意思是算了,孩子考上那么好的大学,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很欣慰,无需再庆祝。但是于碧莲娘家的亲戚们都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多好的事啊,她一个女人,辛辛苦苦拉扯几个孩子好几年,现在大儿子有出息了,怎么能不庆祝,所以大家自动自发地都来了,不仅包了红包,还自备了菜蔬。
  
  亲戚们都来了,总不能不招待,朴家母子几个好一顿忙碌,在大樟树下面摆了三桌,将要好的乡邻也请了些,一起吃顿便饭。
  大家正开吃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朴卫民出现了。朴灿烈考上清华,被二中宣扬得沸沸扬扬的,朴卫民在镇上,不可能不知道,尤其又有潘力这个消息传递者。朴卫民知道儿子考上大学,心里百感交集,这真是他们朴家的祖坟上冒青烟了,但是讽刺的是,朴卫民已经有好几年没祭过祖了。
  
  朴卫民和于碧莲离婚后,很快就和吴丽红结了婚。结婚后,吴丽红发现了朴卫民的各种臭毛病,朴卫民也察觉到吴丽红的性格之强势。两个人性格都强势,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感觉,大吵小闹不断。不过朴卫民也没好意思提出离婚,吴丽红觉得朴卫民虽然渣,但也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并且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就那么凑活着过呗。
  
  这几年朴卫民不是不后悔的,想当初在家里,自己就是皇帝啊,老婆孩子都忌惮着自己,真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娶了吴丽红,他就做牛做马了,不仅要洗衣做饭,连洗脚水都要给吴丽红端。各位看官你道朴卫民为什么能够忍受,因为吴丽红有手段,她会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会适时撒娇,而且闺房内的花样也多,朴卫民自然也是甘之若饴的。
  
  过了两年,也就是朴灿烈初中毕业那年,吴丽红结了个秋瓜,给朴卫民生了个女儿。朴卫民和吴丽红都做了多年的父母,儿子加起来有一大堆,就是没见到过女儿,所以对这个小女儿格外宝贝。朴卫民自此就再也没有动过再离婚的念头,原先那样是凑合过日子,挨一天算一天,现在真是个家了,不看别人的面子,小女儿的面子要看啊。
  
  这次朴卫民从自己家的一个亲戚那儿听说,朴灿烈考上大学要摆酒庆祝,便从栖凤镇回到了卞家岙。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踏上卞家岙的土地,卞家岙已经变化得他快瞧不出来了,到处都是茶树和金银花,村里也多了好多新房子,只有他自己家那三间旧瓦房还是原来的样子。
  
  于碧莲这几年一直在卞白贤家帮忙,自己也养了一百多只母鸡,积蓄倒是有了一小笔,但是没敢动。儿子都上中学了,这朴灿烈也考上大学了,哪里都得一大笔钱,所以要留着备用的,盖房子的事就搁置下来了。朴灿烈也说了,先别急,等他赚了钱再来盖房子。
  家里三个大小子,屋子早就不够住了,朴灿烈自己便在堂屋里围了个隔间出来,有了自己的单独空间。卞白贤说让他住自己家里去,朴灿烈当然也心动,但到底还是自尊心不容许,坚持在自己家住着,偶尔去蹭蹭卞白贤的床倒也还不错。
  
  满院子原本是欢声笑语,朴卫民一出现,大家都自动噤声了。于碧莲母子几个面无表情地看着朴卫民,朴卫民的老脸上有点挂不住,他讪笑着走到于碧莲面前,从裤兜里摸出一卷钞票:“碧莲,朴灿烈考上大学了,这是好事。这是两千块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拿去给朴灿烈交学费吧。”
  
于碧莲不接他的钱。朴灿烈在一旁说:“不用了,谢谢你。我妈已经给我们存够学费了,我自己也能赚学费,拿回去给你的女儿买牛奶吧。多谢!”朴卫民生了个女儿,这当然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

  朴卫民的手落在半空中,尴尬异常,努力扯出一张笑脸:“小灿,恭喜你啊,考上好大学了。以后赚了钱,多多孝顺你妈妈,她拉扯你们不容易。这钱,还是收下吧,我这个做爸的实在不像话,让你们吃了太多的苦。”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流起了眼泪。
  
  在场的人看着都觉得尴尬,有特别心软的人说:“朴灿烈,你就收着吧,你看你爸都哭了。”
  朴灿烈不为所动,当初自己妈妈哭的时候,朴卫民在哪里逍遥快活呢,他们兄弟几个冒着大太阳卖冰棍、挖蚯蚓、种地,他挑着几十斤的担子,在河边喂一整夜蚊子的时候,朴卫民又在哪里呢?现在倒知道来扮可怜了,想让他们兄弟几个认可他这个做爹的,好坐享其成,门儿都没有。
  
  有人推着朴灿伟上来接他爸的钱,朴灿伟年纪最小,对朴卫民的当年的行为感受比较浅,所以也没那么恨他。他犹豫了一下,看向朴灿烈:“大哥?”
  “没你的事,回去吃饭去。”朴灿烈瞪了他一眼,朴灿伟脖子一缩,坐回去了。
  
  朴灿烈回头来对朴卫民说:“你既然都来了,那就跟大家一起吃个饭吧。这钱我们就不要了,多谢你的好意,朴灿阳去找张凳子来。”两千块钱,就想买回那段破碎的关系,想得倒美。这个时候叫花子来了都要给顿饭吃,自己要是连顿饭都不给他吃,让亲戚朋友们觉得他朴灿烈不会做人,他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朴卫民尴尬得很,哪里还吃得下饭,赶紧说:“我就不吃了,我先走了。你们大家慢吃啊!”说着便落荒而逃。
  朴卫民走了,朴灿烈端起酒杯,跟在场的人敬酒:“谢谢伯伯叔叔、舅舅阿姨们看得起我,今天来给我庆祝。刚才的事让大家看笑话了,当初我爸和我妈的离婚协议就写了,我们兄弟三个由我妈抚养,他不出一分钱的,以后他老了也不用我们抚养。今天他来给我们送钱,这原本就是不合理的,我们也不敢要。再说他拿了钱来给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经过他老婆的同意,万一要是偷偷塞给我们的,反而惹得人家夫妻不合吵架,这倒是我们的不是了,大家说是吧?”
  
  这一顿饭吃得大家对朴灿烈印象十分深刻,所有人都知道朴灿烈这孩子特有主见,要强,不肯服输,也有说他心肠硬的。
  晚上和卞白贤在沙滩上躺着的时候,朴灿烈有些委屈:“他们凭什么说我心狠啊?他们不知道当初朴卫民是怎么对待我妈的,他自己出了轨,还为了那个女人打我妈,我操,狗屁男人,白长了一个□!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卞白贤听到后来,忍不住笑了起来。朴灿烈拉住他说:“难道我说错了吗?朴卫民是个男人吗?”
  卞白贤点头:“的确不像个男人干的事。”
  “哼!”朴灿烈哼了一声,“听说他日子并不好过,吴丽红那女人那么厉害,比我妈厉害多了,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嘿嘿!”
  
  卞白贤想起一个事:“你妈一个人单身了这么多年,带着你们兄弟几个也不容易啊。我家厂里那个榨油师父是个单身汉,听说对你妈有意思,我看他人品好像还不错,你要不要撮合一下他们?”
  朴灿烈想一想:“你说的是柯师傅?”
  “嗯。就是他,挺老实的一个人,比你妈好像还小了两岁呢。以后你们兄弟三个慢慢都长大成人了,各有各的生活,你妈一个人怪寂寞的,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也好啊。”
  朴灿烈说:“我再观察观察,要是真不错就跟我妈说一声,她是该找个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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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八十六章 称呼问题


  柯师傅不是本地人,他是卞白贤家从邻市请来的榨油师傅。
  卞白贤觉得,既然要自己开工厂,那就要做品牌,各方面都要做到最好,所以在建厂的时候,就提议用古榨法来榨油,因为以后人们会越来越注重生活质量,食品越原生态、自然态,就越有市场。
  
  卞昌隆和卞昌盛去寻访了一下,果然找到一个懂古榨法的师傅,就是柯师傅,花高薪聘请了来。柯师傅祖上是开油作坊的,不过传到他手里时,新兴的机器榨油法已经普及了,既快捷又高效,古法榨油自然就被淘汰掉了,柯师傅的作坊被迫关了门,只好去别人的新式榨油厂打工。
  
  古法榨油的劣势在于工序多、耗时久、效率低,但是古榨法榨出来的油品质高,味道纯正,比机械榨的油味道要好得多,真正懂行的人,都愿意花稍高的价钱来买古榨油吃。
  卞白贤不担心效率低,即便是古法榨油,那也可以借助于现代科技,古今结合,提高效率。而且他们这边的成本一高,价格当然水涨船高。从老虞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他们家的茶油销量很好,卞白贤知道,只要以后保证这个质量,将广告推出去,市场上便会供不应求。
  
  在去北京上大学之前,朴灿烈要做的事就是考察柯师傅的为人。柯师傅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人长得很敦实,因为常年在油坊劳作,身体十分结实,他的性格十分内向,见到女人容易脸红,加上家里条件也不好,到了四十岁都没娶上亲。
  
  柯师傅是卞白贤家里请的第二个常驻的工人,第一个自然要算是朴灿烈妈妈于碧莲。人们和柯师傅熟悉起来之后,便开柯师傅的玩笑,说老柯和于碧莲都在卞家帮长工,又都是单身的,不如你们凑成一家算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柯师傅便留意上了于碧莲。因为卞白贤坚持用五谷杂粮喂鸡,他们家的鸡一直都是用玉米或稻谷喂的,饲料大袋大袋的都堆码在目前闲置的油厂仓库里,鸡场这边因为场地限制,只存几天的量,这边的饲料一用完,于碧莲便要去油厂取饲料,柯师傅便会帮着搬饲料,一来二去便熟了起来。
  
  于碧莲倒是没往那方面想,自己三个儿子正有出息着呢,干活劲头十足,哪里有工夫去想自己的个人问题,对柯师傅的好意,也只是觉得这人不错而已。
  
  这天朴灿烈拉着卞白贤去油厂,时值午后,天气正炎热,人们吃了午饭都在阴凉处休息打盹。卞白贤和朴灿烈进了油厂的院子,守门的狗看见是他们,只略抬了一下脑袋便又趴回去了。这是养鸡场出事那年捉来的那两只小狼狗中的一只,一只在养鸡场那边,一只被带到这里来了。
  
  油厂是去年新建的,地址就选在村里早些年修的公社房,因为卞昌隆说了,这个油厂未必就是他私人的,现在大家都种了油茶,大家都需要榨油,将来这个油厂就是大家的。因为这样,大家对厂房选在公家地上没有任何异议,毕竟将来大家谁都会用上。
  
  公社房前面有几棵大樟树,重新修房子的时候,树也没有推倒,都保留了下来。其中有一棵樟树长了七个枝桠,枝繁叶茂,像一把巨大的伞,人们管它叫七星樟。
  这棵樟树长了有五六十年了,比一个男人的合抱还粗,但是它的枝桠离地并不高,大概就是两米多高的样子,小孩子们喜欢到这棵树上去摘香樟籽,用它来做竹筒炮的子弹。这事卞白贤和朴灿烈小时候也没少干过。
  
  他们进厂门的时候,有几个顽童正举着自制的竹筒炮从里面往外跑,一路呼呼喝喝的,不知道又要去哪里玩了。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正抱着七星樟的一个枝桠哇哇哭叫,看样子是要下来,但是又有些心怯腿软了,而前头跑了的那几个孩子压根儿就没理会他。估计刚才那几个人都在树上玩来着。
  
  卞白贤和朴灿烈正要过去帮忙,只见厂房里出来了一个人,他呵呵笑着,走到树下:“又下不来了?说了让你别爬树,你偏不听。”说话还带点外地口音。
  那孩子止住了哭喊声:“柯叔,抱我下去。”
  柯师傅看了一下:“你等一下,我去搬张凳子。”这树虽然不算高,但是柯师傅还是够不着。
  过了一会儿,只见柯师傅搬了张长凳子,自己站了上去,张开双臂对树上的孩子说:“你先抱着树干往下滑,我接着你,就跟上次一样。”
  
  结果那熊孩子不配合:“我脚软,动不了了。”
  柯师傅看了看,只好弃了凳子,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扔了脚上的拖鞋,抱住树干准备往上爬,爬树对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来说,其实还是有点难度的。
  朴灿烈拉着卞白贤赶紧过去了:“柯师傅,你下来吧,我来。”
  柯师傅回头看见是他俩,笑着点头打招呼:“那你来吧。”
  
  朴灿烈抓住树干,脚蹬着树干,蹭蹭就上去了,抱着那熊孩子,让他爬在自己背上,嘴上说:“这么怂,你还上什么树呀?”
  那孩子抽了一下鼻子:“我脚上被毛火辣子叮了,又痒又痛,下不去了嘛。”
  朴灿烈一边下树一边说:“活该,知道有毛火辣子还上来。”
  “我自己不上来摘,他们摘了又不肯给我,我没有子弹。”所谓子弹,就是香樟籽。
  
  朴灿烈轻捷地安全着陆,将背上的小孩放下来。柯师傅过来问:“又被毛火辣子叮了?走,去叔叔那儿涂点清凉油去。”
  朴灿烈和卞白贤也跟了上去。柯师傅就住在油厂的宿舍里,自己有个单独的房间,屋里摆设很简单,就只有一张床,一个老旧的漆成红色的木箱子,还有一张吃饭的桌子。收拾得还算是整洁,比朴灿烈他师父卞老汉的屋子要干净多了。
  
  柯师傅从床头摸出一个红色盒子的清凉油,打开递给那孩子:“自己抹点。下次莫爬树了,爬树危险,万一跌到手脚了怎么办。今天是朴灿烈哥哥背你下来的,你都没说声谢谢啊。”
  那孩子擦了把汗水和眼泪,红了脸说:“谢谢小灿哥哥。我擦好了,谢谢柯叔,我走了啊。”说着一溜烟就跑了。
  
  柯师傅将清凉油小心地盖上盒子,放在床头的席子下,回头对卞白贤和朴灿烈说:“你两个来玩啊?”
  卞白贤笑笑说:“柯叔,油厂办了这么久我都没好好参观过,你有时间没有,带我们参观一下呗。”
  “好啊,现在去吗?”柯师傅问。
  朴灿烈说:“柯叔什么时候方便都行。”
  
  “那就先等一下吧,等一下你妈妈应该要来厂里搬包谷子。我们帮她搬好包谷子再去吧。”柯师傅的黑脸上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红晕。
  朴灿烈愣了一下,他妈并不是每天都来搬饲料的,玉米饲料的话,四天搬一次,稻谷的话,五天一次,这其中的规律他都没把握好。
  
  卞白贤干脆坐了下来:“你妈妈一会儿要过来,那就先等下呗。”
  柯师傅从床底下扒拉出一个西瓜,舀了点水洗了,放桌上切开:“吃西瓜吧,这是卞白贤二叔送过来的,说是落霞镇的红砂瓜,味道很好。”
  这瓜卞白贤自然是吃过的,朴灿烈也吃过,也是卞昌盛买回来的,个头不大,但是味道比一般的西瓜要甜不少。
  
  正吃着瓜,于碧莲果真推着小板车从门口进来了,朴灿烈和卞白贤赶紧出去帮忙,柯师傅则拿了一块大西瓜跟了上来。
  朴灿烈从妈妈手里接过板车,往库房推,柯师傅将西瓜递给于碧莲:“于姐,吃片瓜解个渴。”
  于碧莲连忙道谢接过来。
  
  朴灿烈和卞白贤抬着一袋一百多斤重的包谷子放到板车上。柯师傅则将一袋包谷子轻松一扔,就上了肩,然后又轻松一扔,丢到了板车上,仿佛那不是一袋包谷子,而是一袋棉花似的。看得朴灿烈和卞白贤两个半大小子汗颜不已。
  
  装完车,柯师傅又要帮忙送回去,于碧莲连忙制止了,这次有朴灿烈在,就不需要麻烦柯师傅了。
  回后山的路上,卞白贤和朴灿烈拉着车在前头走,卞白贤小声地对朴灿烈说:“我觉得不错,你觉得呢?”
  朴灿烈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点了点头:“还行。挺实在的一个人,又很喜欢小孩子。”
  “还挺细心的。”卞白贤说。
  “那当然,我是谁啊?”
  卞白贤啐他:“没说你,我说柯师傅。”
  “嘿嘿,难道我不细心吗?”
  
  于碧莲跟着后头,没听清两小子在嘀咕什么,便问:“你们两个唧唧咕咕说什么呢?”
  朴灿烈笑着回头对他妈说:“妈,我觉得柯师傅人挺不错的。要不让他给我做后爹吧。”
  于碧莲红了脸,怒道:“你瞎说八道什么呢?”
  朴灿烈一本正经地说:“妈,你真不考虑看看?我觉得柯师傅挺好的,以后我和弟弟都上学了,这鸡饲料还得找个人来搬啊。”
  
  “你们没放假的时候,他也帮我搬了啊。”于碧莲随口说道。
  朴灿烈笑起来:“是吧,人家都这么积极主动了,你也回应一下呗。”
  于碧莲的脸越发红了,低下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朴灿烈说:“妈,我觉得你该找个伴了。我们慢慢都大了,过两年,朴灿阳和朴灿伟也都毕业出去了,你一个人会寂寞的,找个伴,有人说说话,日子会好过很多。你看我爸他都结婚多少年了,女儿都满地跑了,你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于碧莲看着儿子,眼圈有点红:“我再想想。”
  卞白贤跟朴灿烈使了个眼色,有戏。
  
  卞白贤私下里和朴灿烈说:“我让我妈留个心,看时机成熟了,让她去说个媒。他们大人的事不比我们年轻人,得别人推一把才成。等着吧,说不定不用出今年,你就多了个爹了。”
  朴灿烈说:“爹就算了,到时候还是叫叔的好,都这么大年纪了,换个老爸有点尴尬。”
  卞白贤嘻嘻笑道:“说的什么傻话,假设你结婚了,你管你老婆的爸不叫爸?”
  朴灿烈变了变脸色:“我才不会结婚。”
  
  卞白贤愣了一下:“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吗?就算是我爸,你难道不该叫爸?”
  朴灿烈一听,心花怒放,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那我肯定叫,一定叫爸,只要你爸不反对,嘻嘻,嘿嘿!”
  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朴灿烈终于盼来了他想要的大学生活,他在心里呼喊:新生活,我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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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1 00:26:01 |只看该作者
90、第八十七章 上大学 ...


  九月初,卞白贤和朴灿烈打包好了行李,约上吴世勋,三个人一起去上学,同行的还有刘双双、于碧莲和吴世勋的妈妈金阿姨。
  其实卞白贤和朴灿烈已经去过北京了,那边还有老虞他们接待,完全可以不用去送的。但是儿子们考上大学,还是这么好的大学,是父母的荣耀啊,当然应该跟着去看看的。
  
  这次大家都统一意见,推荐妈妈们去,因为朴灿烈家只有于碧莲能去,而刘双双这些年一直都在家里忙里忙外,很少出远门,这次卞昌隆也力挺妻子去见世面。吴世勋听说他们都是让妈妈陪着去,也叫上了自己的妈妈,三个妈妈好做伴。
  
  一行六个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于碧莲俭省管了,想着这一行花费的路费,就有些肉疼,但是大家都劝说,也就去这么一次,花不穷的,再说以后朴灿烈会赚大钱的,他去那么大的地方读书,不去看看多亏啊。
  因为学生票买不到软卧的半票,三个小子都买了硬卧,硬卧还能有点优惠。三个妈妈坚持要跟儿子一起,也都买了硬卧。这次票是吴雄找人帮忙买的,都买是下铺的票。
  
  金阿姨是见过世面的,自不必说,但是刘双双和于碧莲两个连省城都没去过,所以一路上的新鲜感就不必说了。卞白贤和朴灿烈主动承担起了导游的职务,给妈妈们讲解沿途的风光。
  人多热闹,旅途就短暂,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老虞知道卞白贤和朴灿烈来北京上大学,老早就带了车子来接,因为人多,一辆车不够,还让虞彦也跟着来了。
  
  见了面少不得寒暄,老虞要请他们住酒店,但是他们坚持自己去住学校的招待所。虞家父子只好载着他们直奔学校而去。
  虞彦尤其惊奇,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会考上这两所好大学,看来还真是颇有前途啊。
  
  上次来北京,那是万木凋零,怎一个严寒了得,如今正是初秋,北京最美丽的季节,炎夏已经过去,阳光带着秋天的适意,天气十分凉爽舒适,令几个从没到过北京的妈妈们感叹:北京真是个好地方,气候这么宜人。卞白贤和朴灿烈笑而不语,幸而她们不是冬天过来,也不是春天沙尘飞扬的季节过来,不然她们肯定会担心死。
  
  他们是提前到的,新生还没有开始报道,不过已经有工作人员接待早到的新生,安排他们的住宿。他们安顿下来,又将妈妈们安顿好,先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便一起去游北京。
  这次卞白贤和朴灿烈成了导游,借助地图和记忆,陪着妈妈们爬了长城,逛了故宫、颐和园、天坛等著名的景点。等逛得差不多了,学校也开始报名了,报好名,送走妈妈们,他们的大学生活终于开始了。
  
  清华和北大都大得不像话,走一圈下来,腿都要细一圈。几个人首先要解决的便是交通问题,卞白贤说,等安顿下来了,就都去买个二手单车。
吴世勋不理解:“为什么要二手的?”

  卞白贤高深地笑笑:“新车扎眼,容易被惦记上。”
  朴灿烈和吴世勋都似懂非懂,朴灿烈问:“难道清华和北大都有小偷?”
  卞白贤撇撇嘴:“连美国都有贼呢。”
  
  不到一个星期,三个人在前辈的指点下,各自淘了一辆半旧不新的二手车,每天踩着风火轮,奔波于宿舍、食堂、教室、图书馆之间。
  刚开学,大家都需要忙着适应新环境、新身份、新生活,新生各种活动多,见个面并不容易,得打好多次电话才能等得双方都有空。朴灿烈心里那个急啊,这上了大学比之前读高中还不如啊,几天都见不上一面,真愁人,赶紧去打听了一下,大一新生居然还不准在外租房。
  
所以只要一有空,朴灿烈就往卞白贤那儿跑,因为经常出现在卞白贤宿舍里,不到一个礼拜,他就把卞白贤的几个同学全都认完了,其实他自己宿舍的同学都没这么熟。

  中文系的怪才多,卞白贤有一个叫秦愿的同学说话很调侃,他戴着啤酒瓶底眼镜,努着嘴对卞白贤说:“喏,你对面那个没断奶的同学又来找你了。”
  卞白贤满脸黑线,朴灿烈来得太勤快了,这样惹人生疑。便私下里对朴灿烈说:“小灿,你别老往我宿舍跑了,我们把课表交换一下,有空了咱们约个地方见,老来我宿舍,我同学都起疑心了。”
  
  朴灿烈摸摸鼻子,他就是想见卞白贤想得慌,以前高三最后一学期的时候都没这么急切过,大概那时候大家心里都有个奋斗的目标,现在这个目标没有了,就变得无所适从了。他自己宿舍的同学都觉得他神秘兮兮的,一下课就跑得不见人影了,到睡觉的时候才出现,说是去学习了吧,其实连图书馆都没进过几回。
  “嗯,那好吧。”
  
  卞白贤又说:“你们系的课程不比我们文科的,我们平时上课不听,考试时多背一点也就过去了。你们平时就得抓紧,否则到后来就啃不动了。咱们虽然考了这么好的大学,那也是需要好好学习才能毕业的。别忘了,要事业爱情兼修,这样才有前途啊。对了,我报了个社团,辩论队的,你准备去什么社团?”
  
这些朴灿烈还真没注意到:“那个也要参加吗?”

  “也不是非得要参加,不过大家都是想通过这些来锻炼自己,学点课外的知识。”卞白贤想想,觉得自己又有点过于说教了,“看你自己喜好吧,你要是真不喜欢,那就算了。”
  朴灿烈点点头:“那我回去看看去。”
  
  卞白贤说:“走吧,下午我没课了,我跟你去你们学校转转。”
  朴灿烈一喜:“好。”
  两人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穿梭于金秋的暖阳中,在金黄的银杏道上撒下轻快的笑语。宿舍区的校道上张贴着各种海报,都是各社团在积极吸纳新成员。卞白贤从车上下来:“看看,都有哪些社团?”
  
  朴灿烈也跟着下来,推着车一路看过去。京剧昆曲爱好者协会、马拉松爱好者协会、国际象棋协会,朴灿烈停下了:“小白,这个象棋协会怎么样?”
  卞白贤看了一下:“好像跟我们下的象棋不太一样,你要是想学,去试试?”
  “再看看。”朴灿烈往前去,“嘿,这里居然还有击剑协会,看起来很神气啊。”
  
击剑协会摊位边上,一个穿着白色击剑服,一手提着西洋剑,一手抱着头盔的女生正在那招揽成员,她看见朴灿烈和卞白贤,眼睛一亮:“这两位同学,你们是新生吗?来我们击剑协会吧,我们协会……”巴拉巴拉介绍了一堆。

  朴灿烈有点吃不消她的热情,赶紧摆摆手走开了。
  
  “我看排球协会不错啊,你要不要去试试?”卞白贤对朴灿烈说。
  朴灿烈看了一下排球协会的摊位,旁边站着两个个子非常高大的学生,已经一米八五的自己立马就被比下去了:“排球我不会打啊。”
  “学学就会了,你的运动细胞很不错,我觉得能行。”北方的排球比南方普及很多,所以朴灿烈不会打很正常。
  
排球协会的成员一向个子比较高,看人习惯性垂下视线去看,他们看卞白贤和朴灿烈在他们摊位前磨叽了许久,说的是完全听不懂的南方方言,一个男生开口说:“同学,这里是北京,请说普通话。”说的是一口地道的北京话。

  卞白贤笑起来:“哦,对不起,我们在商量是不是要加入你们社团。”
  
  那人看了一下卞白贤:“你是自由人吗?”卞白贤一米七四的身高打排球有点矮了,作为自由人还差不多。
  朴灿烈愣了一下:“什么自由人?”
  “排球队中一个成员的称谓,类似于篮球中的前锋后卫的叫法。”卞白贤小声地跟朴灿烈解释,又对那群人摇头,“不是,我不参加,是他要参加。不过他没有打过排球,我们那边不流行打排球,一般都是篮球和足球,他的篮球打得很不错。”
  
  对方点了点头:“排球学起来也很快,有球类底子的应该不错。兄弟,我看你个子够了,你来吗?”北方人就是直率热情,这么快就称兄道弟了。
  朴灿烈看了看:“我再考虑一下。”
  
  刚一扭头,就发现对面刚刚还空着的桌子那儿坐上了人,牌子也竖立起来了,上书几个遒劲的大字“吉他协会”,一个白皙纤瘦的男生抱着一把酒红色的木吉他轻轻地拨弄了几下,轻快的音符如小鸟一样迅速飞散开来。朴灿烈笑起来,他终于找到想去的协会了。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就过去,这事他要先瞒着卞白贤,给他一个惊喜。
  
  卞白贤陪着他转了一圈,最后挑了个篮球协会。两人去食堂吃过晚饭,卞白贤说他晚上有活动,得先回去,朴灿烈将卞白贤送到北大校门口,急忙骑车往回转,他怕再晚一点,协会就收摊了。
  朴灿烈将车刹在正在收摊的吉他协会前:“请问,你们还收人吗?”
  
  刚才弹吉他的白瘦男生停下来,看了一眼他:“同学,你是化工系的新生吧?”
  朴灿烈点点头:“啊,对。”
  “我也是,我一班的,我们同学呢。”那个男生笑起来,左脸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涡,伸出右手,“欢迎加入吉他协会。我叫张艺兴。”
  
张艺兴的笑容很纯净,极易让人心生好感,难怪刚进社团就被叫来招生。朴灿烈也伸出手,跟张艺兴握了一下:“你好,我是朴灿烈。我还不会弹吉他,也没有关系吗?”同一个班的同学,居然是在这种场合认识的,还真是少见。

  张艺兴点点头:“没关系,有兴趣爱好就行。”
  
  朴灿烈报了社团,又想起卞白贤说的要事业爱情兼顾,便安下心来投入到自己的大学生活中去。大学生活比起枯燥的高中生涯来,那是太多姿多彩了,只要你愿意,你就能获得足够精彩。
  
  卞白贤等安顿下来,抽了个空去证券公司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股票账户,原本价值一万五的股票,如今已经有七万多块了,也就是说,这一年多时间足足涨了三四倍,还真是暴利。
  卞白贤查看了一下地产股票的走向,起起伏伏的,总体走向从八月洪水之后下跌了很多,他想了想,将手上的这支股票卖了。整个股市大盘都走低,他打算暂时不买股票了,回去想个折弄点别的营生,自己这种小股民,在股市中就是被鲸鱼吞吃的磷虾。
  
  回到宿舍,一个同学说有一个找卞白贤的电话,卞白贤放下书包:“谁找我,朴灿烈吗?”朴灿烈今天下午有课啊。
  “好像不是,说是姓虞的,我抄了电话在旁边。”那个同学指了一下电话机旁边。
  坐在桌边正看《追忆似水年华》的秦愿从眼镜上方看了一眼卞白贤:“诶,最近你那个同学断奶了啊?有几天没见到了嘛。”
  
  卞白贤没有理他,心里有点微恼,说一遍当你是开玩笑,说两三遍就有点刻薄挖苦了,看来人的素质跟智商真不能成正比的。他看了下电话号码,原来是虞彦的,他想了想,拿着电话卡出去了,每层宿舍楼都有几台公用电话,卞白贤不想在宿舍里打,因为有秦愿这个嘴碎的人在。
  
  电话拨通了:“虞哥,你找我啊?”
虞彦说:“嗯,后天周末了,有什么安排没有?”

  “和朴灿烈约了去逛街买衣服。”卞白贤每个周末都和朴灿烈有约,其实也未必是买衣服,但是总要找个说辞吧,不然老腻歪在一起,惹人怀疑。
  
  虞彦笑了一下:“衣服可以晚点买,想带你们出去玩。”
卞白贤连忙问:“去哪儿啊?”

  “我们一帮朋友想去怀柔玩,人多才热闹,想问问你们去不去?”
  卞白贤说:“好,不过我得先跟朴灿烈确认一下,好了再跟你打电话啊。”
  “行。”
  
  朴灿烈听说可以出去旅游,兴致也很高:“去啊,去啊,一起去。哦,对了,吴世勋也去行不,他在我这里呢。”
  “应该可以,我先跟虞彦确认一下具体情况,然后再跟你们联系啊,看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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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八十八章 农家乐 ...


  周六一早,他们就坐上了去怀柔的火车。怀柔是北京周边的一个县,自然风光十分秀丽,有山有水,在北京这地方是极为难得的了。
  和虞彦一起的都是他的同学,一共有七个,男女生都有,加上卞白贤仨,总共十个人。因为他们是虞彦带过来的,他的同学对卞白贤几人很友好。年轻人都容易打成一片,一群人很快便都熟了。
  
  去怀柔的路程很短,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因为之前就说了,要在这边住一晚的,到了之后他们才发现,居然是住在当地的农民家里,美其民曰——农家乐。当地的农民将多余的房间腾出来,弄成民宿,租给城里来的人,还连带厨房,以方便他们自己动手,体验农家生活。
  
  虞彦的同学多半都是城里人,烧水泡个面还成,自己做饭,那就只能乱炖了,反正这乱炖也是北方饮食的一个特色。中午的饭是虞彦自告奋勇主厨的,一大锅猪肉白菜炖粉条,猪肉也没有腌制过,煮出来白乎乎的,火候不到,肉也没怎么烂,大家都凑合吃了,反正也就是图个乐。
  
  他们决定第二天上午去爬山,当天下午游湖。所谓湖,其实是个大水库,但是水面非常宽阔,看起来就像湖泊一样,大家租了一条大木船,在水库里划船。怀柔境内的水多,故也孕育了一方好景,水很清澈,绿色的水面触目清凉,大家都感叹,这要是夏天就好了,消暑正好。
  
  卞白贤发现有当地的渔民在水库里撒网捕鱼,便提议:“晚上我们吃鱼吗?”
  “好是好,可是我不会做。”虞彦笑嘻嘻的。
  “我们也不会。”另外几个人附和。
  卞白贤说:“朴灿烈会。晚上让他下厨。”
  吴世勋张了张嘴,想说卞白贤会,但是听卞白贤这么说,很自觉地闭上嘴。
  “对,我会,晚上我下厨吧,卞白贤帮我打下手。”朴灿烈义不容辞地接过任务。
  
  天色暗了起来,大家都回到租住的农房,在客厅里架起桌子打牌,除了卞白贤和朴灿烈,正好两桌。
  卞白贤和朴灿烈在厨房里做晚饭,说是朴灿烈主厨,其实还是卞白贤动手,朴灿烈打下手。蔬菜都是从菜园子里现摘的,鸡蛋是房东提供的,鱼是从渔民那儿买的,真正的纯农家出品。
  朴灿烈熟练地剖鱼,一面和卞白贤说话:“这真像我们在蒋老头家过周末。”
  卞白贤想起那段艰苦却甜蜜的岁月,不由得笑了起来,又叹息道:“不知蒋老头现在好不好。”
  
  朴灿烈说:“教师节那天我给他打电话了,挺好的,我向他转达了你的问候。”
  卞白贤心里一动,投去感激的一瞥,亏得他还想到了。“等过中秋节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嗯,也快了。”朴灿烈看了眼窗外,从这里可以看见水库,水面上有点点的灯火,不知是渔火还是夜游的船只,“这儿可真田园,让我想家了。”
  卞白贤点点头:“我觉得这儿的人挺有生意头脑的,居然知道搞农家乐。”
  
朴灿烈随口说:“其实我们那也能做啊。我们离市区也不远,开车才一个多小时。不过我们那边都是山区,要有特色才行。”

  卞白贤看了一眼朴灿烈,有些意外,朴灿烈成长得令他惊异。“你说得对,我们那不比这里,北京是个大城市,人们在城市里生活累了,就想去乡下休闲一下,便会往这里跑。我们那离市区虽然近,但是别处也都跟我们那儿差不多,他们不会专门只去我们那儿。非得要有点和别人不一样的才行。”
  
朴灿烈说:“如果条件许可,我觉得可以从有机食品出发。我们化学专业,往细分可以分有机化学和无机化学,老师说将来有机会成为社会的主流。”

  卞白贤面上一喜,朴灿烈选择学化工,总算是初有成效了,他嘻嘻笑道:“看来你学这个还真有用呢。我觉得要是我们那的作物都变成有机栽培了,那就不怕没特色了。”
  
  朴灿烈笑笑:“这个说起来简单,要实施起来并不容易啊。现在的农业对农药和化肥依赖得太严重了,这一方面是虫害变异严重,另一方面是产量利益的驱使,你不用农药,就得受虫害,不用化肥,就没有产量。大家明知这样不好,却无法摆脱现状。”
“难道就完全不能实现?”卞白贤问。

  朴灿烈摇摇头:“也不是不能吧,听说有一些地方种试验田,用荧光灯杀蚊虫,可以减少喷农药的次数。这样也算是一种办法吧。还有一些生物农药,那些也属于有机无害的。至于肥料,倒是可以用农家肥。不过这样一来,成本肯定不低。”
  
  卞白贤笑起来:“看,也不是没有办法嘛。有机食品的成本既然那么高,卖得贵肯定也是有理由的,我觉得这个不愁没市场啊,中国的有钱人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
  朴灿烈点点头:“这个倒是。不过做这个需要成本。”
  “这倒不怕,慢慢来。有方向有办法就行。”卞白贤信心满满。
  
  虞彦走到厨房门口:“二位,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呢?我们的晚饭呢?”
  卞白贤回过头来:“别着急,快了,半小时内开饭。”说着麻利地刷锅,开火,将朴灿烈处理好的鱼拿过来,在鱼背上划上几道口子,准备煎鱼。
  
虞彦走过来:“鱼怎么吃?”

  “红烧、水煮两吃。”说着将鱼放入已经热好油的锅里,“呲啦——”一声爆响,把虞彦吓了一跳,卞白贤赶紧说,“你先回去吧,我做好了就叫大家开饭。”
  虞彦摸摸鼻子:“原来你才是大厨啊,我以为朴灿烈真会做饭呢。”
  朴灿烈砧板剁得山响,露牙笑:“我是大厨的助手。”
  
  菜上了桌子,小鸡炖蘑菇、红烧鱼、水煮鱼、青瓜炒鸡蛋、醋溜白菜,还有一个西红柿蛋汤,菜不多,但是分量极足,一群饮食男女吃得大呼过瘾。大家纷纷朝卞白贤竖大拇指,叫任欢的女生由衷感叹:“小帅哥真不赖,色艺双全,你有女朋友没?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一个?”
  一个男生笑起来:“欢子,我看是你想毛遂自荐吧?”
  
  卞白贤知道他们开玩笑,但笑不语。朴灿烈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后续发展。
  只见任欢竖起了浓眉:“我倒是想自荐来着,不过怕小帅哥看不上我。”任欢是北方女孩,长得高高壮壮的,站起来和卞白贤都差不多高了,两条浓眉倒有点像蜡笔小新。
  
吴世勋眨着眼睛不解,一本正经地问:“卞白贤怎么是色艺双全?”

  另一个叫王茜的女生嘻嘻笑:“卞白贤同学长得帅,这厨艺又好,可不是色艺双全?”
  “对啊,会做饭的男生最可爱了,做男朋友最可靠。将来卞白贤他媳妇儿有福喽。”任欢附和说,不住朝卞白贤扑扇眼睛。
  
卞白贤面皮有点红,朴灿烈在一旁撞了一下他的肩,低声用家乡话说:“嘿嘿,我最有福了。”

  卞白贤从齿缝间吐出一句话:“是的,媳妇儿。”
  朴灿烈也不生气,嘻嘻笑,谁做媳妇儿不要紧,都是自家人,占点口头便宜有什么关系。
  
  晚上睡觉的时候,只有三个房间,女生一间肯定不用说,余下的八个男生挤两个房间,好在床是那种旧式的土炕,面积够宽,横躺四个男生是够了。亏得天气也凉快了,怀柔属于山区,又在水库旁边,夜里很凉快,要盖被子才行,所以四个男生才能挤一张床。
  每张床上只有两条被子,朴灿烈老早就给自己和卞白贤占好了地盘,早早躺下了。吴世勋只能和虞彦抢一张被子。
  
  吴世勋说:“朴灿烈,应该我和卞白贤睡才对,我抢不过虞哥啊,晚上冻死去。”
  朴灿烈说:“被子那么窄,就该一高一矮搭配,要是都我跟虞彦合盖一床被子,那怎么盖得过来?”
  吴世勋想想,觉得也算合理,这才没了反对声。
  
  熄了灯,朴灿烈满足地将卞白贤抱在怀里,在他颈间细细地嗅,轻轻地蹭,真不容易啊,开学半个月了,他们才能亲密接触,还不敢接吻,怕虞彦和吴世勋听出异样来。他的胯间早已有了反应,抵在卞白贤的臀缝间。卞白贤羞愧懊恼,这家伙怎么随时随地都发情啊,都不看场合。便悄悄地往外挪,但是越挪那东西变得越硬。
  
  朴灿烈死命地咬紧下唇,拼命忍耐,这真是甜蜜的煎熬啊。突然,卞白贤将被子一掀,站了起来:“我去上个厕所。”
  朴灿烈感到一阵空虚失落,但是也能理解卞白贤的做法:“我也去。”
  农家乐的厕所是单独修在屋子外边的,里面到跟城里的冲水厕所差不多,但是卞白贤觉得这大概是这里唯一一点不太如意的地方,在南方,厕所修在室外倒也无所谓,因为冬天还不算太冷。但是这里要是到了冬天,气温至少都在零下了,谁还敢大半夜上厕所啊。不过估计这里到了冬天也没什么生意就是了,大冬天的,山上水里都结了冰,农户家里也没了蔬菜瓜果,没什么好乐的了。
  
  朴灿烈跟在卞白贤后头进了厕所,将门关上了。卞白贤小声地说:“你自己在这里解决了吧,别到处发情,还有别人在床上呢。”
  朴灿烈抓过卞白贤:“你来帮我,我自己弄要很久。”
  卞白贤一愣,想着他也确实憋得有点久了,少年人年少气盛,尝过甜头,肯定不是普通方法能够解决得了的。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去,抓住了朴灿烈的□的大家伙,朴灿烈一手撑在墙上,一边隐忍着呻|吟,但是粗壮的呼吸泄露了他的情绪。
  
  卞白贤怕有人来,也不敢多磨蹭,速战速决,不到几分钟,就替朴灿烈释放了出来。朴灿烈靠在卞白贤肩上喘着粗气:“小白,我帮你也弄弄吧?”
  卞白贤白了他一眼:“你当谁都跟你一样随时随地能发情呢。我先回去了,你拉大便,要晚点回来。”他当然不可能没有感觉,但是能控制就是了。
  卞白贤躺下好一会儿,朴灿烈才回来,钻进被窝里,揽住卞白贤的腰,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卞白贤动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第二天一早,卞白贤睁开眼,眼前的朴灿烈发出均匀的呼吸,睡得正香。但是他却感受到了一道非常强烈的视线,扭头一看,吴世勋正诧异地看着自己和朴灿烈。他看见卞白贤,笑起来:“看你们两个睡得这么亲密,我还以为是小两口呢。”
  卞白贤脸上有些发烧,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了起来,白了吴世勋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小灿,起来了,今天还要去爬山呢。”一面将朴灿烈推醒来。
  
  虞彦从外面进来了,摸了一把湿漉漉的脸:“都起来了啊?赶紧来吃早饭。”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毛巾,擦了一把脸。看着床上犹自还在醒梦的朴灿烈,便笑了起来,“做春梦呢?还没醒。”
  朴灿烈一惊,立即清醒过来:“虞哥真会开玩笑。”
虞彦微微摇头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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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1 00:27:13 |只看该作者
92、第八十九章 租房计划

爬山的时候,卞白贤听虞彦和几个同学聊天说起一件事,去网吧上网,大家都表示出了极高的热情,纷纷说起自己在网上遇到的新鲜事。

  在这个年代,上网还是一件非常时髦的事物,其实由于电脑配置太低,上网能干的事实在有限,只能玩一些简单的游戏、聊天,但是也架不住人们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
  
九八年前后,网吧开始在国内兴起,在随后短短的几年时间内迅猛发展,很快便成为一种新兴的产业。这两年开网吧的,多半都是赚了钱的。

  要不要开个网吧?卞白贤心思一动。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开网吧的成本不低,这时候配置一台电脑,最便宜也要差不多万把块,开网吧至少需要几十台电脑,加上租房、请人、拉光纤,没有五六十万下不来。但是照每小时两三块钱的费用,还有烟酒饮料的销售,在北京这地方,最多一年就能回本了,以后每年就是几十万的纯利润,卞白贤不是不心动的。
  
但是他手头的资金有限,而且开网吧需要的不仅仅是财力,还需要人脉,否则批不下许可证,也搞不定来捣乱的人。

  但是一旦存了这个心思,就难免不往那方面想。爬到山顶休息的时候,卞白贤小声地和朴灿烈说了自己的打算。
  
  朴灿烈眨了眨眼睛,看着卞白贤:“你说得不错,要是能开网吧,的确会很赚钱。我们学校的机房就被老师承包了下来,晚上不上课的时候就对学生开放上网,一块五一个小时,每天都有人在排队等。”
  
  卞白贤点头:“我知道外面的网吧是三块钱一个小时,不过条件比较好一点。”
  “不过那需要很多成本吧,我们没有钱啊。而且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也不熟,要做这个并不容易。”朴灿烈考虑问题明显比以前成熟许多。
  “是的,不容易,不知道虞彦认不认识人,要不咱们去找虞叔叔谈谈,看他有没有兴趣。”卞白贤说。
  
  朴灿烈有些迟疑:“这对于虞叔叔来说,是不是有点小打小闹了?”
  卞白贤笑着摇摇头:“未必,规模稍微大一点的话,一年也有上百万的利润呢。”
  “这么多?”朴灿烈咋舌了,他只知道开网吧能赚钱,但是没想到能赚这么多。
  卞白贤就给他算了个大概,朴灿烈连连点头,然后又叹息说:“我们哪来那么多的本钱呢?”
  卞白贤说:“我们只有七万多,跟我爸妈借点,大概能凑个十几万。所以要去问问虞彦或者虞叔叔,看他们有没有兴趣和门道。”
  
  朴灿烈惊异:“你哪来那么多钱?”
  “就是去年来北京时买股票赚的啊。不是我的,是我们的。”卞白贤笑道。
  吴世勋凑过来:“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朴灿烈笑起来:“我们在讨论怎么抢钱。”
  “抢什么钱?”吴世勋眨眨眼,不解。
  
  卞白贤开玩笑地说:“此地人傻钱多,所以想赚点钱花花。”
  吴世勋也来了兴致:“怎么赚,怎么赚?”
  朴灿烈伸出两只手:“有没有十万块本钱,有的话就让你入伙。”
  吴世勋撇撇嘴:“我要是有十万块,我还找你合伙?”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
  卞白贤本着听者有份的原则:“没有十万块,五万块也行啊。”
  
  吴世勋看卞白贤也说话了,知道不是开玩笑,脸上严肃起来:“你们说真的啊?”
  卞白贤点点头:“想投资做点小买卖,你来不来?”
  吴世勋鼓鼓腮帮子:“五万块没有,五百块我还拿得出来。”他又没赚过钱,生活费都是父母给的,最近在考虑接个家教,确实是穷学生一个,“你们做什么生意,要那么多钱?”
  
  朴灿烈说:“这事我们还在计划阶段,要是真成了,再告诉你。”
  卞白贤赞赏地看了一眼朴灿烈,行啊,居然知道沉住气了,有进步。
  
  从怀柔回来之后,卞白贤和朴灿烈拉着虞彦单独说话,将他们的打算说了一下。虞彦一听,意外地笑了:“没想到你们想法这么多,很好的点子啊,有野心!其实我也想过开个什么店子的,什么奶茶店、便利店之类的,没想过开网吧,网吧的本钱有点多了。”
卞白贤说:“要不找你爸投资一下?”

  虞彦笑起来:“既然有人合伙,就我们自己开吧,我去找我爸借钱,不用他投资。”
  
  卞白贤又问:“要是你认识管这方面事情的人就好办了,这样申办执照什么的就方便多了。”
  虞彦拍胸脯:“证件执照什么的我去办。不过我们先要选地方、租房子,有个大概情况再说。”
  三人商量了一下,开始着手去忙碌。
  
  想法很简单,计划也很好,但是做起来却非常不容易。开网吧就要地段好,太偏僻了没有客流,学校附近两百米之内又不许开,寻访了许久,才在离学校三百多米处的地方找到一处转手的空房子,那房子原本是个舞蹈教室,不知什么原因不开了,不过地方倒是够大。
  房子在二楼,也不临街,不过胜在租金便宜,地段也还方便,做学生的生意其实还是不错的,只要在当街的路口放一个广告灯箱,写上“网吧”二字,就会有人寻过来了。
  
  这地方说起来还是朴灿烈找到的,他去吉他协会学弹吉他,和张艺兴慢慢熟悉熟悉起来。这天朴灿烈上完吉他课,便忙着去北大找卞白贤,最近他只要有空,就和卞白贤在外头跑。
  张艺兴正好也要去北大找老乡,两人同路,聊天中张艺兴便得知朴灿烈要帮朋友找房子开网吧(朴灿烈当然不可能说网吧是自己开的,他现在懂得藏拙了),便提到他认识一个教舞蹈的老师,在这附近开了一家舞蹈室,因为出了意外事故,舞蹈室开不下去了,房子急于转手,也不要转让费。
  
  朴灿烈领着卞白贤根据张艺兴指点的地方找过去,还真发现地方挺合适的,回头来找虞彦商量,虞彦也觉得可行。于是开网吧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证件、执照都是虞彦去跑的。电脑也是虞彦找熟人配的,他有个高中同学毕业后没上大学,爱捣鼓新玩意,自己在中关村的电子城弄了个摊位,专门配置电脑。有熟人好办事,不仅速度快,价格也能优惠。他们一次性配置了六十台电脑,虽然那地盘足够安顿上百台电脑,但是由于资金有限,只能先配这么些。
  
  弄好硬件,又去请人,忙得三个人焦头烂额。等网吧弄起来,都已经过了半个学期。
  卞白贤从他爸那儿借了八万块,投了十五万进去,其余的钱全都虞彦出的,找他爸借的钱。虞彦说得很好,收入平分,卞白贤和朴灿烈不好意思,因为他们出的本钱连三分之一都不到,所以坚持只要三分之一的股。虞彦也没有再坚持。
  
  网吧开张之前,卞白贤就先拟好了广告传单,印刷了两万份,请人在附近的学校发了一个礼拜的传单,大肆宣扬网吧免费试运营三天。试运营三天的反响很好,卞白贤和朴灿烈积极听取客人的意见,将不足之处一一补足。试运营结束之后,网吧依旧火爆,几乎座无虚席。
  
  网吧开起来,卞白贤和朴灿烈终于可以喘口气了。网吧的管理交给了虞彦从他爸公司挖来的一个人,他们自己则是做了甩手掌柜,这网吧几乎二十四小时营业,自己不可能时刻守着的。
  况且朴灿烈和卞白贤的学业又极其繁重,也抽不出身来管理。卞白贤稍微还好点,中文系嘛,看看书写写论文就好,朴灿烈尤其辛苦,他是学化工的,经常要上实验课,忙起来根本抽不出空。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空闲的周末,两人都没事,终于有了时间去逛街。卞白贤说该去买衣服了,因为北京的冬天已经初见端倪,他们都需要添点新衣服。朴灿烈则认为这是约会,不用上课,不用去网吧,什么负担也没有,就和卞白贤两人手拉手,哦,拉手是不可能是,肩并肩,一起走在深秋的北京街道上,寒风萧索,但是却有种别致的浪漫。
  
  朴灿烈很喜欢北京城的规划,四方井形的,街道都是笔直的,整整齐齐,让人觉得庄严又厚重。这街道一眼望不到头,朴灿烈觉得,和卞白贤一起走在这样的街道上,便有一种能一起走到天尽头的感觉。
  
  走着走着,朴灿烈突然出声问:“小白,我们什么时候搬出来住?”这个事情在他心里压了许久了,从还没上大学之前,他就一直憧憬着。
  卞白贤顿了一下:“不是说大一不让在外租房么?”他的想法,至少用一年时间和同学联络一下感情,感受一下真正的大学生活。
  “其实规定是这么规定的,但是真搬出去,也没人管。”朴灿烈早就打听好了,学校虽然明面上这么说,但是阳奉阴违的海量存在,当然是宿舍钱交着,自己去外头住。
  
  卞白贤略有些尴尬地说:“那个,小灿,我们现在没钱了,等明年吧,网吧赚钱了再搬出去。”钱都拿去投网吧里了,这是真事。
  朴灿烈眨眨眼睛:“呃,我们的钱都花了啊?”朴灿烈一向是不管钱的,他从小就有把钱交给卞白贤管着的习惯,就连他现在的生活费,都是放在卞白贤那里的,卞白贤会定时给他一些。
  “都花了,只有一些生活费了。钱要等网吧的资金回笼才有。”
  
  朴灿烈抓抓脑袋,再一次感觉到缺钱的难处,这种感觉有几年没有了,自从卞白贤和他一起开了收鱼铺子之后。看来真要去赚钱了,虽然卞白贤那么会赚钱,但也还是有为钱犯愁的时候,比如上次开网吧缺钱,还是卞白贤和他爸妈谈了好久才说服的,比如现在,他想出去租房子,但是却发现连租房的钱都没有了。
  朴灿烈捏了下拳头:“我决定了,我要去赚钱!”
  
  卞白贤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然后又笑起来:“你想怎么赚钱?”这个世界上,虽然人人都在努力赚钱,但钱却只认得钱,靠钱生钱,这样才会赚大钱,靠劳力赚钱,那就只能换取微薄的报酬,靠智力换取,也许比劳力稍好点,但要想发大财,还是需要更多的机缘。卞白贤活了两辈子,深刻体会到这个问题,朴灿烈要怎么赚钱呢。
  
  朴灿烈抓抓头皮:“我也不知道,我去勤工俭学去,先找个家教来做做好了。”
  卞白贤笑起来,这事儿累死累活,但是也就赚个三瓜俩枣的,不过也算是一种锻炼方法,可以去见识一下北京当地人的生活:“也行,去试试吧,找个近点的地方,太远就算了,太浪费时间。”
  “嗯。”朴灿烈倒不怕做家教费时间,每个星期顶多上一两次课,先攒点钱,到时候好去租房子。
  
  卞白贤半开玩笑似的说:“其实我觉得你把你的专业才更重要,将来我还指望你赚大钱呢。”
  朴灿烈的眼睛晶亮:“小白你觉得我的专业真能赚大钱?”当初报专业的时候,朴灿烈想过学金融,但是听说清华和北大金融专业分数出奇地高,朴灿烈没底气,便报了一个自己比较喜欢的化工专业,没想到卞白贤对他这个选择很意外,也很满意。
  
卞白贤也不点破:“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到时候你自己就会发掘到了。”


  当年他在承包后山的油茶园时,就已经考虑过,将来要用油茶的副产品茶籽粕、茶籽壳来制造肥皂、清洁剂、洗发水、活性炭等,正好朴灿烈自己选的就是化工专业,这难道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所以当朴灿烈自己说要学化工时,卞白贤是偷着乐了许久的,将来把他拐带回去,自己的理想要实现,不就更容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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