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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70、第六十八章 在一起
朴灿烈回来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因为回来的时候发现村道已经被淹了,他和卞昌盛绕了一大圈,从后面的村子绕回来的。这个时候雨还在下,不过已经小了很多了。
朴灿烈在路上看见如黄汤一般浩荡的洪水时,突然想起昨天卞白贤的担忧来,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所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卞白贤。
但是他没有找到卞白贤,问谁谁也说没看见,洪水来得太凶猛,大家都手忙脚乱的,哪里还顾得上留意别人在哪。朴灿烈心里突然生出强烈的不安,迫切地想要见到卞白贤,他沿着洪水边沿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卞白贤。
卞白贤会去哪儿呢?朴灿烈锁起眉头冥思苦想。他旁边站着一个老太太,伞也不打,拄着拐望着河边的院子,嘴唇嗫嚅着,喃喃地说:“我的相片,我的相片还没拿出来。”
朴灿烈心里很焦躁,本来没注意到这事的,没想到老太太一把把他揪住,留着眼泪说:“后生,我的相片呢,你帮我拿出来了吗?”
“什么?”朴灿烈有些不耐烦地说,“我没有说帮你拿相片啊。”
“你说了啊,你明明都回去帮我拿了。你把我相片放哪里了?我的相片呢,我老头子的相片是不是被淹了?”老太太年纪快八十了,有些糊涂,不大认得清人,只记得有个穿蓝色衣服的小伙子去帮她取相片去了,恰好今天朴灿烈和卞白贤穿了同一款衣服,还是卞白贤和他去买衣服时,朴灿烈坚持要和卞白贤买的同一款。
朴灿烈心中突然警觉起来:“五奶奶,你说我帮你去拿相片了?我当时也穿着这件衣服是吧?”
老太太摸着眼泪,哭着说:“是啊,你把我丢在水里,自己回去拿相片了。我的相片呢?”
朴灿烈心中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难道是卞白贤回去了没有再出来?
朴灿烈抓住一个人问:“卞白贤是不是也去河边院子帮大家搬东西了?”
旁边有个人点点头:“我好像是看到他去了的,对啊,就是他把五奶奶托给美丽嫂嫂带过来的。”
“那卞白贤人呢?他自己没回来?”朴灿烈抓住他继续问。
那人摇摇头:“后来就没看到了,没注意啊。”
朴灿烈又去找人问了几句,都说没看见回来。朴灿烈急了,十有八九是被困在河边院子了。朴灿烈连忙跑回家,拿了自己轮胎出来,将脚盆放进去,往水里一放,就划着往河边院子去了。
岸边的人大声喊:“朴灿烈,你要到哪里去?快回来,水太大了,很危险。”
朴灿烈满心焦急:“我要去找卞白贤,他没有回来。你们都去找一下,卞白贤不见了。”说到这里,声音都带了哭腔。
岸上的人一听,都说:“卞白贤那么大个人,他又会游水,肯定不得在院子里不出来。他肯定是去别处去了,你快划回来,别去了。”
朴灿烈哪里肯依,飞快划着轮胎船往河边院子里去。洪水从上游冲下来,水流很急,水面上到处都飘着菱角、草堆、家具、树木,还有鸡鸭站在漂浮的草垛上避难,一些蛇也在水面上迅速移动,寻找靠岸处。
水冲着朴灿烈往下游去,朴灿烈拼上九牛二虎之力,让自己进了河边院子。到了院子,因为有树木和房屋挡着,水流速度倒是没那么快了。水已经涨了一米多高了,房子全都被淹了。
朴灿烈一进院子,就大声喊:“小白——小白——”一边喊,一边一间屋一间屋寻过去。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水流声,朴灿烈没见到卞白贤,倒是见到不少鸡、鸭、蛇、蛙、鼠之类的活物,纷纷往草垛、树梢、房梁和屋顶上爬。
朴灿烈心想,莫不是搞错了,卞白贤已经回去了?但是还不肯死心:“小白——小白——”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突然,从水流声中传来了回音:“小灿!”
朴灿烈一阵狂喜,放大了声音问:“小白,你在哪儿?”
“小灿,我在这里!”卞白贤的声音有些低。
朴灿烈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最后,往院子边上划去,只见卞白贤全身湿漉漉地抱着腿坐在一间杂屋的屋脊上,满脸的虚弱和疲惫。
朴灿烈看见鲜活的卞白贤,既想哭又想笑:“小白,你怎么坐在猪栏背上?”
卞白贤无力地摇摇头,他从老太太家里找到了一把菜刀和一把生锈的钝口斧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窗户劈开,那窗户不知道是用什么杂木做的,硬得跟铁似的,他好不容易才劈开一个能爬出来的出口,这时外面的水都涨了一米多深了,卞白贤不敢就这么走回去,找了一处能爬上的高处歇着。想到刚才的遭遇,还有些惊魂不定。
朴灿烈将自己的轮胎船划到猪栏下面,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向卞白贤伸出两只手臂:“小白,下来,我扶你。”
卞白贤看着满脸关切的朴灿烈,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刚才他被围困在屋里的时候,四周茫茫全是水,一个人也没有,仿佛觉得自己又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样,心中的震惊和恐慌难以言状,爬上屋顶之后,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朴灿烈出声叫他的名字,才重新又得到了救赎,朴灿烈还记得他,他来找自己了。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脸上的泪水,心痛得都揪成了一团:“别哭,小白,我来接你回去。”
卞白贤小心地从屋顶上下来,脚下的瓦片滑落了好几块。两人四手相接的那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圆满了,还有什么比握住对方的手更能让人安心的?
因为脚下不太稳,朴灿烈一手撑在屋背上,一手圈在卞白贤的腋下,将他半扶半抱到自己的轮胎船上,轮胎的承重有限,卞白贤一下到船上,便陷得几乎与水面平行了。
“不行,承受不住。”卞白贤紧张地抓紧朴灿烈的胳膊。
朴灿烈一手抓住猪栏屋背的椽子,一手搂着卞白贤:“小白,你别动,坐好了啊。”然后慢慢松开卞白贤,自己下到水里。水已经快有两米深了,朴灿烈一下去,几乎要没顶了,不过他并不踩底,只是浮在水中,双脚拍打着水,用手扶着轮胎的边缘,给了卞白贤一个笑脸,“好了,现在承得起了。”
卞白贤的眼泪差点又滚落下来,他想伸手去擦眼睛,被朴灿烈及时伸手拉住了:“别擦眼睛,手脏,别弄伤了眼。”
眼眶里的眼泪眨不回去,静静地淌了下来。朴灿烈伸手,替他抹去脸上的泪水:“别怕,小白,我们会没事的。我们现在回去还是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呆着?”
卞白贤吸吸鼻子,现在水越来越大,轮胎船并不安全,他记得这场洪水并没有将这个院子完全淹没,大概只淹了一层楼高的样子:“我们先找个高一点的房子,到屋顶上去。”
“好。”朴灿烈推着轮胎,往离村子较近的那头划去。找到一幢二层楼高的红砖房子,那房子是这两年建的,按照当下流行的款式,修的是两层楼的平房,目前洪水已经淹到了大半个窗户,离一搂的阳台还差快两米高。
朴灿烈将轮胎停在阳台下:“小白,站起来,踩在轮胎边上,看能不能够得着栏杆,爬上去。”
阳台是开放式的,边上围了水泥雕花的栏杆。卞白贤颤巍巍地站起来,努力去够阳台的雕花栏杆,将将够得着,卞白贤抓住水泥栏杆用力往上爬,朴灿烈在下面托着他的脚,努力将他往上送。卞白贤身上被粗糙的水泥擦破了好几处皮,才终于爬了上去。
“小灿,来,我拉你上来。”卞白贤从栏杆上探下身来,向朴灿烈伸出手。
朴灿烈先将脚盆和轮胎拆了:“先把这些拿上去。”这些可不能丢了,没准还要靠它逃命呢。
卞白贤一一接上去,回头来拉住朴灿烈的双手。朴灿烈脚下没有立足点,浮在水中伸出手来,和卞白贤的手还差着半米远的距离。
卞白贤急得头上直冒冷汗,将身子努力探下去:“来,将手给我。”
朴灿烈看这样不行,连忙阻止他说:“小白,你别趴下来了,小心栽下来。我去想个办法,等一下。”说完就往别处游去。
卞白贤连忙从阳台上追过去,看着水中游弋的朴灿烈,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朴灿烈在院子里游了一会,找到一根晾衣服的竹竿,递给卞白贤:“小白,你拉我上去。”
两人一人拉着竹竿的一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朴灿烈从水中拉了上来。卞白贤扔了竹竿,看着落汤鸡一样的朴灿烈,笑着说:“总算上来了。”但是眼泪却随着笑容流了下来。
朴灿烈走上前,将卞白贤的眼泪抹去:“小白,别哭,没事的,晚一点你爸他们会来救我们的。”
卞白贤摇摇头,甩出更多的眼泪。
朴灿烈拉着他,去推阳台上的门,但是每扇门都从里面关得紧紧的,进不去。只好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将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下来,外裤也脱掉,只剩一条内裤:“小白,把湿衣服脱了,别着凉了。”
卞白贤听话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拿起朴灿烈刚才找的竹竿,放在窗台和阳台栏杆间架着,将衣服拧干,挂着晾起来。
忙活完,朴灿烈拉着卞白贤找了一处干燥点的地方坐下来:“小白,你怎么在这里没有回去?发生什么事了?”
卞白贤看着朴灿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本来是回来帮五奶奶拿相片的,但是不知道被谁锁在屋里了。”
“啊?谁这么缺德,是故意要害你吧,是谁锁的?”朴灿烈大吃了一惊,“那你怎么出来的?”
卞白贤摇摇头:“我不知道是谁,当时我在屋里取相片,没看见人。我只好从屋里找了一把破斧子,砍了好久,才将窗子砍出一个洞来。将五奶奶家的窗子都弄坏了,等水退了,我们重新给她安一个。”
“嗯。”朴灿烈抓住卞白贤,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身上有好几处刮伤,有被水泥栏杆擦的,也有木头尖子划的,渗着血珠,留下一道道血口子,又翻开他的手一看,只见白皙的掌心上打了好几个血泡,看来真是费了很大的劲,朴灿烈心疼得不行,轻轻摸了一下那些血泡,“疼吗?”
卞白贤也没有抽回手,只是摇了摇头:“当时有点痛的,现在不碰也就没多大感觉。”
朴灿烈想到卞白贤站在水里劈木头自救,肯定又急又怕,要是他出不来,自己又没来的话,他是不是就要活活被淹死了?想到这里,朴灿烈的心像被生生挖出来一样疼痛,他差点就失去卞白贤了,不由得一把抱住了卞白贤。
卞白贤身体一僵,只听得朴灿烈带着恐慌说:“好险,小白,幸亏你找到斧头了,幸亏我也来了,要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卞白贤想到刚才的险境,也心有余悸,他放松下来,靠在朴灿烈身上,没有再挣扎,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淌了下来,人心太险恶,这是恶作剧还是故意陷害?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把他反锁起来,不是想置人于死地吗?到底是谁那么恶毒呢?他得罪谁了?
“这事到底是谁干的?真歹毒。我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饶过他!”朴灿烈抱紧了卞白贤,“小白,以后你别单独一个人走了,去哪儿我都要跟着你。”
卞白贤只觉得浑身冰冷,只有朴灿烈身上是温暖的,他下意识地朝朴灿烈身上贴近。朴灿烈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别怕,小白,我在这里,我陪着你。我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别担心。”
卞白贤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窝在朴灿烈怀里,肌肤相贴的感觉让他觉得温暖而安心。
朴灿烈的手上上下摩挲着卞白贤的背脊,安抚他的情绪,脑中急速运转:“小白,我们来分析一下,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跟谁有了过节?”
卞白贤说:“我哪里得罪过什么人。要说真的有过节的,那就只有利麻子了。”
“利麻子不是在坐牢吗?他应该没有放出来吧?”朴灿烈锁起眉头。
卞白贤摇摇头:“那就没有别人了。”
朴灿烈突然说:“不,你忘了,还有一个人。”
“谁?”
“刘二良。你忘了?他这几天正好被放了出来,我们昨天还见过他。”朴灿烈说。
卞白贤想了想:“会是他吗?但是昨天我们跟他说话的时候,他还挺好的,昨天下午他还来我家跟我爸妈说买种鸡蛋呢。”
朴灿烈说:“没什么不可能。我听人说,那里面出来的人,本来只有三分坏,出来都基本坏透了。别看他以前胆小怕事,现在说不定已经变得心狠手辣了。他今天来河边院子了吗?”
卞白贤想了想:“当时来了不少人帮忙搬东西,不记得他来没来了。”想到暗处有这么个人存在,随时都是威胁,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朴灿烈立即察觉到了:“怎么了,小白?冷吗?”
卞白贤摇摇头:“觉得有些害怕。”
“别怕,我在呢,没有人能够伤害你。”朴灿烈的话声音不大,却似定心丸一样令人安心。
卞白贤的头靠在朴灿烈的肩窝间:“小灿,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朴灿烈将卞白贤抱得更紧一点,突然在卞白贤耳朵上吻了一下:“小白也对我很好啊,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所以我就只想对你好,一天见不到你,我就难受。”
卞白贤静静地靠着他,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许久,他才说:“可是,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你要失去很多东西。你不能结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也许你妈妈还会和你断绝母子关系,你弟弟们也不会认你,你会受到很多人的嘲笑和鄙视。以后我们俩都需要偷偷摸摸的,在人前不能牵手,不能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你都考虑过吗?”
朴灿烈的心狂跳起来,他努力将卞白贤的话消化一遍,然后结结巴巴地问:“小、小白,你是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肯接受我了?”
卞白贤靠着他:“如果你将来不后悔。”
“我不后悔,不会后悔,绝对不会后悔的!小白,我喜欢你,就只喜欢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后悔,也不会害怕。小白,你也不能后悔,再也不能跟我说要分开。”朴灿烈像要抓整个世界一样抓紧了卞白贤,将卞白贤死命地勒进自己怀里,几乎将他胸腔中的气体都挤出来了。
卞白贤挣扎着推开他:“咳、咳,轻点,小灿,疼。”
朴灿烈连忙松开手,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小白,你不是哄我的对吧?你真的答应我了是吧?你要和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嗯,我答应了。”卞白贤决定再也不让自己的心煎熬挣扎,让它顺从心意去,今天他的命悬于一线,差点就去见了阎王。如果再死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种好命再重来一回,还有机会来弥补遗憾。既然天可怜见,让他逃过一劫,他怎么能再让自己留有遗憾。虽然选择这条窄路,会让他和朴灿烈都有很多坎坷,但再坎坷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只要自己肯努力,哪条荆棘小路都会变成坦途。这条路的风景,别人看不到、不愿意看,他们自己能欣赏不就够了吗?
朴灿烈被巨大的狂喜砸中,拖着卞白贤站起来,手舞足蹈,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此刻欢欣的心情,便在狭窄的阳台上奔跑起来。
卞白贤还留着理智,看他赤着脚要踏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连忙喊了一声:“小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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