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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小说] 重生之把你掰直【灿白/连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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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6 19:27:39 |只看该作者
77、第七十五章 生理问题

    六点左右的时候,老虞开了车来接他们吃饭。卞白贤和朴灿烈下楼去,老虞正和一个年轻男孩在大厅里坐着,那男孩腿挺长的,长得有点像老虞。

    看见他们出来,老虞给大家介绍:“虞彦,这两个是爸爸在X省认识的小朋友,卞白贤和朴灿烈;这个是我儿子,虞彦,他在A大读书,今年刚上大一。”

    卞白贤和朴灿烈跟虞彦点点头,打过招呼,算是认识了。虞彦的态度有点淡淡的,没有他爸那么热情。卞白贤心下觉得有些奇怪,老虞怎么会把他儿子带来。

    老虞带卞白贤和朴灿烈去吃全聚德的烤鸭,毕竟这是北京的象征之一,上一趟北京不吃烤鸭,等于没来过北京。

    朴灿烈对烤鸭神往已久,因为太负盛名了,烤鸭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嚼了两下,不禁失望地说:“就是皮有点脆,没什么味。”

    一句话把一桌子人都逗得笑了起来,卞白贤用荷叶饼卷了点面酱、烤鸭、黄瓜条、葱条:“虞叔叔,是这么吃的吧?”

    老虞含笑点点头,觉得这孩子真聪明,看着旁的桌子的人怎么吃,一下子就学到了。

    卞白贤把手里卷的烤鸭放到朴灿烈的碟子里:“你尝尝。”

    朴灿烈用左手拿起来放进嘴里,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吃的呢,小白你真行。”

    卞白贤用家乡话说:“小灿你手上抹了药,我帮你卷吧。”又对虞家父子说,“朴灿烈把手烫着了,抹了药,我替他卷。虞叔叔你们也吃啊。”

    虞彦看了一下对面两个人,朴灿烈看起来还像个高中生,卞白贤虽然据说比朴灿烈还小,但是却远比朴灿烈稳重,他们两个,看起来似乎是小的在照顾大的。他正这么想着,就看到朴灿烈已经舀了鸭架汤放到卞白贤面前了。

    “小白,喝汤。虞叔叔,虞哥,你们自己也吃啊。”

    老虞点点头:“吃,都吃啊,虞彦你也吃。”老虞吃了两口,开口说,“卞白贤,这几天叔叔忙着自选商场的事,没空带你们出去玩,让虞彦陪你们去玩怎么样?”

    卞白贤连忙说:“不用麻烦了,虞叔叔,我和朴灿烈自己玩就可以,我们有地图,可以找得到地方。”

    老虞说:“北京可大了,自己找路费时间。虞彦正好放假在家没事做,让他陪你们去玩玩,他自己也一起去玩玩,是吧,虞彦?。”

    虞彦无所谓地点点头:“没事,就一起去吧,我也好多年没去那些地方了。”

    朴灿烈也想开口拒绝的,被卞白贤在桌子底下拉了一下衣袖子,便噤了声,不过心里有点郁闷,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和卞白贤独处,还要来个大灯泡,真不愿意啊。

    吃完饭,老虞又将他们送回宾馆,约好明天虞彦过来接他们去爬长城,就回去了。

    回到房间,朴灿烈便趴在床上不愿意动了:“真撑,听老师说烤鸭的鸭子是被填出来,我觉得现在我们也在被鸭子填。”

    卞白贤坐在他身边,拿起他的手看了看,似乎并没有更严重:“还痛不?”

    朴灿烈任他捧着自己的手:“不痛了。”直起身来从背后抱着卞白贤腰,把头放在卞白贤肩上,“老虞太热情了,为什么非要给我们找个向导啊,有虞彦在,一点都不自在。”

卞白贤靠着他,拿着地图翻看:“我也不想让他来当导游,我们自己完全可以摸索得到地方,反正北京坐公车便宜。但是虞叔叔毕竟是主人,我们是客,客随主便啊,所以暂时先看看吧。我看那个虞彦也不大乐意陪我们玩,也许他陪一天就不愿意去了,我们就自己去玩好了。”

    朴灿烈哼了哼,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卞白贤将地图放下:“睡吧,坐了一天的火车,累死了,明天还要起来爬长城呢。”说着下了床,往洗手间走去。

    朴灿烈看见他去端了一盆水过来,挨着墙根放了,问他:“你干嘛呢?”

    卞白贤说:“北京不比我们家那边,屋里有暖气,太干燥了,我们适应不了,放点水加湿。”然后爬上床,掀开被子,“睡吧。”

    卞白贤睡在朴灿烈右边,朴灿烈的心噗通噗通跳得欢实,真不容易啊,终于又可以和小白睡一张床了,便想伸手去搂他。卞白贤似乎有预见性一样:“别乱动,你的手还擦着药呢。”

    朴灿烈沮丧地看了看涂着药膏的右手手背,将手收了回去,哎,天时地利,人却不和。

    卞白贤伸手按灭了床头的灯开关:“晚上手别乱动,小心把药擦得到处都是。坚持一下,明天就好了。”

    朴灿烈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对啊,明天就好了,接下来还有好几天呢。

    第二天一早,他们在闹钟声里起来,六点半,外面还是暗沉沉一片,没办法,谁叫北方的冬天日短呢。

    朴灿烈觉得鼻子和喉咙里干干的,一看手上,药油也早就干掉了,不过红色已经退了,摸了一下,不疼了:“嘿,小白,我手好了。”

    “嗯,本来也没脱皮,没多大事。”卞白贤一边收拾一边说。

    朴灿烈下床来洗漱,走过昨晚上卞白贤放的盆时,里面的水少了一截,吐了吐舌头,这北京可真够干燥的。

    下楼去的时候,虞彦居然已经到了。卞白贤满怀歉意地说:“真对不起啊,虞哥,这么冷的天一大早把你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虞彦为起早床的事略为郁闷,听见卞白贤这么说,倒也释怀地笑了,这小孩还知好歹,谁叫咱是首都人民呢,得尽地主之谊啊。“没事,走吧,你们也难得来一趟。”

    其实卞白贤对游北京的兴趣也只那么大,那些地方上辈子他都去过了,但是朴灿烈没有去过,当然要陪他一起去看看,否则北京不就白来了。

    出了门之后,虞彦将他们带到一辆车旁,拉开车门进了驾驶座。朴灿烈倒是没多惊讶,比较他自己都会开车了,这虞彦比自己还大,会开车很正常。倒是卞白贤有些吃惊:“虞哥,你自己开车带我们去啊?”他倒不是怀疑虞彦的技术,而是在想,虞彦有没有拿到驾照啊。

    虞彦得意地笑起来:“没事,我两年前就会开车了,但是没十八岁不准考驾照,这不才拿到驾照不多久。”

    卞白贤笑:“恭喜虞哥。”

    朴灿烈问:“虞哥,北京这边考驾照严不?”

    虞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朴灿烈:“挺严的,只有百分之三十的通过率,不过我一次性就过了,太简单了。”

    朴灿烈又问:“那考个驾照多少钱啊?”

    “不是很贵,三千多。”

    朴灿烈吐了吐舌头:“这么贵!”比他们家那边还贵,二叔的驾照才两千多呢。

    虞彦笑起来:“这还算贵啊?早几年,考个驾照要上万块呢,这几年私家车多了,才便宜下来的。”

    卞白贤说:“北京是比我们那儿贵一点,朴灿烈等你高中毕业了也去考个吧,别老是无照驾驶。”

    虞彦有些意外地问:“朴灿烈也会开车?”

    朴灿烈笑笑:“嗯,在家跟二叔学开小货车。”卞白贤二叔就是他二叔。

    虞彦呵呵笑起来:“其实我最开始也是跟着老司机学开货车,大卡车那种,学会之后去考驾照,这些小车完全不在话下。”说起来颇为得意。

有了开车这个话题,三个男生也就不疏离了,一路说着,就到了长城。卞白贤以为冬天来爬长城,人应该会少一些,没想到还是那么多。冬天爬长城别是一番滋味,虽然头上是干干净净的蓝天,日头也明晃晃地照着,但寒风从城墙上呼啸而过,简直都能把人脸上的皮肉吹动。

   他们来之前一个礼拜北京还下了一场雪,北京城里的雪虽然已经化了,但是长城这边却还有残留的积雪,白色的积雪点缀着枯黄的山峦,也别有一番风景。站在高处,真有一种气吞山河的豪气。朴灿烈对着山坡大声呐喊,他的兴奋也感染了卞白贤和虞彦,三个半大的小子在长城上大吼大叫,宣泄心中的热情。

    卞白贤昨天还拜托虞彦带了个相机过来,和朴灿烈留了不少影,还合拍了不少照片。

    从长城回来,虞彦说:“你们还要去看升国旗是吧?那就明天去吧,这两天天气还可以,迟几天估计要降温了。看升旗那就要早点起,六点半之前就要到那儿,晚了就看不到了。”

    朴灿烈问:“这个点有公交车吗?”他的意思是不麻烦虞彦了,他们自己去。

    虞彦说:“最早的公交车六点才开,你们去了肯定赶不上了,还是我来接你们吧,五点半就起来,从这边过去应该就差不多了。”

    卞白贤他们五点半起来,那么虞彦就要更早起来。卞白贤满怀歉意地说:“虞哥,你明天还是别来接我们了吧,我们打个出租去。你今天已经起得很早了,明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自己活动。把你的相机借给我们就行了。”

    虞彦想想:“也行,我一般都在家,你也有我家的电话,有什么事给我家打电话,我来接你们。”

    就这样,两个人终于赢得了自由活动的机会,把朴灿烈喜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哦哦,太好了,终于没有电灯泡了,完美的二人世界!”

    卞白贤在一旁擦头发,一手拍在朴灿烈屁股上:“赶紧去洗澡去,吹了一天风沙,脏死了。”

    朴灿烈说:“昨天才洗过,能不能不洗啊?”

    卞白贤眉毛倒竖:“赶紧去洗,不洗别想上床来。”

    听说不能上床,朴灿烈赶紧跳起来去洗澡去了,可不能因为犯懒而失去亲密接触的机会啊。

    终于钻进被窝,朴灿烈伸手从卞白贤的腰间揽过去:“来,抱。”

    卞白贤没有拒绝,也没有更多动作。朴灿烈将他掰转过来面对自己,搂进怀里,卞白贤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头枕在朴灿烈肩上,闭了眼睛说:“行了,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朴灿烈的唇落在卞白贤的额头上,卞白贤没动。一会儿又落在了卞白贤的鼻子上,卞白贤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脑袋。朴灿烈将唇移下去,亲了亲卞白贤的唇。在卞白贤睁眼的一瞬间,出声说:“嘘,闭上眼睛。让我亲亲你,好久没亲到了。”

    卞白贤只好将眼睛闭上:“只许亲一下,不准干别的了。”

    “嗯。”朴灿烈得了首肯,认认真真地亲了起来,先是珍而重之地描摹卞白贤的唇形,然后开始轻轻地吮吸,用舌尖顶开卞白贤的牙齿,加深这个吻。

卞白贤本来打算浅尝辄止,哪知道这愣头青玩法式深吻上瘾了,睁开眼想推开他,没想到被眼前那张放大的虔诚又深情的脸触动了,只好再次闭上眼,认真回应起朴灿烈来。

   一记深吻,吻得两人都浑身燥热起来。朴灿烈的□已经半勃|起了,他放开卞白贤的唇,睁开眼,满眼幽深地看着卞白贤,抓住卞白贤的手,放到自己半硬的那儿,声音粗哑地说:“小白,你帮帮我好吗?”

    卞白贤有点哭笑不得,这事态怎么失控了呢?他抽回手:“你去喝点水降降温,冷静一下。”

    朴灿烈有些委屈地说:“不,我很久没有那个了,你帮我弄出来。”

    “你自己弄去。”卞白贤转过去,背对着朴灿烈。

    朴灿烈凑过来:“小白,难道你就不想?”

    “不想。”卞白贤将头埋进被窝里,闷闷地说,他身体发育得比朴灿烈晚,所以对这个还真没有多少冲动。

    朴灿烈咬着他的耳朵:“小白骗我吧,你都多大了,居然还没有遗精,是不是有问题了?”

    卞白贤转过身来,狠狠咬住他的下巴:“你才有问题呢。”

    朴灿烈不以为苦,反以为乐,咧嘴哈哈笑:“是吗?那我要试试看究竟有没有问题。”一伸手便准确无误地罩在了卞白贤的私密处。

    卞白贤身体一弹,赶紧往后躲:“朴灿烈你发神经啊,你还闹,别怪我不客气啊。”然后伸出魔爪,伸向朴灿烈的痒痒肉,两个人在被窝里闹成一团,最后连被子都掉床下去了。

    两个人在床上笑得喘不过气来,朴灿烈的那点冲动早就被闹下去了,他坐起来,将被子捡上来,裹在两个人身上:“好了,好了,睡觉吧,明天还早起呢。”

    “不知道是谁在闹啊!”卞白贤不满地嘟囔。

    朴灿烈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白,你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遗精?我可是十四岁那年就那个了。”

    卞白贤说:“没事,我比较晚一点吧。”他是快十六岁的时候才遗精的,谁知道朴灿烈这个人才,居然十四岁就遗精了,难怪满肚子花花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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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七十六章 为你唱情歌

    第二天一早,看完升国旗,又去看过毛主席纪念堂,才去故宫排队买票。没有虞彦在,他们两个可就自在多了,说话也不用顾虑到第三者听不懂,想怎么拍照就怎么拍,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没有人给他们两个拍合照了。不过也好办,到处都是游客,随便找个面善的人帮忙拍一下也很容易。

    第三天,天气有些阴沉,卞白贤决定休息一下,去办他要办的事。他和朴灿烈打了个车,找了一家证券公司,开了个户,将他带来的一万多块钱全都买了一支市价两块多的地产股票,这家地产公司日后会发展成国内最大的地产公司之一。

    卞白贤没想过在股市发大财,因为这个时间入股市已经不是最佳的时机了,九六年股市大牛,全国人民都投入了炒股大军,大盘坐火箭一样直升。而且他的本金也太少,卞白贤现在只想投点资,先给自己和朴灿烈赚点学费再说。

    当然,股票开户全都是朴灿烈的户头,因为只有朴灿烈有身份证。朴灿烈看着卞白贤,颇有些诧异:“小白,你怎么会想到炒股?多冒险啊,跟赌博一样。”对于炒股,朴灿烈也是略有耳闻,多半是听说人家输得连底裤都没有了的传闻,所以认定股票是洪水猛兽,只有钱多又傻的人才干。

    卞白贤笑笑:“没事,大家都炒呢。不是人人都是傻子的,我们买点股票,没准等过两年就翻倍赚了。”据他所知道的,翻倍肯定不止,翻几倍才差不多。

    朴灿烈虽然一直都很相信卞白贤,但是对这个问题还是颇有点不能理解。卞白贤就耐心地给他解释,说炒股不是投机,是投资,说上市公司为了融资扩大生产,才发行股票。当然,这是股票发行的原始出发点,也是最理想状态,到底上市公司是不是融了资来投入生产,只有天晓得了。说了大半天,朴灿烈还将信将疑的。

    尽管卞白贤的做法让朴灿烈有点费解,但他还是无条件支持,卞白贤做的事基本都是对的,比如不让他上体校,在镇上开收鱼铺子,还有无数的小事情,所以这次也是对的。

    卞白贤说:“小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拿着我们的钱去打水漂的。”

    朴灿烈说:“嗯,我信得过你。还有,那钱不是我的,是你的。”

    卞白贤说:“这个问题我要说明一下,这些钱全都是收鱼铺子里每月分给我的那四分之一。我的那一半已经给我舅了,这一半本来就是你的,但是你坚持不要,我才帮忙收了。当然我要是全部都给你,你恐怕也不会要,所以说这一笔钱,我们两个平分,你心里恐怕就不会有什么疙瘩了。”

    朴灿烈想了想,自己心里还是有疙瘩,但是面对卞白贤灼灼的眼神,实在又不愿意出声拒绝他。朴灿烈有种自己被媳妇养着的感觉,觉得有些憋屈。

    卞白贤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说:“小灿,你要是觉得花着这钱不安心,那以后就加倍还给我吧,我很看好你啊。”

    这话还用卞白贤吩咐么,朴灿烈的头点得如啄米鸡一般:“以后我赚的钱全都归你管。”

    卞白贤说:“等我们高中毕业了,收鱼铺子就都交给舅舅吧。”

    “我也老早就想这么说了,铺子虽然是我们俩开起来的,但是后来真没怎么管事。要不我们现在就不拿那么多了吧,我们只要其中的四分之一好了,多的给你舅舅。”

    卞白贤想了想:“也行,那四分之一都归你好了,我就不要了。不要再推辞了,你得想想你妈赚钱多不容易,你们家三个读书的呢。”

朴灿烈默默地点了点头。

    办完事,他们又打电话给虞彦,说想去他爸的自选商场看一下,虞彦开了车来证券公司接他们。“你们两个怎么在证券公司?”

    卞白贤说:“过来学习一下。”

    “这两年,全北京人民都在炒股,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还有我妈都在炒,说钱比存在银行划得来。”虞彦一边开车一边说。

    卞白贤说:“炒股还是要谨慎点好。股市里有人一夜暴富,有人输得跳楼,最关键原因还是太贪,赚了一点不舍得抛,赔了也不舍得抛,结果将老底都输了个精光。所以还是要有个心理价位,赚了一些就抛掉,亏到一定的程度也卖掉,这样才不至于血本无归。”

    虞彦从后视镜里多打量了两眼卞白贤,他爸说卞白贤年纪不大,但是办事却相当老成,如今看来还真是的,真不太敢相信是乡下来的小孩。“说得有道理。”

    “你们还没吃午饭吧?”虞彦问。

    卞白贤笑着说:“你是老北京,带我们去吃正宗的北京小吃吧。”

    虞彦兴奋起来:“成,等好吧。”然后开着车,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小胡同,找到一家小门小脸的火锅店,门口挂着塑胶帘子,热腾腾的白气随着进进出出的人流从里面断断续续飘出来,一看就觉得特别温暖。

    吃完饭,虞彦带着他们去了西四环老虞正在装修的商场,那是一个面积达九千平方米的空间,分地上地下两层,跟沃尔玛、家乐福这样的大型购物商场当然没法比,但是作为专业性的商场来说,已经不算小了。

    老虞也是个很有本事且肯冒险的人,在别人还抱着铁饭碗不肯撒手的时候,他就辞了铁饭碗下海。并且趁着最好的时候注册了自己的贸易公司,这几年更是发展迅猛,已经非常像模像样了。

    只是因为和卞白贤的闲聊,他便抓住了商机,这些年人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温饱早已不是北京人关注的问题,大家开始注重起生活质量来,所以这种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健康食品绝对是个好点子。

    老虞准备将商场赶在年前开张,这个时候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店子已经进入了后续整顿阶段,货架都已经都陈列好了,只等铺货。

    卞白贤看了啧啧称赞:“虞叔叔您真厉害,这么大的商场一下子就搞起来了。”

    老虞这几个月忙得没睡几个囫囵觉,此刻笑眯了眼:“没办法啊,一租下来,每天都是钱,不抓紧时间不行啊。卞白贤,你觉得我这商场能开起来不?”

    卞白贤笑道:“肯定能啊,而且肯定会火!”这个位置确实很不错,离农副市场也不远,老虞既零售又批发,到时候肯定会财源广进。

    老虞笑嘻嘻的:“好,承你吉言。”

    卞白贤问:“虞叔叔,您说春节前就开张,您货源够了吗?”

    老虞点点头:“够了,我一租下这里的房子,公司就开始张罗各处进货了,干货都已经在仓库等着了,鲜货要等几日才能运过来。”

    卞白贤又问:“我家的茶油您是散卖还是包装了再卖?”

    老虞看了一眼卞白贤,笑道:“以前我都是直接批发给了粮油市场,如今我自己要开商场,需要加工包装一下才能上架了。”

    卞白贤说:“虞叔叔,我家里明年准备办茶油加工厂了,到时候直接卖加工包装好的成品给您,您还要不要?”

    老虞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你小子可真精。”

    卞白贤也笑起来:“不瞒虞叔叔,我们家一直就打算日后创办茶油品牌的,现在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所以想提前跟您说一声,到时候还需要您帮我们推广呢。”

    老虞拍拍卞白贤的背:“我说你小子,真是个人精啊,我当年是这么觉得的,现在还这么觉得。有远见,有魄力,前途不可限量啊。”

    “哪里,虞叔叔过奖了。这都是家里长辈的意思,我不过是转达罢了。”卞白贤当然不会将这事都揽到自己头上来。

    老虞不追究到底是谁的主意,只是说:“行,到时候我给你们做推广。”

    卞白贤咧嘴笑:“那就多谢虞叔叔了。”

    朴灿烈从那边逛了过来了:“虞叔叔,您家的商场真够大啊,都赶上我们那天去的西单商场了。”

    老虞笑得合不拢嘴:“这还差得远呢。”

    朴灿烈又说:“虞叔叔,您这是刚起步,就这么大手笔,等站稳脚跟了,那就可以将连锁店开往整个北京,甚至到别的城市去。”连锁店还是他来北京学到的新名词。

    “行,朴灿烈你这小子也有野心,说话也中听,我喜欢。”老虞打着哈哈笑。

    到了晚上,卞白贤和朴灿烈最盼望的事来了,下雪了,而且还不是他们老家那边的那种小雪花,而是大片大片的鹅毛大雪。可把这两个多年没见过大雪的孩子乐疯了,卞白贤都失了冷静,跟着朴灿烈在雪地里发疯,两个人连伞也不打,出了宾馆,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行走。

    夜色浓重起来,路灯下的行人稀少,步伐匆匆奔向目的地。在北方呆惯了的人,每年都要经历这么一两场大雪,所以见惯不怪了,只有他们这样初来乍到的南方人,看见这么大的雪,总抑制不住争先恐后往上冒的喜悦气泡。

    地上慢慢地白了,漫天都是迅速坠落的大块雪花,卞白贤和朴灿烈的头上、肩上也都落上了雪花,看起来像个白发的老爷爷。朴灿烈站住了,伸手将卞白贤头上的雪片扫去,然后帮他戴上羽绒服的帽子,自己也戴上,然后伸出左手,拉着卞白贤的右手,慢慢在雪地里漫步,两人第一次无所顾忌地在户外牵手。

    卞白贤想挣开朴灿烈的手,但是被朴灿烈抓紧了:“别怕,小白,没有多少人,再说了,他们也不认识我们。”其实恐怕也没多少人会以为他们是两个男孩,朴灿烈比卞白贤高了十一厘米,在昏暗的路灯下,带着帽子的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任何一对普通情侣。

    朴灿烈拉着卞白贤,拐进了一个小树林里。小树林的树木全都落叶了,里面有一些长条椅和锻炼器械,大概是平时给人们休息锻炼用的。朴灿烈想扫出一张长椅来坐,但是发现上面都是湿的,只好清出了两根双杠,用袖子擦去水迹,和卞白贤爬了上去,并排坐着。

    雪簌簌地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个天地,笼罩了这个城市,笼罩了卞白贤和朴灿烈。两人什么话也不说,听着大自然最动人的私语,几乎都沉醉了。

    朴灿烈伸手接着雪花,喃喃说:“小白,真美!这次北京没白来。”

    卞白贤摊开掌心,看雪落在自己手心里,然后化成水珠:“嗯,真不亏。”

    朴灿烈帮卞白贤弹去帽子上和肩上的雪,省得化了弄湿衣服。

    卞白贤说:“小灿,给我唱首歌吧。”

    朴灿烈抓抓脑袋:“唱什么?”

    卞白贤说:“唱你会唱的。”

    朴灿烈想了想:“我给你唱一首《宽容》。”这歌这两年虽然响遍了大街小巷,但卞白贤还从来没有听朴灿烈唱过,他微微有些诧异,他以为朴灿烈只会唱《打靶归来》呢 。

    朴灿烈清了清嗓子,开始唱:“凌晨两点半,你还在我身旁……”

朴灿烈的嗓音没有情歌王子张信哲那么清澈明亮,有些低沉,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柔情味道。卞白贤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去看他。朴灿烈正低了头看他,嘴里唱:“……告诉我你不会紧张,跟着我海角和天涯,我说我想要找个避风的港湾,谢谢你陪我到任何地方……”眼中含着温柔的笑。

    卞白贤将头靠在朴灿烈肩上,伸出手,抓紧了朴灿烈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他闭上眼睛聆听,嘴角噙着笑,这个人,虽然肩膀很稚嫩,但是却很宽厚,他愿意带自己去海角和天涯,给自己找个避风的港湾,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朴灿烈认认真真地将整首歌唱完,两人头碰着头坐了许久。朴灿烈用脸去蹭卞白贤的额头,察觉到他的额头有些冰凉,扭头看见大雪又落了卞白贤一肩一头,轻轻地为他拂去,温柔地说:“小白,我们回去吧,这雪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明天还能继续看呢。”

    卞白贤直起脑袋:“好,回去吧。”

    朴灿烈从双杠下轻轻跃下,然后将手伸入卞白贤腋下,将他抱了下来。卞白贤破天荒地没有表示反对。朴灿烈搓暖手,伸手捂了一下卞白贤的脸:“好了,不冷了,回去吧。”依旧执起卞白贤的手往外走。

    卞白贤任由他牵着,直到远远看见对面来了人,才将手抽回来,塞进衣兜里。

    临睡前,卞白贤主动在朴灿烈唇上啄了一下:“谢谢你今天的歌。睡吧,明天去踩北大的雪。”

    朴灿烈一阵狂喜,抱住卞白贤,温柔地从额头一路吻到唇上,带着一种虔诚的爱意,不掺杂任何□。朴灿烈有一种感觉,从今天起,卞白贤终于积极主动回应自己的感情了,这是他们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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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七章 新目标

  推开窗一看,嗬!好厚的雪。就跟小时候学的那篇课文一样,房顶上,树枝上、地面上全都铺着一层白棉花,整个世界像是穿上了厚厚的新棉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马路上的积雪和人行道上的积雪都被踩压得辨不出原色了。
  不过到了北大,他们就心满意足了,因为学生都放了假,那儿的行人格外稀少,积雪几乎没有被破坏。
  
  卞白贤和朴灿烈倒在厚厚的积雪上,在雪地里比赛游泳,看谁游得更快更远。两个傻孩子比得一本正经,被偶尔路过的行人行以注目礼都浑然不觉,不过北大作为思想最前沿的阵地,从来都不缺乏疯子和傻子,他们两个的行为实在算不上多出格。
  
游累了,两人从雪地里爬起来,去找那传说中的胜迹。湖面上已经结了冰,朴灿烈想踩上去走走,被卞白贤拉着了:“前几天那么大太阳,冰应该都化了,这是这两天才结的,肯定不牢固,小心掉下去,我们在边上看看就算了。”

  朴灿烈心怀遗憾地捏了一个雪团,往湖心砸过去,发现湖面的冰有一丝小小的震动。卞白贤说:“我说了吧,这冰完全不牢固,幸亏你没上去。”
  
  朴灿烈吐了吐舌头:“原来北京也不算太冷啊。”
  “嗯,真正冷的是东北。”卞白贤随口答,举着相机给朴灿烈拍照,将银装素裹的纯洁世界和纯洁的朴灿烈一起拍进去,一样的圣洁,一样的让人沉醉其中就不想再出来。
  
两人在雪地里走过了天下最风流的地方,走过了天下学子们最向往的象牙塔,在寂静空旷的校园内信步,无暇的雪地上,留下了他们的深深足迹。

朴灿烈回过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小白,我们在清华也留下了痕迹。”

  “是啊,运气真好,居然能碰上下雪天。”卞白贤也感叹说,将他们俩的足迹拍下来,两行足迹,并排而行,歪歪扭扭,不离不弃,足迹深深,这就是他们走过的路,也将会是以后他们要走的路,留着以后的日子慢慢看。
  
朴灿烈站在雪地里四望了一下:“这学校真大!”

卞白贤笑起来:“明年考这里吧。”

“清华?”朴灿烈吃了一惊,清华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啊。

卞白贤挑眉看他:“你没信心吗?”

  “可是,不是,那个,这学校很难考吧,分数肯定特别高。”朴灿烈第一次有些不太自信。
  
“怕什么!他这里的学生还不是全国各地招收来的,只要分数够,就能上,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也准备考北大。”
卞白贤第一次跟朴灿烈坦言自己将来的打算。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你要考北大?你已经选好学什么了?”
  卞白贤点点头:“嗯,我准备读文科了,物理化学我还是觉得费劲,虽然也学得会,但是费的精力太多了。你还是学理科吧,政治和历史对你来说也很头大吧,都是要死记硬背的。”
  
  朴灿烈连忙说:“可是我想和你在一个班。”
  卞白贤摇头:“没有必要,小灿,就算是你报了文科,我们也未必会分在一个班,所以还是学你擅长和喜欢的,这样才能拿出最大的兴趣来学,才会取得最好的成绩。你学了理科,将来考清华或北大都可以,我学了文科,也可以一样报考这两所学校的。只要我们都能发挥得好,将来还会是在一个学校或者一个城市。你看,清华和北大隔了一条街而已,近得很。”
  
  朴灿烈想一想,觉得也行得通,点点头:“好,我努力!”
  卞白贤笑起来:“一定要努力啊,我在北京等你!”卞白贤知道自己这么一说,朴灿烈肯定会努力的,到时候能不能考上这两所大学不知道,至少他们在以这两个学校为目标,就算是上不这里,将来应该也会考个不错的学校吧。以卞白贤的人生经验来说,上大学,就应该去大城市上,这样会给自己提供一个开阔的平台和优胜于小地方的环境优势,在思想眼界上都有一个大的提升。
  
  两人在北京待了一个礼拜,游过了皇家园林颐和园,也去过了跟朴灿烈名字掉个个的天坛,撒下许多欢声笑语,终于准备回家了。他们过来的时候,春运还没有开始,卞白贤比较有经验,买的是往返票,所以回去的时候也就不需要辛辛苦苦排队买票了。
  这个年代,因为车次少,春运比后来要糟糕得多,火车上全都挤满了人,连行李架上都是人。整个列车车厢用人肉罐头来形容毫不为过。
  
回程买的依旧是软卧,到底还是花钱买服务,软卧车厢比起普通车厢,条件还是优越太多了,起码不会塞得整个车厢都是人。朴灿烈是第一次感受春运的盛况,看见车厢外拥挤的人群,不由得咋舌:“坐火车的人怎么这么多?”

  “都是为了生活啊,小地方的人为了更好的前程,农村人收入少,呆不下去,便都往大城市里跑,老人孩子都扔在家里,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便往家里飞,都成了候鸟了。我们家那边也有很多人南下广东啊。”卞白贤感慨地说。
  
朴灿烈说:“真辛苦啊。”

卞白贤笑笑:“是啊,所以我想让我们那边的人,不出门也能赚大钱,这样就不用受这种苦了。老人孩子也能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朴灿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卞白贤:“小白,我现在终于理解你的理想了。”

  “那就来跟我一起干吧。”
  朴灿烈目光灼灼:“好!”
  
  千辛万苦回到家,已经过了小年。两个风尘仆仆的人裹挟着北国的冰雪回到笼罩着青色炊烟、下着冷雨的家里,虽然很冷,但却觉得温暖,外面的世界再大、再繁华,也不及自家好啊。卞白贤和朴灿烈出了一趟远门,终于能够理解那些背着大包小包面带尘灰色的务工者,都要历尽千辛万苦回家的心情。
  
  这个假期收获最丰富的,便是两沓子厚厚的照片。朴灿烈将所有的胶卷都洗了两张,和卞白贤每人拿了一份。他将卞白贤的照片及两个人的合照都收起来,用一个精美的相册装了,然后锁起来,放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卞白贤则将那张雪地里的足迹照片用一个相框装起来,放在自己床头。别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以为雪景好看。朴灿烈追问卞白贤原因。卞白贤笑一笑,说:“这是我们俩走过的路,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我们一直都没有远离对方,以后的路,我们还会继续一起走。”

  朴灿烈感动得一塌糊涂,从背后搂住卞白贤,很久都没说话。
  
  卞白巧从上海回来过寒假,她现在出落得楚楚动人,正是一朵绽放得最美丽的山茶花。朴灿烈心想,要是吴世勋看到现在的巧姐,必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吧。
  卞白贤和朴灿烈年前又去了一趟吴世勋家,给他送北京带回来的礼物,在清华买的纪念品,也带了点自家的土特产过去。
  
  中午的时候,吴世勋妈妈金阿姨下班回来了,留他们在家吃午饭。金阿姨是个医生,平时也很忙,两口子都没什么固定的上下班时间,所以吴世勋小学毕业的时候要求去二中住校,夫妻俩都答应了,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五六年,这样也就越发没多少时间跟儿子相处了,万幸孩子聪明听话,没怎么让他们操心。
  
  吃饭的时候,吴雄也回来了,快过年了,单位上难得清闲一点,这才有了时间回家来吃午饭。
  吴雄对卞白贤和朴灿烈两人的印象很深,饭桌上几个人喝着饮料吃饭聊天。说着说着,就说到卞白贤家的茶园上去了。
  
  “难怪上次我去你们那儿,看到漫山遍野都是茶树,你们村都在搞油茶种植呢?”吴雄问。
  卞白贤点点头:“是啊,我爸的意思是要带动我们家那片儿都种这个呢,我们家还准备过完年后办个茶油加工厂。”
  吴雄兴奋起来,一拍桌子:“太有魄力了。来,小卞,叔和你碰个杯,为你爸爸干杯。”
  
卞白贤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又说:“其实我们觉得,要是由我们当地政府带头种植这个就好了。国家对油茶种植是很扶持的,甚至还有补贴,要是我们县都来种这个,以后我们这儿说不定能成为油茶种植基地呢,将来也出个全国有名的茶油品牌之类的。”

  吴雄点头附和:“这事要是能形成地方产业就好了,就好比有些地方专门种茶叶,地方政府带头最要紧。”
  
  金阿姨突然说:“老郑,你那个战友,不就是转业在县林业局?”
  吴雄一拍大腿:“可不是,我怎么把老方给忘记了,他现在是林业局的副局长,我去跟他说说这个事,要是咱们县林业局带头造这个油茶林,那小卞和你爸的愿望不就都达成了?小卞你家的具体地址在哪儿,我改明儿让老方去你们那边调查一下。”
  
  卞白贤连忙把家门报了:“郑叔叔要是真能让您的战友去我们那边调查,那就好办了,到时候我们这边就能变成专门的油茶产地了。”
  朴灿烈也兴奋难耐:“要是真能引起县政府的重视,那就太好了,以后我们这儿的人就不用出去打工了,在自己家里也能发财。”
  
  吴世勋对他们提的这事有些不太懂,问朴灿烈:“种油茶跟打工有什么关系啊?”
  他妈说:“农民在家有事做,有了收入,自然就不用到外面去打工了。若是真能促成,这倒是对地方经济是一种促进,好事一件。”
  吴雄点点头:“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一定把这话给你们带到。”
  
  卞白贤和朴灿烈本来是去吴世勋家玩,没想到能够促成这么一件好事,如果真能办成了,那真是功德一件啊。
  腊月二十八这天,卞家岙来了一批客人,卞昌隆被叫去接待客人去了。回来之后满面红光,说是县里林业局的领导来视察,觉得他们卞家岙的油茶种得很不错,要在这里设立油茶种植示范基地,并在全县各乡镇都推广油茶种植。
  
  卞白贤说:“过几年,等大家的油茶都有产量了,咱们家成立的油茶加工厂就不愁没有油源了,我们这个牌子还真能做大起来。嘻嘻,全国知名品牌都说不定呢。”
  卞白巧看着弟弟发美梦,在一旁泼冷水:“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这事儿还只是个影子呢,等真种了再说。”
  “说实话,这事我真不担心,只要我们村的人都发财了,我不信别人不眼热,这样大家就都跟着种起来了。”卞白贤相信这种连锁反应的力量。
  
  果不然,过完年后不久,县里下来了文件,说是鼓励大家种植油茶,并且在为大家争取补贴。
  卞家岙附近不少村子也开始学他们种油茶,反正山地荒着也是荒着,油茶种下去也无需花太多功夫去打理。
  卞昌盛看大家都开始积极参与到这件事来,张贴出告示,只要大家需要,可以代买良种油茶苗,并且将来出了茶油,他们还负责收购销售。
  过年之后,卞昌隆兄弟两个就开始着手茶油加工厂的程序,办理许可证,盖造厂房,购买设备,忙得不亦乐乎。
  
  那边父母们在忙着搞生产发家致富,这边卞白贤和朴灿烈卯足了劲在学习,争取将来考个好大学。吴世勋本来想考上海的大学的,经不住卞白贤和朴灿烈二人鼓动,也把目标定在了北京的大学,三个人约好了到时候还一起到北京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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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6 19:34:01 |只看该作者
80、无责任剧场 ...

    早恋
    李俊瑞十二岁那年,开始有女生给他写情书,他收了情书全都一股脑寄给远在北京读书的表哥卞白贤。
    卞白贤看信的时候,朴灿烈在一旁瞟到了画在信纸下方的一颗大红心,立即警铃大作,抢过来一看,立即笑得喘不过气来:“噗哈哈,这小子真行啊,这么小就想泡妞。”
卞白贤从他手里夺回信:“注意点形象!不是他泡妞,是妞想泡他。”
    朴灿烈立即警觉了,抢过来再看了一下:“这小子什么意思,妞给他写的情书,他寄过来给你看做什么?而且还不止一个。”
    卞白贤说:“写情书的女生太多了,他无法取舍,他让我帮忙参谋一下。臭小子,才几岁啊,就开始谈恋爱了,我得写信去教育他一顿,早恋是不对的,要坚决杜绝早恋。”

    卞白贤写完信,朴灿烈主动提出要替他寄信,卞白贤不疑有他。朴灿烈拿了信,小心拆开来,将自己写好的信放进去。信写得很简单:“以表哥的经验,恋爱要趁早。画红心的女生大有前途,可以试着谈一谈,祝你早日找到真爱!”
谁说早恋是不对的,他们不就是早恋修成的正果?这李俊瑞小小年纪,就对卞白贤居心叵测,要趁早将他的歪心思扼杀在摇篮里。对一切可能存在的情敌,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放一个。

  无责任小剧场:
  卞白贤某一天对朴灿烈说:“你信不信,我记得上辈子的事,我上辈子结婚的时候,你说我抢了你老婆,把我给杀了。”
  朴灿烈说:“我不信,肯定是上辈子别人抢了你,我嫉妒成狂,在新婚夜把你老婆给杀了,你和我拼命,我们一起同归于尽了。所以这辈子我来做牛做马补偿你了。”
卞白贤:“……”
一脚踹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朴灿烈,“滚蛋,有你这样做牛做马的吗?我看我才是那个做牛做马的吧。”

  朴灿烈懒懒地笑:“刚用过就不认账了,看来是我刚才还不够卖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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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6 19:34:56 |只看该作者
81、第七十八章 有家室的人


  高二暑假之前,文理科分班终于来了。卞白贤选了文科,朴灿烈和吴世勋都选了理科。两个实验班的学生,百分之九十都是学理科,每班只有不到十个学文科的。整个年纪十个班,就只有一个文科班,当然,这个班的人数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居然有八十多个。也足见历来文理偏科之严重。
  
  卞白贤的选择令大部分老师都跌破了眼镜,整个实验班,每班前三十名的学生,就没有选文科的,除了卞白贤。按照他这两年的成绩,一直都是在全校前五名左右,学理科考个重点大学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他居然会去选文科。不过也令文科班的老师笑裂了嘴,有这样的好苗子,还怕不出成绩么。
  
  朴灿烈和吴世勋也没能分到同一个班,准确来说,全年级最顶尖那十来个学生,全都均匀分配到各班去了。因为卞白贤的选择,连文科班都有了全校前十名的尖子生。
  
  高二暑假的补课是强制性的。所以七月底,卞白贤和朴灿烈就回到了学校。这个季节是一年中最难熬的季节,酷暑难耐,对一干准毕业生们来说,这就是高三炼狱的预习。
  学校条件太差,教室里没有风扇,宿舍里也没有风扇,连空气都是热的,那调皮的风们,跟大家捉起了迷藏,需要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躲着。学子们汗流浃背地在教室里苦读,胳膊架在桌子上写字,等到提手移动的时候,都能和桌子粘起来,得费劲才能撕得开。
  
朴灿烈是个耐旱的骆驼,他以前冒着正午的太阳去卖过冰棍,又去熬夜钓过鱼,什么苦都吃过,对这点炎热倒也不是不能忍受。但是他担心卞白贤,担心他受不了这种苦。

  白天上课都还算了,熬熬也就过去了。但是晚上不行,天热成那样,为了睡好觉,男生们全都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门窗大开着睡。卞白贤不愿意脱得那么利落,朴灿烈也不愿意他脱得那么干净,都给别人看去了啊。因为太热了睡不好,好几天朴灿烈都看着卞白贤带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出现,心疼得不得了。
  
  朴灿烈提议过一起到外面去租房子,但是卞白贤却说住外面太远了,浪费时间。于是某天早上晨练的时候,朴灿烈遇上了同样早起晨练的蒋老师,跟蒋老师详谈了一会,从蒋老师那儿租到了房子。
  
蒋老师的老伴就是刚认识卞白贤那年去世的,算起来有些年头了。老伴去世后,儿子怕他孤单,将他接了过去,但在那边待久了也不习惯,说是自己能动,还是要回去自己生活,实在动不了再去儿子那儿。

  蒋老师的儿子说起来也算孝顺,知道老爷子在二中奉献了一辈子,离不开故土,那儿有一大堆老朋友。但老爷子孤身一人,不愿意找伴,给他找个保姆也不合适,便想了个法子,让老爷子找一两个学生住家里头,因为每年总有一些学生不愿意住宿舍、借宿老师家的,这样老爷子不仅有人照看着,也不会显得孤单。
  
  正好住在蒋老师那儿的高三生毕业走了,朴灿烈一来问,正好撞上了,不必多说,当天就可以搬进来。于是朴灿烈赶紧和卞白贤报备去了。
  卞白贤说:“这样不好吧,不打扰人家蒋老师?”
  朴灿烈一边帮他收拾东西一边说:“打扰什么呀,蒋老头儿子不放心他一个人住,每年都让学生去他家租房子住的。这是互惠互利的事啊。”然后把蒋老师的情况说了一下。
  
  卞白贤说:“原来是这样。你也去吗?”卞白贤想朴灿烈一起过去,但是又担心两个人住一起朴灿烈不能集中心思学习。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我也去,蒋老师家有两间空房,我住书房好了。”学校教师宿舍都是集资建房盖的,全都是三室一厅的格局。
  
  卞白贤听说有书房,松了口气:“好。我去跟老师说一声去。”
  朴灿烈笑嘻嘻的:“以后就不担心晚上热得睡不着了,我去买两个小风扇,一整晚都可以吹风扇。”宿舍到了夜里是会熄灯的,所以有风扇也没用。
  
  就这样,两个人终于脱离苦海,住到了教职工宿舍里。吴世勋知道他们脱离苦海,艳羡异常,坚持要过来和他们一起住。这事让卞白贤和朴灿烈犯了难,让吴世勋和卞白贤睡吧,朴灿烈不乐意;让吴世勋单独睡书房,卞白贤和朴灿烈一起睡吧,卞白贤又觉得不妥。
  后来还是蒋老师帮忙解决的问题,他们对面也有一对退休老教师,子女不在身边,家里还有一间空房子,正好租给吴世勋。这样一来,三个人至少晚上是能睡个好觉了。
  
  卞白贤在文科班又遇到了老熟人,沈小羽也报了文科班,上高中之后,因为在普通班,她的成绩一直在他们班名列前茅,会选择文科班,是被她原来的班主任动员来的。因为带高三文科班的正是沈小羽原来的班主任,他自然要为自己争取到更好的生源,他班里那几个成绩前几名的学生,被他策划过来了一半。
  
  沈小羽的理科本来就不突出,听老师一说她学文科大占优势,便怀着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报了文科。毕竟中国人民被“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思想影响了几十年,对文科还是有不少偏见的。但是当沈小羽在文科班教室里看见卞白贤时,那颗不安的心完全安定下来了,她简直觉得,选文科实在是太对了。
  
  卞白贤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坐在靠窗户边的位子上,周围全都乱糟糟的,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儿低头写写算算,似乎这个纷繁的世界与他无关一样,遗世而独立。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将他白皙干净的脸庞照射得几近透明。
  
  沈小羽看得怦然心动,这么多年了,原本那种隐约的喜欢逐渐变得清晰,虽然她曾经一度失望过,但是也未能对卞白贤忘怀。沈小羽抱着自己的书,走到卞白贤桌子前,故作轻松地打招呼:“嗨,卞白贤,你也选文科了呀?真巧。”
  卞白贤抬起头,看着沈小羽,微微点了下头:“真巧。”然后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了。
  
  老师还没排座位,沈小羽找了个能够从斜后方看见卞白贤的位置坐了,只要微微一侧头,便能看见他,她很满意。
沈小羽翻出练习题去请教卞白贤,毕竟卞白贤是全校前五名的学生,自己和他又是老同学,向他请教无可厚非。

  卞白贤看了一眼脸色微红的沈小羽,低下头来给她讲解习题,心里却在嘀咕:沈小羽到底还喜不喜欢朴灿烈呢?
  
因为是暑假补课,课间操停了,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足够朴灿烈从二楼爬到四楼来找卞白贤了。结果当他从窗户外看见卞白贤正在专心给沈小羽讲题,心里便冒起一股无明火:这女的怎么还没死心啊,卞白贤已经名草有主了好吧。

  朴灿烈在那张望,引得文科班的女生都纷纷转头来打量他,文科班的漂亮女孩倒是不少,不知道他是来找谁的呢。
  
  朴灿烈等了两分钟,卞白贤还没抬起头来往外看,便有些不耐烦了,站在窗外喊了一声:“卞白贤!”
  卞白贤听见朴灿烈的声音,心里一喜,连忙撇下沈小羽出来了:“小灿你怎么来了?”
朴灿烈举着两根冰棍,递一支给他:“你不来冰棒都化了。”

  卞白贤接过来,除了包装,甜甜地吸了一口,又甜又凉。朴灿烈也一边吃冰棍一边带着卞白贤往走廊那头去,因为暑假补课,那边教室都是空的,走廊上没人。
  
  朴灿烈见走得够远了,才开口问:“那个沈小羽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老缠着你讲题呢?”
  卞白贤想了想说:“也没有,每天问个一两道题吧。”
  “嗤——一每天都问,这还不多呢?”朴灿烈不乐意了,“别对她那么和颜悦色,省得她以为你对她有意思呢。”
  
  卞白贤眨了眨眼:“你是说——沈小羽喜欢我?”
  朴灿烈缓缓点了下头:“难道不是?”
  卞白贤说:“我一直以为她喜欢你。”
  朴灿烈差点要喷了:“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她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什么好脸色啊,每次见到你就脸红,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卞白贤蹙着眉头,他以为沈小羽会喜欢朴灿烈,确实是带了上辈子的主观意识,不过好像沈小羽从来没有对朴灿烈有过什么特别的表示。卞白贤心里默哀了三秒,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他正想着,突然听见朴灿烈提高了声调:“听见了没有?”
  “啊?你刚说什么来着?”卞白贤走神去了,朴灿烈刚才说的话他都没听进去。
  
  朴灿烈不悦地用手指弹了一下卞白贤的额头:“我说你们班美女真不少,你掉花朵里去了,别被各色鲜花迷失了本性啊,要记得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卞白贤笑起来:“花那么多,我不是选了你这根草么?”

  朴灿烈得意地扬起头:“选了我这根草你也不亏啊,我可是校草级别的啊。”这校草可不是朴灿烈自封的,还的确是别人封给他的。
  
  卞白贤吃完冰棍,将竹签子扔在垃圾篓里:“知道了,校草同学,赶紧回去吧,都打预备铃了。”
  朴灿烈迈开长腿:“卞白贤同学,拜拜,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啊,记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
  卞白贤也不回话,摇摇头,笑着回教室去了。
  
  卞白贤确实是掉花篮里了,文科班八十六名学生,三十二名男生,其余的全是娘子军。不是说学文科的女生格外漂亮些,关键是女生基数大了,漂亮的自然就多了。比如沈小羽,大概能算得上文科班的班花,不过班里还有比沈小羽更有特色的美女。总而言之,文科班的男生是很有眼福的。
  
  对文科班的女生来说,通常是很苦逼的,男生少,而且质量还不高,矮个子、黑皮肤、满脸痘的歪瓜裂枣比比皆是,所以当大家一看到卞白贤的时候,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女生眼睛唰地亮了。对高三文科班的女生来说,卞白贤就是她们的救赎啊,起码有一个能拿得出手了啊。所以芳心暗许的女生会有多少,不用朴灿烈夸大其词,确实就有那么多。
  
  卞白贤当然是没心思去管那些,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好好学习考大学。虽然当年的高考和重生后的高考是一样的,但是过了十几年,谁还记得当年高考考了些什么题啊,连作文题是什么都忘了,他只记得那年高考文科有点难度,而理科并不难,大部分都是基础题就对了。
  
  卞白贤和朴灿烈搬到蒋老师家去了之后,生活节奏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张了,可以自行安排休息时间,而且生活质量也能得到提升。
  平时蒋老头也是在学校开的教工食堂吃的,他一个人懒得开火。卞白贤和朴灿烈忙着学习,平时也是在学生食堂吃饭,不过偶尔也想自己开火打打牙祭,蒋老师家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不过很久没用了。
  
  卞白贤和朴灿烈抽空请假回去了一趟,除了带了水果、鸡蛋和绿豆,他俩还背了一袋米、一壶茶油还有一兜子嫩生生的蘑菇、紫袍的茄子、脆生生的黄瓜、绿油油的青菜,都是从自家地里现摘来的。照吴世勋说的,他俩就是回家把菜市场背来了。
  当天卞白贤就在蒋老头家里开火做了一顿饭,喜得老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卞白贤和朴灿烈这两个小子真能干,居然还能下厨。
  
  卞白贤和朴灿烈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吴世勋就陪着蒋老头在客厅里下棋。等到菜上桌的时候,辣椒炒蛋、油淋茄子、凉拌黄瓜、蒜蓉青菜、蘑菇蛋汤,摆了满满一桌子,虽然都很素,但是味道却是一顶一的好。吃得几个人肚腹滚圆,直赞叹卞白贤的手艺好。
吴世勋意犹未尽:“卞白贤,要不以后咱们都在家做饭吃吧,比食堂好太多了。”

  朴灿烈踢他:“想得美,给你打牙祭就行了,你还顿顿都想,小白哪里有工夫给你当保姆。”
  
蒋老头很看得开:“以后每个周日下午我们聚餐,我去买菜,卞白贤同学主厨,朴灿烈同学打下手,吴世勋同学——”每周日下午,他们最后一节课是放风休息时间。

  “我什么也不会,我负责吃行吗?”吴世勋眼巴巴地扮可怜捞同情。
朴灿烈说:“不会做,洗碗吧,这个差使很好。”

  其余二人一致通过,吴世勋只好同意下来。
  
  除了偶尔打牙祭,他们每天都能吃上两个煮鸡蛋,虽然煮鸡蛋味道寡淡,胜在有营养啊。绿豆则用来煮绿豆粥,煮好了往冰箱里一放,一整天就都有冰爽可口的绿豆粥了,既消暑又降火,把每天的紧张生活逼迫出来的内火都消除了。
  
刘双双和于碧莲知道儿子住在一个老师家里,偶尔还可以自己开火,便隔三岔五地送家产的水果、蘑菇、鸡蛋、活鸡过来,以保证儿子能补充上营养。所以三个小子和一个老头还能够加个餐,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生活虽然紧张而忙碌,倒也有不少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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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七十九章 生日礼物 ...


  朴灿烈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十分满意,虽然没有和卞白贤在同一个班,但是却住在一个屋檐下,每天临睡前都能和卞白贤道晚安,早上起来第一个看到的也是他,一同出门,一起跑步,一起吃饭,一起打球,一起回家,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因为住在蒋老头家,不能亲亲抱抱,不过偶尔也能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个香。这事卞白贤是严厉禁止的,因为蒋老头答应租房子给他们住,是信任他们,不是为了给他们两个提供亲亲我我的场所,万一要给老人撞见了,别吓出心脏病来。朴灿烈也很注意自己的言行,忍耐一下,很快就毕业了,到时候去外地上大学,两个人就能一起租房子住一块儿了,那时候想干嘛就干嘛了。
  
  开学之后,卞白贤和朴灿烈依旧住在蒋老头家里,比起喧闹的宿舍,教职工宿舍显然更安静一些,晚上若是想开个夜车什么的,就不用打手电筒了。偶尔三个人会一起讨论下题目,这种问题在家讨论最好了,毕竟三个人三间教室,要凑到一起还真不容易,不过这种开夜车的时候很少。
  
  卞白贤知道朴灿烈的数理化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担心他的语文和英语。这两门功课全都是靠日常积累和语感,这两年朴灿烈自己也在英语上下过苦功,每次考试都能有一百二三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不算太差,但也不占优势。要想考北大或清华,这两门都不能少于一百三,这样靠着数理化拉点分,才有把握。
  
  早在上高二的时候,卞白贤就开始针对性地训练朴灿烈的语感了,他用了个笨法子,让朴灿烈背英语课文,听英语磁带和英语广播。凡事要成功,除了天赋,就是勤奋和坚持,朴灿烈是能吃苦的人,也肯为卞白贤吃苦,他知道卞白贤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半句怨言也没有,这是他们两个共同的目标,所以一定要竭尽全力。
  
  上高三之后,朴灿烈的英语终于初见成效,成绩在稳步上升中,虽然进步不算突飞猛进,但也算是喜人的。卞白贤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努力没白费。朴灿烈是个很固执很执着的人,他的目标很明确,说了要做到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有时候吃饭的时候,都在对卞白贤背课文,看得卞白贤既是欢喜又是心疼。
  
  至于语文,那真是不能靠背课文能解决的,只能靠日常积累。幸而朴灿烈平时还爱看书,卞白贤就找一些课外读物,临睡前和他一起看一点,比如《读者》、《青年文摘》之类的,再让朴灿烈写个几百字的读后感或者日记。
  法子很笨,学习也很单调,但胜在两人都坚持着。朴灿烈喜欢被卞白贤督促,喜欢卞白贤重视他的感觉,只要他有一点进步,卞白贤就会格外高兴,有时候还能偷偷讨一个吻,这是最好的奖励了。卞白贤也知道这法子对朴灿烈来说就是动力,有时候也会不吝出卖色相去激励朴灿烈。
  
  中秋节是月中,又不逢周末,学校没有放假,只是按照惯例给大家加餐,晚上照例不上晚自习,学生们自由活动。上个周末,蒋老头就被儿子接过去过节了,所以家里就剩下了卞白贤和朴灿烈。
  刘双双和于碧莲知道孩子们在学校过节,所以一大早就杀了鸡、捉了鱼、买了菜送过来。晚上卞白贤准备自己做饭,和朴灿烈兄弟还有吴世勋一起过节,刘冰洁没考上高中,去镇中复读去了。
  
  朴灿阳今年考上了二中的高中部,虽然不很出色,分数刚刚够,这也就够了。卞白贤觉得朴灿阳这孩子未必需要走读书的路子,读多了书反而局限了他的胆色,读个高中毕业也就足够了。
  卞白贤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煎鱼,朴灿阳进来了,卞白贤问他:“阳阳,你中午去找小伟了,他怎么说,来不来啊?”
  
  朴灿阳从茶几上拎了一串葡萄,一边吃一边走到厨房边上:“我中午去找他,他不来了,说晚上他们班有活动,他要去表演。”
  卞白贤惊奇起来:“嘿,看不出来,小伟还是个多才多艺的孩子。他表演什么节目?”
  朴灿阳吃葡萄,不吐皮不吐籽,嚼一嚼,囫囵咽了:“说是要吉他弹唱呢。”
  
  吴世勋也好奇了,电视不看了,走过来:“哟,你们家朴灿伟,不就是那个小不点吗,都会弹吉他了啊?”
  朴灿烈在一旁切辣椒,顺口接了:“他懂个屁啊,瞎捣鼓呗,反正别人都听不懂。”
  朴灿阳打抱不平:“什么瞎捣鼓啊。暑假你们补课,他借了同学的吉他在家练了一个多月,已经会弹了好吧。我也跟着学了点,很有意思。”
  
  “敢情你也会,改明儿给我们弹个呗。”卞白贤起哄。
  朴灿阳脸红了:“算了,我还是不献丑了,小伟说我五音不全。”
  吴世勋说:“不用会唱,光会弹就不得了了,迷倒一大片女生啊。”
“就是,就是。”卞白贤嘻嘻笑。

  朴灿阳的脸更红了。
  
  这个年代,会弹吉他是件相当时髦的事,那就是文艺青年的范儿,这年头人们对酷跩狂帅没概念,这些属于非主流,文艺范儿才是主流。
  朴灿烈听见卞白贤和吴世勋这么一说,不由得也心动了,哪天也去学弹一个,给卞白贤弹个小情歌,保准他喜欢。
  
  菜上了桌子,有四个人从食堂打来的两大碗杂烩菜,卞白贤做的蘑菇炖鸡、红烧鱼、芋头排骨、辣椒炒鸡蛋、苋菜,还有蘑菇汤,摆了满满一桌子,比起其他的学生来说,确实要丰盛多了。
  朴灿烈给大家倒上饮料,端上杯子:“今天不仅是中秋节,也是我们的大寿星卞白贤同学长尾巴的日子,明天他就要过生日了。我们预祝他生日快乐!”
  
吴世勋说:“我祝卞白贤明年考上理想的大学。”

  朴灿阳眨了眨眼:“白哥,我祝你明年找个最漂亮的女朋友!”
  朴灿烈愤怒地瞪了一眼朴灿阳,这什么破兄弟,就知道拆哥哥墙脚,但是朴灿阳没看见他的愤怒,朴灿烈只好说:“祝小白学业爱情双丰收,永远快乐幸福!干杯!”
  
  卞白贤嘻嘻笑:“多谢,多谢!你们都忘了最重要的了,中秋节快乐!”
  “中秋快乐,干杯!”几个人将杯子举起来,一起欢呼出声。
  
  吃饱喝足了,几个人下楼去操场上赏月,看了一会儿,各班的活动都热闹起来了,朴灿阳先开溜了,不多时吴世勋也回班级去了。
  卞白贤看着朴灿烈:“大班长,你不回去主持班里的活动?”
  朴灿烈嘻嘻笑:“我早就跟班主任请假了,今晚就陪你了。你要回你们班吗?”
  卞白贤想想:“算了,我们班估计也就是唱唱歌、猜猜迷罢了,没什么好玩的。”
  朴灿烈捏紧了卞白贤的手:“那我们去约会去。”说着就往教职工宿舍后面的菜地里走去。
  
  卞白贤挣开他的手,虽然是夜晚,但有路灯,还有月亮照着呢,被人碰见了不好。朴灿烈也没有坚持,一会儿有的是机会。
  卞白贤跟着朴灿烈,突然想起那一年,他们刚上初一,朴灿烈给他庆祝生日,也去的是这儿,这算是故地重游?
  结果到了地头才发现,在菜地里赏月的情侣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那个臭水沟边都坐了两三对。朴灿烈郁闷了,这年头谈恋爱的越来越多了啊。
  
  卞白贤忍不住想笑,说:“回去吧。”
  朴灿烈恨恨地说:“这么多人都不读书,在学校谈恋爱,真不像话!”
  卞白贤“噗嗤”笑出声来,这是典型的鬼喊捉鬼吧。朴灿烈拉着卞白贤:“走吧,回去,还好家里没人。”想想不解恨,学了几声夜猫子的怪叫,惊起鸳鸯无数,然后拉着卞白贤迅速逃离事故现场。
  
回到家里,朴灿烈将吴世勋妈妈送来的柚子切开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朴灿烈将柚子撕开皮,去了籽,送到卞白贤嘴边,卞白贤想接过去,朴灿烈不给,卞白贤只好就着他的手咬一口,朴灿烈收回去也咬一口,一人一口分吃着。

  电视里演了些啥,他们都没太在意,卞白贤将朴灿烈手里那瓣柚子的最后一点肉咬了过去,朴灿烈低头一看手上,扑上去搂住卞白贤,吻住了他,模模糊糊地说:“分点柚子给我吃。”
  
  卞白贤被朴灿烈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怔愣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朴灿烈已经伸出舌头探进他嘴里去了。卞白贤伸手去推他,朴灿烈已经退出去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果然你嘴里的比较甜。”
  卞白贤有些羞恼,这小屁孩,天生就是个色胚吧,连这个都知道:“你有没有个正行啊?”
  
朴灿烈嘿嘿笑起来,再次伸手抱住卞白贤,将卞白贤压倒在沙发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觉得我很正经啊。今天本来是要约会的,但是被那些人搅和了,月也赏不成了,亏得今天蒋老头不在家,我们还有地方约会。”

  卞白贤推他:“压着我做什么?重死了。”
  
  朴灿烈不肯起来,从卞白贤额头一路啃到下巴,停下来说:“小白,明天是你十六岁生日,我想送你一件特别的礼物,让你一辈子都记得,好不好?”
  卞白贤看他眼神灼灼,说得一本正经,但又直觉两人说话的状态不对,不由得警觉起来:“要送我什么礼物?”
  
  朴灿烈不再说话,啊呜一口吻住了卞白贤的唇,细细地啄、深深地品,将他所学到的吻技尽情施展开来。卞白贤初时还想挣扎,到后来干脆闭了眼享受起来,虽然朴灿烈是个经验不丰富的愣头青,但是这家伙的学习能力超强,短短几次接吻的经验,就已经颇得要领了,令卞白贤也忍不住沉醉进去。
  
朴灿烈一边吻,一边用手抚摸着卞白贤,最后将手伸向了卞白贤的裤头,解开了皮带,拉开拉链,隔着内裤按揉着卞白贤的敏感处。

  卞白贤在迷情中感觉到了不对,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朴灿烈的手,朴灿烈将他的手拿开:“小白,别动,我就摸摸。”
  卞白贤睁开眼睛:“你摸哪儿啊?”
  朴灿烈露出坏笑:“要不你也摸摸我吧。”说着抓起卞白贤的手,就往自己已经半硬的□压过去。
  
  卞白贤连忙收回手,试图坐起来,被朴灿烈抱着压住了,他安抚卞白贤说:“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们试试好吗,会很舒服的。”
  卞白贤看着朴灿烈的眼神,满是安慰和鼓励,他的心一软,停止了挣扎,罢了罢了,反正都这么大了,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虽然比自己预想的早一些,关系也不大。“不在这里好吗?去我房间。”
  
  朴灿烈站起身,打横抱起卞白贤,快速走向卧室。卞白贤都来不及反应挣扎,就已经躺在自己床上了。朴灿烈一把脱了自己的衣服,又解掉长裤,爬上床来。
  卞白贤囧了:“你脱衣服干嘛?”撸个管而已,又不是真上床,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吗?
  朴灿烈笑起来:“省得把衣服弄脏了。小白,我帮你脱衣。”说着就要来解卞白贤的衣服。
  卞白贤赶紧摆手:“不、不用了,就穿着吧。”
  
  朴灿烈跨坐在卞白贤身上,慢慢俯身下去,吻住卞白贤的小巧喉结,双手伸进他的衬衫内,大手在卞白贤身上游走。他的皮肤很好,触感细腻滑润,令人爱不释手。
  胯部则不断地和卞白贤的胯部碰撞磨蹭着,朴灿烈抽出一只手来,将卞白贤的长裤退下去,然后拉下底裤,将卞白贤握在了手心。
  
  卞白贤忍不住一跳,心里有些慌乱。但又使自己镇定下来,怕他做什么,自己好歹也比他多活了那么多年,朴灿烈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罢了,自己比起他来,经验要丰富多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手伸进了朴灿烈的内裤中。
  正在努力取悦对方的朴灿烈一喜,忍不住咬了一口卞白贤的下巴,以示奖励:“再快一点。”
  
  卞白贤抓住那个一只手都握不过来的家伙,覆上另一只手,用拇指摩挲上顶端,朴灿烈身体一抖,差点就泄了。卞白贤笑起来,握住那个滚烫的东西,上上下下滑动起来。
  但是他很快笑不出来了,朴灿烈用指尖刮擦了一下他的顶端,卞白贤一抖,没忍住,一下子就喷洒了出来。卞白贤被这个刺激得没拿捏住力道,手上一用力,朴灿烈也射了。
  
  朴灿烈慵懒地埋首在卞白贤的颈窝里,久久不能从□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卞白贤扯了点卫生纸擦了一把手:“起来,重死了。回你床上去睡去。”
“不过去了,今晚我们一起睡。”朴灿烈翻过身去,仰躺在床上,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卞白贤帮他比自己动手快活多了,这样的事,要是能够经常做就好了。

  卞白贤也不坚持,将被子拉过来替朴灿烈盖了一下,自己起身去洗澡。反正蒋老头没在家,肯定不会奇怪他俩为何从一个屋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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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6 19:39:18 |只看该作者
(又开始虐了。。)
83、第八十章 偷腥被抓 ...


凡事有一就有二,这是朴灿烈打的如意算盘,卞白贤既然和自己做过一次,以后就应该容易再做了。但是这之后他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因为过完中秋节蒋老头就回来了。

  高三的紧张氛围越来越浓,那些原本喧哗爱打闹的学生也都逐渐收敛起来了,每到课间,便常常看到一大堆挤在走廊栏杆边低头看热闹的学生,他们的表情有些淡漠或者说木然,仿佛都被繁重的习题和沉重的现实压住了,又或者都在休息课堂上急速运转的大脑。
  
  期中考试过后,卞白贤的成绩稳居文科班第一名,将第二名甩开了近百分之多。文科班的老师如获至宝,几乎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了,终于看到一个好苗子了。文科班的学生对卞白贤的态度,也仿佛看天才或者怪胎一样,不过卞白贤始终是淡淡的,他不会很主动去接触同学,但只要有同学向他求助,他还是会很耐心地讲解的。
  
  朴灿烈和吴世勋现在在竞争理科班的第一名,不过最终还是吴世勋以微弱的英语优势取得了胜利。朴灿烈也下了战帖,到期末考试时,一定要在英语成绩上一雪前耻。
  高三上学期,可以算得上是卞白贤最辉煌的时期,他的光芒再也无人能盖过,成绩遥遥领先,没有对手,只能和自己比。
  
  连期中考试过后的秋季运动会,他也出了一次风头。因为文科班男生项目实在无人能上了,他们班的中长跑包括五千米,大部分都是卞白贤顶上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充数去的,事实上,卞白贤的成绩还不算赖,每次比赛都能拿个名次,虽然都是在第六七八名这最后几名徘徊。就连朴灿烈,都有点跌破了眼镜,如果他有眼镜的话。
  
  卞白贤笑他:“门缝里瞧人,把人瞧扁了吧?”
  朴灿烈用拇指摸了一下鼻子,悻悻的说:“我还真看走眼了。”其实是他不愿意相信而已,暑假里他们在河里游泳,卞白贤其实就很少输给他,不过他比较谨慎,不爱去滩险激流多的地方而已。卞白贤的性格总是不温不火的,给人的感觉很平静温和,是以也有些让人忽视了他的真正实力。
  
  好不容易捱到放寒假,高三生还得补课,直到腊月二十六才放假。期末考试朴灿烈终于在英语成绩上一雪前耻,但是没等他来得及高兴,语文成绩给了他当头一棒,只有一百二十一分,而吴世勋则考了一百三十多,所以他还是失利了。
  朴灿烈感到十分不甘,卞白贤倒是很高兴,他的英语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这是好事一件,语文也并不算太差,既然心有不甘,那就肯定会懂得注意。
  
卞白巧今年上大三了,她的专业课学得非常不错,便在课外找了一份兼职,在一个软件公司做初级程序员,也是忙到公司放春假才回家来,到家并不比卞白贤早多少。

  卞白巧一回来,就忙着去同学聚会,大学生差不多都是这样,一年到头回一两次家,寒暑假一定要聚聚的,这样既为联络感情,也为将来的人生路做铺垫。大家成年之后,就会在各行各业工作,生活中有时候难免需要办这样那样的事,要是这个行业内有熟人,那就方便多了。找老同学办个事,那方便之门就好开多了。
  
腊月二十八这天,卞白贤父母出门去办年货去了,卞白巧去和王文俊约会去了,虽然她明面上说是初中同学聚会,但是卞白贤知道,王文俊就是她的初中同学。

  朴灿烈终于逮到大家都不在的空当,找机会和卞白贤亲热。要知道自从上次卞白贤生日时亲热过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一起亲热过,可把朴灿烈给憋死了。
  
  卞白贤也没有拒绝朴灿烈,高三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不光是朴灿烈有压力,就连自己这重活了一辈子的人,也觉得压力不小,一起撸管也算是一种释放压力的方法吧。
  因为太久没有释放,朴灿烈和卞白贤两人都有些失控。第一次是在没有脱衣服的情况下互相抚摸着释放的。
  释放过后,两人都有些食髓知味,都不舍得撒手。朴灿烈将卞白贤压在床上,解开他的衣服,狠狠地亲吻他的肌肤,在他胸前留下了一朵朵红梅,将他的唇吮得又红又肿。
  
  裤子也被褪到膝弯处,两人的小弟弟互相摩擦顶撞,模仿着原始的律动,重重地冲撞着,试图在对方身上找到突破口,最后朴灿烈得了法,将卞白贤压在床上,将他的双腿合拢,将自己的肿胀插|进腿缝中,不断地进出、摩擦,最后在数十下之后终于濒临快乐的顶点,释放在卞白贤的腿间。
  
  卞白贤看了一眼湿答答的腿间和狼狈床单,忍不住啐了朴灿烈一口:“你就不能注意点,把我的身上和床上都弄脏了。 ”
  朴灿烈趴在他身上回味了半天,喘着粗气从卞白贤身上下来,将卞白贤翻过身来,卞白贤还没有释放,那小东西形状颜色都极漂亮,暗红色的头顶晶莹欲滴,朴灿烈忍不住跪了下去,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卞白贤忍不住呻|吟出声。
  
  朴灿烈抬起眼来,看见卞白贤的眼神一片朦胧,似乎陷入了某种极致的快乐中,这使他受到了鼓励,他深呼一口气,张开嘴将小卞白贤吞了进去。卞白贤的脚趾头都绷直了,他半眯着眼,看见朴灿烈连裤子都没拉上,光着屁股跪在床前埋首于自己的胯间,努力笨拙地吞咽着自己肿胀,不由得涌起一股极致的快感,他下意识地将朴灿烈的头压下去,胯部往上挺,试图进入得更深一些。
  
  朴灿烈被他顶得喉咙都有些作呕,但是卞白贤压抑的呻|吟却鼓励着他继续下去。“小灿,快一点,深一点,唔——”
这样失控的卞白贤让朴灿烈有些癫狂,他努力地吞吐着,并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已经释放过两次却再度抬头的兄弟。

两个人就要到达释放的顶点。就在这时,门被敲得咚咚作响,卞白巧在外头大声喊:“弟,在不在家?给我开门,怎么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屋里的两个人一阵惊慌,都禁不住泄了,由于来不及退出去,朴灿烈被喷了满口,还有一些从嘴角溢了出来,看起来极其淫靡。地面上也是朴灿烈的体|液,满屋子的淫靡狼藉。两个人来不及回味,赶紧慌忙起来收拾。
  
  卞白巧在门外跺脚,一边不住地埋怨:“在不在家啊,在的话就赶紧给我开门,冷死我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朴灿烈和卞白贤才将门打开,他们已经努力收拾罪证了,希望不会被他姐看出端倪来。卞白贤心里十分后悔,怎么就大意了呢,不该在家偷腥的啊,千万别被姐察觉出来了。
  
卞白巧听见门开了,朴灿烈先从里面出来了,他伸了个懒腰,假装刚睡醒:“巧姐,你不是去同学聚会去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和卞白贤在做作业,然后睡着了。”

卞白巧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小灿你也在啊。”又看了眼正在揉眼睛的卞白贤,“你们怎么把门给反锁上了?”

  卞白贤露出惊讶的表情:“反锁了吗?我们写作业写得累了,说要睡一觉,我去把门关上了,难道随手把门反锁上了?一定是我在学校反锁门成习惯了。”这谎话撒得确实不太有破绽。
  
但是他们都忘记了自己无法掩饰的脸色,冬天睡觉脸会红没错,但是卞白贤的嘴唇为什么也那么红呢,而且卞白巧还隐约从弟弟的毛衣领子后的颈脖上发现了一个红点。

若是没有经验的人,大概会以为被蚊子叮的,但是卞白巧并没有卞白贤想的那么纯洁,她和王文俊早就偷尝过禁果了,所以很清楚卞白贤脖子上的是什么。
  
“巧姐,我先回去了啊。”朴灿烈拿了自己的书,逃也似的回去了。

卞白巧把卞白贤扭到他屋里,卞白贤虽然刚才已经开过窗了,但是屋子里的淫靡气息并未完全消散。卞白巧的脸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卞白贤,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她的声音都有些难以抑制的颤抖。

  卞白贤心头一震,被她发现了,他脸上露出尴尬的形色,有些撒娇地叫了一声:“姐!”
  
卞白巧抓住他的胳膊,眼圈都有些红了:“你说啊,到底在做什么?”

卞白贤不好意思地说:“就那个,我和小灿在打手枪。你不知道,男生会经常一起做这个的,因为比较刺激。”他的意思是男生会互相打手枪,这倒是实话。

  但是卞白巧并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她伸出手指抹了一下卞白贤的嘴唇,又用手拉开了他的衣领:“难道男生还经常一起亲嘴,吻脖子?这也是为了刺激?”
  
  卞白贤一个头两个大,他姐怎么什么都看出来了,他低了头不做声。
  卞白巧努力克制了一下情绪,然后小声地问:“小白,你和小灿两个——是不是同性恋?”
  卞白贤眼睛倏地睁大,惊恐地盯着卞白巧:“姐,你、你怎么知道的?”
  
  “那就是了?”卞白巧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手捂住嘴,掩住哭声,眼泪却唰唰地往下淌,她用另一只手抓紧卞白贤的胳膊,“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其实是在闹着玩的对吧?你们并不是真的同性恋对吧?”
  
  卞白贤想过有一天要出柜,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面对泪眼婆娑的卞白巧,他想起朴灿烈温柔的眼神,缓缓摇了摇头:“姐,我们没有闹着玩,我们是真的彼此喜欢。”
  卞白巧用力拍打卞白贤的手臂:“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怎么变成变态了啊?你还是我弟弟吗?”
  卞白贤心里十分不好受:“姐,同性恋不是变态。”
  
卞白巧再也抑制不住,大声地哭出声来,对卞白贤吼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啊?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看这样的人吗?人人都当变态一样看待,人人都当瘟疫一样避着!谁都瞧不起你们!你还要不要活了?”

  卞白巧工作的那家公司,技术总监是个美国回来的留学生,他就是个同性恋,虽然公司的同事当面不会跟他说什么,但是背地里却各种轻视鄙夷。卞白巧刚一去,就被人拉住告诫了一番,说总监是个变态,说不定还有艾滋,千万不要和他单独出去。所以尽管那个技术总监能力十分优秀,长得也很帅,也常常是独来独往的,除了老板,没有人愿意和他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和交流。
  
  朴灿烈在自己家里听见卞白巧的一声暴哭,吓得心肝一颤,赶紧往卞白贤家里跑。
  卞白巧伤心得几乎站立不住,卞白贤正在努力托着她,使她不坐到地上,他也含着泪:“姐,姐,你别这样,我知道我们这样很难,所以我想你能够同情我们,支持我们。姐,你不要也把我们当变态看好吗?我和小灿都很正常。”
  
  朴灿烈从外面扑进来,顺手将门关上:“小白,巧姐她……”
  卞白巧听见朴灿烈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股力气,扑上去就扭打他:“死小灿,肯定是你带坏我弟弟的对吧,小白他那么乖,从来都不做错事的,一定是你带坏他的。”
  朴灿烈站着任卞白巧打骂,这事确实是因他而起的。
  卞白贤走过去,拉住他姐:“姐,你别这样,不是小灿的错,是我自己也喜欢他,他没有带坏我,我也喜欢他啊。”
  
  朴灿烈既感动又难过地看着卞白贤,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巧姐,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也请你一定要成全我们。”
  “成全?”卞白巧哭闹过一阵,理智终于回来了,“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
  卞白贤和朴灿烈都愣住了,互相看着彼此。
  
  卞白巧说:“这事没得商量。你们才多大,就谈什么感情和成全,全都是你们一时冲动,全都是错觉。你们必须得分开!”
“不行!”朴灿烈和卞白贤异口同声地反对。

  卞白巧抹了一把眼泪,拿出一个理科女生的干练来:“都给我闭嘴!以后你们不能再见面了,必须分开一段时间,你们才会发现这感情不过是错觉。你们两个,必须要有一个人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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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一章 思念如潮 ...


  朴灿烈摇摇头:“我们不转学!”他好不容易和卞白贤在一起,而且越来越融洽,怎么可能转学分开。
  卞白贤叹了口气,说:“姐,你别闹了。这个时候转学去哪里啊?我们马上就要高考了,别说我们自己不愿意,学校也不会同意的。”他和小灿可都是学校的重点培育对象,怎么可能允许转学。
  
  “谁跟你闹了?你们不答应转学,那我就把这事告诉爸妈,你看爸妈是同意你们两个继续在一起呢,还是打断你的腿。”卞白巧瞟了卞白贤一眼,刘双双的脾气一向很大,不过这些年因为生活条件好了,才很少发作,但不发作就不代表没有脾气了。其实卞白巧也只是威胁,她才最怕父母也知道这事。
  
  卞白贤打了个哆嗦,虽然他知道出柜是迟早的事,但是现在出柜,那他和朴灿烈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朴灿烈也明白这个利害关系,他们现在完全没有能力和长辈们抗衡,当然也可以拼个鱼死网破、头破血流,但这绝对是最下策。朴灿烈看了一眼卞白贤,眼睛都有些发红,他咬咬牙根,说:“好,我转学。”反正高三只有一个学期了,等高考结束了,两人上了大学,就再也没人管得到了。
  
  卞白贤摇了摇头:“不,小灿,还是我转吧。你留在二中。”毕竟就心理来说,自己比朴灿烈成熟得多,这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了,如果换了环境一时间适应不过来,那就是致命性的打击,他不能让朴灿烈去冒险。
  “不,我走,你留二中。”朴灿烈自然也跟卞白贤考虑到了一起。
  
  卞白贤不再跟他争,转过头对卞白巧说:“姐,我和小灿在一起,除了我们两个好上了,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我们也没有碍着任何人,当然,你也可以说我们碍着你们了。我们就剩下最后一个学期了,马上就要高考,这是我们人生的紧要关头,你执意要坚持改变,到时候我们两个成绩有了波动,肯定会影响到高考,你考虑过吗?”
  
  卞白巧咬着牙:“那也比你们两个在一起毁了一辈子强。将来要是你们两个没考上好大学,生活不如意,我养你们一辈子!”
  朴灿烈伸手拉了一把卞白贤:“小白,不用这么为难巧姐的。我们的人生我们自己负责,就算是考不上大学,那也不能怪巧姐,那是我们自己的原因。我知道,上一个好大学,对以后的路会顺利许多,但是就算是没有上大学,我也照样会努力活得很精彩的。巧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是我们在一起,到底是好是坏,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我答应你,我转学。”
  
卞白贤和卞白巧都有些惊讶地看着朴灿烈,他们都一直以为朴灿烈还是小孩子心性,没想到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卞白巧以手掩面,沉默了许久,然后抬起头来:“我认识一个大学校友,他爸爸是一中的副校长,我明天去找他,托他帮忙,让小灿去一中插班寄读一学期,到时候还回二中来报考,二中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卞白贤听说是去一中,说:“小灿,去一中的话,还是我去吧。姐你托人帮忙,临时插班进去,又不在他们学校报考,人家未必乐意,我是你弟,别人才可能愿意帮忙,但是小灿去,别人未必愿意帮忙。”一中是他上辈子的母校,他熟悉那里的环境,自然要比朴灿烈去好得多。
  
  卞白巧想了想:“好,小白去。小灿你就留在二中吧。以后你们不要往来了,小灿,回你家去,不要再来我家。”
  朴灿烈错愕地看看卞白巧,又无奈地看看卞白贤,后者跟他点了点头,朴灿烈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卞白巧从这天起,就寸步不离卞白贤,就连去找朋友谈转校的事,也是拉着卞白贤一起去的,守着他不许跟朴灿烈再接触。
  卞白贤很无奈,姐姐这样难道能防一辈子,过完年她就要去上学,自己想和朴灿烈见面通信又岂是她能制止得了的。等高考完,他和朴灿烈都上了大学,那就越发制止不了了。但是他心里很难过,他以为姐姐在上海上了几年学,那里思想开放,包容性应该也是很强的,但没想到他姐居然是这种态度,让他有些心寒。
  
朴灿烈不被允许和卞白贤见面,就只好每天坐在自家门口隔着院子看他,几乎从早坐到天黑,就快成望夫石了。

  卞白贤看着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朴灿烈,心疼得眼圈都红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朴灿烈心神不宁,哪里能够静得下心去学习,便给朴灿烈写了个字条:“回去学习,坚持一下,北京见。”瞅个他姐没注意的空当,悄悄递给朴灿烈。现在朴灿阳和朴灿伟都大了,所以想托他们捎个信都不行,只能自己悄悄进行。
  
朴灿烈自从接到纸条,果真不常坐在走廊上张望了。卞白贤松了口气,回头来劝说他姐,把他所知道的同性恋的知识跟她姐说,试图扭转卞白巧的观念。

在卞白贤最初的打算中,卞白巧是第一个需要攻坚的堡垒,将来他们出柜,要尽可能多的争取支援,卞白巧是他姐,又是年轻人,上过大学,应该比较容易接受这个事。但是没想到第一个就碰到了铁板,卞白巧简直有点油盐不进,不仅不支持,还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告诉卞白贤,说同性恋如何受歧视、境况如何悲惨。

  卞白贤叹了口气,卞白巧已经先入为主了,一时半会儿恐怕还说服不了。
  
  这个年过得暗潮涌动,卞昌隆和刘双双夫妻俩觉得有些奇怪,女儿和儿子怎么又像小时候一样亲密要好了,几乎是形影不离。至于朴灿烈没有来他们家串门子,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也没有十分在意,毕竟过年这几天是不太适合串门子的,各家都有亲戚要走。
  
  上一年卞白贤家里开办了茶油加工厂,利润比往年多了三分之一都不止,所以全家人干劲十足。一年的纯收入已经超过了二十几万。
  在刘双双和张明丽的支持下,于碧莲也独力养了一百多只母鸡,就养在卞白贤家的茶园里,一边帮卞白贤家里,一边顾着自家的事,收入也有了保障。朴灿烈知道家里的收入稳定起来了,从这年开年起,他就不跟刘双生分成了,收鱼铺子全都让给了刘双生。
  
  高三的生活实在是苦逼,年初八,年味儿还没消散,就要开学了。卞昌隆和刘双双对儿子临时转学的事很意外,不过也没有太多的反对,不知道卞白巧是怎么跟他们解释的。
  卞白贤去了一趟二中,跟学校领导、老师们打招呼,将自己的转校手续办了,也跟蒋老头和吴世勋打了招呼,然后收拾好自己的课本,跟着卞白巧去了一中。这期间,都没能有机会和朴灿烈单独说上话。
  
  卞白贤到了一中,看着和记忆中想去不远的学校,苦笑了一下,兜了一圈子,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回到一中来。而且文科班的同学还都是卞白贤原来的同学,卞白贤看着那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心里唏嘘感叹不已,这说明他和这些同学的缘分之深哪。
  
  一安顿下来,卞白贤就给朴灿烈写信,告诉他自己的情况,劝慰他安心学习,不要为一时的分别而伤心难过,现在的分别只是暂时的,他们将来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现在要为着共同的目标奋斗。
  朴灿烈一接到卞白贤的信,就洋洋洒洒回了五张信纸,倾诉自己的委屈和思念之情。卞白贤接到厚厚的信封吓了一跳,里面的内容让他既感动又好笑,便赶紧回了信。大意是不准花这么多工夫写信,还不如拿这个时间去解题、写作文、背单词,提高自己的成绩,以后每个月只能写一封信,如果成绩有进步,允许多写一封报喜。
  
  朴灿烈接到信很惆怅,不能见面倒还罢了,连信都不让写啊,不让写信,那就写日记吧。朴灿烈去买了个带锁的日记本,把每天对卞白贤的思念都写在里面,发生什么有趣的事、烦心的事,也都写下来,对着日记本跟卞白贤倾诉,希望等他们在一起之后,将这些日记拿给卞白贤看。
  朴灿烈不知道,卞白贤也开始写日记了,内容没有他那么直白,只是把自己每天发生的事、经历的事都写下来,以弥补他们分别的空白。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分别,没有对方在自己的生活里,他们都有些不太习惯。
  
  卞白贤其实很期待朴灿烈的信,但是他又不能说出来,朴灿烈正处于青春热血期,容易冲动,也容易沉湎于某一件事,万一要是把持不住心性,老想着谈情说爱,耽误了学业怎么办。他们现在已经分开了,如果将来还考不到一起去,那岂不是要分开得更久。当然更高兴的是收到朴灿烈的报喜信,这样既能诉衷情,又是报喜,简直是再好也没有了。
  
  朴灿烈对一中很是恼恨,因为它和二中放假不完全同步,有时候是早两天,有时候是晚两天,这样他和卞白贤能够相处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他们这个时候还是全国统一高考,高考志愿都是先填后考的。四月中旬,是本省高三学生填报志愿的时间,学校安排了一整天时间让学生们填报志愿。
  
  这事学校提前好几天就说了,朴灿烈急得抓耳挠腮,心里有点打鼓,不敢擅自做决定,怕和卞白贤错开。
  晚上回到蒋老师家的时候,朴灿烈发现屋子里有人说话,他开了门进去,发现卞白贤正坐在沙发上陪蒋老师看电视聊天。朴灿烈一下子激动了,像只许久没有见到主人的大狗一样,嗷呜一下扑了上去:“小白,你怎么回来了?你居然回来了!”
  
  卞白贤还没来得及说话,蒋老师就先开口了:“卞白贤回学校来填志愿的,他虽然去一中寄读,但是档案还在我们学校啊,算是我们二中的学生。”
  朴灿烈拉着卞白贤赶紧进屋:“你来了正好,我正不知道要怎么填呢,快来给我建议一下。”
  蒋老头在后面喊:“诶、诶,朴灿烈你个臭小子,明天还有一整天时间呢,不够你们讨论的啊?都来陪我老头子说话。”
  
  朴灿烈笑嘻嘻地说:“蒋老师,我这很急的,这是人生大事啊,一定要深入细致地探讨和研究,一天时间哪里够!”说着顺手还将门给带上了,转身就将卞白贤压在门板上,狠狠亲吻下去。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大事,志愿明天再说。
  卞白贤颤抖着唇舌迎接朴灿烈的狂风暴雨,伸手攀住朴灿烈的脖子,不让自己滑到地上去。一吻毕,卞白贤用手挡住朴灿烈还要压下来的唇,用气声急忙说:“别,蒋老师还在外头呢。”
  朴灿烈不甘地在他唇上再亲了一口,拉着他坐到床边:“我看看,瘦了没有。”
  
  卞白贤摇摇头:“没有瘦。”
  朴灿烈将两手掐在卞白贤腰间一比划:“明明就是瘦了,一中的伙食出了名的烂,肯定没吃好对吧?”
  卞白贤笑笑:“我没在食堂吃,我都在外面订的小炒。是学习太忙了,所以才瘦的。”
  “那你也要悠着点,不能拼了命啊。”朴灿烈抱住卞白贤,将头埋在他颈间,贪婪地呼吸他的气息,他的卞白贤终于又回到他的怀里了。
  
  卞白贤摸摸他消瘦的脸:“不拼命不行啊,我想我们将来一起到北京去上大学。你也瘦了,要注意休息,多吃点好吃的。”
  朴灿烈吻他的颈侧,又吮吸他的耳垂:“我知道,所以也拼了命的学习,反正也就几个月了,累不死的。小白,你在一中还好吗?想不想我?我想死你了,想得骨头都疼。”
  卞白贤的鼻子有些发酸:“嗯,想的。”
  “每天都想吗?”
  点头:“每天。”岂止每天,无时无刻不想。
  
  两人交颈相拥,絮絮说着离别之情。不多久听见砸门的声音,吴世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你们两个在里面做什么坏事呢,卞白贤赶紧出来觐见!”
  卞白贤连忙推开朴灿烈,站起身来整理衣服、收拾表情。朴灿烈嘟嘟囔囔埋怨:“这都什么损友啊,居然这个时候来坏兄弟的好事!”
  卞白贤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以示安抚:“急什么,不是还有一晚上么。”
  朴灿烈想到今晚上两人可以同床共枕,不由得跳了起来,赶紧起来去开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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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八十二章 解放了 ...


  原来吴世勋也在为选报志愿的事烦恼,班主任老师找他谈过话了,听说他选的是清华的建筑系,觉得有些冒险,让他再斟酌一下,慎重选填。
  历来都有填志愿比高考还关键的说法,吴世勋也深有此感。他的成绩在全校是数一数二的,按说填报清华也没什么,但是学校已经有几年没有出过清华和北大的学生了,所以连老师们都有些胆怯,生怕一个好苗子就因为自己的大意给折掉了。
  
  “你们老师不让你填清华?”卞白贤有些诧异,据他所知,一中就有好几个填报清华和北大的。
  吴世勋沮丧地点点头:“说是不够保险,怕我万一没考好,最后连个好点的重点本科都上不了,所以都建议我报W大、Z大。”
  
  卞白贤看向朴灿烈:“你们老师也找你谈话了吧?”
  朴灿烈点点头:“他让我也考虑考虑。”
  卞白贤颔首,老师们都趋于保守,但也无可厚非,历年以来,有多少考生都是败在这高考志愿上。
  
  “卞白贤你准备填哪儿?”吴世勋问。
  卞白贤说:“我准备填报北大。”
  “那我继续填清华?”吴世勋被老师分析劝说了一番,有些迟疑了,但是又有点架不住清华的诱惑。这两次的模拟考试,他的成绩都在六百七左右,只要发挥不失常,考上清华的把握还是非常大的。
  
  卞白贤点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报了,才有机会能上。要不然你考七百分,不报考,人家清华也不会录你。”
  朴灿烈一拍桌子:“小白说得对,就考清华了,怕个屁啊。”他的两次模拟成绩和吴世勋都相差不了几分,要是这个成绩保持下去,高考不出意外,还是能考上的。
  
  吴世勋终于被说动了:“那我就填吧。第二志愿呢?”
  卞白贤还来不及搭话,朴灿烈就开口了:“听说第二志愿也很重要,这些要慢慢选,已经很晚了,我们明天再研究吧。学校已经熄灯了,该睡觉了。”赶紧催着吴世勋回去。
  
  蒋老头年纪大了,作息很有规律,十点准时睡觉,已经去休息去了。
  吴世勋只好站起身来,回对面的屋去了。朴灿烈拉着卞白贤赶紧去洗漱,火急火燎地上了床,四肢如同藤蔓一样将卞白贤缠住了,压抑着激动说:“想死我了,这都多久了啊。”
  卞白贤闷笑起来:“多久?也就才两个多月而已。”
  
  朴灿烈毫不客气地啃着卞白贤的脖子,在卞白贤身上蹭擦,一边模模糊糊地说:“两个月连话都没说上几句,憋死我了。你摸摸我,我这两个月都攒着呢,等着和你一起。”说着拿起卞白贤的手往自己□放,那儿早已肿胀如铁,其实在见到卞白贤的时候就已经蠢蠢欲动,刚才几个人说话的时候,他就不住地夹起双腿,以防泄露自己的秘密。
  
  卞白贤如被烫着了一般收回自己的手,纵使他多活了些年头,也禁不住有些脸红:“蒋老师在呢,万一给听到了怎么办?”
  朴灿烈说:“隔着一个书房呢,他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听不见的。你不能拒绝我啊,我都快憋死了,再不弄我要憋坏的。”
  
  “那你快点,不能发出声音来。”卞白贤自己其实也憋了两个多月,自从上次他姐打断他们的事之后,就再也没有释放过,这会儿在朴灿烈的撩拨下,也已经烧得不行了。
  朴灿烈跑出门去,将自己的毛巾从卫生间取出来,反锁上门,将毛巾塞进卞白贤嘴里:“你咬着这个,我们不发出声音来。”
  
  卞白贤拿掉毛巾:“这床结实不?”
  朴灿烈火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扑上去狠狠吻上卞白贤,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和深情,这吻十分暴虐,带有惩罚和掠夺式的。大概是双方都思念渴望得太久了,卞白贤被吻得浑身发颤。朴灿烈的身体模仿冲刺的动作,趴在卞白贤身上不断地动作着,两个人的热情几乎要将房子都烧起来。
  
  朴灿烈吻得卞白贤嘴角口水都流了出来,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塞进卞白贤嘴里,自己则退下去啃咬卞白贤的乳|头,双手用力地揉搓着卞白贤的臀部。
  卞白贤咬着毛巾,双眼都失了焦距,无意识地半睁着,所有的感官全都聚集在了朴灿烈的唇舌和双手上,还有自己那肿胀得几要喷射的□上,口水不自觉地淌出来,又都被毛巾洇去了。
  
  朴灿烈心里涌起一种暴虐的想法,恨不能将身下这个人啃噬掉,吞进肚里。他用力地搓揉着卞白贤的身体,那种触感给自己带来莫名的快感。
  卞白贤在朴灿烈毫不温柔的爱抚下,感觉到一种无边的快乐都向心底聚集,又全都涌向鼠蹊部,那儿都激动得流出眼泪来了。但是朴灿烈却不照顾那儿,只是在别处点火。卞白贤只好伸了手自己去抚摸,却被朴灿烈拦住了。
  
  朴灿烈将头退下去,张开嘴,毫不犹豫地将卞白贤吞了进去,他记得上次他就是用这种方法让卞白贤失控的,但是他们并没有来得及好好品味,就被卞白巧给打断了,所以这次一定要补偿回来。
  卞白贤用双手捧住朴灿烈的脑袋,□本能地抽|送着,这种温暖而湿润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他想要得更多一些,更快一些,更深一些。
  
  最后卞白贤身子一抖,全数释放了出来,朴灿烈将喷洒在脸上液体用手抹下来,放到嘴里吃进去。卞白贤红了脸,这实在是太淫靡了。他拔了嘴里的毛巾,艰难地喘息:“脏,不要。”
  朴灿烈欺身上来,吻住他:“怎么会脏?你也尝尝。”
  一股淡淡的腥膻味在卞白贤口里蔓延开来,却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传达到了每一个神经末梢,他觉得自己幸福得要死了。
  
  朴灿烈说:“你好了,来帮帮我吧。”说着抓起卞白贤双手,去摸他还肿胀着的地方。卞白贤跪坐起来,卖力地抚摸着朴灿烈,朴灿烈躺在床上,将手捏成拳头咬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卞白贤看了一眼迷路的朴灿烈,将他咬过的那个毛巾拿起塞进朴灿烈嘴里,让他也咬着,自己跪趴下去,深呼了一口气,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朴灿烈的顶端。朴灿烈瞳孔骤然收缩,控制不住,一下子便泄了。他实在没有想到,卞白贤也会为他做这一步。
  
  “这么快?”卞白贤轻笑起来。
  朴灿烈抽出毛巾,扑上来狠狠吻卞白贤,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他要把他吃进去,吃到肚子里去,到哪里就都能带上了,再也不怕被人分开。
  后来朴灿烈又在卞白贤的帮助下泄了一次,这才四肢交缠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卞白贤和朴灿烈去填志愿表,第一志愿他俩分别选填了北大和清华,卞白贤填的是中文系,朴灿烈选的是化工系,第二志愿以下的也都是北京的学校,就算是考不上第一志愿,他们也要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吴世勋的第二志愿则是本省的H大,因为H大的建筑系也还可以。
  
  填报完志愿,卞白贤卷起袖子给一群很久没打牙祭的人做了一顿饭。吃了饭,朴灿烈依依不舍地将卞白贤送到车站,晚上他还得赶回一中去上自习。
  卞白贤说:“回去吧,还不到三个月就考完了,很快的。加油,等考完考试了,我们就出去玩,我姐反正还没放假,她管不着我们。”
  朴灿烈一听卞白贤说的,立即高兴起来,就是啊,还有不到一百天就解放了呢,到时候就可以和卞白贤逍遥快活去了。
  
  时间对于高三学生来说是相当快的,一眨眼就进入了黑色七月。学校都放了假,卞白贤回到二中,等待高考,为了不让朴灿烈分心,他还特意住到了大舅家里。刘双生这两年做收鱼生意赚了钱,花了四五万块钱在镇上买了一套有天地的房子,全家都搬到了镇上。
  朴灿烈也没有表示任何不满,他知道这几天是关键时刻,过完这几天,就都解放了。
  
  七月是最黑暗的,也是最灿烂的,它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要熬过七八、九三天,所有的高考生就都解放了。不过对学生的前程来说,有人升入天堂,有人堕入地狱,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一年的文科题有些偏难,理科题相对比较基础一些。卞白贤老早就嘱咐过朴灿烈,把基础打牢了,就不怕它任何变化,万变不离其宗,也是老师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卞白贤毕竟是第二次考,虽然之前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一看到题目,还是想起来了,相比较前一次,这一次他的学习更扎实。上一辈子他都考了重点本科,这一次上一个台阶实在不算很难。所以一考完,他便有一种轻松感。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之后,卞白贤如释重负地走出考场。刚出了警戒线,便看见朴灿烈飞也似的向他跑过来,然后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腰,原地转了一圈,呵呵傻笑:“小白,终于考完了,解放了。”高考场外,任何举动都是可以理解的,何况是一个纯洁欣喜的拥抱。
  卞白贤和他抱了半分钟,然后松开,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朴灿烈嘿嘿笑:“感觉还不错,和我平时模拟考试差不多。”
  
  卞白贤一听就放心了,他平时模拟考试都在六百六以上,要是这次不出意外,上清华也是不成问题的。
  两人正有说有笑地往回走,看见吴世勋哭丧着脸过来了,吓了两个人一跳:“怎么了?”
  吴世勋瘪瘪嘴:“这就是高考啊?我以为有多难呢,你知道我做了多少难题练习吗?结果一个都没考到。我白做了那么多题,死了多少脑细胞啊。”
  
  卞白贤和朴灿烈满脸黑线,他以为高考是奥赛吗?朴灿烈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行了,别矫情了,没考砸就行。”
  卞白贤也笑起来:“走吧,解放了,回家去。”
  吴世勋说:“我刚听我班上的同学说,一会儿要去宿舍烧书,我们也去烧书去。这些破烂东西,压迫了我十二年啊,我今天一定要打一次翻身仗。”
  
  卞白贤翻翻白眼:“得了吧,烧得越欢实的人就被书本压迫得更严重。你信不信有很多烧书的人下半年还要背着书继续来读高三?”
  吴世勋一听,打了个哆嗦:“那还是算了吧,我不烧了。”
  朴灿烈嘿嘿笑:“不仅不能烧,还得带回去供起来,以后这书就真的束之高阁了,用不着了。”
  吴世勋竖起大拇指:“朴灿烈兄所言极是,有道理,我这就去收拾去。”
  
  学校警戒解除之后,卞白贤二叔卞昌盛将车开到教职工宿舍楼下,将两个秀才的家当全都扫荡出来,一车就拉回去了。卞昌盛笑着说:“这是孔夫子搬家——尽是书啊,我们家看来又要出第二个大学生了。”
  朴灿烈笑:“二叔,不出几年,你家峰峰也是大学生了。”
  卞昌盛笑眯了眼:“峰峰这孩子笨得很,不会读书。敏敏还差不多。”
  
  卞白贤说:“说不定到峰峰考大学的时候,大学就容易考了,这也是说不准的。”这倒是实话,九八年过后,大学就开始全面扩招,一年比一年招收得多,要读大学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当然,要考好大学,那还是得努把力的。
  
  朴灿烈和卞白贤挤在副驾驶座上,由于位置不宽,卞白贤干脆就坐在朴灿烈膝盖上。在二叔看不见的地方,朴灿烈和卞白贤两个人十指紧扣,炎夏七月,两人手心里全都是汗,但是谁也不肯松手,就这么牵着,一辈子都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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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三章 卞白巧出事 ...


  家里人为这两个脱离苦海的孩子好好庆祝了一番,做了一大桌子菜,朴卞两家合在一起庆祝。于碧莲帮卞白贤家里做了几年事,朴灿烈和卞白贤更是亲兄弟一样,卞昌隆也没把他们当外人。
  大家看卞白贤和朴灿烈淡定的样子,都觉得十有八九是考上了,不过报考什么学校,家里人都不知道。卞白贤和朴灿烈也没说,只说等通知书来了便知道了。
  
  填志愿这事卞昌隆很早就问过儿子的态度,卞白贤就说了,他自己选,不需要家里人操心。卞昌隆也就不操心了,儿子一向有分寸,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儿子能考上大学就好,学什么专业就由他喜欢吧,也不用靠他工作赚钱。
  
  饭桌上,卞白贤趁机说:“好不容易考完了,趁考试成绩还没有出来,没有压力,我和小灿要出去玩。”
  卞昌隆没有反对,只问:“你们想去哪里?”
  卞白贤说:“云南丽江。”
  这个时候旅游热才刚刚兴起,像卞白贤父母这样的老百姓,对这些地方都很陌生,大概只知道自家附近的一些景点,此外就是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了,对云南的西双版纳可能会听说过,但是丽江还真不知道。
  
  “那是哪里?”刘双双问。
  “大理那边。”卞白贤说。父母看过《五朵金花》的电影,所以对大理应该还有点模糊的印象。
  刘双双睁大了眼睛:“那边很偏僻了啊,安不安全啊?”
  “挺安全的。”卞白贤连忙保证,“那边都是旅游景区,国家很重视的,所以不用担心。”
  “要去多久?”于碧莲问。
  卞白贤说:“那边比较远,估计要十多天,半个月的样子。”要去自然就要好好玩玩。
  
  几个弟妹满脸羡慕之色,都想跟着去,朴灿烈哪里肯:“好好读书,等你们高中毕业的时候,哥哥我出钱给你们去旅游,每个我都包了啊。”这样单独约会的机会,谁愿意带几个电灯泡走啊。
  “真的啊?我也可以去吗?”卞峰和卞敏都问。
  朴灿烈拍胸脯保证:“当然可以,都去。”
  
  就在他们兴致勃勃准备出行的时候,卞白巧打电话回来了,声音有些疲惫:“弟,你考完了吧?赶紧来上海,一个人来。”
  卞白贤愣了一下:“姐,我要去云南玩,已经买好去昆明的车票了,这两天就要出发。”他听见卞白巧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犯怵,那份轻松的好心情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他又回到了血淋淋的现实面前。
  卞白巧那边安静了片刻:“和朴灿烈一起去?”
  “是。”
  
  卞白巧好半天没有说话,卞白贤似乎听见了一声啜泣,他心里一乱,连忙说:“姐,你别哭啊,这事我们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我们还是决定在一起。而且,我喜欢朴灿烈,但并不喜欢别的男的,如果有一天,我们彼此不再喜欢了,我还是会娶妻生子的。”这话诚然是在安慰卞白巧,不过也是真的,假如有一天,他和朴灿烈感情不再,他必定会走普通人所走的道路,不过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卞白贤可不好说。
  
  “真的?”卞白巧低声问,她吸了一下鼻子,对卞白贤说,“小白,姐需要你,姐出了点事,你来帮帮我。”
  卞白贤再次吓了一跳:“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卞白巧说:“电话里不好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卞白贤想了想,那旅行计划就得改变了:“我和小灿一起过来好吗?”
  “不,不,别让他来,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事。”卞白巧连忙拒绝。
  卞白贤心里一咯噔,看来他姐真出事了:“姐,你放心,小灿一定不会乱说的,他很可靠的。”他已经答应朴灿烈说要一起去旅行,结果却把他扔下自己去了上海,他心里不定得多难受呢。
  
  卞白巧没有再说什么,卞白贤就当她默认了。
“姐,那我现在去买去上海的车票,明天就出发,你看行吗?”卞白贤也急于知道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卞白巧低声说:“嗯,好,你快点来。”
  
  卞白巧出事了,而且事情还不小,她怀孕了。孩子是王文俊的,他们从上大学开始,就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因为父母不允许她过早谈恋爱,所以她一直都是瞒着家里的。
  上海这个城市,比内地的思想观念要开放得多,两人在这种环境下,耳濡目染,所以从大二暑假开始,两人就同居了。因为两人不在一个学校,平时还是各自住校,只周末的时候出去约会,偶尔会在外面开房。
  
  卞白巧一向懂事听话,未婚先同居大概是她一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了,所以她不敢跟家里人说。这次意外怀孕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90年代的在校大学生怀孕生子,若东窗事发,那就只有退学一条路可走,哪像后来还可以休学生子。卞白巧还有一年才毕业,她发现自己怀孕之后,惊慌不已,找到王文俊,王文俊也有点慌乱,这事有点超出他们的计划。
  
  对于孩子的去留问题,两人有点分歧,王文俊想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卞白巧却不想要。不是她不想要孩子,而是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她才二十岁,刚读完大三,大学都没毕业,却要为了孩子舍弃自己的学业,她怎能甘心。
  两人就这个问题起了争执,卞白巧给卞白贤打电话的时候,正和王文俊吵过架。她现在很想有个人来支持一下自己,给自己出点主意。
  
  卞白贤和朴灿烈赶到的时候,大学已经放了假。卞白巧在宿舍里等他们,宿舍里其他同学已经回家去了,只剩下卞白巧一个人。卞白贤发现她姐的气色相当不好,满脸憔悴。“姐,你怎么了?病了吗?”
  卞白巧看见卞白贤,便抱住弟弟呜呜地哭了起来。朴灿烈默默地去将宿舍门关上了,两个人站着,等到卞白巧哭完。
  
  “到底怎么了?姐。”卞白贤等他姐不哭了又问。
  卞白巧又羞又愧,咬了咬下唇:“你们陪我去医院吧。”
  “到底怎么了姐?”卞白贤吓得抓紧了他姐的胳膊。
  卞白巧摇了摇头,神态非常倔强:“没多大的事,我要去打胎。”
  “啊?!”尽管两个人来路上猜测了一路,这个消息也还是吓了他俩一跳,这么乖巧的卞白巧,居然会未婚先孕。
  
  卞白贤问:“是王文俊的吗?”
  卞白巧抬起头来看着弟弟,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卞白贤和朴灿烈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王文俊怎么说?”
卞白巧低了头:“他想要。”

  卞白贤小心翼翼地看着姐姐:“你不想要?”
  
  卞白巧摇了摇头,将头转向一边:“我才二十岁,大学都没毕业,我没有能力给这个孩子未来。”
  朴灿烈迟疑地说:“可是王文俊说了他愿意要孩子。”
  卞白巧蹙起眉头看着朴灿烈:“他当然是一句话就行了,孩子又不要他生,他可以照样上他的学,我却得退学去生孩子。”
  
  卞白贤试探着说:“姐,你其实可以先休一年学的,反正你年纪也不大啊。”
  卞白巧奇怪地看着弟弟:“你说我回家去生孩子?你让爸妈的脸往哪儿搁?”
  卞白贤一向知道他姐温柔乖巧的性格下面有着一颗倔强要强的心,她其实特别有主意。
  “再说了,我要是生了孩子,连户口都没法上,孩子还是个黑户。”卞白巧显然经过了详细的考量。
  
  卞白贤小声地说:“你可以晚几年再给他上户口的,到时候顶多罚点钱。”这种事其实并不鲜见。
  卞白巧低头沉默不语。
  朴灿烈拉了一下卞白贤,小声地说:“算了,这事让巧姐自己拿主意吧。”
  卞白贤有点难受,他自己将来注定是不会有孩子了,姐姐有了孩子却不想要,虽然以后还会再生,但是这个小生命,他有机会来到这世上,却被很快剥夺掉了。
  
  卞白贤说:“姐,我们还是找王文俊谈谈吧,这事他有责任,应该征求他的意见,我们再商量一下。”
  卞白巧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卡,去楼梯转角处的公用电话那儿给王文俊拨电话。
  朴灿烈伸手抓紧卞白贤的手:“别难过,巧姐以后还会生呢。”
  卞白贤也叹了口气,卞白巧提醒了他,父母的确是很要强很好面子的,要是将来他出柜,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伤害呢。他们会原谅自己吗?
  
  卞白贤揉了一把脸,转过头对着朴灿烈苦笑了一下:“小灿,我发现我们俩困难重重啊,我爸妈、你妈那几关都不好过啊。”
  朴灿烈抓紧了卞白贤的手,捏得卞白贤的手疼了都没察觉到,卞白贤也没有挣开,他知道朴灿烈的内心也很挣扎很痛苦。朴灿烈咬着嘴唇说:“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解决的,先不想那么多,至少也得等大学毕业了再说。”
  卞白贤看着他的眼,点了下头。
  
  卞白巧从外面进来了:“他说他一会儿过来找我们,我先带你们去吃饭吧,来了这么久,水都没给你们喝一口。昨天学校就放假了,宿舍里太乱了,我也没心情收拾。”
  卞白巧拿上钥匙,带着他们出去觅食。一路上卞白巧看着他俩,欲言又止,又想起自己的处境,觉得再也没有立场去说他们,只好重重叹了口气。
  
  吃完饭回来的时候,王文俊已经提着几瓶饮料在宿舍楼下等着了。卞白贤看着王文俊,个子并不很高,比一米七五的自己还矮了点,长得倒比原来更帅气,看见他们,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卞白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率先进了宿舍楼。因为已经放假了,宿管阿姨倒是没有再拦截男生。
  
  王文俊将手里的饮料递给卞白贤和朴灿烈,然后小跑步追上了卞白巧。
  朴灿烈在后面小声地说:“王文俊看起来也还可以啊。”
  卞白贤冷哼了一声:“可以会做这么没谱的事?”他不相信他姐会主动去要求跟王文俊同居。
  朴灿烈摸摸鼻子:“是有点那个啥,不太靠谱。”
  
  进了宿舍,他俩发现卞白巧和王文俊又吵了起来,而且吵得有点旁若无人、口无遮拦。
  一个说:“这事都得怪你,要不你懒得去买套,那能怀上吗?”
  一个哼哼:“我怎么知道一次就中奖了,太意外了。”
  “你们男人,一发情就跟禽兽一样。”
  另一个嘿嘿笑:“其实你们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
  
  卞白贤听得面红耳赤,这两个人,怎么也不顾及旁人的感受。连忙拉着朴灿烈退了出来,顺带帮他们把门拉上了。他们吵得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现在已经放假了,而且说的是家乡话,外地人一般听不懂。
  朴灿烈的肩膀耸动不已,卞白贤踢了一脚他的膝弯:“笑什么呢?”
  
  “咳、咳!”朴灿烈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巧姐原来这么强悍,真看不出来。”
  卞白贤的脸红了一下,说实话,那种话大概只有他和朴灿烈私下里才说得出口,有外人在,怎么也说不出来的。有些尴尬地说:“我姐大概是气急了。”
  “我理解。”
  
  两个人趴在阳台栏杆上看风景,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天井院子,中间是个草坪,连棵树都没有,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朴灿烈小声地说:“巧姐真要去把孩子打掉吧?”
  卞白贤说:“是吧,要的话对我姐有点不公平,但是不要,对那个孩子又太不公平了。”
  朴灿烈说:“还是个胚胎呢。”这话显然是安慰卞白贤的,过了一会儿朴灿烈又问,“小白,你喜欢孩子吗?”
  卞白贤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总会喜欢吧。”
  朴灿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对不起,小白,我不能生。”
  
  卞白贤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朴灿烈后脑勺:“没关系,你自己可不就是个孩子么?”这么多年,朴灿烈就是他抚养的那个孩子啊。
  朴灿烈眼神熠熠地看着卞白贤:“要不,你把我当你的孩子养着算了?”
  卞白贤噗嗤笑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门响了,回头一看,卞白巧急匆匆地向往外走,被王文俊拉住了胳膊,两个人一个满脸倔强之色,一个满脸怒色,眼看又要争执起来。
  
  卞白贤将他们都推进屋里,说:“王哥,算了。随我姐的意思吧,她还小呢,以后你们结婚了,再生也不迟。我姐这人看着很温柔,其实个性特别要强,你和她认识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清楚。”
  王文俊松开拉着卞白巧的手,低着头叹气:“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姐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但是却要强得要命,她还是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就要拼命。我只是担心,将来她一忙起来,还有时间结婚生小孩吗?我也没让她退学,只是让她先休一年学。”
  
  卞白贤看了一眼卞白巧,王文俊的确很了解他姐的性格,他姐的倔强要强比他妈有过之而无不及,王文俊能够包容他姐,其实也算得上是个可托付的良人了吧。
  卞白巧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咬了咬唇:“其实我也考虑过要这个孩子,可是我真的害怕生孩子,我还这么小呢。我休了学去生孩子,肯定不能回家去,爸妈会打死我的,就算他们不打死我,也肯定会因为我羞愧死的。而且孩子生了给谁带?难道扔下就不管了?”
  
  王文俊说:“让我妈照顾吧。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差不多就毕业了,到时候我把我妈接过来带孩子,你继续去读书,等你毕业了,想去哪里工作都可以,再也不用担心生孩子的事。”
  卞白巧沉默不语。
  卞白贤轻声说:“姐,再考虑一下吧,孩子既然来了,就是缘分。”
  听到这里,卞白巧开始抹起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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