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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夺命发小
终于将所有闹洞房的朋友都送走了,卞白贤松了口气,将脖子间箍了一整天的领带拉松开来。回头看着满屋子悬挂的五颜六色彩花和满地的五彩纸屑,嘴角不由得浮上笑容,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地吼一声:我结婚了!
回到卧室,发现新娘子沈小羽已经洗好澡,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了。
卞白贤打了个大哈欠,走过去想亲亲新婚老婆的脸,被沈小羽推开了:“去,洗了澡再亲,满身都是烟酒臭。”
卞白贤迅速在她脸上偷了一口香:“是,老婆,这就去!”
卞白贤一面洗澡一面得意地笑,终于结婚了,小羽嫁给自己了!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小羽的丈夫,小羽也是自己的妻子了。
这算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吧,不,应该算是多年朋友熬成夫妻,沈小羽可不好追啊,不过也是值得的,她那么漂亮能干,自己能娶到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卞白贤一面哼着小曲一面搓洗,没有听到门铃响起来。他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赫然发现自己卧室的床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有些傻眼:“朴灿烈,你怎么来了?”
坐在床边那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身体后仰,一手撑在床上,斜睨着眼笑看着卞白贤:“怎么?不欢迎哥们来闹洞房?”
卞白贤皱皱眉头,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发小,但却有近十年未见了,今天却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婚礼上,带了一大帮子彪形大汉,说是来讨杯喜酒喝。
卞白贤当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因为朴灿烈不仅是他的发小,更是他的情敌,他的新娘沈小羽以前是朴灿烈的女朋友。
后来朴灿烈一走多年没有音讯,卞白贤才有机会追求到从小就喜欢的沈小羽。可是这节骨眼上,朴灿烈却出现了,卞白贤心里有些内疚,却也真怕他闹事,幸而他们并没有闹事,婚礼顺顺利利地进行完了。
婚宴结束之后,朴灿烈也不见了影子,卞白贤松了口气。可是现在又出现了,卞白贤嗓子眼有些肿胀发疼,看样子朴灿烈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和小羽。
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嗫嚅着说:“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看,这洞房都闹完了,我们正准备休息了。”他挤了一个干涩的笑容。
朴灿烈满身酒味,看样子后来又喝了不少酒,他嘿嘿笑了一声:“今天赶得及时,刚到家就听说你结婚了,礼物也没来得及买。这不,买好了顺便送过来,给你们补上。”
卞白贤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这时沈小羽小心翼翼端着一个玻璃茶杯进来了,接过话头:“是啊,白贤,阿灿非要来补送礼物给我们。阿灿,来喝杯茶醒醒酒。”说着指指卧室的化妆台,卞白贤转头一看,居然是一大盒杜蕾斯。
卞白贤皱皱眉头,他看着沈小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穿着连身长裙的睡衣,这天不冷,裙子不厚,她没穿内衣的胸在浅粉色的睡衣下若隐若现。她虽然在外面加了件小外套,但是胸前一片并不能掩住,她就这样去给谈天开了门,又亲自去泡了茶给他醒酒,自己可是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啊。
朴灿烈瞟了一眼沈小羽,接过茶笑嘻嘻地道了声谢,又略带挑衅地看着卞白贤:“卞白贤你真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真是羡慕死兄弟啊。”
卞白贤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如何应答,只是对沈小羽使眼色,让她去换件衣服,但是沈小羽根本就没看陈赞,只是眼神欣喜而殷切地看着朴灿烈:“阿灿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怎么一点音讯都无?”话语都带了些娇嗔。余情未了的前男友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任何一个女人的心情都不会平静的。
卞白贤知道自己完败了,如果朴灿烈早一天回来,沈小羽都是要反悔的,他有些绝望地看着面前的这对男女。
只听得朴灿烈呵呵笑了一声:“在外头讨生活,一直都朝不保夕,今年才刚稳定下来。这不,就回来看看,正好赶上你俩的喜事了。没想到卞白贤的手脚还真麻利。”说着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卞白贤。
沈小羽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朴灿烈:“阿灿,你若是早些回来,我……”突然记起卞白贤还在自己身边,噤了声。
卞白贤脸色刷白,他的嘴唇都是白色的。大概所有人都有这个通病,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自己这么多年鞍前马后为沈小羽和她家里做牛做马,不过依旧是个备胎。
朴灿烈没有看卞白贤,只是笑嘻嘻地看着沈小羽:“小羽这些年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当年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走了,对不起啊。”这句对不起却颇有玩世不恭的语气。
但是沈小羽没有听出来,她一下子捂住嘴,这迟来多年的道歉让她情绪有点失控。
朴灿烈站起身,将手放在沈小羽肩上。卞白贤怒从心起,挥手去拨朴灿烈的手,却被朴灿烈一个反转就抓住了手腕,挑眉道:“卞白贤,你心疼了?”
卞白贤怒不可遏:“你到底想干什么?”
朴灿烈扯起嘴角一笑,眯缝着眼睛道:“想干什么?想要回我曾经失去的东西,要回我没争取到的东西。”
卞白贤瞪红了眼看着他:“朴灿烈,是你自己放弃的,你回来得太迟了!”他说着将脸转向沈小羽,然而沈小羽并没有看他,只是将头抵在朴灿烈手臂上,捂着嘴轻轻啜泣。
朴灿烈将放在沈小羽肩上的手收回来,将卞白贤拉到自己身前,将脸贴近他,滚烫的气息喷在卞白贤脸上:“我回来得迟了吗?永远都不迟,以前只是我不敢,现在没有我不敢做的事,你说还会迟吗?”
卞白贤从朴灿烈的眼睛看到了危险,他突然打了个哆嗦,当年朴灿烈就是因为背了人命官司而远走他乡的,后来听说他跟人混黑社会去了,这一刻,他信了这传闻是真的。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朴实的发小,这早已成了一个危险的男人,而且完全不会顾念当年的感情。他梗着脖子,努力抑制住颤抖道:“朴灿烈,你想干什么?”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沈小羽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连忙直起身子,抹了把泪,摇了摇头说:“阿灿,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已经和卞白贤结婚了,我们已经错过了,我不想对不起卞白贤。”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朴灿烈瞟了一眼沈小羽:“这是我跟卞白贤之间的事。”
他说着重新坐回床上,翘起二郎腿,好像就是在自己家里那么自在,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他从裤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拿在手里把玩。
卞白贤和沈小羽瞪圆了眼,朴灿烈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一把黑乎乎的手枪。卞白贤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打结:“朴灿烈,你、你要干什么。”
朴灿烈无所谓的笑道:“不做什么,咱们做个游戏吧。这把左轮手枪是我从香港淘弄回来的,美国货,老古董了,不过依旧能用。枪里只有一枚子弹,卞白贤,你要是有胆量拿着枪对自己开一枪,我就什么也不跟你计较。要是你不敢试,咱们就做另一个游戏。”
这种情景卞白贤只在无聊的港台片中看过,他有些看白痴似的看着朴灿烈:“你喝多了吧,朴灿烈!”卞白贤走到客厅,跑过去开门,想将他赶出门去,却发现门打不开,纹丝不动。
朴灿烈在背后笑起来:“门早就反锁上了。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那行,那咱们就做另一个游戏吧。”
卞白贤回到卧室:“朴灿烈你别闹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朴灿烈凑到他耳边:“想干什么?干你!”说完还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卞白贤打了个哆嗦,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锁了眉头看着朴灿烈:“朴灿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朴灿烈邪笑着说:“我变成什么样了?我不就想玩个3P么?你干你老婆,我干你。”
卞白贤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扬起手用力向朴灿烈甩过去,然而手还没有甩到他脸上,自己的手就被抓住了,坐惯办公室的斯文男人,怎么可能与生死线上打拼回来的男人相提并论。朴灿烈抓住卞白贤往床上一掼,卞白贤往床上摔去,朴灿烈扑上去便吻住了卞白贤的唇。
紧接着,沈小羽尖叫了起来。
朴灿烈将卞白贤压在身下,用手掐住他的脖子,对沈小羽吼:“叫什么叫,再叫我就弄死他。脱衣服!”
沈小羽惊慌失措地看着魔鬼一般的朴灿烈,以及不住挣扎的卞白贤,抱住了自己的肩膀,不禁泪流满面。她以为朴灿烈还是那个追求她宠爱她的朴灿烈,没想到今天的朴灿烈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卞白贤吃力地说:“小羽,报警!”
朴灿烈一只手去解卞白贤的睡衣:“沈小羽,你去报警我就掐死他,再弄死你,反正我也不在乎多背两条人命。”
卞白贤怒目圆睁,几乎要将眼眶瞪裂开来,一字一句地说:“放开我,我选第一个游戏。”
朴灿烈顿了一下,他表情复杂地看着卞白贤,手慢慢松开了。他拿出那把手枪,当着卞白贤的面打开了转轮:“看好了,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你若是没死,我就离开这里,永远不再来打扰你们。”说着将枪合上,用力扒拉了一下转轮,三圈半,用手止住,递给卞白贤。
卞白贤接过手枪,不太信任地看了一眼朴灿烈,十个子弹孔,他有十分之一的机会。他也可以将枪对准朴灿烈,但是无论打不打得准,自己都是死路一条。
他的心脏怦怦跳得如擂鼓一样,颤抖着手将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拿着枪对准自己,当年一起长大的发小,竟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朴灿烈静默地看着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沈小羽哭得像个泪人:“白贤,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卞白贤将手里的枪放下来,朴灿烈肃穆的面容有一丝破裂,然而卞白贤迅速地将转轮扒拉了一下,再次将枪对准了自己,在朴灿烈来不及扑过来的时候,指尖已经扣动了扳手。
随着朴灿烈一声绝望的“不要”吼出,卞白贤的脑袋开了花,他看见自己飘了起来。
卞白贤看见朴灿烈将自己抱在怀里,哭得像个傻逼,嘴大张着,仿佛在嚎叫,但是却许久没听到声音。沈小羽身体往后一仰,晕倒在了地板上。
卞白贤看看自己脚,没有接地,身体离天花板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他回头看一眼自己的仇人,那个抱着他尸体的男人嘶吼出了声:“小白我爱你啊——我不是想你死,我只是想吓吓你,想让我自己死心。你为什么要再去转转轮?你为什么这么傻?你难道完全不知道我爱的一直是你吗?”
卞白贤不蠢,他一瞬间便明白了,原来自己多转的那一下,本想将命运控制在自己手里,却将自己推到了真正的绝路上,真讽刺!
他看见朴灿烈满面泪痕地捧着自己那个血肉模糊满是脑浆的脑袋,还吻上了自己的唇。他嫌恶地呕吐了一下:真是个变态!却在瞬间想到一个事:这个变态,他居然爱的是自己!
天花板上突然生出一个漩涡,将天花板下的卞白贤一下子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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